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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句话说明你买的是防盗章。 小女孩剪着可爱的妹妹头, 看上去不过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家长不在身边, 磕磕绊绊的刚会走路。这会儿正站在灯光底下, 仰起小脸望着一脸冷漠的路天, 她只看了两眼, 就开始哭。
小女孩一边哭还举起一边擦眼泪, 羊角辫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就像是某种受了惊的小动物。
路天皱起眉头看着她,一脸的苦恼。
他像是思考了几秒才慢慢的蹲下身。
路爵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不懂路天究竟要干什么。
他几乎没跟小孩子接触过,嫌烦呢?
但路天蹲下身以后只是抬起了手, 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粉嫩的脸蛋,把她原本苹果一样圆嘟嘟的小脸给捏得变了形。
路天原本凛冽的脸上, 渐渐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小女孩有点生气伸出手,泄愤般伸手去打路天。
路天轻轻往旁边一让,没打着。
小女孩更生气了,复又抬起手去打他。
这次路天故意往她面前一送,脸上挨了软绵绵的一巴掌。路天装作捂着脸,哎了一声,往后仰,把小女孩看得乐不可支,哈哈哈笑了起来。
路天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顺势往肩膀上托了托, 动作熟练的护住了小女孩的后背。
豆丁点儿大的小女孩, 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揪着他的帽子,奶声奶气的叫“哥哥。”
路天不仅没有反感她的亲昵,而且还低低应了一声“嗯。”
这画面太有爱了,看得路爵都不忍心打搅,但是最后还是走了上去,问:“这小女孩是谁家的?”
路天没说话,他手上黑色的指甲跟小女孩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照。
没等他回答,就从市里走出来一位大妈,打近一看原来是王阿姨。
“阿姨也在呢。”路爵冲人打了声招呼,笑了笑问,“这您孙女?”
“是啊。刚刚她一看到小天路过,就飞也似的跑过去,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丫头,最黏小天了。”王阿姨从路天手里把小女孩抱了过去,笑着说,“每次小天跟我一起买菜回来,丫头都会跟他玩半天。”
被王阿姨抱着的小女孩,伸出胳膊冲着路天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路天默不作声的冲她眨了下眼睛,小女孩按着王阿姨的肩膀,伸着头在路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路天面无表情的用手背抹了一下,跟小女孩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那我们先走了啊,拜拜。”王阿姨摇着小女孩的手说,“跟小天哥哥说拜拜。”
“白白~”
看着小女孩被抱走,路爵情不自禁的感叹了句:“操,真萌。”
路天抬起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插在运动裤的兜里,一只手拎着板子酷酷的走了。
一直到电梯口,这崽都跟没看见路爵一样,把他当空气无视。
电梯里,路爵往他旁边的墙壁上斜倚着,手搭上路天的肩膀,问道:“生气了?”
路天嘴角下垂,边上露出一颗闪亮的小獠牙,甩开他的手,一脸不悦的走出了电梯。
“哟呵,脾气还挺大。”路爵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跟着走了出去,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解释道,“今天我没看时间,把接你这事儿给忘了。以后我肯定准点儿去,不会再让你等了。成吗。”
路天听了以后仍然无动于衷,沉默的低着头走路。
他的脚步声很轻,走过去以后,楼梯间声控灯都没亮。
路爵踹了下地面,灯瞬间就亮了。
路天慢慢转过身,依旧是低着头,单手插兜,面对着路爵时,他脸上也仍然是那副波澜不兴的表情。
额头偶然有几根细碎的扎进路天深邃的眼睛里,他看着地面,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对路爵说道:“不走。”
那一瞬间路爵的心都化了。
这叫人怎么舍得走,哪怕是挪开一步都不舍得。
“不走不走。”路爵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我一直都跟你在一块儿呢,不走。”
那以后,路爵去接他,都是提前几十分钟去,哪怕是在学校门口等久点儿。
路天那一整个班,全是艺体生,要么就是学音乐表演的,要么就是跟他一样的体育生。
一开始分级特别明显,报团一样,音乐生艺体生坐在前四排,体育生霸占后四排。
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来往。
路天戴着耳机趴在桌子上睡觉,一睡就是一整天,跟人交往什么的完全没有什么概念。
他只记得路爵交代自己的那些话,不能惹事儿,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揍人。
林煦阳喜欢吃零嘴,时不时就往路天的抽屉里塞吃的,并且左一句“天哥”,右一句“天哥”的叫,叫得路天烦得够够的。
他不懂,这人为什么这么吵。
体育生一天只上四节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剩下的时间都在体育场里训练。
学校的训练服,是全黑色的,路天喜欢把拉链拉上去,露出半张脸,坐在台子上晒太阳,然后再打个盹儿,坐在阳光下伸展着胳膊,就如同一只懒洋洋的黑色大猫。
林煦阳拿着两瓶矿泉水走过来,还没走两步就看见路天瞄了自己两眼,然后就站起来走了,他穿的运动裤一只裤脚松松的挽起,显得整个人极其漫不经心。
路天掏了掏口袋,撕开包装,拿出来一根磨牙棒放在嘴里嚼,离远看就跟叼了根烟似的。
“喂,那边的同学,帮忙把球踢过来。”篮球场上几个男孩子在挥汗如雨,累得气喘吁吁,正插着腰看向路天脚边的篮球。
路天没听懂什么意思,径直走了过去。
他在家里这么横惯了,反正路爵对他一向是“有我罩着你,随便搞”的态度,所以路天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这表情在那群男孩看来,就是装逼,以及赤/裸裸的挑衅。
“哎,你什么态度。”为的那个男孩儿剃了个寸花头,一看就是那种经常蹲在街头拦人要钱的小痞子。
路天眯着眼睛没说话,眼神冷冽,带着点轻蔑。
“我操,你看什么看?”寸花头一下就被点着了,伸手推了下路天的肩膀。
他身边几个人也围上来象征性拉了拉说:“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你他妈再用那眼神看我一下试试。”男孩儿推开面前的人,指着路天的鼻子说,完事儿看他头上的帽子挺碍眼,想要抬手给他摘了扔在地上。
但是寸花头刚动手,还没有碰到他帽子边儿手腕就被路天给攥住了,狠狠向后一撇,“咔”一声,骨头错位了。
头可断,血可流,帽子不能摘,路天松开手,稳了下头上的帽子,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哎操,老子骨折了。”寸花头嗷嗷叫道,“这人谁啊。”
“好像是体育部的。”
“日,明天带着兄弟几个去截他。老子非揍死他不可。”
*
周辞到黑色禁区来喝酒的时候,路爵刚把路天给从学校接回来。
周辞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隔着醉眼看路爵,微眯着露出一个笑容:“哟,爵哥,你也在呢。”
这就跟去到别人家,还反问别人,“哟,你怎么也在呢?”一样,傻逼玩意儿,路爵不想搭理他。
周辞脱下外套,随手往沙上一搭,解开衬衫扣子,躺在沙上。
他这幅样子让路爵想起,江恒上次喝醉,躺得好像也是这张沙。
“我忙了这几天,完全没有什么头绪。”周辞撑着额头笑着说,“草他大爷的,这方青崖的线索突然就给断了。”
路天坐在一边,喝了口可乐,在哪儿听得周辞说话听得挺认真,如果他帽子摘下来,那两只小耳朵肯定是保持着支棱起来的状态,特别精神。
路爵搭上路天的肩膀问:“怎么回事儿?”
周辞扯了扯领带,解开精致的袖扣说:“方青崖死得那天,有人听见他在房间跳舞,并且死后有断舌现象。根据种种迹象推理,方青崖很有可能是服用了最新的一种新型毒/品,人工化学合成的分离性麻醉剂。”
说到这儿,周辞冲路爵招了招手说:“周老师开始讲课了,倒杯水过来,快,为师有点渴。”
“喝了那么多,还渴?”路爵从桌子上拿下来一个方口玻璃杯,给他倒了杯冰水递过去,挺好学的问,“这种毒/品跟海洛/因有什么区别?”
“酒越喝越渴,不过你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好。”周辞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此类毒品,主要就是化学物。海/洛因是半合成物,通过加工罂粟形成。两种就对人体的伤害而言,还是前者较大。但是,禁毒圈,流传着有一句话,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戒掉海/洛因,它就像是附身人身体内的魔鬼一样,终生无法摆脱。”
周辞挑了下眉毛,看着路爵说:“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却是个例外。”
路爵嘴角微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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