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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人们只需听到现实二字,就可以感受到“它”所带来的痛,沉重的痛。

而我亲身体验了一番“现实”二字的含义。

放学时分,等所有的人都走光,唯独一人还在课室。

“梁悦,我先回宿舍了,你快点回去洗澡吧!”

他似乎没听到,还在认真的低头,看着书。

“洗完了阿!”

“嗯”

我擦着还有滴着水珠的头,从厕所里出来。

“还有谁没洗阿!”

我们扫视着周围。

“还有梁悦”阿财玩着手机。

“我叫过了,也许晚点会回来洗。”

直到上课,他也没有回来。

“你干嘛呢!”我带着责备的语气。“干嘛没回去洗澡呢?”

我早早的来到课室,看着他,看着一个人孤身坐着的身影。

“没事,晚上洗也一样。”

他只是淡淡的说道。

夜晚

所有人都入睡了。

“咚咚咚”,隐约的听到水桶撞击的声。

我以为又是李富镕,等睁眼望去时,是梁悦。

“这么晚?”我看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三点了。

他小心翼翼的接着水,在桶底垫上了一层毛巾,减少了噪音。

“昨晚上,你干嘛这么晚才洗澡?”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事,只是你干嘛这么晚,书晚点看不行?”

他好像犹豫了下。

“下次不会了,你放心。”

远处传来了叫声。

“班长,老师叫你。”

绝对又是啰嗦。

“哦!”

我拖拖拉拉的走着。

“报告。”

“来了啊!这次有事交给你。”

我从她手中接过一张表格。

“通知他们,这星期必须填好,叫他们回去跟家长商量一下。”

我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这是分文理科的表格。

除了文理,还有其他专业,比如美术,体育。

“这怎么有一片黑的。”

“哦!那个本来是音乐专业,可是这几年都没人报就取消了。”

音乐?也许梁悦可以试试。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赶着去把这事通知梁悦和班级。

也许梁悦,听到这事可以开心一阵子了。

“嘿!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原来这学校有音乐专业,你可以问问老师,去试试可不可以。”

“真的假的。”

“你问下就知道了。”

“算了,就算问了也没用,这学校没专业的老师,就算有也没推荐,一样进不了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在我的再三劝说下,梁悦跑去办公室了。

看着他的身影不由得担忧。

“怎么样。”

他没有表情的出来。

“她让我去问问音乐老师。”

“那就是说有希望咯。”

“算吧!”他撇着嘴偷笑。

由于时间对不上,梁悦自己一个人去了。

晚上,他回来了。

“怎么样?”

还是没表情的脸。

“老师说我可以先去他那练习,他帮我看看行不行。”

“哎呀,那不就是行了?还摆什么扑克脸。”

我搭着他肩膀。

“走去饭堂庆祝一下。”

他终于忍不住的笑了。

“你请我就去。”

“行行行,走了。”

这一晚大家都很早入睡了,他也不例外。

我站在讲台上。

“还有谁没填,快点。”

我看了看名单。

“梁悦,你是怎么填的,这的音乐被画了。”

“哦!你先写在文科,到时老师会改的。”

“那行。”

“行了,还有没人要改的,没我就交上去了。”

没有回应。

名单交了上去,回来一看,班上无不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女生们不断为分开而惋惜。男生们似乎毫不在意,三言两语的做好了道别的准备。

“嘿!要分班了,就要分开了,有什么想法?”

我看着周铭,笑嘻嘻。

“有啊!一想到,没人给我从外面带早餐就痛苦啊。”

舔了舔嘴。

“那饺子,小笼包,还有肠粉。”

他也故作开心。

“哎呀!一想到不用早起给人带早餐就轻松啊!还可以睡懒觉。”

“哈哈哈,是啊。”

我们就此无言,各自坐回座位,开始了日常。

邻近期末考

比起考试,大家更多担心的是,考完后的分班。

离别的气息越来越浓,这是大家一起的最后一段时间了,过完年大家很少会碰到一起。偶尔运气好的会分到一个班。

“嘿!考完一起聚一餐怎么样。”

“唔?去干嘛!”

“去吃火锅,你去不去,12个人,就我们自己宿舍一起。”

“行,那考完一起去吧!”

此时我的心情是期待与不安的,期待一起去吃火锅的日子。担忧分班之后。

随着铃声的响起。

人群蜂拥而出,欢快的声音响彻校园,家长也是大包小包的,车子占满了操场。

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回家准备过年了。

“走啦!”

“嗯。”

最后走的阿财,和父母一同回去时,跟我打了声招呼。

“呼~!”深吸了一口凉气。平日里吵闹的校园,还有繁杂的宿舍,现在如此的安逸,如此的冷清。”

说出这句的同时,身体感受到了一阵寒意的袭来。

“好安静啊!冷风好舒服啊!好困啊!”

我卷起了身子,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嗯~”

被冷醒的我想找被子。

“哇!”不禁的吓了一跳。

外面的天色与我睡着之前生了大变。

“啊!找到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麻烦了。”

虽然只有七点多,可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早。马路上的黄灯已经大开,学校也是一片黑暗,昔日的课堂也无人应在,整个校园像座死城。除了保安室的那几盏灯将人拉回现实,否则已经分不清自己所在,所在的究竟是梦里还是现实之中。

独自一人,摸黑捡好了衣物,绑好了被子。

双手提着厚重的被子,走在没有路灯,只有被树荫遮蔽的道路上。仿佛与世隔绝,让人怀疑这是否真实。

树荫的尽头出光亮,走到尽头,是昏黄的城市。我站在路边等着公交车的到来,因为年的到来,街上格外的冷清。

“回来啦!”

“嗯。”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怎么这么晚。”

“…………”

“回来也不说声,我可以叫你哥来接你啊!”

“…………”

呵呵……我放下所有的东西,身体疲惫不堪,听到“哥”这字我一句话也不想说,我一如既往的回到了房间。

糖果、饼干、还有瓜子。各种过年应用的物品,摆放整齐。

亲戚们的到来总是使人烦恼。

“年年过年都弄到家里脏死了,卫生还要我一个人来弄,这年我还不如不过。”老妈边搞着卫生边对着老爸吼。

“那就不弄咯,爱过不过。”

“不弄,不弄只有把嘴在说,每年就你家那边弄的脏死了。”

“喂,说的好像你家那边不是一样?”

“我家,我家那边总比你家那些只会说闲话的好多了。”

…………

因为过年而弄脏家,所以讨厌亲戚的到访。

还因此大吵。

“叮咚,叮咚。”亲戚的到访。

老妈从厨房里出来,“哎呀干嘛!这么客气。”

老爸也接到,“就是,都这么熟了不用这么客气了,随便拿点东西就行了。”

他们面挂笑容的聊着,就好像,就是如此,一般。

来访的亲戚越来越多,家里快要被塞满了,磕瓜子的响声与散落各处的垃圾。

快到饭点了,老妈一个人在忙活半天。

“咚~咚咚咚咚咚~”房间门被猛烈的敲打。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

“咚咚咚~轰~轰~”没有理会后,敲打变成了撞击,几次的撞击后感觉门栓快要断裂了。

“开门!别装死。”随后又是一次沉重的撞击。

“嗒”门被打开了。

“你在里面干嘛!这么久装听不到?”

“啪~”一巴掌落在了脸上。

周围的亲戚沉默了一瞬间,随后“你也真是的,不听你哥的话,早点开门不就好了?”话音刚落,磕瓜子的声响又响起了。

“你再这样叫不听,就算是过年我也照打你。”

还是一言不。“啪”打脸要对齐,这次落在了另一边。“知道没,哑巴啊!不会出声?”

“哦”

“什么态度。”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沉默了片刻“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还不快去搬凳子上来。”

待我下到楼梯口时,听到他与亲戚们笑呵呵的聊天声。

凳子摆放好后,我想转身回去。

“干嘛啊!这就回去了啊!没事做了?”我只能停住。“还不快去帮你妈摆好碟子,碗。”我只能走向厨房。“没点醒目。”

老妈一个人在忙活,看到我来了。“你真是的,不叫你,你就不会来是不是。快点摆好东西准备吃饭了。”端好盘子后。“顺便叫你哥他们别坐着磕瓜子了,叫他们去二楼吃饭。”

“来来来,下来吃饭了。”所有人都下去了,我回了房间,相比十几二十人挤在二楼,还不如等他们吃完先。

没过多久。“咚~”沉重的一声,“你干嘛不下去吃饭。”“咚~”无比愤怒的撕吼。

“舍的出来了?给我下去,所有人都齐了,就你不去,老子脸都给你丢光了。”眼前的父亲把我拉了下去。

座位依次排好,长辈坐里面,其他年轻的在外,小孩另一边地方跟妈妈在一起。

我们围着一桌。

“来来来,吃吧!”说着大家都动了筷子,我想赶紧吃完离开。

“啪”一双筷子打在了手上。“你三伯伯他们都没吃先你就动手?”他一说,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看着父亲嫌弃的眼神令人深刻。

说我的是二伯伯的儿子,按辈分我要叫他四哥。坐在这的亲戚,我都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只知道该喊什么辈分。

小时候,我想问他们的名,父亲总在一旁呵斥我,“没点礼貌,真不懂事。”长辈和旁人总是,“名字是你叫的?你该叫辈分。”直到今天我也只知道他们各自的辈分,也许只有等他们死了,才能从他们墓碑上知道他们的名字。

“来三叔,我给你倒酒。”四哥恭恭敬敬的把酒满上。

“来喝”喝完后他们开始了老生长谈,始终没有一人夹菜,我也不敢作声。

他们的家常聊了很久,终于可以吃了。四哥除了敬酒就是给三伯夹菜和恭维。

“来,这羊腿我给你夹了,很补的。”说着羊腿就到了三伯的碗里。“你老了,就该多补补。”说着又喝了起来。

其他人也随着附和,只有我在吃,我只想快点吃完离开这是非之地。

“对了,三叔那地的事怎么样了。”这话点醒了大家,所有人都看着三伯。“就是,那地的事怎么样了。”其他的大哥,五哥阿!都急了。只有三伯的儿子们继续吃着饭。

“那事,正在弄,可是人家就是拖着没办法啊!”这一听大家更急了。“那你倒是催催啊!”“是啊!我们的钱都还没到地也没了,要是再不给我们就去告他。”这一桑门把三伯到嘴的肉吓掉了。“喊什么喊,你有本事就不要在我这喊,喊他们去。”三伯脸色瞬间黑了。看着他,大家都不再出声了,安安静静的吃着菜。

等他们吃着时,我早已吃完了。我起身要离开。

“吃完了啊!不再吃多点?”全部人看着父亲再看我,“饱了。”我迅跑上楼。四哥见状,用这机会缓和气氛,“四叔你就不要气了,来喝喝酒消消气。”然后自己就喝了一杯,“三叔也是,来。”酒杯又满上了。

我看着天花板,“钱真的可以让人疯,无论那人以前有多好。”

以前大家没有这么多规矩,没有这么多虚伪,没有这么多是非。小时候我认识的大家都是朴素的农民,直肠子就算是怨恨也会说出来,互相帮助。

我也不知道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长大了才懂。当初大家都没什么地位,只给人看不起,就连上学也被其他小孩嘲笑,说:“你个穷佬,全家以后都只能扛着粪水种菜过日子。”后来大家急了,用全部的钱买了个村长的位置给二伯,听说那段日子全家人都饿的没饭吃。不过这是一次唯一的机会。

二伯当上村长后不久政府就有了新政策,二伯把所有的利益都拉到大家这,不久大家都有钱赚了,生活也变富裕了。那时三伯总想要大头被二伯痛骂被大家责备,大家总是怪三伯,因为他想要大头总是害大家损失不小,有次还害二伯的位置不保。

日子逐渐富裕,最后我们家搬到了城里,在城里生活才有了现在。那都是我没出生时的事了,那时过年我经常去二伯家,二伯很凶但总是给我好吃的,吃的最多的就是他家门口的柿子了。

二伯是大家的主心骨,谁也不敢闹事都要看他的面子,三伯在那时总被二伯骂。不过那段日子大家都挺幸福的,除了三伯。

“起来了,起来送人走了。”老妈把我叫了起来。我下到二楼时大家都准备走了,二伯娘正在用盒子装饭菜。四哥在一旁看着,“装什么?不丢人是不是,回去煮点给他吃得了。”

三伯也看着,四哥见状赶紧说:“三叔我们先走,不要管这些婆娘。”

在夜色下,一辆一辆的车离开了,随着大黄的灯光远去,人也走光了,只留下一堆脏乱的家。

“终于走了,送走了这些瘟神还要收拾这乱七八糟的地方。”老妈转身回去,收拾那乱七八糟的地方。

边收拾边抱怨,“是不是不会帮忙,就知道看,跟你爸一个德性。”这一晚收拾到了一点。

说到哪了?哦对了,说到二伯那时候的日子了。

在我五年级的时候,也就是“我”的时候。二伯跟人去山洞采钟乳石时意外生了。二伯一不小心掉到一个坑,等被救起时,被确诊为半身残废。从胸部以下全无知觉,从那时起他就成了个废人。他的儿子也就是四哥,对他爱搭不理,二伯就连吃喝拉撒,都要求着他的家人。

最后二伯再也没有了地位,人也憔悴了许多。那个时候大家都忙着商量该把村长给谁,最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争吵,三伯站了出来,并挨家挨户的拜托别人和求着别人。记得当初半夜11点来到我们家求着我们,拜托着我们。还说了很多很多痛改前非的话。

三伯当选后起初的确在帮着大家,把政府拨的款优先给了大家。大家都以为他起码为大家争取了利益,也就放心了。随后他与各各官员打交道,天天跟各种人在一起,还对着我们说不久就可以财了。他用着村里的公款到处吃喝,四哥当时看不过眼,应该说眼红他。三伯现后怕事情变大,就给他一个小职位,带着他到处吃喝,介绍各界人士给他。

没过一段时间,四哥跟着一群人经常去赌博,随后把二伯的积蓄也抢走了,最后还把田地给抵押了,抵押又赌,只到现在还是欠人一身债。

这时三伯出现了,他帮着四哥压着赌债的事,如果不是这样可能四哥都不知道去哪了。四哥如今对他是千依百顺。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三伯到他出事时才帮呢?刚开始没有阻止反而借钱给他。也许答案只有村长才知道。

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政府把我们的地给征收了,可是过去两年了,钱一直没到,隔壁村都到了,只有我们。大家都怀疑了,暗地里都在说其实钱早到了,就是三伯把钱给吞了,不拿出来。

可就算知道,大家也不敢翻脸,生怕他报复,毕竟钱在他那万一有个闪失就没了。三伯的一个儿子早在海南岛那边定居,大家都在说这是为跑路准备的。

直到如今,大家都憋着一股怒气,每次追问也被闪烁其词的带过。加上爷爷他们老了,又多了一件事,分财产。每个人都虎视眈眈,盯着爷爷的那片地还有房子。每个人暗地里,都打着心里的小算盘。三伯劝爷爷到他那边住好照顾他,四哥他们说我们都搬出去了,还回来分什么家产,每个人都在争吵,都在数落对方。

最后爷爷去了三伯那住,三伯有理由霸占房子了,去了之后没多久就后悔了,三伯把吃剩的冷饭给爷爷吃,过年时也只是随便给了碗斋面,最后把爷爷安排到地下室住,说方便,这样就不用上上下下的走动了。

后来爷爷哭都没眼泪了,最后把银行的钱给了我父亲。这一给,全部人都联合起来说,说父亲吃了老人家的钱。最后无奈,只好把钱交出来让大家分了,不老实交还好,这一交,所有人都说肯定不止这些。

就这样又大吵了起来,最后他们一个子也不肯给父亲。

是不是很好笑?白天的一切就是个笑话,为了个笑话父亲,母亲,可以把怒火怪责于我。被筷子打的那一瞬间,没有飙的瞬间,我觉得我已经给足面子了。

也许这就是大人的世界。

是不是长大了世界就会变?

一场戏剧的谢幕,每个人,人生之中的戏剧,无味,枯燥,没有结局。

这就是现实。

“祝明天的我活的更好一点。”就算知道现实如此,也抱有希望的祷告。

…………

“晚安。”

“晚安,悲剧的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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