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百年前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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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帕特玛说道。

“嗯，那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有点......”易洋环顾四周，帕特玛的意识空间已经被摧残得破败不堪，甚至现在还有一些五彩的琉璃在持续破碎。

“唉，要恢复估计得很长一段时间了。”帕特玛无奈地叹气道。

“那你......”易洋欲言又止。

“也不在这一时，走吧，去你的独立空间，我们有很多需要弄明白的事情。”帕特玛不再多言，率先朝五彩通道飞去。

“呃......那好像也是你的吧。”易洋笑道，随后跟了上去。

意识领域，也就是意识空间，是人类脑部灵魂的所在地，用帕特玛的知识来解释的话，就是精神体为自己操纵身体开辟的专属领域，在这里，自己的精神体就是神，无所不能。

不过，易洋在听过之后有点不屑，说白了，也就自己关起门来可以臭屁一下，你想让别人看你臭屁，那也得别人愿意进来啊，谁会那么无聊，冒着生命危险到别人称王称霸的地方被别人蹂躏。

“呃......好像我就挺无聊的。”易洋看着帕特玛那上下开合的嘴唇，有些走神。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帕特玛皱着眉头，盯着易洋说道。

“听着呢，听着呢，你继续。”易洋看了看帕特玛那虚幻的身体，连沙上靠坐着的位置都一览无余，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摆正态度认真听了起来。

“自从去过你们那里之后，我才知道一直有我们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存在，看看我们，虽然并不知道彼此，但我们一直却有着联系，你的到来正好证实了我的很多猜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帕特玛越说越兴奋。

“停停停，你克制一下，我就够无知的了，来了这里也没表现得像你这么脑袋热，冷静，冷静！”易洋表示无语，帕特玛现在就跟个见了粑粑的苍蝇，呸，跟个见了宇宙难题的科技狂一样，兴奋得抖，那虚幻的身体都还抖起了涟漪。

帕特玛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兴奋过头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样吧，说说你的世界。”帕特玛的智慧技能已经冷却完毕。

“你不是都知道吗？”易洋一副没什么可说的表情。

“我那时候的活动范围也就你的一公里方圆，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你身边，况且，我那时才八岁，你当时也差不多这个年龄吧，你那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帕特玛的意思是，八岁的我们懂的东西太少。

“八岁的时候？我在干嘛？吃饭...睡觉...玩泥巴......哦，对了，还有泡我们家春夏，好像没别的了。”易洋摊摊手，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帕特玛一阵无语，太废物了，想当初自己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被妈妈逼着练习冥想念力，修炼精神体，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和一些低级的契约兽对战，八岁的时候......算了，空白期跳过，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跟随老师外出历练，十二岁......一整篇的历练辛酸史啊。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易洋看着帕特玛闭口不言，时苦时愁的表情，手伸过去想摸摸看是不是烧了。

“我没事。”帕特玛伸手拍掉快要接近额头的手。

两手接触的瞬间，接触部位就跟两滴水珠相遇似的融合到一起，还好只是瞬间接触，融合部分很快地又分离开，各归所有。

“这......”易洋心里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理论上说，你的这副身体和我同源，不难理解，不过意识还是各归各的，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再有身体接触为好。”帕特玛看了看自己接触过的右手，解释道。

“最好！我可不想自己变成玻璃。”易洋想到那个就肉麻。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是精神体，不会变成玻璃那种实物的，你想多了！”帕特玛觉得这家伙思维有点太跳跃。

易洋没那个闲心跟他解释玻璃的内在含义，不知道最好。

“好了，不要再扯其它的了，还是我先给你介绍我的世界吧。”帕特玛说道。

“我们所在的星球叫罗兰姆斯，星球这个词你应该能理解吧？”看到易洋点了点头，帕特玛继续说道，

“罗兰姆斯一共有四块大6，占总星球面积的百分之四十，分别是：罗兰大6、艾美大6、菲亚特大6，还有欧米伽大6。”

为了让易洋更形象的了解，帕特玛遥对着3d巨幕的墙壁挥手拂过。

只见四块大小不一，楞次分明的四块墙体凸显出来。

其中罗兰大6便是帕特玛所在的大6，那代表罗兰大6的墙体中心又有一点小凸起，便是他们所在的嘉岚共和国府：天都，整块罗兰大6的面积是四大6中最小的，只有最大的菲亚特大6的三分之一，但整个罗兰却都属于嘉岚共和国，而菲亚特大6则是由不同大小的三十多个国家组成，共称菲亚特联邦。

而另外两个大6，还是以菲亚特大6为参照物，艾美大6是它的四分之三，由八个国家组成，但没有一体化，还是各自为政；欧米伽大6则是它的一半，本来也是一个级大国，叫做鲁斯曼帝国，却在百多年前因为一场变故，转眼消亡。

“......那是在一百二十年前，鲁斯曼帝国的科学院在研究一项空间虫洞的项目时，错误地连通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从空间通道中窜出无数的骨虫型生物，全身骨甲遍布，最小的身型也在一米开外，最大的则完全占满空间通道，足有五米之巨，也许还有更大的，从当时遗留的从储存器提取出的视频画面看到，有一只很粗大的腿从通道的另一头一闪而过，骨虫出现的时候，实验室中大乱，尽管有守备卫队，但现场寥寥几十人的武装顷刻间便被吞没，想要关闭通道已经来不及，一夜之间，科学院所在的皇都凡尔塞被这些异空间生物遍布......”

“就是......前两天你去过的那里？”易洋说话都有些磕巴了，这也太科幻了。

对于空间的知识，自己的世界也有在研究，但大多是理论和畅想居多，实际的东西寥寥无几，一般人能从电视上或书上了解到一些皮毛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激动得好一阵幻想，没想到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嗯，看来我们精神体建立联系，你我的梦里记忆也不会那么模糊了，”帕特玛笑笑，说道，“那天我和亚瑟去的也只是欧米伽大6最边缘的地带，都是些比较低级的骨虫，以我们俩的实力勉强可以应付，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灾难突的第一时间，国王泰达米尔带领宫廷禁卫，以及迅集结的皇都卫戍部队前往剿灭，尽最大能力摧毁空间通道，当时的鲁斯曼是整个星球上空间技术最达的国家，当然，在武力上也是空前强大，不管是科技武器还是个人武力都排在世界前列，但骨虫的凶残和防御简直难以想象，数量更是多得没时间计算。”

“卫戍营在皇都的郊外，与科学院正好是反方向，皇宫就在两者之间，从皇宫到科学院，距离十六个街区，与国王的禁卫军汇合后，整个反攻队伍两万五千多人，一路上庞大的队伍被层层剥离，抵达科学院的时候就仅剩国王和三千禁卫，还有残余的两千多名卫戍部队士兵，其他的人全部惨死在了骨虫群中，真的是连渣都不剩，军队如此，平民的伤亡就更难以想象了。”

“按你说，那时的科技应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吧，就不能来个一锅端吗？何苦用人命去填。”易洋已经听得汗毛直竖，哪怕是精神体的现在都难免这种感觉。

“当时的武器还大都是火药类武器，对骨虫那坚固的外壳起不到太大作用，而激光类武器又无法大面积杀伤，更不用说摧毁被成千上万骨虫全方位包围保护的空间通道。

“卫戍部队的士兵大都是普通人，或者修为低的人，主要依靠武器，但禁卫军则都是意念之力强大者，真正将意念修炼到实体的人物，而他们的禁卫军长索隆和国王泰达米尔则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完全可以制造意念实体分身的地步，攻击力更是翻倍，在已经变为层层叠叠虫窟的科学院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抵空间通道所在。”

“空间通道是建立在两千平米实验大厅中竖立的轨道圆环内，轨道圆环的直径只有六米，但都是选用最优质的特种金属拼装而成，只要摧毁这坚固的轨道圆环，空间通道将自然断裂关闭。”

“能拼杀到这里，卫戍部队的残余士兵已经全部牺牲，禁卫军尽管有强大的个体实力和默契的相互配合，也有将近八百多人死在从科学院大门到试验大厅这短短两百多米的路上，大厅内骨虫的数量不多，仅有三百多只，但都是体型巨大的五米巨虫，人类在它们眼里，只能算是长得稍有点大的豆芽，也许是骨虫也有明确的入侵批次，现在从空间通道钻出的都是五米巨虫，等级的深严让小型骨虫不敢在这个区域逗留，这样大的骨虫，联合五六个人的力量才能杀掉一只，大厅外部已经被回流的不同型号骨虫填得满满，他们这些仅剩的人想要完成任务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所有人已经报着必死的决心，事已至此，唯有选择与空间通道同归于尽。”

“国王与禁卫军长凭借两人群的实力，将所有人驳杂的意念之力强行融合压缩，当千念之体达到崩溃的临界点，所有人高呼：鲁斯曼永存！同时，将自己的精神体殉爆，两千多人的精神殉爆形成了毁灭一切活物的精神风暴，与这整个大厅的骨虫同归于尽，千念之体的爆炸则将整个大厅夷为平地，包括那罪魁祸的空间通道。”

“至此，祸源被灭，但整个皇都的最大武力全灭，窜入这个世界的骨虫数量已经达到了近十万，皇都一夜之间生灵涂炭，周边的城市得到消息前来救援，但不曾料想到骨虫可以遁入地下，根本无法全部歼灭，更料想不到的是骨虫的繁殖能力，随后的几个月里，遁入地下的骨虫以能量矿脉为食，数量更是突破了百万，将整个皇都完全占为己有，整个国家的人或重组皇室带领，或各自战斗，以整个国家的力量对抗着不断扩张的骨虫族，但也只能勉强达到平衡，这样的平衡维持了大概五十年的时间，直到........”

“直到什么？”易洋已经听得入迷，到了关键的时候，忍不住紧张地问道。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当时的灾难，但说到这里，帕特玛脸上明显地显出几分忧虑。

“直到一种绿色虫卵的出现，对于当时的鲁斯曼，不仅一直在和骨虫战斗，也在不断地研究它们，体型一米开外的顶多是幼虫，也是数量最大的，它们的虫卵是乳白色的，孵化后以所有含有能量的物质为食，当然，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人类也是最好的食物，特别是那些能力强大的人类，修为越高，能量越强，对骨虫的生长和繁殖质量影响更大，随着能量的积累，它们的体型也在不断成长，两米，三米，四米，但到了这里也便达到顶点，就算吃再多的能量也不会再成长，那种五米巨虫自那次殉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后来得出的结论是由于它们本身基因的局限，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等级界限，保持着低等与高等的完全隔离。”

“那么，那种新出现的绿色虫卵......”易洋已经想到了。

“那就是五米巨虫的幼体！”帕特玛眼神轻颤道。

“那，之后呢？”

“当时新组建的皇室已经恢复了统治，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全力攻击了一个大的骨虫巢穴，搜寻这些绿色虫卵，当证实了这些虫卵的真正面目，所有知情的人全部陷入迷茫，鲁斯曼帝国真的要为这次的错误付出灭国的代价吗？鲁斯曼帝国也有向其它大6的国家请求过武力支援，但政治这东西只要是国家就在所难免，鲁斯曼最后只能独自吞下恶果。”

“又勉强对抗了二十年，那些绿色的虫卵在自然的优胜略汰中逐渐成型，虽然数量不会多到铺天盖地，但整个大6算起来长到五米的也足有两万之巨，又过了十年之后，鲁斯曼皇室不得不对外请求收容，整个国家的人民全部撤离大6，鲁斯曼皇室迫于政治的压力，宣布放弃统治权，以家族的姿态融入其他大6。”

“灾难前，鲁斯曼人口达到八亿六千多万，仅仅这八十多年就锐减到了三亿八千多万，这一规模浩大的大撤离用时将近五年，辉煌的鲁斯曼帝国以近百年的时间消化掉了这巨大的恶果，但恶果的种子却深深扎根在这苦难的大6上。”

“鲁斯曼的人民无法忘怀这么多年的苦难，在置身于新的远离虫群的环境中，时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原住民们根本无法理解他们这种神经质的举动，难免的产生很多的摩擦，直到各国政府公布了远在另一块大6的信息，原住民才如梦初醒，真正理解这是怎么样的一群人，才能那么长的时间，在那么恐怖的地方活下来。”

“后来经过这三十多年的融入，世界各国才完全将这一国家的人同化，不过，原鲁斯曼的人大多从事着学校教官、自由猎人、雇佣兵等涉及到战斗的职业，保持着自己独立生存的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灾难会突然到来，不管大小，能够活下来就好。”

帕特玛在诉说着历史，也在缅怀着他们，没有经历过绝望便不会珍惜现在安逸的生活，所以自己从来不会在修炼上偷懒，第一次听到这段历史，便被那位英勇就义的国王折服，尽管很多人说那位国王完全可以活下来，方法是很多人都能想到的，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以自己的死激起全国人民的斗志，坚持不懈的斗志，整整八十年，这就足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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