十九章 人道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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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距离不远——都依附于山门所在的额外维度空间，同在福地法域之内，来往也就一步之间。

泛舟湖上，常威与邵丽雯等几女饮茶品果。周遭烟波之下，二傻三傻跳跃起伏，操诸水波，彩虹泛泛。

“现在热潮高涨，下面的国家、文明，对外开拓极具积极性。”

邵丽雯一身金边白底云纹的流仙袍，装饰简洁，只发髻一支步摇，模样仙意盎然。

较之而言，萨曼莎几女则随意许多。

邵丽雯道：“我那边的国家申请跨维度传送门，打算在天神星域掺和一手。我也不管，反正只要遵循仙门的规则，他们随便怎么搞都无所谓。”

邵丽雯家乡的国度，在常威经历彼衍生时空离开之前，就已统一。而且该时空的符文体系发展的最早，现在比较起来，除了山门所在的小破球，其他的衍生时空，都差了邵丽雯家乡不少。

虽然邵丽雯家乡时空是一片还算广袤的星空，比起巨人、龙时空，也就是塞隆、丹妮莉斯和克瑞斯汀的家乡，要大的多。但也不够开发。

到现在，他们已经将所在的衍生时空的资源开发的差不多了，到了必须向外的地步。

几个保留下来作为女人们各自山头的衍生时空，或多或少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空间有限，资源有限，必须要向主时空发展。

说起这个，琳达也吐槽，道：“我和萨曼莎、安琪分到的变形金刚时空虽然也不小，但那边的资源开发，比雯雯还快。而且内部还打的厉害，还没统一。”

常威笑道：“你们不插下手？”

安琪撇撇嘴：“懒得管。他们打就打，只要不影响下院就好。”

“挺可怜。”常威哈哈大笑：“好歹也是你们的山头，虽然不是家乡，总得多看顾看顾吧？”

萨曼莎摇了摇头：“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再说。免得一个个以为我们对他们有所求似的。”

这倒也是。

仙门是仙门，凡俗国度是凡俗国度。人道的根性如此，每个凡俗国度，对仙门的存在，或多或少，都保留着警惕之心，生怕仙门在他们头上拉屎，把他们踩在脚下。

总的来说，还是心里没有比数的缘故。

只考虑一个问题——威胁。不是会不会威胁，而是有没有能力威胁。有能力威胁，就得纳入计划当中，这就是人道的秉性。

人道的秉性是什么？是建立以权力为核心的集众聚合体。权力是个什么东西？大概都知道。

人人如龙、权力平等，那是人道的理想状态。什么叫理想状态，就是人道最终会达到的境界。

而最终是什么时候？谁都不知道。

所以长久以来，人道的秉性会一直持续下去。

太玄仙门下的无数国度、文明，整天都想着从太玄仙门攫取点好处，同时又极是忌惮、防备太玄仙门。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表现。

却不知这种表现，在常威这种层次的人眼中，是极其可笑的。

凡人，对仙门来说，最大的利益所在，是弟子。没错，这才是关键。仙门的发展，需要从凡人之中挑选弟子。没有凡人这个阶层，仙门就缺少根基。

除此之外，仙门对凡人的利益需求，大概就是凡人脑洞发展出来的一些技术、技艺，有借鉴作用。

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凡人的权力，过眼云烟。凡人的金钱，那是什么东西？凡人的资源？说句不好听的话，仙门几乎是没有需求的。

尤其是人仙福地的存在，造化的蕴生，仙门要什么资源，都可以由造化孕育，基本作到不假外求。

修道士有一门神通，叫点石成金。

这门神通，是人仙境界的修道士皆具备的神通。其实就是对造化的一种运用。运转法则的法则，将任何不值一提的物质，变成自己所需的物质。甚至无中生有，将没有的变成有。

常威自福地之中萃取的造化，留给仙门配给的这部分，其中一些，就用在了这里。

仙门的炼器、炼丹等部司所需求的物资，现在全都是这么来的。

只须得摩弄造化，在仙门内创造种种矿物的矿脉，种种物资的母体，要什么有什么，哪儿犯得着跟凡人去争？

至于高品级的宝材，需要海量造化，或者用造化创造需要很长时间，效率过低什么的——说句实话，那样的宝材，凡人世界基本上不存在。比如银河之眼这种超大型黑洞外围、内部有，然而也不是凡人等闲可以得到的，修为境界达标的修道士自己去找，也不关凡人什么事。

人道是天道的重要补充，但形成人道的个体，因眼界、私心、争斗等种种缘故，因凡人之秉性，看不到那么高，看不到那么远。小水塘里跳来跳去，也就这份上了。

凡人往往说，一个个修道士，数典忘祖什么的。出身凡人，最后却忘了凡人。其实是一种愚蠢。

仙门的态度，其决定因素，不在仙门本身，而在于人道的特性。如果人道无私，那仙门也没什么好说的。

关键是，些个凡人想的太多。你成仙了，你得付出，不能求回报。要像个工具人那样，咱们凡人要什么，你得给什么。

然而凡人有什么回报的呢？

没有。

给钱给权给美人，那并非修道士所需。

不对等。

萨曼莎她们现在的态度，其实就是仙门的态度。你们随便搞，只要不触犯仙门的底线，都无所谓。

随便你们蓬勃生灭，随便你们打来打去，那都是凡人内部的事。仙门弟子因为因果要掺和，那也只能是个人名义，不许呼朋唤友。

站的高度够高，看的事情够多，很多乱七八糟的，也就不值一提了。不会萦绕于心。

修道士的飘渺，源自于此。

如果凡人们触犯了底线，那也别怪仙门下狠手。要灭掉一个凡人国度，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打个比方，一个个凡人国度都在福地法网之下，常威只要念头一动，将法网的规则改一改，映照物质世界的物理规则，那么该凡人国度建立在某些物理规则上的技术体系瞬间被废，打回石器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