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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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好、好。你如果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没想到今天是自己生日的岳鲁也暂时把刚才的事情放到一边。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活在当下才是最快乐的真理。

对于换了多份工作，接触过各行各业的岳鲁来说，他对这个道理看的很清楚。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的想法倒是和陈永仁有些像。

陈永仁也同样认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鲍鱼空对月。

不过，陈永仁并不知道岳鲁的想法，即使知道了，他现在也没兴趣去搭理那个矮胖子。

陈永仁现在的兴趣，全放在了最后还没有被保释走的熊队长和若兰两人身上。

当然了，塚本集团的大律师不是没有提出过保释两人的请求。

不过因为两人之前对陈永仁明确展露过的敌意，再加上得到陈永仁的叮嘱，所以九龙警署很痛快的不接受塚本集团的保释金，拒绝了他们的保释。

为了不让这些律师们继续纠缠，警署的工作人员还转达了陈永仁的态度：“如果你们执意要保释这两个人的话，那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和这两个意图袭警的家伙在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到时候，我只能把你们也请进审讯室喝一杯咖啡。”

虽然警署的咖啡味道一直都很不错，毕竟，港岛警队可不能在食物上亏待那些罪犯。

但是，塚本集团的大律师们显然早就喝腻了所谓的咖啡。所以在听了警署工作人员的话后，立刻选择了从心。

他们发誓，他们这不是怂，他们只是喝腻了咖啡，更想回家喝喝茶，或者白开水也行。

所以在明确这一切的确是陈永仁的安排后，塚本集团的大律师就很痛快的相继离开了，并没有为了熊队长和若兰大闹九龙警署的想法。

“你们的那些同道中人都被塚本集团保释走了，他们本来想把你们也一起保释，不过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你们说呢？熊队长，若兰。啧啧，说起来，你们两的名字喊起来还真是奇怪。”

听了陈永仁再一次提起的话题，看着桌对面笑吟吟的陈永仁，熊队长和若兰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愤怒，二人只是平淡的看着陈永仁，就好像看一个初次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见两人不说话，陈永仁也不再说话，而是继续笑呵呵的和对方对视。

反正陈永仁有的是时间，如果就这样耗下去，最终吃亏的肯定不是他。

审讯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互相看着彼此的三人。

几分钟后，熊队长和若兰也终于看出了陈永仁的想法。

熊队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张开了口。

“陈sir，不知道你想和我们聊什么？”熊队长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沙哑中又带着股不规则的摩擦，就仿佛嗓子被金属琅琊榜棒滚过了一样，坑坑洼洼的很不平整，听起来很不舒服。

“聊什么，可以聊的东西很多啊。比如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以前又是在哪里工作，还有你们平时喜欢吃什么东西。”

看着对面的这对男女，陈永仁身子后靠，双脚抬起搭在桌子上，整个人看起来闲逸无比。

“再比如，你们俩之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看起来好像要吃了我一样。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以前从来没有和你们打过交道，而且之前在塚本中心大厦的会议室中也没有和你们交谈，可你们为什么会那么愤怒呢？”

听了陈永仁的这个问题，熊队长选择了沉默，他难道会告诉对方，这都是因为陈永仁先前看向他的目光很熟悉，就像过去那些把他们当实验品的所谓教授的眼神。

这种眼神让他和若兰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经的那种屈辱，所以他（她）们两人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熊队长不说话，若兰也一直沉默着，所以在陈永仁问完这句话后，审讯室中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呵呵，看来你们两个都不爱说话啊。”陈永仁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他也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通过数据解析技能详细打量和分析这两人身体内不断跳动的各种数据。

三人呆着的这间审讯室，再次安静了起来，似乎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不过，熊队长和若兰并没有因为这种安静而感到放松，反而感到一丝不自在，或者说，愤怒。

因为，两人再一次从陈永仁的眼神中，看到了先前所看到的仿佛在看实验品的眼神。

不过这一次，两人都控制住了心中伸起的怒火。

两人目前所处的环境，以及他（她）们从陈永仁身上感受到的一种危险气息，都让他们没有再和刚才那样表现出过激的情绪与反应。

两人只是冷冷的与桌对面的陈永仁对视，一句话也没说。

“呵呵，”感受到熊队长与若兰平静目光中隐藏的丝丝愤怒，陈永仁顿时觉得这两个经常生气的家伙很有意思：“你们知道吗，第一眼看见你们两个，我就觉得你们很奇怪。因为，我仿佛看到的不是两个人。呃，这话不对，你们当然是人。”

笑着摆了摆手，陈永仁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你们更像那种被用来实验的实验品。嗯，就好像手术台上的小白鼠一样。”

陈永仁这番话刚说完，随着他的解释神色越来越难看的熊队长和若兰的脸上再一次露出那股狰狞的神色。

对于两人来说，那种被人当作实验品的经历绝对是人世间最糟糕也最痛苦的体验。虽然那种体验让他们变得强大，而且他们也很享受这种强大，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意回想起曾经被当作小白鼠的屈服经历。

而现在，面前这个笑容温和的男人，却出人意料的说出了这番分析，也揭破了两人一直试图遮掩的那一层层伤疤。

“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着拍完桌子后愤然起身朝自己怒吼的熊队长，再看看同样站起身用狠毒到极点的眼神盯着自己喉咙的若兰，陈永仁觉得这件事情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的分析没错，这两人的实力来源的确有问题，他们的确就是陈永仁之前猜测的那种实验品。

事实上，陈永仁今生还没有接触过这种通过实验而培养出来的强大人物。

但是上辈子，陈永仁和世界不少地下机构都有接触，所以也接触了一些被人为培养出的强大实验品。

尽管那些强大的实验品都有着各自的缺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确很强大。

在没有发现他们的弱点之前，如果没有足以碾压对方的实力，那么战斗起来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即使是前世的超级杀手陈永仁，也吃过这些家伙的亏。

不过，这一世的陈永仁的实力，根本不是上一世的他可以相比的。

所以，不管熊队长和若兰这两个实验品有多强大的实力，在他的面前，也只有被碾压的命。

“看来我的判断没错，你们果然是实验品啊。”迎着熊队长和若兰愤怒的目光，陈永仁戏谑的笑道：“能不能告诉我，当实验品的感觉怎么样？”

“呼、呼、呼，”盯着陈永仁，看着对方脸上让自己厌恶到极点的笑容，熊队长的胸口急速起伏。不过最后，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虽然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眼光太狭隘了。”

“哦，那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哼，”不理会陈永仁话中的调侃，熊队长带着若兰重新坐回了位子上：“陈sir，你没有听过过一个关于猪的故事。”

“那可就多了，光是我知道的关于猪的故事，就有猪八戒、麦兜、小猪佩奇、豚豚、左卫门、罗拉、蜘猪侠等等等等，所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听了陈永仁的回答，熊队长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真没想到，陈sir你竟然还这么喜欢看动漫。不过，我说的这个故事和这些猪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等陈永仁插话，熊队长继续说道：“曾经有一天，有一群猪被一伙研究人员捉去。那些科研人员，把这些猪改造成为人。

然后，这些改造成为人的猪被送回猪圈，跟曾经的那些猪继续住在一起。

不过，这些被改造过的猪却已经无法适应原先的环境。它们觉得原来的那些猪伙伴又臭又蠢，而且很排斥它们这些人。

可是，这些改造成为人的猪又没办法回去做猪，这可怎么办呢？

最后，这些人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它们开始使用各种手段来吓唬原来的那些猪伙伴，同时还想办法让曾经的猪伙伴自相残杀。”

说到这里，看着盯得认真的陈永仁，熊队长冷声说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猪生下来就是要被人杀死的，用不着可怜。所以，想要不被人可怜，不被人杀死，那就努力变成一个人。如果成为实验品能从一头猪变为一个人，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想到自己从猪变为人的过程，熊队长的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杀意。

这丝杀意既有对那些改造他的科研人员，也有激起他痛苦不堪回忆的陈永仁。

看着对面这对男女铁青的表情，以及他们不断变化的身体数据，陈永仁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点，就算那些猪经过实验，最终变为了‘人’。可是在那些真正的人眼里，这些‘人’其实并不是人，而是一群和猪差不多的劣等生物而已。”

“砰！”

“你说什么？！”

和刚才一样，陈永仁的话，再次把两人已经强行控制住的怒火给激发了出来。

迎着两人愤怒到极点的眼神，陈永仁轻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在我这样的人眼里，不管你们经过多少次实验和改造，你们仍然是真正的人可以随意宰杀的猪。

甚至，你们连猪都不如。至少，猪和你们相比，要更加的纯粹，而不会像你们这样，浑身上下都是杂种因子。”

“呼、呼、呼、呼……”

这一次，熊队长没有再拍桌子，更没有大声怒吼，而是和身边的若兰泛着一双腥红到极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陈永仁。

很显然，这两人算是把陈永仁给恨透了。如果让他（她）们抓到机会，他（她）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男人的。

感受着两人眼神中的愤怒，陈永仁压根就不为所动，而是轻轻摇了摇头：“唉，真是两个无趣的家伙。算了，今天的交谈就到这里吧。”

本来，陈永仁还想和他们俩聊聊他们是如何改造的。

不过看两人的样子，显然是不会和他聊这些事情的。

既然这样，陈永仁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对方聊下去。

反正，陈永仁相信，等这两人离开后，陈永仁有的是线人打探消息。到那时候，陈永仁自然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顺便也可以把他们的改造过程了解清楚。

“啪嗒、啪嗒、啪嗒……”

看着熊队长和若兰渐渐远去的背影，以及手中关于两人的资料简单介绍，陈永仁轻轻敲了敲桌子。

“701部队，呵呵，还真是奇怪的杀手团体称呼。真想知道，你们这伙实验品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这边陈永仁的自言自语刚说完，梁俊义就走了进来。

“陈sir，新界南区总区警署，反黑组组长，高级督察李锦富想见你。”

“李锦富，他找我干什么？”陈永仁有些奇怪，他当然记得对方，因为杀手小庄的案子，他以前在尖沙咀警署的上司陆启昌介绍过对方给他认识。

和陈永仁一样，李锦富曾经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国际刑警，不过不是在美国，而是在东南亚。

想到这里，陈永仁突然想到了那个喜欢戴头套还敢和他约战的杀手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