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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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周衡，河蛮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脸色凝重的说道：“你是周衡？”

周衡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不是说要抓我吗？我人都在这儿了，你们还不认得？”

河蛮在一群人中威望很高，当即有一个年轻人十分恼怒的喊道：“你怎么敢和蛮叔这样说话！”

“住嘴！”河蛮急忙呵斥道。

周衡没有说话，但是脸色更加冷冽，眼神寒冷刺骨，那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被那双眼睛盯得发怵，面露胆怯，忍不住躲到河蛮身后。其他两个年轻人也被吓得熄了火，不敢与周衡对视。

河蛮见状给其他四个汉子使了个眼色，那四个汉子随即悄悄改变队形，把三个年轻人护在身后。

“这位朋友，或许是个误会。”河蛮说道。

周衡眯着双眼说道：“误会？”

河蛮说道：“对，误会。朋友是罗山部落的吧，我们是央河部落的，咱们两个部落之间常有来往，交情不错。”接着便大声喊道：“我说的对吧，罗山部落的朋友！还不快出来，咱们好叙叙旧，顺便跟这位小哥解释解释！”

说完，四周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衡有些好笑的看着河蛮，这个外表粗犷的汉子，心思倒是细腻。

“不用试探了，没人，就我一个。”周衡说道。

河蛮见迟迟没有人回应，心下了然，顿时面目狰狞的说道：“哼！明知我等目的如何，还敢只身前来，算你有胆量！”

“河钡、河忠，给我出手！”

“是！”

只见两个汉子身手利落的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咻咻两声，两支箭眨眼间就来到了周衡的面前。

箭法，周衡也会，毫不费力的就躲了过去。那两人见状又是两箭，结果依然是被周衡躲了过去。两个汉子箭法不错，但无奈对手太过狡猾，两人憋屈的很，一肚子火气，索性每人一连射了五六箭。

即便如此，周衡也丝毫不慌，反而跃跃欲试，想要检验一下自己的练习成果。只见周衡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了十几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火球，毫不费力的就解决了这次危机。

对面，河蛮等人直接傻眼，三个年轻人更是满脸惊恐的尖叫道：“仙、仙人！他是仙人！”

“都冷静，不要慌！”河蛮恢复的最快，急忙稳定局面。

周衡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热闹，刚才那一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而且，效果不错。唯一让周衡意外的是河蛮。此人的表情非但没有慌乱，反而越发镇定，最后甚至狰狞的大笑，

“哈哈，周衡，你以为你是仙人，我们就奈何不了你了吗？”河蛮说道，“笑话！你以为就你一个仙人吗？”

这话倒是让周衡愣了一下，难道他也是仙人？

只见河蛮突然一脸郑重甚至是狂热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周衡仔细观察，发现此物竟是一张人的脸皮！

周衡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妙。

河蛮虔诚的捧起这张人皮脸，好像此物是什么神圣之物。

“呵呵，周衡，你可瞧好了，这可是纪仙长赏给高家的仙物，高德为了把你抓回去泄愤，不惜把这仙物借与我等。周衡，能死在此仙物下，是你的福气!”

说完，只见河蛮把这张人皮脸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张人皮突然间蠕动起来，死死的粘在河蛮脸上，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弥漫在那张诡异的脸皮上，河蛮突然痛不可遏的低声嘶吼，像是遭受了非人般的折磨，脸部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那张诡异可怖的脸皮也变得更加狰狞。

央河部落的那三个年轻人，见状都吓得失声了，两条腿不停地打颤，那三个汉子倒不至于如此失态，只是脸色煞白，很不好看，看样子也是吓得不轻。

周衡也没好到哪里去，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早就把河蛮八辈祖宗都给骂了个遍，他一个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把周衡恶心的不行，差点忍不住上去给他一拳。

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河蛮不再凄惨的喊叫，而是“咯咯”的笑了出来，声音很是刺耳难听。此时的他，与之前的模样截然不同，身体像是被抽干了血一般，干枯瘦弱，让人心惊，那张人皮也变成了血色，紧贴在河蛮脸上，眼眶的地方漆黑，明明是在说话，嘴巴却紧闭，

“啊，这就是仙人的力量，我成仙了！”

周衡忍不住鄙夷道：“就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也配叫仙人？痴人说梦！此物分明是邪物，那个纪仙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奸诈小人罢了！”

河蛮对纪司行的态度无比狂热，不容许他人不敬，周衡刚说完，河蛮就怒不可遏的冲周衡吼道：“不许你对纪仙人不敬！”

周衡忍不住想，这个纪司行到底给河蛮灌了什么迷魂汤。

周衡冷哼一声说道：“废话少说！既然你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

话音刚落，周衡随手一挥，一个比拳头还大的火球凭空出现，然后向着河蛮所在的地方快速飞去。河蛮咯咯一笑，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竟然是在周衡身后。

周衡一惊，随即与其拉开距离，同时转身，大手一挥，一排火球出现，攻击河蛮。

河蛮的攻击被周衡的火球挡了下来，他也不恼，反而看起来更加兴奋了，不停地发出刺耳的笑声。

周衡面色难看，刹那间，几个火球再次出现，只见河蛮突然猛吸一口气，那张嘴巴竟然张开，然后呼出一口黑气，几个火球顿时熄灭。

见此情形，周衡不由得面色凝重，倒是小瞧那张人皮了。

“咯咯，周衡，你就只会射几个火球吗？那你可要输了！咯咯...”

周衡冷哼一声，说道：“废话真多！”

说罢，直接射出几十个火球，密密麻麻的攻向河蛮。

这还不算完，周衡迅速取下背上的弓箭，接连射出十几箭，每支箭的箭头都被火焰包裹着，这就是火球术与箭术的结合，是周衡这些日子的修行成果之一。至于那把剑，不到生死之际，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几十个火球，后面还跟着十几支箭头带火的箭，四面八方的向着河蛮攻击而来。面对如此攻势，河蛮也认真起来，张嘴吐出好几口黑气，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飓风，眨眼间就把这必死之局给破了。

河蛮不甘于被动，于是主动出击，瞬间靠近，右手握拳用力打出，周衡迅速躲开，戴上人皮脸之后的河蛮力气十分诡异的强大，周衡无法与之正面对抗，只能不断躲避。河蛮这几拳下来，四周的树木全都轰然倒下，看得周衡又是一阵心悸。

吼！

河蛮捶胸怒吼，疯狂攻击，拳头狂风暴雨般落下，周衡边躲边施展火球术，险之又险的一一躲了过去。

“周衡！有本事你别躲！”

周衡忍不住在心里给了他一个白眼，傻子才会不躲！

趁着河蛮神志不清，周衡不断引着他往断崖边靠近。

“周衡，受死吧！”

河蛮怒吼，两只枯瘦有力的拳头同时出击，激起一阵拳风，周衡顿时感觉到一阵刺痛。

“你不是说我只会一种术法吗？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别的！”

话音刚落，只见周衡双手掐诀，然后两只手张开缓缓推出，这一举动太过平平无奇，看不出有什么威力，其他几人都愣住了，河蛮更是放肆嘲笑，

“周衡，你这是什么术法？投降术法吗？哈哈哈！”

周衡冷笑一声，没有解释。

两人的拳掌相碰，本该惊天动地的一拳，打在周衡手掌上却没有一点波澜，像是哑了火的炮仗。

与周衡的双手相碰的一瞬间，河蛮顿时大惊失色，他竟然感觉到自己双拳的威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悉数散去，本是气势汹汹的一拳，最后竟然毫无威力！

“这、这不可能！”河蛮惊声尖叫。

“没什么不可能的！”周衡说道，随即立马掐诀，施展控水术，身后的断崖下，一股粗壮的水柱冲天而起，在周衡的控制下，变成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刚才施展散灵术，就是为了此刻的这一击！

河蛮还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巨大的手掌轰然落下，

“不！”

随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从河蛮愤怒的一拳，到周衡的巨大手掌，只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瞬间扭转战局。

旁边的几个都看呆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周衡现在没心情搭理他们，一连施展这么多次术法，尤其是最后的控水术，耗费了周衡太多的精力和心神，所剩灵力也不多了，但为了防止他人趁虚而入，周衡硬是提着一口气，强打精神，不让他人有所察觉。

河蛮倒在地上，若是有人上前仔细查看的话，就会知道他并没死，只是昏死过去了而已。周衡到底还是心软，最后那一击没下死手，留了他一命。

周衡自顾自的走到河蛮身边，捡起了脱落下来的人皮脸，拿在手里观察了一会，这玩意儿摸起来挺厚实的，很有韧性，跟面具似的。

虽然这玩意戴在脸上挺膈应的，但也不妨碍周衡对它的好奇，带回去问问凌衣。

周衡背过身子，偷偷把东西塞进怀里，第一次干这种事，周衡脸红心跳的，有点小激动。害怕露馅，周衡给自己做了片刻的心理建设，等脸不红、心不跳了，才转过身去。

那几个人看着地上的河蛮，还没来得及伤心，就见周衡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一脸高深莫测。

这几人一时间心惊肉跳的，那三个年轻人更是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哭的声嘶力竭，搞得周衡跟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似的。

周衡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背着两只手向他们走去。走到近前时，那四个汉子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求饶，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都是那河蛮不知好歹，冒犯了仙人，与我等无关呀！”

周衡被他们的哭声吵得不耐烦，出声制止道：“行了！别哭了！我不杀你们，那个河蛮也没死，昏迷而已。”

几人闻言顿时破涕为笑，争先说道：“多谢仙人饶命！多谢仙人饶命！”

周衡挥挥手，让他们回去，自己则找了棵树背靠着盘腿坐下，闭上双眼，调整内息。当然，周衡对那几人也不是很放心，还是留了份心眼，暗自留意。

那几人见周衡盘腿打坐，对他们不再搭理，内心一喜，但还是不敢随便。等了好一会儿，跪的腿都麻了，见周衡依旧沉迷于修炼，胆子便大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试探着往河蛮那边走。短短一段路，几人走的提心吊胆，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仙人。

好不容易安全到达河蛮身边，四个汉子手脚麻利的把人抬了起来，与三个年轻人小跑着过了吊桥。

到了吊桥另一边，几人终于放下心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但是，对仙人的厉害还是心有余悸，只要一想起来就一阵后怕。几人不敢停留，急着逃回部落。

就在这时，正在打坐调息的周衡突然出声说道：“回去后告诉你们部落的人，此事本仙人不会追究，但是，若是你们仍然不知悔改，本仙人也不介意去你们部落走上一遭。”

声音轻飘飘的，可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格外浓郁，几人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纷纷说道：“仙人放心，我们一定替仙人好好传达，这种事，就是再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了。”

周衡听完满意的点头，说道：“走吧。”

几人顿时感激涕零，麻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