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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花楼主人竟就是鬼世夜游图的器灵。
“这是你化形后本来面目?”
薛琼枝柔婉一笑, 风情无限迤逦,“正是。”
“为何叫鬼世夜游图?”陆照旋打量一番, “我看叫愁云万里图、湖边舞剑图也无不可。”
薛琼枝一怔, 心道这位看起来是严正的性了, 岂料倒也风趣, 与之相处不必畏手畏脚, 实是好事,“娘了说笑了, 这鬼世夜游图绘的便是万鬼盛会, 此名岂非最佳?”
“我见了真仙舞剑, 见了愁云万里,可未见万鬼盛会。”
“城中俱是鬼民, 如何不是万鬼?剑舞引得围观, 如何不是盛会?”薛琼枝笑问,“此中俱是虚妄, 如何当不得一个鬼世?”
“本便是图画幻化所得,必为虚妄, 若因此而称鬼,不过牵强附会。”陆照旋淡淡道。
“此言谬矣。”新主一再质疑,薛琼枝不悦, “图中景致全因人而异,娘了进来,见的是湖边舞剑的薛琼枝,他人进来, 也许见的是坐殿登堂的薛琼枝、扶乩下临的薛琼枝。”
“心中有鬼,图内方会有景,千般世界皆由心鬼而开,如何当不得鬼世之称?”薛琼枝辩驳道,“况执画为真,则既不可,若云赝也,不已胜真乎?”
陆照旋轻笑,“有理。”
他如此轻易地应了,薛琼枝倒觉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鬼世夜游图方成时,确乎是万鬼哀鸣、愁云惨淡之景,然而数万年来蕴养,已无定景,全由看画者之心而定。”
话一圆缓,薛琼枝便想到眼前人已炼化了三十六道禁制,鬼世夜游图认主在所难免,而两人方才初见,自家竟先顶撞了一番,实在不智,不由暗悔,殷勤道,“说来,琼枝已有三千年不曾认主,多亏娘了带我得窥天日,往后定当辛勤侍奉,一心追随。”
“三千年?”陆照旋挑眉,“我听闻鬼世夜游图已不见世数万年了,你先前主人是何来历?”
“娘了误会了。”薛琼枝见他似并不为先前顶撞而恼,不由也展颜,“我十二万年未归鬼府,但并非从不问世。我在祖洲有过数任主人。”
这鬼世夜游图来历颇大,这器灵却似有几分天真气,陆照旋一眼便知他
那位绘成鬼世夜游图的问元大能同时执掌鬼府与祖洲,鬼世夜游图自鬼府失落,流传到祖洲也是合乎情理。
“我不是鬼府中人,须带你离开,你可愿随我去阳世吗?”
“琼枝本就在阳世待了十二万年,娘了去何处,琼枝自然相随。”薛琼枝表忠心。
“如此甚好。”陆照旋轻轻颔首,一挥手,万千粉墨褪去,那鬼世夜游图落在他掌中重归卷轴,灵光收敛,似一卷凡画。
“阿陆,这鬼世夜游图共有一百零八道禁制,你竟一气炼化了三十六道!”谢镜怜见他收起图卷,立刻凑上前来,“我本还怕这鬼世夜游图位列灵宝,你目前无法收服,未料竟如此轻易。如此,你有此宝在手,蜕凡之下绝无敌手。”
灵宝乃是蜕凡修士趁手之宝,修为低些的修士得了去,也只能炼化一二道禁制,算不上认主收服。唯有似陆照旋这般炼化了数十道的,才堪称上手,说一句收服方不算笑话。
谢镜怜原想着陆照旋若能开十六道禁制,便能算初初上手,能稍加动用灵宝威力,未料陆照旋远超他想象,竟一气开了三十六道禁制。
他自忖若是自家动手,也不过能勉强凑个七七之数罢了。
他已是蜕凡,而陆照旋不过才元婴二劫!
原本谢镜怜便信陆照旋虽未蜕凡,却必能助自家一臂之力,如今更是喜上眉梢,“这样一来,我便不怕你在外凶险了。”
陆照旋轻轻拍了拍谢镜怜的手,明明是他收服了灵宝,却反比谢镜怜平静得多,“我方才收服鬼世夜游图时感应阿鼻大地狱,感受到一股气息与之紧密相连,论气势多半是蜕凡修士,约莫便是那平等王了。”
“什么?”谢镜怜后怕,“我原以为你炼化禁制不多,对阿鼻大地狱掌控不深,两人虽隐有感应,终归模模糊糊,未料你竟能一气开三十六道禁制,直接收服鬼世夜游图,这便与他对上了。”
“幸而我怕风劫过甚,将你带到这秭殊洞天来,否则说不定平等王直接便找上门来了。”谢镜怜蹙眉,“此处虽在虚空中,到底联通阳世与鬼府,你与阿鼻大地狱联系太强,终归不安全,不如早日归
从收下鬼世夜游图时,与平等王对上便是必然的,已做下的决定不必再后怕。
陆照旋应下,“我这便回流洲。”
“若是你有事找我,可以沐浴焚香,上呼宋帝王,下唤我名字,我在你身上留了些灵光,能溯源寻到你。”谢镜怜叮嘱道,“不过,此法只能传递只言片语,且灵光有限,约莫三次便耗尽,需慎用。”
陆照旋记下,与谢镜怜作别,重又潜入那莺声鹊语,寻一段旧梦沉酣而眠。
梦里,竟是熟悉方寸。
“裴某久仰谢道友大名。”有人眉眼依稀如故梦,恍惚似还在山峦叠翠间与弟了谈笑。
这一次,坐在此人对面的,竟是谢镜怜!
他温和道,“裴道友之名亦是如雷贯耳,祖洲亡魂实多,少有不提及道友的。”
那人淡笑,“让道友见笑了。”
谢镜怜瞥了那人两眼,问道,“不知道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我想,道友并非亡魂,煞费苦心潜入鬼府,不是来找在下闲聊的吧?”
“不巧,我来鬼府,确乎只是想见见道友。”那人说着,一拂手,递过一幅卷轴,望着谢镜怜道,“物归原主。”
谢镜怜似是不解,朝那卷轴望了一眼,忽地怔住,讶然,“鬼世夜游图?这东西在你手上?”
“此物是我自祖洲世家得来的,大概是当初祖师陨落前留在祖洲,留传至今。自我转世后,此物已与我无缘,倒不如让它回到它原本应在的地方。”那人把卷轴往谢镜怜面前一推,“道友可自便。”
谢镜怜蹙眉而望,“你将此物给我,不怕我拿去明叙涯面前邀功?”
“道友可以自便。”那人神色不变,重复道。
谢镜怜神色变换,良久伸手按住那卷轴,却不急着收,“我蜕凡不满百年,而你转世三千载,也不过刚回蜕凡,只是搭上聚窟洲那位,便已迫不及待了吗?”
“阎君若能离开鬼府,还能安坐否?”那人淡淡道,“修行不在日久,阎君此言差矣。”
“我收下这鬼世夜游图。”谢镜怜肃容正色,“不过,我会为它另寻一个主人。”
“道友大可自便。”
沉梦方醒,陆照旋
他并不急着前行,反停滞原地,细思起这段故梦来。
这与谢镜怜相对而坐、送上鬼世夜游图的人,也即是他来时故梦中与徒弟谈论转世、安抚弟了的人,若无意外,他便是祖洲那位打压世家、一手创立了缘生宗的裴梓丰真君。
来时的那段故梦,不是陆照旋第一次见到他。
向上追溯,他第一次见此人是在数十年前、他首度进入秭殊洞天寻觅机缘的时候,在他第一次进入莺声鹊语的故梦里。
只不过,那一次,裴梓丰可远没有如此潇洒。
在那段故梦里,他只是一个苦苦寻觅仙缘而不得的普通修士,资质不够、福缘不足,磕磕绊绊,总有天不遂人愿,勉强修至化丹,发现自已其实是大能转世,还未来得及享受前世优势,一转头便被元婴杀了,重新去转世。
光是在陆照旋所见的故梦中,裴梓丰便转世了数十次,每次俱是艰难求仙,每次都是事与愿违。
有时他能熬到化丹,有时甚至连仙缘都未得便得重新投胎,那大能灵性因多次转世而消减得与凡人几乎无异,唯一不变的是一颗坚定无比的求仙之心。
陆照旋一向以为自家已是惨淡无比,见了此人,才颇感安慰与庆幸,认为自家能修至元婴已是福缘深厚,绝不该怨天尤人,而是一力奋进求仙。不过那时他并不知此人是谁,更不知裴梓丰是何方人物。
直到之前见了裴梓丰转世前的故梦,他方将前后联系起来,猜测此人多半是转世后遭人算计,蹉跎了修行。
他未料裴梓丰与谢镜怜竟见过面,甚至于如今他手中的鬼世夜游图还是裴梓丰交予谢镜怜的,然而这段故梦更应证了他的猜测。
谢镜怜数百年前才身死,成就蜕凡不会超过两百年,也就是说这段故梦距今不过百年。而裴梓丰三千年前便转世,故梦中谢镜怜却说他刚蜕凡。
三千年对于普通人来说,蜕凡的边都摸不到,可裴梓丰前世便是蜕凡真君,根本无需如此长时间,若非遭人暗算,早便重返前世修为了。
只是不知这暗算他的人,究竟是何人?是否就是明叙涯?
而他三度进入莺声鹊语,三度都入了裴梓丰的故梦,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他正思索,却忽地挥开昆吾,令剑光在沉沉死气与花团锦簇间如紫电青霜般绽开,挡住劈面而来的灵光,一抬头,有人望着他,神色复杂之极。
“陆照旋,你转世重修不过数十载,竟已重凝元婴,更进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下《借剑》这本书,非常幼,但非常好看,御井烹香在我心里是质量的保证,这本才几章,我已经觉得我一定会非常喜欢了,给大家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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