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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男人教训女子有的是方法。
今儿陆相原计划安排了人,趁着裴炎敬酒之机,将他灌醉下药,就在今夜强令司空茉给他侍寝,原本就是一个嫁给太监的女子,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但是他总觉得这种方法实在有违他当初的初衷。
可是,这丫头,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立时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扣司空茉的纤腰。
但是司空茉早有准备,怎么会让他真的碰着自己,身子一偏,手上的灌注了真气,直直狠辣地朝司承乾的小腹气海穴点去,竟是直接朝废了他去的。
司承乾冷峻的脸上闪过怒色,身子一转,避开司空茉的指尖,顺手就要拍在她肩颈穴上。
司空茉唇角勾起冷笑,正要回手,却见司承乾的手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僵在空中,随后他一下子就被厉风掀开了,狠狠撞在墙壁之上。
司空茉望去,却见裴炎寒着脸站在房门外,睨着跌落在地的司承乾,阴沉的眯起眼:“太子殿下,本座不知道原来你对自己的师娘也有这般兴趣!”
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鹜冰冷的气息,瞬间仿佛令整个房间的气息都凝结了。
司承乾扶着墙壁站起来,睨着裴炎,冷峻的脸颊抽了一下,随后冷笑:
“师娘?太傅,茉儿原本就是本宫定的妃,我和她早在秋山之时就已经有一夜之缘,你……”
话音未落,裴炎就已经很不耐烦地一掀衣袖,将他“哐当”一声给掀飞出窗外。
“真是烦死人了,不就是洞个房么,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本座的洞房里钻!”
可惜英明伟大的九千岁殿下不晓得的是,今夜他的洞房之夜注定安宁不了。
司承乾哪里想到对方连话都懒的听他说,直接把自己掀飞了出去,随后门窗都‘呯’地一声关上。
他只觉得一阵巨大的罡风过来,他就身不由己地一下子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肺腑之间全是剧痛。
上一次被被裴炎打伤的旧伤和此次新伤交叠,司承乾忍不住喉头发痒,口中腥甜,唇间缓缓地淌下血迹来。
原本早已经无人的新房门前,此刻多了两名穿着蓝衣的内侍,他们仿佛没见着司承乾嘴角的血迹一般,只笑眯眯地上前搀扶起司承乾:
“太子殿下,如何在千岁爷的新房前呢,想必是来闹洞房的了,只是今儿千岁爷吩咐了,谁敢来闹洞房可都要打出去,您瞅着咱们这些身子残破的人成个亲可不容易,千万见谅。”
两名内侍说话客气得很,但手上却如钢爪一样箍着司承乾的手臂,丝毫不曾放松,不由分说地将司承乾给驾着离开。
他们都知道司承乾这太子爷当得窝囊,虽然看着稳如磐石,实际上还不是千岁爷手里的一只蚂蚱,若是不听话,真惹恼了千岁爷,谁当这太子还是两说。
所以对司承乾自然不会有什么真的敬意。
司承乾愤怒地咬紧了牙关,目光阴沉地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
总有一日的,他总有一日必定会将这些年所受之辱让那人一一偿还!
不管是原本就应当属于他的生杀予夺的大权,还是原本该属于他的女人,他都会夺回来!
裴炎可没工夫理会外头的太子爷到底在想什么,这会子才没好气地走到司空茉身边,揪着她往床上拖:
“你这小狐狸真是狐狸精转世的,就不能消停点儿么,一天到晚勾三搭四的!”
司空茉拽着袖子不让他拖着自己,没好气地嘟哝:
“有您这千年狐妖在这里,我可不敢妄自称自己是狐狸精,勾三搭四怎么了,你自家后院里头一群夫人、公子一大群,我还没勾搭上呢。”
裴炎索性长臂一揽,将司空茉拦腰抱起,挑眉嗤笑:“怎么,丫头吃醋了?”
司空茉脸一红,冷哼:“谁吃醋了,我敢么。”
裴炎把怀里挣扎不休的小狐狸给固定在床上,咬着她的小耳朵笑:“爷是不是第一次,丫头你不比我清楚么。”
软软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耳朵上传来粗砺又柔软的感觉,有细微的疼,那疼化成一种奇异的酥麻一路顺着耳朵蔓延上脊背。
司空茉一僵,咬了唇,伸手去推他的脸,胡乱地道:“谁知道,我不知道!”
她的柔荑一会子就被裴炎抓在了手里,禁锢在她的头顶,他伏下身子,吮上她的唇:“不知道?一会子,为夫自然是要你知道的。”
“唔……。”
司空茉目光渐渐地空茫起来,柔荑紧紧地抓住床头的艳丽幔帐,只觉得他的唇与手在自己上点燃熟悉又陌生的火焰。
裴炎看着身下的小狐狸已经被勾引得迷迷糊糊了,这般似穿了衣衫又未曾穿衣衫的模样,呈现极为媚人的姿态,便轻笑一声,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准备宽衣。
他笑容妖异:“夕阳已落,天色已黑,咱们今儿可是名正言顺的洞房了。”
房内春情盎然。
房外却有冷芒幽幽,初初升起的一轮弯月如一把锐利的弯道挂在天空之中,散发着冰冷的光芒,照亮这殿内的一片披红挂绿,喧闹人间。
人人面带笑颜,手上都拿着酒杯,推杯换盏,毕竟今儿成亲的那位主子,可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新嫁娘娘家势力也极大,按理说这样的亲事看起来似乎极合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这种婚事其实是最不合理的。
私下头的贵夫人们都教训自己骄傲的女儿们——瞧瞧,女子和夫家和离了,就算是像贞敏郡主这样身份的女子都落不到好,成了宦官王妃,这辈子都是没指望了。
九千岁不倒台,便是孤苦一辈子,九千岁倒了台,那她身为正妻更是没什么好下场。
总之就是一句话——可怜啊!
但是这样的话也只能私下说说,面上依旧人人都是满面红光,极为羡慕的模样。
连着司礼监、锦衣卫的厂卫们素来阴沉冰冷的面孔上都难得的放柔和了,手握酒杯,微熏的脸上多了一丝真笑来。
自家主子大喜,赏赐自然是少不了,而那位新夫人,魅部的杀神们都是知道的。
对于他们而言,不管裴炎是不是宦官,他就像不可触碰的存在,所以自然也不会觉得司空茉可怜,只会觉得小姐配上爷,倒是还差那么一点。
这就是所谓鄙帚自珍,自家的主子那都是最好的!
当然,所有人都默默地等候着九千岁出来,但也没有人敢问为何进了洞房,就没见着千岁爷人影。
冰冷的月一样也照映出了另外潜伏在房顶、花丛间一道道阴暗的身影和他们手上阴冷的长刀。
一道修长的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人影,静静地站在涑玉殿不远处的景宁宫之上,冰冷的目光看着涑玉殿那散发着橘色灯光的新房窗口。
他蒙着脸,一双星眸子如天上寒星一般带着冰冷的光芒,仿佛下一刻,便要化作千万道寒芒将那窗口刺破,把里面的人全都射成个筛子!
另外一名提着刀的黑衣人忽然飞身而上景宁宫的宫殿,奔至对方的身边,恭敬地单膝下跪,抱拳道:
“主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大部分的司礼监和锦衣卫的厂卫都参加了喜宴,酒里都已经下了迷香散,寻常的大夫都查验不出来,那药也只会让酒香更醇,让人更容易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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