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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严屏呼吸,静静地看着躺在金属床上的四人,仅有仪器微微的嗡响才让房间里显得有那么一点动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罩在帕特玛、安吉拉和亚瑟头顶的金属罩内,银白和乳白的光膜渐渐变换色彩,显现出与三人额间晶体颜色相对应的单色光膜。
而汇总三人导线的那架金属床上,莫名女子的头顶光膜则显现出了三色混杂交汇的炫彩色,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那三种颜色逐渐融合。
红、黄、蓝,三种颜色不断互相渗透交融,那一面炫彩的光膜渐渐变得深沉而凝重。
当一切交融静止下来的时候,停留在女子头顶的光膜固化了它最终的颜色。
沉寂的黑,却散着黑色的朦胧之光。
那种无法用语言细致描述的冕异黑光将女子的脸映衬得分外圣洁。
不同于地球人对天使的圣洁描述,此时莫名女子所体现出来的圣洁,更像是对恶魔之女的夸赞,黑暗而纯净!
暗黑的光在女子头顶呼吸闪耀,当呼吸的频率过去十个交替之后,突兀间,在那女子的额间浮现出一枚闪烁着同样光泽的菱形暗黑晶石。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同源滋养,那枚菱形暗黑晶石的四个面缓缓凸显出无数的细小肉芽,随着光晕的呼吸,这些黑色的肉芽随之舞动,在律动的节奏中,肉芽之间开始互相纠结缠绕、延伸生长。
犹如在延时摄影中体现的万物生长,那些迷你纤细的肉芽在眨眼间已经缠绕出一幅美仑美奂的暗黑花饰。
花饰的图案随着生长不断变幻,渐渐在女子的额头及周边衍生出四面黑色蝶翼,蝶翼如花,极致之美。
这一美景,让旁观的五人不禁瞠目结舌,其中身为女子的蒂法和红更是对这种美表现出难以克制的兴奋,脸上不由地浮现出悠悠的潮红。
“这难道就是四蔓花菱的真面目吗?好美!”红禁不住说道。
“真正的花饰黑菱可以说是一种精神活物,能够根深蒂固地寄居在宿主的脑域,不是我们这种如投影般的双蔓花菱可以比的。”赫忒琉斯面色凝重地说道。
“但也代表极度的精神沦陷,我们应该庆幸。”伊戈不咸不淡地剔着牙花说道。
“要开始了!”
霍顿并没有被眼前的所谓美景所迷惑,他一直紧紧关注着光膜的呼吸频率,当呼吸渐渐趋于平缓,直至忽略不计,接下来关键的一步就要开始了!
当花饰黑菱的四蔓形态稳定之后,它并没有就此停止不动,而是试探性地开始扇动起四翼,那镂空如网的四翼并没有带动起任何的气流,就那样很自然地从女子的额头缓缓悬空浮起,有些疑惑地朝着那面暗黑光膜凑近了一点。
靠近,试探,后退,再靠近.......
一直这样反反复复十几次,让旁边静观的人不禁捏了把汗,赫忒琉斯已经将手悬停在一个红色按钮上,但黑菱蝶却总是徘徊不前,似乎对光膜还缺乏最后一丝的信任。
一旁的蒂法不由地将手缓缓伸向仪器开启时的旋钮。
霍顿急忙拦住了她。
“现在传导装置的运行功率已经是人脑承受的极限,如果再加强,恐怕会对他们有负面影响。”
他的这句话让一旁冷眼旁观的伊戈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
“再等等吧。”赫忒琉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只见黑菱蝶又踌躇片刻,从它菱形晶石的前端两个面上探出一对黑色触角,试探性地朝光膜接近。
五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属于高层的机密,对于黑菱蝶的习性根本无从把握,稍有异动便可能前功尽弃。
这时,黑菱蝶的触角缓缓与光膜接触,只见它扇动着的四翼突然一僵,紧接着便要将触角收回。
“不好!它要溜!”原本漫不经心的伊戈急忙正色道。
赫忒琉斯几乎在他脱口而出的同时一掌拍在了红色按钮上。
霎时,光膜上的暗黑之光猛然间加吞吐,犹如静置的音响瞬间接通电源,那一层薄薄的光膜一股一涨之间便把黑菱蝶的触角捕获,紧紧地吸住,反复吞吐之间一点点将它朝着光膜吸扯。
黑菱蝶触角被吸住,真的犹如活物一般极力挣扎,原先的优雅与仙灵顿时荡然无存,像一只被咬住头部的章鱼一般拼命地扭动那镂空的枝蔓,想要挣脱开束缚,但光膜却仿佛对它的挣扎毫不在意,依然按照自己的韵律呼吸吞吐,将黑菱蝶挣扎的力道化了个干净。
那对触角被光膜紧紧吸附,黑菱蝶竭力地挥动四翼向后拉扯,但似乎根本无济于事,它身体内的黑暗源不断地通过两根触角被光膜吞吐吮吸,这已经不是力与力之间的较量,而是来自本源的同化。
只见组成四翼的花蔓从翼的边缘开始逐渐收缩消散,不多时,那原本可以布满整个额头的四蔓花饰已经消散得不及原先的三分之一。
随着时间的持续,花饰褪去的度越快,最终,黑菱蝶散去了四翼,仅仅留着那最核心的黑菱在苦苦支撑。
但它似乎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原本饱满闪烁的暗黑之光现在变得黯淡近末,黝黑的晶体表面在失去本源之后出现了一丝龟裂,继而是密布全身的细小裂痕。
叮!
随着一声轻响,黑菱崩碎。
细碎的菱体碎片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的固体形态便瞬间气化,被依然吞吐不止的光膜吸收殆尽。
光膜的暗黑之光再一次华光大作,紧接着便迅内敛下去,呼吸的律动也渐渐停歇。
见仪式已成,赫忒琉斯大大松了一口气,将控制旋钮调整回零的初始位,停顿一秒后,再将旋钮朝着负位的方向旋动出相同的幅度,此时,整个仪器的声响变得完全不同,由刚才的微微嗡响变成了流水般的细聆。
同一时间,整个光膜开始光华逆转,暗黑的光被逐渐收敛,直至完全融入光膜,继而色泽开始分解变幻,渐渐恢复成三种颜色交融时的炫彩。
整个逆转的过程犹如前一时的影像倒放,莫名女子头顶的光膜由黑转炫彩,再从炫彩分离成三种独立的颜色,紧接着便缓缓淡去,最后只留一层淡淡的乳白光膜不再变幻。
而随着光华的逆转,视线跟随它的流动转向另外的三个金属床。
此时悬在帕特玛、安吉拉、亚瑟三人头顶的光膜颜色内敛充实,比之开始时更增添了几分实体感。
依然是逆转,三人头顶的光膜散去色彩恢复了原本的纯色,但旁观的五人还是看到了其中的不同。
只见三人额间的晶体在一次闪烁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人不由地互相交换眼神,心中涌现出了难掩的激动。
“成功了?”蒂法不敢相信地说道。
“成功了!”赫忒琉斯紧紧地握住了双拳。
霍顿嘴角颤抖地一手一个,将伊戈和红紧紧地搂在怀了,特别是搂住伊戈的那只胳膊,格外地用力。
伊戈像只漏气的皮球一般,只能从他的喉间勉强听到一丝气体外泄的声响。
最激动的莫过于红,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霍顿的腰身,将整个脸都埋进了他的身体。
霍顿只感觉那个部位缓缓传来一丝的冰凉,他知道,红哭了……
很多人无法想象,当一个人彻底沦为工具时那透彻心底的悲凉和无奈,也很难想象这个人看到曙光穿透乌云时那份自心底的喜悦和解脱。
同病相怜,同喜相悦,也许就是现在他们五人最真实的解读。
五人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近那安静躺在金属床上的莫名女子,静静等待着她醒来。
或许是感受到光线的变化,安稳沉睡的女子微微轻蹙眉头,弯卷的睫毛轻微晃动几下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到眼前围拢在自己周围的五人,她的神情格外淡定,平缓的一次呼吸,便自然地坐了起来。
“把老头子和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们就可以散了。”女子从金属床下到地面,走到控制台前淡淡地说道,随手摆弄着上面许多不知其功能的按钮。
经她操作之后,那只瘫软在地的巨大软体生物停止了抽搐,似乎是被强制陷入了沉睡。
“你需要保护。”赫忒琉斯上前一步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不需要了,在这之后他们很难再找到我,或者......我可以再‘死‘一次。”女子没有回头,依然语气平淡。
“我们......不想离开。”霍顿瓮声说道。
“总要离开的,何况他们如果找到你们也就找到了我,你们懂的。”
“换张脸而已嘛,多大点事!”伊戈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们不是很期望自由嘛,放弃了?”
“有你才有自由。”蒂法说道。
“......”女子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摆弄起了按键,“随你们便吧!”
四人相视一笑,心中的巨石落地。
“我......想到外面看看。”
这时,一直低头不语的红轻声说道,后面的那两个字几乎是艰难地从嘴里挤出来的,细如蚊呐。
女子沉默良久,最后似乎是暗暗的一声叹息,才从嘴里回答了一个“嗯”字。
“红,你...真的要走?”赫忒琉斯严肃地问道。
“嗯。”红低着头侧过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对不起!”
“别死了,我们没多少亲人,死一个少一个!”伊戈说着将红整个身体抱在了自己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霍顿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把将伊戈从红那饱满的胸前拉开,大手扣在红的头上轻轻揉了揉,“他说得对!”
“保护好自己!”蒂法面露伤感,浅笑着说道。
红重重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女子的背影,环顾一圈,彷佛要将这几个同伴的相貌深深地刻在脑中,也许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他们现在的样貌了,这些样貌代表着曾经的生死与共,代表着......亲人!
厚重的金属门短暂的开合,红已经快远去,在她原先停留的位置,留下两滴还未散去余温的眼泪。
一直背对着众人的莫名女子缓缓转过身,表情依然平静,走到红原先站立的位置,俯下身,双指扫过那两滴眼泪贴在了唇边,沉静不语。
“你是卢拉?”
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一伴随着离别的宁静。
莫名女子朝着声音的来源淡淡扫去,“有问题吗?”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帕特玛不禁问道。
从卢拉醒来之时,他和安吉拉还有亚瑟也相继醒来,一直静静旁观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疑问有很多,但眼前的这个女子却与印象中的那个人大相径庭,根本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如果不是有她身边的那几个人作为辨识依据,一般人很难将卢拉这个名字和眼前的女人重合。
“重要吗?以后没有卢拉这个人了,叫我另一个名字,瑟庄妮,别忘了,这个才重要!”卢拉淡然一笑道。
“瑟庄妮?瑟庄妮......,你终于还是用回这个名字了……”这时,一直昏睡在椅子上的埃弗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看着卢拉满怀欣慰。
卢拉轻皱了一下眉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淡淡地看了埃弗森一眼。
“醒了就马上跟我们离开吧,外面的人应该快找到办法进来了。”卢拉说道。
“这个东西怎么办?”埃弗森也知道卢拉不想再提往事,顺势转移话题说道。
“让潘多拉的人来解决吧,这本来也应该是他们的事。”
“为什么不杀了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只虫母。”安吉拉插话道。
卢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哧笑一声道,“你可以试试。”
说罢便率先朝门口走去,让安吉拉一阵莫名其妙。
“喂,你们不会把我们留在这里吧?”亚瑟急忙道,但卢拉等人已经6续走了出去,只把埃弗森留在了最后。
“埃弗森先生,您是我们之中最后失去意识的人,她应该有对您说过什么吧?”帕特玛问道。
“她是想让你们帮潘多拉解决这次危机,虫母现在还不能杀,有它在,外面的虫群都不会离开太远,可一旦感应不到它的生命体征,外面就会大乱,你们切记要掌握好处理顺序。
另外,虫母有影响人意志的能力,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如果不陷入昏睡很容易被它控制,记得千万不要让它醒来,你们眼前的这个装置可以有效抑制它的能力,你们善加利用,尽快帮助潘多拉政府解决外面的虫群,话就到这里,我得走了。”埃弗森说完便急匆匆往外,生怕再失去女儿的踪迹一般。
“埃弗森!”帕特玛喊了一声。
“还有事吗?”埃弗森回头疑惑地问道。
“保重!”
“......知道了。”
埃弗森深深凝视了三人片刻,留下一个欣然的微笑便匆匆离去。
帕特玛一直注视着埃弗森离去,总担心这会是最后一面,心中的滋味无法形容。
“别伤感了,老埃的女人已经脱离罗黑兰找到他了,现在就住在他的诊所里,现在人家是一家团聚,你跟着伤感什么!”亚瑟一巴掌拍在帕特玛后背上,把他拍了一个趔趄。
“真的?”
帕特玛看向安吉拉问道。
安吉拉甜甜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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