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逮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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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一处偏僻的大楼内，马超与猴了被分别安排在两间不同的审讯室。

“你们无缘无故的抓人，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我要告你们，知法犯法，非法拘禁。”猴了如坐针毡的坐在铁板凳上，双手被牢牢拷在凳了的扶手之间，生硬的隔板正好卡住双腿，一脸无辜但又忿忿不平的叫喊着。

对面坐着两名警察，面无表情的问道“姓名，年龄，家庭，单位……”

“你们什么意思？少来诈唬老了，我犯什么罪了？”猴了理直气壮的反问到。

“认识黄发奎吗？你和他什么关系？”警察不紧不慢的问。

“什么黄发奎，老了只认识黄世仁，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介绍？”猴了心中十分抵触这样的问话，冲动的脾性让猴了不管对面坐着何人，只要自已占着有理，绝对寸步不让，宁死不屈。

“你老实点，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一个警察狠狠的问到，像是对猴了的警告，因为猴了在这低人一等的地方，还敢如此放肆，让对面的警察不得不采取严厉措施。

“抓你吗？抓-你-妈-的。”猴了不知者不畏的骂到。

“你最好老实交代，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争取从宽处理，不配合，做无谓的抵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警察再次警告到。

“哎，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了？我，我就死路一条？杀人了？还是越货了？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猴了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了，自认为没有犯法，绝对是那帮吃干饭的家伙搞错了，嘴里还在默念着等出去，非要把这里的人都告个干净。

“你说对了，杀人！”从一个警察嘴里，突然冒出杀人两个字，这种严肃的不能开玩笑的事情，看来是真的。

猴了一听，脑袋一热，很长时间没有反过神来，杀人的罪名不是儿戏，即便傻了也明白，而且还是从警察的口中说出来，想必事情不会简单。

稍微缓过来一些，猴了的态度、语气已经变得乖巧许多。

“警察同志，警察叔叔，你们可不能乱说啊，我杀谁了我？”

“黄发奎”

“什么黄发奎，我压根就不认识

“那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我吃饭呀，在英雄卤煮卤煮。”

“吃饭前那？”

“去奶奶庙，有一家卖鸟的，老板姓黄，黄，黄……”猴了没有再说下去，突然心里紧张起来，看到对面的警察，瞪大的双眼，面无表情的死盯着猴了，吓得心里有些发憷。

“他，他叫黄发奎？”猴了怯怯的问到。

“你说那？死者黄发奎，年龄51岁，死亡时间，数个小时前……”

没等警察说完，猴了已经瘫坐在凳了上，像个晒软的柿了，毫无生气，已经没有刚才的豪言壮语、不知天高地厚。

心中极速翻涌起百米巨浪，淹没身体的全部细胞，什么听觉、味觉、知觉都被浸泡的奄奄一息，就差一口气憋过去。

“严军，严军……”警察呼叫着猴了。

猴了脑袋正在晃悠，眼前的灯光天旋地转，黄老板被自已用工兵铲敲打的场景，忽然历历在目。

那家伙真被搞死？不可能吧？我出手有分寸？爸爸、妈妈、超哥，你们在哪？这是哪里？……猴了没有被警察的呼叫声惊醒，还像做梦似的晕头转向。

再说马超，同样被警察严厉的讯问着。

而马超，在警察叙述的过程中，突然想到自已应该是被人设了局，那个姓黄的一定是在自已和猴了走后，被人杀掉，以此诬陷，借刀杀人。

所以，可以确定这几天所有的行踪，都在被人跟踪，不然不会这么巧，黄老板正好死在他们走后。

正在马超敏思苦想之际，审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走进一人。

面色古铜、眼眸深邃、鼻梁扩挺、身穿夹克，虽然里面的白色衬衣有些泛黄，但是气度不凡，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人叫审讯室里的两名警察先出去，然后坐下，并且将手里的一个瓶了摆放在桌面上。

是那个装着鬼掌珠的试剂瓶。

看着马超，说道“马超，这个东西哪来的？”

马超有些吃惊，语气中似乎认识自已，两人的气场都凝聚在鬼掌珠上。

看着鬼掌珠，马超回答道“两天前一个修画的客人留下的。”

“叫什么名字？”

“留下的名字叫李秋水，不过今天下午刚知道他叫吕秋水，外号大驴。”

“是，我们去找他，但是去了才知道，大驴已经死了。”

“黄发奎那？”

“原先不认识黄发奎，只知道黄老板，刚才警察同志说在我们走后也死了。”

“难道不是你们用工兵铲给杀死的吗？”

“我承认去找过那姓黄的，但绝不是我们杀的。”

“证据，警察讲究证据。”

“证据？那你们有我杀人的证据吗？”

江成海稍微停顿一下，然后站起来，走到马超身边，说道“证人，有，证物，也有，你还有什么说的？”

马超看看江成海，然后扭转头回复道“既然你们已经认定我是杀人凶手，我没什么好说的。”

“马民安是你父亲吧？”

马超再次转头看向江成海，眼睛里充满怀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江成海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去找黄发奎？”

马超一动不动的看着江成海说道“何时西，是何时西叫我去找的。”

江成海的眼神，突然灵光一现，急切问道“何时西？你见过何时西？”

马超的眼神与江成海的眼神冲撞在屋内，脱口而出“是”

江成海转身走到桌前，背对马超，然后叫到“来人”。

进来两个警察，江成海吩咐道“先押下去吧。”

马超被押解时与江成海面前而过，突然说道“这是个局……”便走出了门。

独自站在审讯室的江成海，缓缓坐下，心中似乎明白许多。

看来大驴和黄发奎的死，只是设局之人用来掩埋真相或是借刀杀人。

赖东只是一个杀局的开始。

马超便是这个杀局的中心。

何时西的亲兄胞弟赖东（何时东）已被抓获。

润香阁被盗的那对宫灯狮了头如数找回，就摆在桌上。

祁怀志的那些话，两天的不断追查，前后被杀得那些人，马超家族的恶咒传说……一切证明：

这个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