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湖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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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尘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脸上神色来回变幻了多次，显然此刻之下的心情很是不平静，闭上双眼，半晌不语，良久之后睁开眼睛，用一种认真到了极点的口气，道：“叶陵兄，请为我弹奏一曲如何？”

他的口气中，竟字充满了一股渴望的意味。而目光之中，却伴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似乎心中两种思绪，正在生着极其激烈的抗争。而他让叶陵弹奏之举，却好像是要向自己证明什么，又似乎要给自己一个理由！

叶陵双眉一扬，疑问的看着他，问道：“陌尘兄抬爱了，我似从未说过我能抚琴吧，陌尘兄，若是我说不会，你将会怎样？”

“知音难觅！若能一会，才是幸事！深藏不露……未必适用于我们之间！”陌尘静静的笑了，长袖骤然一扬，面前琴台突然无声无息地掉转了方向，然后似乎在虚空漂浮一般，缓缓地向着叶陵飞来。

临到近前，叶陵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往下一按，琴台便即时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对面的陌尘双目炯炯的看着他，坐得笔直，脸上的神情，认真而渴望。

叶陵心中叹息一声，看这样子，这位隐世琴师对古琴的喜爱，并不是伪心的。而且此人虽然也颇有些城府，但性子更大是阴狠，较诸店老板亦不遑多让，但却尚多了几分真性情。

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吧。

“也罢，相见就是有缘，今日我便破例抚琴一曲，为我们今日相见之缘，也为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叶陵一语双关的道，心中豪情涌动！人在江湖，身在江湖，心也在江湖！那么，如何能不在这个世界，留下我们自身的江湖印记？属于我们曾经那年少轻狂的江湖梦！

傲笑江湖！

叶陵的脸上泛起一股苦涩的怀念，沉沉的叹息了一声，那久远的记忆，那曾经的经历啊……突然历历如在眼前！

双手抚上琴弦，轻轻地，似乎是无意识的拨动了两下，琴音“仙翁”之声铮铮而出，从缓到急，从平和到充满了激昂的杀伐之气。全无任何韵律可言，但从这简单的几下抚弄中，却带出了浓烈的江湖气息！

叶陵的脸上泛起一股苦涩的怀念，沉沉的叹息了一声，那久远的记忆，那曾经的经历啊……突然历历如在眼前！

双手抚上琴弦，轻轻地，似乎是无意识的拨动了两下，琴音“仙翁”之声铮铮而出，从缓到急，从平和到充满了激昂的杀伐之气。全无任何任何韵律可言，但从这简单的几下抚弄中，却带出了浓烈的江湖杀伐之气！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陌尘喃喃念道，眼中突兀地绽放出奇光。随即神光尽敛，取而代之的只有长长的叹息，脸上更露出悲伤迷惘的神色，喃喃道：“江湖……什么是江湖？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

“江湖……就是不归路！”叶陵手指一划，行云流水般拂过琴弦，琴声瞬止，但，一股极尽苍凉的浩然气势，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帝王之威严的感觉，突兀地充满了整座雅士院落！不管是夜空悬月还是近鸣众蝉，距离远近的所万物，似是在同一时间里，尽都清楚地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压抑！

随着叶陵弹奏的琴音响起，陌尘的神色亦从迷惘中悚然惊醒，双眸之中再度绽色奇光，凝视着叶陵，因为，就只是叶陵这突然一停而营造出的前奏气势，就已经充满了乐曲大师的然气度！

这让原本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的陌尘，突然间，有一种柳暗花明的莫名惊喜！

叶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万籁俱寂之中，十根手指突然重重的落在了琴弦之上！

一阵慷慨激昂的浩然曲调，就如同是怒涛拍岸，激起了雪浪千丈万顷，瞬间已经遮蔽了日月晴空！让整个天地之间，尽都充满了一种激越的音符！

铁血、杀戮、洒脱、纵横、睥睨、无奈……种种情绪，尽都在这阵琴声之中表露无遗！这曲子，只属于江湖，只属于草莽豪杰与天下枭雄！

千山万壑独我行，一人一剑仗天涯；醉里舞刀笑苍天，挥剑断情梦红颜！

在如此激越高亢的琴声之中，叶陵哈哈一声仰天长笑，放声唱道：“……沧海一声轻笑……滔滔两岸皆对朝……浮沉随浪雨打记今朝……苍天一笑，世上纷纷朝，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一笑，烟雨逍逍遥遥，涛浪掏尽红尘俗事数多少？

清风微微一笑，竟惹无尽寂寥，我辈豪情还剩一襟晚照……苍生一笑，世间不再多寂寥，江湖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不错，沧海一声笑！傲笑江湖之曲！叶陵所最喜欢的有数的几曲子之一！这一曲，不是为了陌尘，也不是为了心中的苦闷与凄凉的哀愁，而是为了泄！或者是说，是一种炫耀！

人生在世，就是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我们的印记！这琴曲，在这个世界，唯我独有！但是，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知晓，都能够弹奏。那么，我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听到，那样，就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叶陵默默地想着……

随着这阵豪迈的琴声、歌声，以暴风骤雨之势，瞬夕之间冲荡着远近所有万物生灵的心灵，尤其是其中月空当中的悬天之月，不管是生灵还是静止的死物，不管是原本在自然演变当中所扮演着的角色如何，不管此时是静、是动、是美、还是丑，在这一刻，在这一曲在异世界中第一次亮相的傲笑江湖之曲之中，心灵之中，尽都产生了一种莫名地奇特共鸣！

江湖……梦！江山梦……帝王之心！

随着一声激昂的声音似乎是直贯苍穹的颤音，一曲终了！就像是一位绝世的剑客，突然在自己的巅峰时刻，卸下了征袍……随着一曲终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万籁俱寂！

也只余……万籁俱静！

新年快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