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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茉想了想:“这倒不是不可能,但是不管是谁干的,阿九的对策都没错,但是我认为咱们不能只一味封锁消息,不管此事是否人为,咱们都必须抢先一步做好准备,不给有心人作乱的空子!”
裴炎和老医正都睨着司空茉片刻,同时挑眉道:“你这奸诈的丫头!”
司空茉看着他们两人,忍不轻笑:“二位连表情都一模一样啊,真不愧是‘父子’。”
老医正和裴炎两人同时脸上都有赧色,不约而同地别开头:“谁跟他是‘父子’。”
发现自己与对方做了同样的事情,两人各自又冷哼一声。
司空茉暗自摇头,还是把话题拉回到了正事之上:
“阿九,我已经让者字诀的三分之二的医者前往疫情区,相信很快能慢慢发现更合适的药方医治病症,但是首先咱们还是要把长江与运河以北的地方郡县全部戒严,不允许任何人口流动。”
几人细细商定了许多的相应的政策,便令人一路快马加鞭推行实施。
“云香,你手上怎么有那么多红点儿?”司制房的柳司制瞅着大宫女云香手上的红点儿不由奇怪地道。
云香脸色原本就有些苍白,闻言,她不由一僵,随后轻声道:“没事,只是被虫儿咬了。”
两人一路交谈着的身影远去,无人留意到身后转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芳官看着那宫人远去的身影,不由挑眉,身上起红点儿?
怎么与那些瘟疫之兆如此相似?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一笑,看来,这宫里要变天了,只是不知道那宫人的目标是谁?
芳官若有所思地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扇子。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目的在谁,他都乐见其成呢。
他原想自己跟上去,走了几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忽然吹了一声口哨,一道穿着浅粉色低等宫女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芳爷,有何吩咐?”
芳官淡淡地道:“我记得你也是尚宫局的人,去跟着柳司制一行人,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那宫女恭敬地点头:“是。”
她便立刻跟了过去。
芳官唇角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来,他可真是太期待了。
这宫里也平静太久了!
且说这一头柳司制领着香云往慈宁宫送东西,眼看着拐个弯儿就到了慈宁宫的宫门,柳司制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说话都有点心答非所问的云香,颦眉问道:
“云香,怎么自打你接到你姐姐从宫外寄来的东西以后,就魂不守舍的?”
云香脸色越发的青白,她小心地藏起自己满是红点的手,垂下头道:“我没事,多谢司制关心,只是听说姐姐最近去世了,所以心中难过,惦念着不知谁能给她收尸,不知何时能去祭拜。”
柳司制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沉默了一会,轻叹:
“丫头,你节哀吧,既然咱们已经入宫为宫女,便要明白,在你满二十五出宫之前,宫外一切都与咱们无关了,一会子要去给陛下和金太后试衣衫的时候,若是你出了差错,便不是你一人之事?”
云香眼底闪过冰冷的光:“是,云香会小心的,多谢司制大人提点。”
看着面前的少女安安静静,仿佛恢复平日里那种谨慎小心的模样,柳司制方才略微放下了心,领着她朝慈宁宫而去。
宫门前守着的小太监看着她过来,忙上前笑道:“柳司制大人,您来了。”
柳司制也微笑道:“小公公,太后娘娘可在宫中,我们送娘娘的衣衫来了。”
那小太监笑眯眯地道:“陛下刚刚醒来,太后娘娘正陪着呢,您自进去,一会子让殿门前的春雨姐姐给您通报就是了。”
他顿了顿,又凑了过来,小声地道:“您且仔细些,千岁爷与千岁王妃也在殿里,正与太后娘娘说话呢。”
那柳司制立刻会意地点头,顺手塞了一个装碎银子的小荷包给那小公公,笑道:“多谢,我自然省得的。”
在听到裴炎也在宫中之时,那云香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不安。
那小公公也不客气收下了,笑眯眯地领着她们进去。
慈宁宫内,金太后一身华衣坐在软塌之上,让自己的大宫女抱着还没有满两岁的顺帝坐在窗边,边晒太阳,边让乳母给他喂吃食。
她看着顺帝乖巧地吃着东西,满意地笑了笑,随后看向坐在一边的裴炎和司空茉,美丽温软的脸上却多了一丝忧愁之色:
“听说最近的马瘟传染得极厉害,不知千岁爷可有什么对策没有,若是传染进了京城里要如何是好?”
金太后身边帮她捶腿的大宫女也很是畏惧地道:“是,听说得了马瘟的人,五脏六腑都会腐烂融化,不停地吐血,最后七窍流血,吐尽心肺而死呢。”
金太后闻言,更是脸上多了惶然之色,以袖掩唇,看向裴炎:“这般可怕,千岁爷,如今皇帝年幼,若是瘟疫真的传染进来,只怕……”
金太后瞅着裴炎一副淡漠的模样,手上还拿着奏折,竟然似根本没有听她说话的模样,不由尴尬地住了口,求助地看向一边的司空茉。
司空茉微微一笑:“太后娘娘有什么想法,不妨讲出来。”
这位金太后素来是个聪明人,很知道自己是凭借着什么当上这个太后的,儿子又是凭借什么坐上的皇位,一向在裴炎的面前乖巧低调得很。
这几日她却一反常态连着两三日都让人去请他们来慈宁宫,只道是最近新制了些药草茶,强身健体很有效果,请他们来品尝。
只是裴炎根本懒得理会这么个傀儡,何况最近又是多事之秋,他和她都忙,今日才有时间过来,看看这位金太后到底想要作甚。
金太后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随后立刻道:“哀家想,如今江南夏宫那里没有任何瘟疫的消息,若是能前往江南夏宫……”
裴炎眼睛都没有抬起来,就冷冷地打断:
“顺便把瘟疫带到江南去,好让西南边境的将士们军心大乱,西狄人一往无阻么,若非本座知道金太后祖上十六代都是天朝人,还真是让人怀疑您是不是西狄的探子?”
金太后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惊怒之色,但是在触碰到裴炎那双阴魅诡谲的眸子后,还是立刻干笑道:“您是在说笑么,哀家怎么可能是西狄的探子。”
“那就是太后娘娘对本座的下令封锁长江及大运河以南的策略实施很有些意见了,所以才特意提出这样的刁难?”
他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冷酷的话语直接让金太后吓了一跳。
刁难?
金太后脸色一白,这怎么能算得上是刁难?
她有一万个胆子也不会在这个还需要依靠裴炎的时候刁难他呢!
她立刻摆手:“当然不是的,您千万别误会!”
司空茉看着金太后的模样,心中好笑:“千岁爷不过是说笑罢了,太后娘娘不必往心中去。”
这千年老妖怕是有些烦了金太后在这个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非要见他们,所以才这么故意刁难对付。
见司空茉还给金太后两分面子,裴炎方才懒懒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金太后见自己求对了人,便心中一喜,立刻用袖子掩了脸,仿佛很是忧伤的落下了几滴泪来:
“千岁王妃,您是不知道哀家日日夜夜担忧,陛下生下来身子骨就不算太好,就是感染个风寒也要一两个月才好,所以若是这病气随着风吹到了陛下身上,可怎么是好,自然是要离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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