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零九章 天字二号同下场(补更),登科,坤极,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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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言垂着头,心中有些挣扎,不知是否要将梦到的考题告与曲清闻。
她并不介意这位长兄考得比她好,她对自己的要求向来是得中两榜进士,可以顺利出仕又不会太过显眼。
至于曲清闻,这一年多的接触中她已是将这位兄长的脾气秉性了解透彻,这人对她也算是自真心的好,她也不介意他站得更高。
只是,这考题若是对不上,她可以一句魔怔了就将此事翻过。
若是对上了,那她该如何解释?
会试的考题向来绝密,她如何解释自己在考前就能得知考题?
曲清言犹豫着,犹豫着就到了城东,贡院前照旧是排起长队,曲文海命车夫将马车停在一胡同中就带着兄弟二人下了马车。
府中下人担着二人的行李一路跟在身后,刚二月上旬京城的冬日都还未过,依旧是滴水成冰的温度,两人的袄袍穿的极厚行动都已是有些不便。
即便如此,曲文海依旧怕他们夜里太冷,又专门为二人带足了火炭放在担子中,又带着略有些夸张的火盆如同要出远门般,全然不像是要下场的模样。
曲文海带着二人沿着胡同穿行,曲清言只觉一通东拐西拐再转入大路,几人就已是到了贡院正门旁不远处。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祖父过去看一下。”
天光微亮,晨起的空气中带着雾,有些冰冷。
街上前来排队入场的考生并不少,他们身旁一直有人来往。
曲文海这一去就没了踪影,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曲清言就觉自己已是要被冷风吹傻。
“前两日还说有缘贡院再见,想不到清冲同敦敏兄清言兄如此有缘。”
清润如朝雾的声线在晨起的冷风中,扑簌簌的就钻到二人的耳中,曲清言的心不由得一阵乱跳,回身就见顾若鸿含笑站在几步远处。
“清冲兄也来的如此早。”
“头次下场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说来不怕清言兄笑话,”顾若鸿的身子突然朝曲清言凑过来几分,只差贴在她耳边去说剩下的话:“我前晚几乎没睡,心中太过激动就早早起来了。”
喷吐的热气带着一点兰香如能焐热她耳畔冰冷的空气般,让曲清言就觉耳珠微微麻,她克制着克制着还是羞红了脖颈。
她不自在的向后挪了一步,“真巧,我和大哥也是这般激动的睡不下,就早早赶过来了。”
这身体越是育成熟就越是变得敏感,明明她对旁人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还是极容易受到影响。
像是刚刚这般克制不住的要羞红脸,她已非第一次遇到。
这可该如何是好。
曲清言微微有些头疼,只眼下顺利下场更重要,还由不得她将心思过多的放在别处。
顾若鸿似也没有旁的想法,刚刚那般就如同真的只是为了不让旁人听去他的话,他身子也不着痕迹的向后错开一步,只含笑看向贡院大门。
曲文海彻底没了踪影,日头已渐渐升起,晨起的薄雾在日光中消散,胡同中又行出几人,田家兄弟、柳家兄弟,杨建贤、徐奕航、卢景润,还有些曲清言只面熟却叫不出名字的一行人。
贡院大门处不知已经放了多少人进贡院,曲清言看着军役检查着众人的行李、袄袍,心头不由得又有些紧。
“好了,你等同我来吧。”
就在她呆之际,消失的曲文海身影又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身后的下人都听话的担起行礼,跟在身后。
他们这一行人几乎都出自京中官宦之家,有曲文海刷脸,又有当科主考顾恩阳的长孙、副考官杨忠杰的长孙在此,贡院门前的军役几乎就是走了个过场就将人放了进去。
一直到到领了考卷,拿了号牌,曲清言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会如此简单就进来了?
也不对,进门本就不难。
她突然就想到前世的自己原本还想借由入院搜身之际再次等着身份被识破,结果也是这般跟在杨建贤和曲清闻一众人的身后就进了贡院。
“四弟,你在哪字号房?”
曲清闻翻着号牌,他在秋字二号房。
二号,倒也不错。只要不再尾号就不用享受坑号的特殊照顾。
曲清言翻过手中的号牌,就见上面大大的一个“天”字,其下写着二字。
“清言兄果真与我有缘,竟是临号。”
顾若鸿翻过手中的号牌,就见其上写着“天”“一”二字。
竟是天字第一号。
若这一科他中了状元,只靠这号牌就能传出美名。
这位顾大人为了这位长孙倒是用足了气力。
她淡淡的笑开,只拱了拱手。
杨建贤的号房同曲清闻相邻,在秋字三号,其他几人的号房都算幸运,离坑号颇有些距离,一行人都暗道一声幸好,便各自寻了军役塞了银钱,带着行李去号房。
会试的套路同乡试大体一致,皆是到了子时后,有人送考题到各号房。
曲清言因着那个梦一整日里都有些兴奋,她迫不及待的等着拿到考题,想要确认这一科的考题是否同前世一般。
乡试会试第一场各试本《经》义一道,不拘旧格,惟务《经》旨通畅,限五百字以上。
所依注疏:《经》,程、朱氏《注》,古注疏;《书》,蔡氏《传》,古注疏;《诗》,朱氏《传》,古注疏;《春秋》,左氏、公羊、榖梁、胡氏、张恰《传》;《礼记》,古注疏。
试《四书》义三道,先三百字以上。
帘布外有脚步声传来,曲清言移开烛火,小心接过考题,就见其上两行小字:乐天者保天下、不幸而有疾,景丑氏宿焉。
她心下抑制不住的狂跳,考题竟当真一模一样。
她一整日都在下意识的思虑这些题目当如何去破去立,现在拿到考题竟是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提笔直抒胸臆。
她死死攥着题纸,因着时间太过来得及,她在自带的白纸上将一早就想好的开篇一一写好,又润色一番,这才熄了烛火收了卷纸,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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