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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鸢本以为云雀只是说笑的,却没想到他竟真的将她带到了寿司店。
云雀显然已是这家店的熟客, 走进店里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多说服务员就已经将他们引到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上。
折鸢看着店里其他穿着大方的客人, 又看了看自己和云雀身上的校服,总觉得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云雀不以为意, 伸手将菜单递给了她:“自己点。”
看着他不容置喙的神情,折鸢只好放弃了和他商量换一家店的想法, 转而看起来菜单来。
她翻开菜单, 每样食品都很精心地附上了实拍照片和客人的好评率。她看了一眼下标的价格, 便又将菜单合上了,对着云雀道:“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她解释道, “太贵了。”
云雀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少女脸上的表情认真又诚恳,仿佛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带她来这里的意思,一心还想着价格的问题。他只好道:“我会结账。”
“不行。”折鸢拒绝了,“没必要这样,如果一定要吃的话,我们aa就可以。”
她并非是欲擒故纵, 只是在她的认知中的人情世故就是如此。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因换果,不相欠。
像是看出了她的固执,云雀蹙了蹙眉, 却也不再多说, 只是一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就要离开。
店中的服务员还以为是自己店里的问题使得云雀要离开, 立刻惶恐地赶来:“那个, 云雀先生,请问是我们的招待有哪里不周吗?”
云雀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还是折鸢为他解释道:“不是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只是我想去吃别的东西而已。”
闻言,服务员一脸的惊讶,他看了看折鸢,又看了看握着她的手、轻轻敛着眼眸不言不语的并盛之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恍惚地在那凌厉的眼眸看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温柔。
服务员的大脑忍不住有些卡壳,这这这、这不会是委员长的女朋友吧?
绝对是了!否则委员长怎么会容许一个弱小的女人靠近他呢,还有这种全然放纵的态度——啊啊啊啊,凶悍如委员长竟然都恋爱了!女朋友还这么温柔漂亮!可为什么他一个大有作为的五好青年到现在都还是单身啊!
折鸢看着面前满是不可置信的服务员,有些茫然,不由抬头望向了云雀,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云雀看都不看一眼,就拉着折鸢走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近日来并盛中学被人袭击的事情,并盛的街町上人流明显的少了许多,接连着有好几家店都关了起来,倒是显出了几分空荡寂寥的萧条。
折鸢也曾来过几次并盛,昔日的繁华与如今的稀落完全形成了一个对比。她正欲叹气,突然地,视野中跌入一个浑身鲜血的身影,她一愣,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狱寺君!”她反手扣住了云雀的手,向着狱寺的方向跑去。
云雀一时不察,就被她的手掌握了个结实,不由讶异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然而折鸢却是在跑到狱寺身前时就松开了他的手。
她低下身,从口袋里拿出符纸贴在了狱寺的几处大出血的伤口上,符纸立刻就被鲜血所染透,就连点在上面的朱砂也被充沛的鲜血洗的越的红艳了起来。
折鸢像是浑不在意似的继续将手上的符纸贴在他的胸口。
终于,狱寺苍白的脸色有了些红润,胸口汩汩涌出的鲜血也被止住,就连撕裂的伤口也开始主动运转愈合。
为了配合他的伤口,折鸢直接坐在了地上,将他半抱在自己的怀里。
折鸢顺势检查了一下狱寺身上的其他伤口,蹙眉道:“他身上的伤势很严重,必须得去医院。”
突然地,她的指尖一顿,拿起了放在他身边的金色怀表。
她将它打开,现这是个被固定了时间的秒表,指针正指向三的位置。
云雀的眼神在狱寺沾血的并盛校服上转了一圈,眸色渐沉:“那些胆敢在并盛捣乱的混蛋——”
他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随意拨通了一个号码,吩咐道,“并盛三町,派辆救护车过来。”
说罢,也不顾电话那头惊讶地大呼“救护车!委员长你受伤了吗!”的声音,淡定地挂掉了电话,然后走到了折鸢的面前,将手机递了过去。
折鸢接过了他的手机,却见他冷着眼神,不由顿了顿,试探般的问道:“你要去那里?”
“去把罪魁祸找出来。”云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狭长的凤眼此时尽显锋芒,“我要告诉他们,他们的恶作剧,太过分了。”
他咬紧了最后的几个字,清冷的声音渐沉,竟在他的话语中摇曳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杀意。
折鸢不赞同地蹙了蹙眉。
虽然云雀的势力确实强劲,但是她心中却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神职人员的第六感向来准确无比,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将要生。
似乎是明白了她眼中的忧虑,云雀解下身上的外套披到了折鸢的肩膀上,说道:“你带他去医院。”
折鸢蹙着眉摸上了肩上的外套,想了想,最后却是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晚餐呢?”
云雀怔了怔,最后竟在唇角抿出了一个极浅的弧度,不过转瞬即逝又被他迅地敛了下去。
黑少年直起身道:“等我回来。”
知道自己无法动摇对方的决心,折鸢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而后,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画着五芒星的红色纸张,递给了云雀。
这个时候就真的需要感谢曾悉心地教导过她御纸术的名取周一了。
折鸢道:“收起来。”
云雀虽然并不相信这些,但却还是乖乖地将它折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那么——”折鸢看着他,海蓝色的眼眸忧虑而温柔,“请一路小心。”
云雀看着她,许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恩。”
目送着云雀离去,折鸢不由微微地叹了口气,伸手紧了紧怀里的狱寺。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救护车就已经驶了过来。
不待折鸢反应过来,就有人打开了救护车的后门,大喊了一声“委员长”就跳了下来。
正抱着狱寺的折鸢颇有些尴尬地和他来了个对视,两人面面相觑良久,对方穿着和云雀同款的校服,梳着霸气的飞机头,显然也是云雀手下的风纪委员。
但见他上下打量了一般折鸢,看了看她怀里的狱寺,又看了看她的脸,最后,他盯住了她肩膀上云雀的校服。两人沉默片刻,飞机头少年突然猛地一鞠躬,对着折鸢道:“失礼了,委员长夫人!”
折鸢:“……?”
“夫人怀里的是您的弟弟吗?我就说委员长什么时候叫过救护车了,原来是为了小舅子啊。”对方颇有些憨厚地挠头笑着,脸色微红,“不过夫人您和您弟弟长得还都真好看呢,就是不太像。”
折鸢:“……你误会了,我和云雀君不是这样的关系,和狱寺君也不是姐弟。”
看着面前飞机头少年满脸的不相信,折鸢无可奈何,只好道,“总之先把他送到医院吧。”
好在对方也知道轻重缓急,不再纠结于委员长夫人到底是不是委员长夫人这个问题,就帮着折鸢把狱寺扶上了救护车。
在这之前,折鸢就已经把狱寺身上的符纸都扯了下来。等到了医院后,他就直接被推进了急诊手术室。
折鸢因为担心狱寺,所以便了消息给惠比寿,说今天的打工请假,又了消息给名取周一和的场静司,暂且推掉了今天的聚会。最后,她了短信和里包恩和沢田纲吉。
狱寺是彭格列的成员,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样都该通知里包恩和沢田纲吉一声。
知道了狱寺受伤后,沢田纲吉和里包恩就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正好也在医院里看望同样被打进院的笹川了平,因此不需多时就到了。
折鸢简单地将经过说了一下,然而拿出了那枚古怪的金色怀表:“这个也被放在了狱寺君身边。”
“这个是——”里包恩接过了折鸢手中的怀表,接着又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枚金色的怀表。
“诶!两枚一模一样的怀表!”沢田纲吉大喊道,“所以说为什么要在被打的人身边放上这样的东西啦!”
“不对,蠢纲,你仔细看,这两枚怀表指的数字是不一样的。”里包恩将两枚怀表都收了起来,“狱寺的是三,了平的是五,还有刚才送过来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有一枚怀表——这个数字显然是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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