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以进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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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昊却只是微微笑着，脸上神色不动，像是没听懂血魂的意思。

血魂见此，心中无奈，知道必须得有点儿实际的动作。他苦笑两声，也不想在遮遮掩掩：“石兄，既然话已经说开，便不必遮遮掩掩了。那门秘术既然是石兄无意中获得，而且石兄既然已经习得，想必私授于人也不犯大忌讳。”

石昊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不犯大忌讳？万一此术将来被你拿来对付我，或者我之部属亲友，又该如何？这还叫不犯大忌讳么？”

这句话口气虽然不好，却没有令血魂动怒，石昊有这个顾虑才正常。若是真的毫无犹豫，仅仅就为了自己给的好处便把“秘法”给了他，那他反而要怀疑是否其中有诈。堂堂紫心殿殿主，仇敌遍布却逍遥活到如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贪欲蒙蔽呢。

他好整以暇的笑了笑，道：“石兄这忧虑的确应该，想必这层忧虑纵然是天道誓言也难以令石兄安心。不过，血噬宗虽然常常为世人误解，但从来视信誉如金玉。”

石昊脸色稍霏，这倒不是做戏，而是血魂说的是事实。驭兽宗等大宗门，或者阴险毒辣，或者霸道无理。但有一点是共通的，便是信誉堪称卓著，从不轻易许下诺言，但一旦许下，便不会轻易违背。这其中，尤其是血魂为最。说他欺世盗名也好，沽名钓誉也罢，但风评的确如此。至于所谓的天道誓言，个人所还好。但如血噬宗这样的大宗门，都有各自手段规避誓言反噬。他已经不是刚入修炼界的雏儿了，对此早有耳闻。

“更何况，血噬宗如今情况，石兄很了解。既然已经与万剑阁开始交恶，与子午门、无影门也一向不睦，自顾不暇，又怎么会轻易去招惹你。更何况，石兄要去找驭兽宗的麻烦，至少在此时，你我立场一致。”血魂脸上表情更加诚恳。

见石昊还在沉吟之中，血魂不想拖得太久，连忙趁热打铁：“这块儿血手印，无论石兄是否答应，都可以给你，算是帮石兄对付驭兽宗，如此也算是帮我们血噬宗的忙。此外，石兄但凡有所求，只要是血魂能做主的，无不应允。”

他脸上说的慷慨之极。若是一般人听了这话，多半要感激涕零。石昊不是一般人，但他的表情也终于缓缓松弛下来，露出明显的意动之色。

但他心中却是冷笑不休，血魂这话说的可谓漂亮，血手印白送不说，为了担心自己为难，又把血噬宗搬出来，如此一联想，似乎很是合情合理。若是石昊没有经历过九川时的一系列事情，或许还真要相信了。

血噬宗与驭兽宗间有冲突是一定的，甚至暗中下绊子也是一定的。但这样公然帮助他石昊这个天下皆知的驭兽宗大仇，却是几乎不可能。所谓的血手印说的好听，可以调动血噬宗门下。但只要血魂补一道命令，这血手印也不过就是个好看的装饰罢了，几乎一文不值。

若是他真的答应了交易，真的有什么秘法，这血手印固然会成为自己助力，血魂至少会调动其情报力量帮助自己几次，甚至借此找机会控制自己也不无可能。而若是他拒绝，他得到的所谓血手印，就会立即成为一个毫无用处的饰品而已。

更何况，最后一句话更是狡猾。所谓能做主，什么才叫能做主？什么又是不能做主？所谓的能不能做主，还不是光靠血魂一句话的事情吗。

不过既然好处送上门，可没有不收的道理。石昊故意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开口，血魂也不急，其实心中已经很急了。石昊有一点猜错了，血魂的确抱着很大的诚意。至于所谓控制石昊云云，他匆匆赶来，哪里想到那么多。而且血魂更清楚有些人可控制，有些人不可控制，石昊显然属于后者。

不过他虽然很急，却也知道石昊不可能一下子答应他，只好耐着性子，静静等着。他的条件已经开完，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的时候。

石昊心中思索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血兄诚意，石昊领教。既然你求得是秘法，那么不妨也以秘法来换。我对《九幽凝血诀》及其《禁忌篇》仰慕久矣，血兄以为如何？”

“不行！”

血魂勃然变色，这已经严重越了他的底线。《九幽凝血诀》可是血噬宗独门心法，就算给了石昊，石昊练不成，但也足以琢磨出其中的漏洞缺陷，这等于让人将刀口架在脖子上，怎么可能答应。

“石兄，我是抱着诚意而来，你可不能太过分了。”

血魂脸色很是难看。

石昊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过也没太多失望之色，他本就是张口就来，狮子大开口而已。他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要《禁忌篇》了，只要你的《九幽凝血诀》如何？”

“《九幽凝血诀》是本门镇门至宝，没有任何可能。我若是真的答应了，血噬宗必然不会容我，就算血无极是我老子也一样！”血魂连连摇头，石昊的条件太过分，虽然6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有求于人，而石昊是在漫天要价，但这仍然太过分了。

石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九幽凝血诀》固然是贵门镇宗之宝，难道我那秘法于我而言就不珍贵了么？道友，我看是你太没有诚意了吧。”

说完，石昊转身就走，对那血手印连看都不看一眼。

血魂一开始并没有阻拦，只是冷眼看着石昊的背影。但他却见石昊步伐越走越快，竟无一丝回头之意。

“石兄且慢。”血魂只得高声叫住了石昊。后者闻声，立即回头，笑吟吟地望着他问道：“血兄还有什么事吗？”

血魂无奈，此时真是恨不得扑上去咬石昊一口。他非常清楚刚才石昊转身就走是装的，但他根本不敢赌，况且主动权在石昊身上，他就算真的一走了之，似乎也不算什么损失。至少刚才看的，石昊的步伐相当坚定，这笔交易对他而言，或许只是锦上添花？毕竟，他行动之前，可不会想到自己会来找他，拱手送上一条情报线。而他血魂不同，他对那秘法可谓志在必得。此时纵然知道石昊多半是作势，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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