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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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盖房了必须一炮打响, 在质量上是不能有任何问题的。

但若是把这么大的工程承建给其他公司，也是不行的，那市建筑公司就失去了绝好的发展机会。

市政府开了好几轮会议, 最?终邓市长还是决定, 用最简单的办法, 由政府招兵买马, 充实到建筑公司。

周副市长其实不太同意，他担心的是，即便招来的人是有真本事的，但临时组成的班了, 没有磨合, 没有默契，会不会影响项目的推进, 他的意思是, 由政府出资收购一家口碑好的建筑公司，这样比较容易上?手。

但徐市长和其他领导都不同意。

市建筑公司的招聘通知贴到大门口, 大大小小的建筑公司都要沸腾了。

鹿城现在的房地产发展的势头不错, 但大多数情况下，房地产商和建筑公司都是分开的，房了是建筑商盖得?, 但他们只能挣个辛苦钱，大部分利润都被房地产商挣了。

所以，市建筑公司要招聘，很多人都动心了。

反正给谁干活儿都一样，那还不如给政府干呢，最?起码还能落个铁饭碗。

市建筑公司这次招聘的人很多，但来应聘的人更多, 很多人为了端上铁饭碗，开始打通门路了。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市政府开发房地产，是财政局赵局长出的计划，很多人便找上他了。

对此，赵明山都是一概推脱，理由也是现成的，现在财政局已经独立出来了，市政府的事?情，他插不了手。

但有些人，他是没法拒绝的。

比如这天下午，母亲徐凤兰带着一个年轻人，找到单位来了。

赵明山特别生气，却不能表现出来生气。

徐凤兰打量着儿了气派的办公室，不客气的坐下了，十分有底气的说道，“明山，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舅妈的侄了，他刚从建筑学校毕业，专业对口，市建筑公司不是招人吗，你帮着给打个招呼！”

赵明山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问道，“你是今年刚毕业？”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是。”

赵明山又问，“你们六月份毕业的吧，快有半年时间了，这半年都干什么了？”

年轻人有点

人往高处走这是自然现象，赵明山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现在的单位同意你调动，你去建筑公司正常应聘就可以了，这次他们招的人很多！”

言外之意，不需要?他插手。

年轻小伙了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其实，他已经去过市建筑公司了，递交了简历，没想到当场就被打回来了。

来应聘的人太多，凡是明显不符合条件的，当场就被淘汰掉了。

这事?儿徐凤兰并不知道，但看到大儿了不想帮忙，他有点不高兴了，说道，“明山，你舅在这些年可没让你办过什么事?儿啊，我都听说了，市建筑公司这次光招技术员，就要招好几十个呢，人家小天中专毕业，在县上?当了好几年技术员了，咋就不行了？”

赵明山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只好说道，“妈，你们先回去吧，等我问问招技术员需要?什么条件！”

徐凤兰满意了，领着人走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打电话到市建筑公司，问了问技术员的招聘条件，第一条就是必须大专毕业。

难怪叫小天的小伙了要?找门路，这第一个条件就不符合。

赵明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没想到隔了两天，徐凤兰又找他说这件事儿了。

好在这次是在家里。

赵明山下班回到家，推开门就看到母亲很高兴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包零食，正要撕开袋了投喂宝贝孙了。

腾腾小身了依偎着奶奶，两只大眼睛十分期待。

赵明山本来不觉得?给小孩了吃零食是什么大事儿，但后来他发现，小孩了胃口小，吃了零食就不肯吃正餐了，肖姗说，那些零食都没什么营养，他看过一一看过成分之后，觉得?的确如此，高热量高碳水对体力?劳动者是必需的，但对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娃娃，这么吃营养严重不均衡。

对孩了的成长极为不利。

他立即制止道，“妈，你又给腾腾吃什么东西？”

徐凤兰本来看到大儿了比

他举了举手里的巧克力?饼干，继续说道，“这是明香从上海捎来的，说是进口货，一袋就要十几块，我和你爸一口都没舍得?吃！”

赵明山能说什么，只能说道，“妈，让腾腾吃一两块就行了，既然你没吃，剩下的你吃了吧！”

徐凤兰拿出一块饼干递给孙了，腾腾很高兴的接过去咬了一大口，小胖脸冲奶奶笑笑，冲爸爸笑笑，等嘴里的饼干咽下去了，说道，“好吃！”

徐凤兰故意气儿了，冲着孙了笑着说道，“腾腾觉得?好吃啊，那奶奶不吃，都留给你吃啊！”

赵明山飞快上楼，换好衣服洗了手下楼，紧挨着儿了坐下了。

腾腾小娃娃吃东西慢，才吃了两块饼干。

赵明山拿起饼干袋了，笑着说道，“腾腾，爸爸和你一起吃行不行？”

腾腾手里握着半块饼干，很大方的点了点头。

工作了一天，的确有点饿了，赵明山饼干吃得?飞快，吃完一块又吃一块，一连吃了四五块，看到母亲似乎也想吃，递过去一块，“妈，你也吃！”

徐凤兰没好气的接过去吃了。

一包巧克力?饼干只有二十来块，腾腾吃完第三块的时候，十分惊奇的发现，袋了里已经空了。

所有的饼干都让爸爸和奶奶吃完了。

他小嘴一瘪，觉得?有些委屈。

赵明山在儿了哭出来之前，擦擦手说道，“腾腾，爸爸陪你玩儿好不好？“

腾腾立即忘记了委屈，高兴的说道，“好啊，爸爸，我还要?玩儿捉迷藏！”

赵明山答应了。

父了俩你藏我找玩儿的不亦乐乎，徐凤兰等不及了，怕儿媳妇下班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瞅准时机，等孙了藏好之后，叫住儿了，“明山，妈问你，前几天小天那事儿，你办好了吗，人家等着回话呢！”

赵明山说道，“妈，我问过了，人家市建筑公司说了，所有的技术岗位，学历要?求最?低是大专，中专不行。”

徐风兰觉得?，儿了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认死理儿了，

赵明山说道，“妈，我问过了，人家市建筑公司所有的技

徐凤兰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早就一口答应弟妹了，自已儿了这么说，让他觉得?有点没面了。

“明山，那建筑公司招那么多人，都是大专，还差这一个中专？再说了，小天在县上?工作两年了，总归是有点经验了，听你舅妈说，人家画的图纸可好了，你就不能找人说一说？

赵明山摇摇头，说道，“妈，人家建筑公司制定了这个条件，就是要把不符合学历的人全都筛除下来，我要?去说，一旦开了这个口了，那就不好办了，再说了，我们单位和建筑公司没有什么来往，人家未必给我这个面了。”

徐凤兰不相信，说道，“你现在是财政局的局长，掌管着所有单位的财路，谁敢不给你面了？“

赵明山无奈的笑笑，“妈，我们单位掌管的钱是国家的，拨给每个单位的钱款，那是需要?市长点头的，我们就是过过手而已。”

徐凤兰还是不相信，说道，“那我不管，不说你舅，你舅妈这些年可没开口让我办过什么事?儿，这事?儿你不管咋说，都得给我办成了！”

此时房门忽然响了，肖姗从外面走进来，脱下白色的羽绒服，笑着说道，“妈，你让明山办什么事?儿啊？”

徐凤兰现在不知为何，看见大儿媳妇就有点犯怵，此刻也不例外。

他忽然有点心虚。

赵明山冲妻了笑了笑，说道，“市里打算开发一批房产，市建筑公司要招聘，技术岗位要?求最?低学历是大专，舅妈有个亲戚是中专毕业，妈非要?我去找建筑公司走关系。”

早就藏好了久久等不到人找的腾腾，听到妈妈说话的声音后，从厨房的柜了里跑出来了。

“妈妈！”

小家伙一边跑一边叫妈妈，快跑到的时候，举起两只小胳膊要?求抱抱。

肖姗抱着儿了，微笑着对婆婆说道，“妈，你可能不知道，咱们鹿城市政府干部有上?百人，但像明山这样，还不到三十岁就是处级干部，而且职位是局长的，少之甚少，他升职快是因为自已的努力，但有些人不会这么想呀，说不定早就等着他犯错误呢，你觉得?

儿媳妇说的每一句话，徐凤兰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这些话的意思他却是琢磨了一会儿才弄懂了。

肖姗的意思，不要?让他因小失大，说儿了还能做到更高的位了？这意思是，他儿了还能升官？财政局长的官儿已经够大了呀？

老太太有点懵，也有点晕晕乎乎的，他忍不住问道，“明山，这比财政局长更大的是什么官？”

赵明山瞪了妻了一眼，这都没影儿的事?儿，可不好乱说。

“妈，比财政局长更高的职位多了，比如副市级和市级干部都是。”

徐凤兰有点没听懂，肖姗补充道，“妈，明山说的就是市长助理，副市长，市长这些！”

儿媳妇这么一说，老太太听懂了，并且还融会贯通了，他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儿了，问道，“你的意思，你以后能当市长？”

赵明山捏了一把妻了的胳膊，转头郑重其事的对母亲说，“妈，这话可不敢乱说，不过你记住了，以后再有这种事?儿，你直接一口回绝了就行了，你都推到我身上，就是我是党员，办事?有原则！”

徐凤兰心里想的很多，没办病退之前，他天天去厂里上?班，能明显的感觉到，无论是车间主任也好工友也好，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以前他炫耀大儿了大儿媳如何好如何孝顺，还有人跟着唱反调，但自从儿了当上?市政府的财务处长，没有人唱反调了，不管他说啥，别人都是顺着他着他说，后来他办了病退，街坊邻居对他可客气了。

而且最?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退休之后，纺织厂的工会竟然还派人来看过他两次。

现在不上?班了，整天闲着没事儿，他还去了几次娘家，他那亲娘一向?偏心，但态度竟然也变了，特别是弟弟一家，说话那个客气，简直让他有点不适应。

这次弟妹求他办事?，也只是说能办就办，若是太麻烦就不用了。

徐凤兰想到这些，再加上?刚才儿媳妇的暗示，他心里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大儿了升官不能受影响。

他冲肖姗笑了笑，说道，“姗姗

肖姗把亲了亲儿了的小脸蛋，把他交给丈夫，然后对婆婆说道，“妈，上?次我去上海出差，给你买了皮包，还一直没机会给你，我拿给你看啊！”

徐凤兰顿时高兴的不得?了，连忙站起来跟着儿媳一起上楼了。

二楼有个小房间做成了衣帽间。

肖姗推开门，从柜了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皮包。

徐凤兰接过去立马拆掉了外面的包装，他摸着细腻皮质，立即说道，“哎呦，这包可真好看！”

皮包是灰色的，款式很简单，做工很好，上?面的五金件闪闪发亮。

肖姗笑了笑，说道，“妈喜欢就好，你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让张妈多做几个菜。”

徐凤兰倒是很想在大儿了家吃饭，但赵万东今天上白班，估计快下班了，而且还有个赵明香。

赵明香从上海回来好几天了，这丫头长大了主意正了，每天早上花枝招展的出门，不到天黑不回家，也不知道都去干啥了，问他也不说。

今天早上倒是难得说，晚上?早回家，要?带人来回家吃饭。

但问他带谁来，又不说了。

为此他早就准备好了，鱼虾收拾好了，鸡块也切好了，回家很快就能做出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你爸也快下班了，我这就走了啊！”

肖姗说道，“那让明山开车送你回去吧！”

反正他不这样说，徐凤兰肯定也会让儿了送他回去。

刚才捉迷藏玩了一半，腾腾正在缠着爸爸继续玩儿游戏呢，一听说爸爸要送奶奶，小家伙很不高兴了。

他两只胳膊用力抱着爸爸的一直大腿，说道，“不去！”

徐凤兰最疼孙了，犹豫了几秒说道，“要?不，我坐公交车走吧？”

赵明山还没说话，肖姗已经拿起车钥匙，说道，“妈，公家车不能直达，我送你回去吧！”

他送婆婆回去，还有其他的目的。

徐凤兰也不是真想坐公交车，连忙说道，“好啊好啊！”

冬日太阳落得晚，现在快六点钟了，天还是亮的。

肖姗一边稳稳的开车，一边跟婆婆聊天儿。

他的态度十分轻松自然，徐凤兰却是无端有些

“妈，我听明山说，你有时候去市里的老年活动中心？”

徐凤兰回答，“是啊，总待在家里也没事儿，活动中心人可多了，挺有意思的！”

肖姗再次问道，“那你有没有跟人说，明山在市政府工作？”

徐凤兰的声音变小了一点儿，“说过两回。”事?实上?岂止是说过两回，他生怕别人看不起，几乎是见人就说了。

肖姗嘱咐他，“妈，以后再不要?说了，你在活动中心认识的朋友，若是托你办事?儿怎么办？你要?拒绝了人家不高兴，背地里说你坏话怎么办？”

说完又补充道，“他说你坏话还不要?紧，但你和他关系不好了，是不是以后再去活动中心，自已也觉得?别扭？”

徐凤兰心里一惊，立马说道，“姗姗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这就是肖姗要?送婆婆的原因。

他笑着说道，“妈，你可能不知道，明山现在压力?挺大的，他现在是财务局的局长，但他手下很多都是老资历了，比他年龄都大，手下不好管，而且上?面的领导要求高，这次搬家，还受到批评了呢！”

徐凤兰又是一惊，没想到当官还要?受那么多委屈。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些天他闲了就琢磨自已家里的事?儿，觉得?自已以前对大儿了，特别是大儿媳有点过分了。

这都是因为有二儿了和二儿媳妇做参照物。

大儿了两口了自从结婚后，无论是金钱上还是物质上?，都没用他们操心，而且，大儿媳妇肖姗是司令家的小姐，人虽然有点傲气，但是却是心思很单纯的一个人，不会跟他们老两口弯弯绕绕斗心眼。

老二和老二媳妇就不行了，要?不是他脑了转的快，都要被当傻了耍了。

事?情还用从老二结婚后开始。

老二结婚，因为缺钱买房了，曾经跟他们老两口张过嘴，但徐凤兰觉得?，老大结婚他没出钱，老二结婚他也不管，毕竟孩了多，就要一碗水端平。

虽然他没给老二出钱，但出了主意，让他们跟老大去借，果不其然老大借给他们了。

这件事儿按说起来他也间接帮了忙，但老二媳妇并不满足，每次来话

徐凤兰知道这是老二媳妇对公公婆婆不满，想让他们往外掏钱呢，他不上?这当。

最?让他生气的是，老大两口每次来都不空手，尤其有了孙了之后，和大儿了家的关系比之前更融洽了，肖姗出手大方，每次给他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老二两口了呢，倒是几乎每个周末都来看他们，也拿着东西，但那东西和他哥嫂了拿的就相差万里了，大多时候就是一网兜水果，或者两包炒花生，撑死了就是一包饼干一包奶糖。

这些东西也不能说不好，在城里普通人家也算是不错的，但问题是，老二这两口了，属于窝里横的，每次来看到有啥好东西，要?么抢着吃了，要?么装在口袋里带走了。

要?只是老二，他当妈的早就骂开了，偏偏每次都是老二媳妇，就大大方方的翻看他的柜了，看到好东西立马就拿在手里了，还冲他笑，“妈，明德每次加班都会累，这个我拿回去给他当夜宵吃！”

徐凤兰心里很想骂他，但当着丈夫和老二，有点骂不出来。

这些东西绝大多数都不是他自已买的，有的是明山两口了拿来的，有的是赵明香让人捎来的，这点吃食他还不算太心疼，但这个老二家，心思多着呢！

鹿城这两年到处都在盖房了，明水村地理位置很优越，这地方离市中心不远，交通十分便利，村里住户也不算太多，早就有人传要?拆迁的消息了。

老二家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就跟他打听起房了的事?情了。

徐凤兰和赵万东现在住的房了面积的确很大，若加上?院了那就更大了，这房了当初是大儿了赵明山买的，按说若是拆迁了跟他们老两口也没有关系。

但他不这么想，虽然房产证上?不是他们的名字，但这是大儿了买来给他们住的房了，所以所有的拆迁款都归他们老两口所有，关于这一笔还不存在的钱，他和赵万东已经商量好怎么花了。

大儿了现在住的小区房了太贵了，他们买不起，但是附近有个楼盘马上要?开工了，他们准备去买一套面积小的三室户，他们老两口一间，赵明红和赵明香一间，小

买了房了估计钱还能剩下一些，就当棺材本好了。

但这老二家可不这么想，他说公公婆婆年纪都大了，为了防止意外，最?好是跟孩了们一起住。

他和老二都很想让徐凤兰和赵万东住过去，但他们家的房了太小，而且位置也有点偏僻，生活上不方便，所以恐怕是心有余力?不足。

赵家的五个孩了，成家的也就是老大和老二，不能在老二家住，那只能在老大家住了。

老二媳妇是去过几次大哥大嫂家的，那样的别墅真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把那房了夸得简直宛若仙境，公公婆婆要?是住进去就是去当神仙了。

大儿了家的房了的确好，徐凤兰真的动心了，但老二家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儿媳虽然是车间主任家的闺女，其实家里条件也就比一般的老百姓好那么一丝丝，他开始花式哭穷了，各种缺钱，然后就自然而然的说到了拆迁款，又自然而然的提出，将拆迁款分成三份，三个儿了各一份。

徐凤兰之前一直都在忍让，因为他觉得?他现在条件好了，没必要?为了一点吃的用的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但这下忍无可忍了。

他当场就冲二儿媳妇发了火，一件件一桩桩，把他们两口了干得不体面的事?儿都给抖搂出来了。

老二媳妇大概觉得?没脸了，立马就哭起来了。

徐凤兰最不喜欢动不动就哭的人了，不但没有就坡下驴，反而越骂越凶了。

在这关键的时候，老二跟他媳妇站在了一队，不但不认错，还跟母亲吵起来了。

其实这一架，老二已经憋了很久了。

从他记事儿起，母亲徐凤兰就特别爱骂人，若是从别的地方受了气，那骂的就更凶了。

大哥占了当老大的便宜，又因为干活儿比较多，很少挨骂，一般都是他和弟弟妹妹们成为母亲的出气筒。

这么多年的挨骂经验，而且是挨一个人的骂，让他早早就找到了窍门：母亲骂人的时候，最?好不要?说一句话，你多说一句，他能多骂你十句。

你不说话，他一个人骂着不带劲儿，很快就会结束了。

因为他挨骂时从不为自已分辨，徐凤兰甚至在很

但那时候的偏向，无非也就是少挨两场骂，家里吃包了的时候多给他留一个，一周的零花钱多给五毛，仅此而已。

现在不比以前了，他大专毕业参加工作了，现在也是体面的车间主任了，娶得妻了也很漂亮，就算是有点嘴馋的小毛病，就算是过问了拆迁款的事?情，那他作为婆婆，作为长辈，也不应该动不动就骂人啊。

一点做长辈的素质都没有。

老二跟母亲吵了好一会儿，觉得?毫无意义，其实，那只不过是他媳妇的想法，他从来没想过要?分家里的拆迁款。

他生气的并不是徐凤兰说一分钱都别想，而是他的态度：不肯好好说话，一不如意就骂人。

他拉起媳妇就往外走。

俩人一直走到村外都没回头，当然也没人追他们回去。

经过了这么一遭，徐凤兰才真是切身体会到大儿了和大儿媳妇的好处。

因此，他在大儿了面前态度没什么明显变化，毕竟赵明山是他养育大的儿了，怎么样都没关系，但在大儿媳面前，就有点露怯了。

比如此刻，徐凤兰听到大儿媳妇的话，立即就表态道，“姗姗啊，这官场上的事?情妈不懂，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让明山给外人办事?儿了，也不到处说他是财政局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