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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北跟着楚尧到了邻市,邻市的白玉兰开了满街, 江北北的心跟着一树树的雪白花簇热烈绽放。
如今, 她再也不像从前,与楚尧单独在一起时, 连合适的话都找不到。
她回忆道:“我在x市上大学时,学校有一条小道,也是这样子, 种了很多白玉兰,大一下半学期刚开学, 有一次, 我走在那条路上, 接到了你了个短信, 说复试的名单出来了, 你被录取了……虽然知道那是群的短信, 但我还是很开心, 就是那时, 我忽然现,两边的白玉兰开了, 真漂亮……就像现在, 后来, 每次经过那条小路, 只要看到玉兰树, 我就想你。”
楚尧说:“那不是群。”
“嗯?”
楚尧道:“那天录取名单出来,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我不敢打电话给你,怕你现我的心思疏远我,所以我给你了短信,等着你回复,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江北北愣了一下,甜蜜又酸涩道:“可我……可我也不敢……不敢太快回复你。”
她和他的顾虑一样,收到短信的时候,不敢立马回复他,怕做了第一个回复,被他现自己的心思。所以她等了好久,才慢慢把早已编辑好的祝贺短信回复给楚尧。
——刚刚查了学校的录取名单,顺利通过复试,已被录取。
——太棒了,恭喜尧哥!
这句回复,楚尧等了半个小时。收到江北北的回复后,楚尧才想起要通知其他人,遂编辑了‘录取了’三个字,群。
“我们学校解剖楼下,有一棵白玉兰树。”楚尧忽然说,“我记得你们学校那条白玉兰道最有名,那年,我从解剖楼出来,看着那棵玉兰树,就像看到了你。”
“楚尧,你在讲情话吗?”
“是啊。”楚尧望着车窗外的白玉兰,微笑。
她永远不知道,那天他想她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并非天生不怕那些尸体。那天,人体解剖楼送来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其实很普通,可却让他想起了许多故事背后的黑暗。
像把所有不美好放在他眼前,那时,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并不能解决问题,五年时间,见过的看过的知道的,所有人性残忍黑暗一面,所有与死亡挂钩的东西,将他的心抛入混乱无序中。
疲累,无处安放。
但抬起头,看到白玉兰的那一刹那,楚尧想起了远方的姑娘。
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如今,她那熟悉又安心的笑容,神奇般的点亮了他的心。就像甘泉带着清晨透亮又温柔的阳光,汇入深渊的那一刻,也照亮了深渊。
江北北于他而言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是此生唯一能治愈他,安抚他的力量,只要她还鲜活,他的心就能继续跳动。
所以他注视着她,温柔心细的照顾着她,小心翼翼的,从她的笑容中汲取继续走下去的力量,最终,如愿以偿的把自己的人生献给了她。
守护她,守护有关她的一切。
“我很幸运。”楚尧轻轻笑了起来,“我想过无数次,想着你爱上另一个人,把你的笑容给他,我再也得不到……我害怕这些,但我更害怕当我告诉你,我想占用你的笑容时,你会永远封存它,不再给我……”
所以,我很幸运,你喜欢我。
学习交流会,实质上更像是小型座谈会,地点是某所高校的公开课教室。
江北北原本要在学校里逛逛,等楚尧结束。
结果一个白教授见她在门口站着,问她做什么,她说等人。
教授:“家属?”
江北北:“……嗯。”
那教授便道:“那就进去等,没事的,进来吧。”
参加交流会的人不多,也就半个阶梯教室,大约一百来号人。
楚尧的形象气质,注定他不管坐在哪里都显眼,江北北很快就找到了他,但却被他戴的眼镜吓住了。
我尧哥……近视?
楚尧也没想到江北北会进来,指了指身边的空位,低头整理讲义资料。
江北北小步跑来,坐定,一双眼却惊奇的盯着楚尧,目光始终黏在他脸上不下来。
她一直以为哥哥里只有秦元近视。
楚尧笑了起来,侧头看向她,睫毛随着笑轻轻颤动着,浓密乌黑。
姚兰曾经说过楚尧,说他完全符合遗传学,一看就知道夫妻俩感情好没绿帽。
楚尧的眼睛下巴像妈,轮廓气质像爸,因而比起被称为冷脸美人的楚爸,楚尧长相更讨喜一些,尤其笑起来,像他妈妈,很有感染力。
“没见过?”他轻声问。
江北北使劲点头:“你近视啊?”
“本来以为能藏到结婚后。”楚尧偷偷笑道,“度数不深,难看吗?”
“好看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楚尧收回目光,嘴角带笑,补充道,“不许拿我跟别人比,我会吃醋。”
江北北咽下要夸他比秦元好看的话,差点笑出声。
交流研讨会三个小时,江北北只能听懂前三分钟的话,因为牢记自己是楚尧的家属,为了不给楚尧减分,江北北愣是三个小时都没碰手机。
中途,楚尧还到讲台讲了遗体水化技术的展情况和运用情况,之前为了多了解他做过几天功课的江北北只听懂了个大概,托着下巴一脸痴笑望向讲台。
楚尧会在短暂停顿时,笑着看她一眼,两个人通过眼神交流片刻。
等楚尧回来后,研究所的老教授问他:“前几次见楚尧,从来都没笑过,我说今天楚尧怎么总是笑,原来是带了家属。”
脸皮薄的江北北又把自己的脸给烧红了。
“小楚啊,下次跟我们讲讲怎么找女朋友嘛,这个很实用的,大家伙也很想听的。家属做什么工作的?看起来就不像同行。”
“啊?我吗?”江北北像是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站起来回答,“我是中视的记者。”
有人小声说:“《身边的他们》那个。”
老教授或许是装耳背,手放在耳朵边,问那个人:“你大点声,你认识她?”
“胡教授,你看《身边的他们》吗?”那个人声音大了些,“应该是吧……她刚进来就觉得像。”
“是吗?还是个知名记者。”教授惊喜道,“有记者朋友很不错嘛,以后我们的职业现状、研究成果还有我们的这些个人情况,就要靠记者朋友帮忙了。”
话也许是玩笑话,但江北北却正了脸色,郑重点了点头:“一定的。”
十年前,江北北觉得哥哥里最稳重的是楚尧。
五年前,江北北看到楚尧叼着鱼干逗宋大喵,笑容狡黠,用人类的智慧把宋大喵馋的口水如瀑,还吃不到,江北北就觉得,哥哥里还属严清明稳重些,楚尧是个蔫坏的。
如今,江北北觉得,如果出个坏蛋排行榜,楚尧一定排第一位。
二哥和三哥那点程度,根本比不上楚尧。
交流会结束后,江北北和楚尧回了宾馆,两个人开了个标间,楚尧敲了一下午的论文。
江北北则看了一下午的电视,等到天黑,两个人下楼吃了饭,回来后,江北北说困,要洗澡睡觉。
楚尧嗯了一声,继续看书。
等江北北披着睡衣从浴室出来,见楚尧正在做俯卧撑。
“你在锻炼身体吗?”
“我在做准备。”楚尧回答。
江北北秒懂,走也不是,问也不是。
楚尧:“你来。”
“做什么呀……”江北北紧张又期待地咬着指甲,慢慢挪过去。
楚尧却突然如豹附身,动作迅捷地跳起来,一下把江北北扛起来扔到床上,自己也跳了上来,来了个床咚。
江北北惊恐的把哥哥都叫出来了:“尧哥!!不不不!你还没洗澡!”
楚尧笑了一下,双手撑在她两边,做起了俯卧撑。
他还戴着眼镜,江北北呆呆地看着,双手颤抖着,摘掉了他眼镜。
楚尧闭眼笑了下,再次下沉时,吻住她的唇。
汗流淌下来,滴在她脸颊上。
江北北手紧紧抓着他炽热的胸膛,心跳震动着她的手腕。
楚尧起身,脱了上衣,跳下床,说道:“等我。”
浴室水声哗哗,江北北捂着脸,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嗷嗷叫。
不久之后,水声停止,她听到了锁门声。
楚尧按亮了请勿打扰,江北北拽下被子,小心翼翼地看他,楚尧就站在床边,浴巾擦着头,湿漉漉的黑,水珠滑落到下巴,他眯起眼睛,目光幽深。
浴巾摇挂在腰上,人鱼线往下,若隐若现。
江北北吞了下口水。
“送你样东西。”
他抬手,手覆在江北北的手中,轻轻拿开,江北北看到手中的东西惊坐起来。
“啊!”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避、避孕套!
“今天,你负责给我戴上。”
江北北熟了,化了。
楚尧坐下来,抱起她,咬着她的唇,轻声说道:“跟尧尧打声招呼吧。”
他低声笑着,笑容坏极了。
“尧哥、尧哥……你……”你怎么能这么坏!
江北北语无伦次道:“我不会!”
“我教你。”楚尧说,“我很有耐心。”
他解开腰上的浴巾,抱住因激动和害怕颤抖的江北北,笑着说:“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江北北颤抖着手撕开包装袋,手指试着慢慢触碰他,楚尧闷哼一声,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慢慢引着她。
“北北……说你爱我。”
“尧哥……”
“错了,叫我名字。”他闭上眼,低声请求,“叫我名字,江北北。”
“……楚尧。”
“楚尧,我爱你……”
今晚,花好月圆,爱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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