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一个废物，凭什么这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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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这不是牧家二少么，昔年被漠北王赞为荒域第一少年的天才，如今怎么这副德性？”

讥诮的声音尤为刺耳，夕阳下暮云落寞身影顿了顿，在他身后是一群衣着锦袍的华美的贵公子，曾几何时牧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甚至身份比他们还要高贵！

见到牧云不说话，身后那几人更是来了兴致，戏谑上前将牧云围在中间。

“什么荒域第一少年，我看是荒域第一废柴才对，你没听说么，今年他又被人从战台上打下来了！真是可惜，如果不是因为要才加天澜书院的通炎考核，我还真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幕！”

大家都是同龄人，昔年牧云天纵之资，顶着荒域第一少年的光环，他们仰视都觉得刺眼，每每和牧云同台总会被族中长辈横向对比，相形见绌下羞愧难当，早就对牧云埋下了嫉恨的种子，只不过昔年畏惧牧云自身的武力和牧家老头子的威势，不敢有丝毫表露，但是如今，却让他们逮到机会，有了痛打落水狗般的爽快。

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这些公子哥当然不会轻易当过牧云，毕竟，能把童年阴影踩在脚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牧云一言不，冷冷的看着他们，银枪越攥越紧！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真不知道是该夸你动心忍性毅力不凡呢，还是该说你恬不知耻不要脸！不过，我要是你啊，我就干脆去那苍茫大山中找一处僻静孤洞了却余生，免得出来在这孤烟镇丢人现眼！”

“你们说完了么？说完了就滚！”

所有公子哥都是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在牧云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仿佛见到了往昔荒域第一少年带给他们的那种心悸，可明明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废柴啊！

当然，这种荒谬的感觉仅仅是一闪而逝，并没有在这群称得上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心里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这个往昔的天才已经沉寂了五年，比他当年给他们造成阴影的时限还要长些。

“呵呵？可怜人？一个五年都停滞在浴火四重的废物竟然有脸说别人可怜，说出去你不怕别人耻笑么？”

锦缎蓝袍，鹰鼻剑眉，一张白皙的面庞在夕阳下显得极为极为阴翳，来人眉心之处隐隐泛赤，这是炎力修为到达浴火七重方有的显征！

虽然他也是这些公子哥当中的一员，但是之前这些公子哥在嘲笑牧云的时候他一直静默不言只是冷冷的旁观，直到牧云说他们是一群可怜人的时候他才跳出来说话，直言牧云是废物！

牧云瞥了他一眼，这人他认识，他算得上是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堪堪可看的人，在孤烟镇年轻一辈中也有些名声，牧云还听说孤烟镇今年有两个免试直通天澜书院的名额，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倒也有有狂妄的资本！

那人眉头跳了跳：“怎么，说你是废物你不服？那聂冬青年俞十八不过浴火六重，连参加天澜书院炎试的资格都没有，你连他都打不过，还敢在我面前狂？你信不信，我抬手就能碾压你！”

牧云脸色一沉，将手中银枪横陈在前，双目之中隐有火光跳动：“你要不要试试？”

“大言不惭，你在找死！”

那人似乎就在等着牧云的这句话，一声呼和，人已经动了！

炎力翻涌下，那人双拳泛起红芒，浴火七重的实力瞬间展露，颇具威严的威压让在场的这些公子哥们气息一滞。

带着惊艳的目光，他们极其期待今天已经被人从战台上打落的牧云再一次被碾压！毕竟能看这童年的阴影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也算是一件极其爽快的事情！

但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接着便是一道银铃娇喝：“褚子峰！住手！”

空灵动听，就像是婉转的乐音仙雀，美中不足的是，其间夹带些羞恼的火气。

褚子峰的身体猛地一颤，连体内炎力的运转都随之一缓，竟然打消了动手的念头！此时大家不约而同都把目光转向声音的源头。

“怎么是她！”

“看样子是来替这小子解围的啊！”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两自小一起长大，看起来这小妮子倒是挺痴情，这小子都成废物了，竟然心里还想着他。”

“嘿嘿，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是过来看他笑话的！今天咱们孤烟镇仅有的两个保送天澜书院的名额，一个是被眼前的褚子峰拿到了，你猜，另一个落到了谁的头上？”

“莫非……”

“嘿嘿，什么痴情，我看呐，指不定就是来羞辱他的，没看到这妮子一出现，人家褚子峰当即就偃旗息鼓了么？这才叫妇唱夫随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啊！”

褚子峰笑了笑，轻蔑的扫了牧云一眼，心中有些自得。

在这些贵公子不怀好意的揣度声中，来人已经小跑着到了牧云的跟前，正是那楚家大小姐，牧云青梅竹马的小，楚灵心！

“暮云哥哥，你没事吧？”

白衣胜雪，青丝如墨，那澄明灵动的目光仿若一汪清泉，仿佛要将牧云融化在眸子里，可是牧云却分明有一种咫尺天涯的错觉！

“楚叔叔，求求你了，让我见见灵心吧！”

“你还来干什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来了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商道无为，炎道无望，你凭什么见灵心？你有什么资格见灵心？”

“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保证这些以后都会有的！我还年轻啊，我有天赋啊！”

“哼！年轻？天赋？黄口小儿，终究太幼稚啊！”

“赶紧走吧，牧云，念在与你父亲往昔的那点情分上，楚伯伯劝你一句，你能在孤烟镇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也放过我们家灵心吧，一个家门败落的废物又如何配得上我们楚家的天之骄女！”

昔年楚家家主的辣耳之言如在耳畔，曾经他是荒域第一少年，风光无限，眼前之人也曾携手共牵，可是如今，咫尺天涯，终归路远！

“我很好，劳烦灵心挂念了！”

以前他也叫她灵心，只是如今这一声叫出来，却是满满的疏离，其间的差别，楚灵心又如何听不出来，小脸瞬间惨白！

看着楚灵心俏生生的背影，和牧云心意相牵，中间不言而喻的情愫已经相当明显，这一切落在出褚子峰的眼里，一丝阴冷一闪而逝，而更多的则是嫉恨！

牧云不想多留，更不想多说，横陈的银枪负在背上，转身就走。

“牧云哥哥，爹爹说牧云哥哥这些年功无寸进，成了废物，不让灵心再见牧云哥哥了，这是真的么？”楚灵心对着牧云的背影喊道。

这下子孤烟镇的公子哥们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有些玩味了。

“你看吧，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一个小子得意洋洋。

褚子峰愣了愣，怨毒收敛，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笑意！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牧云脸色瞬间铁青，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头也不回的道：“你爹说的没错，回去吧，一个废人不值得你留恋！”

楚灵心俏脸微白，紧咬薄唇，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对着牧云的背影吼道：“不！牧云哥哥，今天灵心过来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不管牧云哥哥有没有进步，不管牧云哥哥变成怎样的人，你在灵心的位置一直都没变过！”

“你永远都是那个小时候照顾我爱护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的牧云哥哥，那个灵心喜欢的牧云哥哥！”

“我相信牧云哥哥不会一直这样颓废下去的，总有一天会变成那个光芒万丈荒域第一少年，千山暮雪，永生不变！”

褚子峰脸上的玩味僵住了，直觉一股火辣辣的疼。他心有所念的楚灵心竟然对一个废人如此痴情留恋，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是一种侮辱？

那些公子哥也是一脸惊诧，面面相觑，尤其是那个之前得意非凡自以为一语中的的家伙，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无比！

牧云的背影猛地震颤一下，紧握银枪的那只手在颤栗，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回头！

“一个废物，凭什么这么狂，还真以为自己当那狗屁的荒域第一少年，今天我要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就不叫褚子峰！”

觉得受到侮辱了褚子峰终于忍无可忍，突然暴起！身躯内爆涌的炎力，直指牧云！

“褚子峰，住手！”

楚灵心秀目圆瞪，一脸愤怒。

可是这一次褚子峰没有停手，反而以更加迅疾的攻势扑向牧云，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狠狠的把这小子踩在脚下，一切的屈辱一切就会迎刃而解，楚灵心也会因为看清这小子的实力而对自己有所青睐！

“炎力聚顶，这是突破浴火七重进入八重的先兆啊，这褚子峰，竟然已经强悍到这种地步了！”

“嘿嘿，都说红颜祸水，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惹上褚子峰这个煞星，这个牧云也算是倒了血霉了！”

感受到身后炽热的气息，牧云眼角闪过一丝罕见的狠厉，身体瞬间紧绷，他双拳紧攥刚想做些什么的时候眉头莫名一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身体也随之放松，任凭掌中的炎力散去，对身后来势凶猛的褚子峰不闻不问，继续抬步向前！

“牧云，你在找死！”

对于牧云的举动，对于褚子峰而言，莫大的屈辱感无异雪上加霜，怒上心头，炎力的催动不免到了极致！

而就在这时候，一股比他还要强上一分的炎力气息突然横扫而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两道身影一触即分，褚子峰狼狈暴退，最后狠狠的砸在地上滚起阵阵烟尘，而那道俏生生的身影则依旧立在原地未动分毫！

“褚子峰，不许你欺负牧云哥哥！”

看着场中衣褶飘飘以凌厉攻势出手护住牧云逼退褚子峰楚灵心，那些公子哥只觉得口干舌燥，不停的吞咽口水！

“这是……！”

“这个小妮子，竟然是浴火八重！”

踉跄稳住身形的褚子峰脸色阴沉，他骇然的看着楚灵心，神色复杂，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楚进一步加剧！

对于身后所生的一切牧云置若罔闻，就在两人交手的当口，他人已经走远了。

狼狈的褚子峰脸色阴毒，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所有的怒火仇恨和屈辱尽数归结到了牧云的身上！

“牧云，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在女人背后躲一辈子，总有一天我要在所有人面前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他在心中如此赌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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