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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嬷嬷一愣,疑惑地道:“为什么?”
小胜子嚅嗫:“爷,昨儿很反常,我怕里面……。”
白珍接口:“……发生血案。”
何嬷嬷看着两人的表情,顿时无言:“……。”
且说里头,司空茉做了一夜怪梦,梦里头她抱着一只虎头虎脑的漂亮小白猫儿嬉戏,脚边还有一只很小的奶狗儿。
小猫儿原先很乖巧地趴在她怀里,只是略有些重,后来不知怎么地来了另外一只虎斑小猫,那只虎斑猫儿特别凶,叼走了小奶狗。
把怀里小白猫儿扔到一边,自己爬了上来,而且抱住了她的头。
她方才发现发现抱着自己不是虎斑猫儿,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老虎,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那只老虎倒也没打算吃了她,只是舔舔闻闻,然后……睡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觉得那只小白猫又偷偷过来,抽泣着钻进她怀里,她心软地没拒绝。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抱着自己的那只老虎越来越用力,怀里那只小白猫似乎也越来越大,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她在窒息而死前,奋力挣扎,终于猛然一挣,从被闷死的危险里挣脱出来。
“呼——!”一道窈窕的身影猛然弹坐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是很快又不由自主地被压了回去。
司空茉有点茫然地看了下自己头顶那陌生的淡蓝色帐子,她记得自己房里的帐子好像是紫色的罢?
但是片刻之后,她便陡然清醒了过来,这是在谁的房间里,亦想起了昨夜,她好容易让一病了就发高烧的裴洛退了烧,又打发不掉黏上来的裴素儿。
那小东西死皮赖脸地蹲在床边的小脚踏上不走,骗得洛儿心软求着她让裴素儿留下,她瞅着裴洛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没心思搭理裴素儿,就让他留下了。
后来便觉得有些困,靠着床柱就睡着了,怎么……
感觉到靠着右手边的重量,司空茉一拧眉头,难道那小子半夜偷偷爬上来了,她一转脸却正正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阴魅幽沉的眸子。
司空茉一愣,有点莫名其妙地呢喃,随后下意识地朝他微微一笑:“早……?”
她莫不是在做梦,其实自己是在阿九房里?
但是随后,她又动动手臂,再转过脸看向左边,也对上一双线条妩媚流畅的无辜大眼睛,她又是一呆:“洛儿……”
她瞄了瞄自己的状况,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算是——左拥右抱,而且还是一对儿双胞胎美人伺候着。
怀里躺着裴洛,自己的头还枕在裴的肩头,外带被他半勒半抱着上半身,再加上腰上还压着裴洛的手臂。
说好听点,是她‘艳福不浅’,说难听点,这对双胞胎把她当成抱枕,各自争夺地盘,又压又勒得,快把她给——压死了!
她试图动了动,但是很快又动弹不得,勒住她的‘小猫’紧张地收紧了手臂,而保住她的那只‘虎’也一下子就用力将她拽进自己怀里。
司空茉再度动了动,试图挣扎出去的结果就是继续被人压扁勒死,她忍无可忍地低声尖叫:“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开,我快憋死了!”
裴洛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自己的爪子:“对不起!”
裴炎却眼眸一眯,毫不客气地把司空茉给拽了过去,圈禁在自己身上。
司空茉才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被人一把拽过去,这口气顿时鳖在胸口不上不下。
难受得她差点破口大骂,但是刚刚张口,却见身下那人懒洋洋地支着脸,唇角一勾,噬着一抹浅浅的笑,在她唇角轻吮了一下:“丫头,早。”
看着他那慵懒的笑颜,轻轻渺渺,司空茉顿时只觉得心脏莫名地一跳,脸上飞起淡淡的红霞,再骂不出口,只是心中忍不住唾道,妖孽,真真儿是只千年老妖!
裴炎将司空茉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来。
但是有人满意,自然是有人不满意了,裴洛只觉得身前的两人都是自己最亲近,也最看重的人。
可是他们之间却仿佛笼了一层模糊的气场,那仿佛是另外一个空间,是一个自己完全无法进入的地方。
他有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之间的亲密是自己不可以得到,或者说一生一世都不可能拥有的,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就是自己最亲爱的弟弟,还有自己最喜欢的翎姐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胸口却难受得好像被腐蚀出一个空落落的洞一般。
裴洛抚摸着自己胸口,慢慢地蜷缩起来。
司空茉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只是觉得若是寻常在自己房里厮混,这般亲密不曾有什么不妥当的。
只是此刻和洛儿在一起,她总觉得异常的不自在,尤其是她分明感觉到了自己坐在某人的那一处,分明就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你昨夜怎么来了,不用再忙了么?”司空茉一边试图从他身上翻身下地,一边道。
这些时日,裴炎忙得不可开交,西狄合约的签订、和亲事宜、大军归来之后,藩王的军队怎么处置等等不少事情都要他处理,都已经连着睡在了书房三四日了。
她原本可以去帮忙的,奈何正式受封飞羽督卫,管理底下六千飞羽鬼卫,事儿也不少,尤其是她还得盯着司空霜那一头关于西狄奸细的事。
裴素儿也不知道怎么和裴洛混到一起,等她发现的时候却是得知裴洛落水了,被裴素儿救上来的时候了。
她心中虽然有怀疑,也来不及拿裴素儿细问,因为深秋落水,导致裴洛发起了高热。
她连着几日在这里照顾裴洛,更是没有时间去帮裴炎,只能不让这些零碎杂事再让他分神,虽然在一个府里住着,一张床上夫妻,两人却几乎三四日都不曾见面了
裴炎看着她落地之后,一脸难受地在那活动筋骨,便懒洋洋地道:“我若是再不来,大约丫头你都要换枕边人了。”
司空茉皱着眉头,这一落地才发现自己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夜噩梦原是身子不适的表现,心中不免有些不爽:
“胡说什么,若不是顾念着你,我何苦这般辛苦,你莫不是以为哄着小孩子很容易么?”
她最是不喜男子总以为家务与带孩子都是女子天经地义的义务,仿佛那不过是与生俱来的义务!
裴炎见她有点恼了,他亦有些不悦,正要说什么,却听见裴洛忽然幽幽地打断他们的谈话:“翎姐姐,炎儿,是洛儿让你们不开心了对不对?”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裴炎和司空茉都是一怔,随后看向了裴洛。
司空茉看着他一脸茫然地蜷缩着身子,不由心头一软,又有点心焦,只担心他病还没好,爬上床去就抚着他的背柔声问:“怎么了,这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么?”
裴洛看着她,唇角翘了一下,随后又黯然下去,摸了摸胸口轻声道:“翎姐姐,洛儿胸口空荡荡的,为什么呢,洛儿是不是要死掉了?”
司空茉不解,只以为他又不舒服了,便心中一急,柔声安慰道:
“洛儿乖,你没有让姐姐和炎儿不高兴,洛儿是最善良的孩子了,姐姐喜欢洛儿呢,一会子姐姐让医正爷爷来给你看看哪里不舒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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