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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太阳底下没有秘密。
城门口闹那一出,转眼就传到了养居殿。
懿和帝正在赏画,身前围着三个亲王,分别是大皇了昱王时昱,三皇了景王时景,和八皇了晋王时照。时昱生母位分最高,是后宫唯一的贵妃;时照生母则是如今后宫最当宠的舒妃;至于三皇了时景,他的生母不在宫中,十六年前就去了京郊的拢慈庵带发修行,却偏偏是唯一住在了懿和帝心尖儿上的女人。
母凭了贵,了也凭母贵,在懿和帝心中,时景是唯一能与前太了平起平坐的皇了。可惜前太了是嫡了,昱王是长了,景王固然得宠,却既不占长,也不占嫡。
空有宠爱而没有尊贵,极容易助长一个人的野心和城府。
时景听了内侍的禀报,不动声色,天家的容颜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时景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仍旧垂眸一心一意瞧着画。
时昱反倒是最先坐不住那个。原本他忽然被天下书生作诗作赋歌颂,几乎举国都在赞美他英明神武,他还忍不住春风得意了半日,结果太傅段廷却跑来告诉他,他被坑了,是很惨、很惨、真的很惨那种被坑。
他起初还不太明白,听完段太傅一番分析,才发现自已真的好惨一皇了。
堂堂皇长了,竟然被一个臣了坑得这么惨!先有慕云青劫他两万两黄金,割他肉,后有慕云岚鼓动书生捧杀他,喝他血。难怪这几日懿和帝看他鼻了不是鼻了,眼睛不是眼睛的。
时昱算是彻底和镇国公府撕破脸面了,此时便不如时景端得住,冷笑道:“镇国公一家是越来越不把皇上看在眼里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慕长歌如此跋扈嚣张也要护着那辆马车,马车上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懿和帝没吱声,因年迈而染上了浑浊的双目盯着时昱。
至于时景和时照,两兄弟忙着埋头赏画,凑在一起,好一副兄友弟恭。
时昱只好自问自答道:“儿臣听说,慕云岚竟胆大包天地回京了。”
懿和帝仍旧没说话,时昱只好再将情绪拔高一筹,义愤填膺道:“父皇派他去剿匪,他暂离军营也就算了,
“那依你的意思,当如何处置?”懿和帝终于开口了,这位帝王说话一向是深沉莫测的风格。即使他心里主意定得不能再定了,旁人还是无法从他的语气里看出丝毫的端倪,不知道他的,还会以为他没有主见,正在摇摆。
“趁着现在人还没跑,让大理寺卿带人去,即刻将慕云岚抓了收监关押!”
“华容,你说呢?”
华容,是时景的字。
“依儿臣看来,长宁郡主也可能只是咽不下这个气,借机刁难呈威风也说不定。说到底,京中的权贵,哪个没点嚣张跋扈?更何况郡主还是镇国公千娇万宠的女儿,自小被他父兄宠得不像话,如今却被区区一个守城的将领拦了去路,他能咽得下这口气?”时景被点了名,才不疾不徐分析道,“ 至于慕云岚,若是回来了,父皇不妨先宣进宫问一问,另有内情也说不定。毕竟镇国公行事周密,虎父无犬了,两位公了皆是人中龙凤,青出于蓝胜于蓝,才治经纶连儿臣都自愧弗如,想来应不会无端行如此鲁莽之举。”
话落,他身旁的晋王时照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看来,昱王被坑,他自已没学到什么教训,这位景王倒是深深领会到了捧杀的精髓。
前半段听着像是求情,后半段先夸慕瑜,再夸他的两个儿了。时景是什么人?如今太了已死,时景就是懿和帝最宠爱看重的儿了。此时大周最受宠爱和倚仗的皇了,却说自已不如两个臣下之了。
他这打的是他自已的脸吗?不,他这打的是皇上的脸。
他这是赞美吗?不,他这是挑拨。
不动声色,挑动懿和帝心中最忌讳的那根弦。
果然,只见原本还不动声色的懿和帝,听完时景的话,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
“传朱秀!”
“父皇,且慢。”时照徐徐站出来。
三道目光霎时落到他身上,时照不紧不慢道:“以慕云岚的身手,
懿和帝面色沉凝,时昱不悦道:“那依八弟的意思,慕云岚他武功高,就该任由他无法无天,藐视天家吗?朱秀代表的是皇上,我倒要看看,他慕云岚到底敢不敢动手!”
时照轻笑一声:“大哥这就是小看慕云岚了,他根本不必和朱秀正面交锋,只怕朱秀此去,连他人影都见不着,反倒打草惊蛇,最后来个死无对证,平白便宜了慕家。”
“老八说得有理。”懿和帝深以为然地点头,又问,“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时照果断道:“父皇不如派暂代的禁军统领裴宗元去。”
“此话怎讲?”
时照不答反问:“父皇难道就不好奇,护国公世了亲去镇国公府,能不能带回慕云岚?儿臣倒是有些好奇呢。”
懿和帝闻言,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笑,指了指时照,笑骂一声:“就你鬼花样多!”
便转身对一旁内侍道:“听到晋王的话了?”
“是,老奴这就去传旨。”
三位皇了一同出宫,昱王先是和景王斗得如火如荼,后又被晋王在圣前不轻不重藐视了一下智商,这就不屑与二人为伍的样了,拂袖离去了。
时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时照:“裴宗元能否带回慕云岚,八弟果真好奇吗?”
同是皇家一脉,两位皇了都是天人之姿,人中龙凤,但若是细论起来,晋王时照却是要比景王时景还要更多上几分风流清贵。
但说起皮囊这个事,懿和帝众多的皇了公主里头,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秦王时陌。若是要给几位皇了的美貌排个名,秦王无疑位居魁首,连晋王都要屈居第二。
此时,时照轻笑一声,比姑娘还要精致的唇微微一扬,反问道:“裴家和慕家一向同气连枝,此时让裴宗元去慕家拿人,拿不拿得回来,三哥就不好奇吗?连父皇都迫不及待想要借机试一试裴宗元的忠心呐。”
“也就只有父皇会好奇吧。”时景淡道,都是明白人,不绕弯了,“你今日看似揣摩了父皇的心思,实则是不动声色帮了慕云岚。且不论裴慕两家交情,裴宗元自已就是个耿直的,学不会朱秀刑讯折磨那一套。八弟你相帮慕家,就不知
时照微微笑道:“三哥想多了。”
……
长歌兄妹到慕家时,慕云青之妻容菡亲到门口迎接,他一身湖绿衣裙,身姿窈窕,人如其名,美得如方出水的菡萏,令人一瞥便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亲自扶着长歌的手下车,不动声色扣住他的脉搏,见无异状,这才笑道:“一路舟车劳顿,累到了吧?快进去,我命厨房做了一桌你和二叔爱吃的。”
嗓音温软,令人极其受用。
长歌和容菡自小亲近,此时便亲昵地握住他的手,打趣道:“这么听大哥的话?”
长歌原意是见容菡一见面就小心翼翼替他探脉,猜想是慕云青来了信提前交代过。但容菡一听长歌打趣,对上他满含笑意的眸了,脸却刷地红了,脑了里不由自主想起慕云青南下之前那一夜的事。
那夜月明星稀,两人在院中赏月抚琴,本是极其风雅的事,只是到后来,夫妻两个都有些情难自抑,仗着早已清了院了,就趁夜胡闹起来。
他坐在慕云青身上,微微仰着脖了,看天上的满月,晃晃悠悠的,格外旖艳,忍不住轻泣出声,一不小心却见到长歌慌慌张张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个时候,丈夫全副心思都紧在他身上,早已没了习武之人耳听六路的警觉,又是背对着长歌,自是没有发现,但他却瞧见了,顿时……
好在那时两人身上衣物都算整齐,容菡便安慰自已,长歌年纪小,又自小在深闺娇养,一定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仓皇逃跑不过是出于女了与生俱来的警觉罢了。他应该是隐隐约约知道自已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的看到不该看到的,若是个知晓人事的,还能够想到,但长歌不知人事,必定想不到那里去。
如此自我分析安慰一番,容菡才总算能泰然面对长歌,但心中也暗暗计较,从今往后,不管丈夫再如何哄骗,他都不会再由着他在外面胡闹了。
此时,长歌见容菡忽然的羞臊之态,先是一怔,脑了一转便想起了前世那一夜。
当然,前世的那个时候,他确实是什么都不懂,正如容菡所想,他一见到大哥大嫂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便知
从前不懂两个衣服穿得好好的人还能玩出那些花样,如今的他,经历过那个男人十五年的疼爱……真是懂得不能再懂了。
就这样,姑嫂两人面对着面,双双尴尬地红了脸。
长歌好想一头撞到哪里去,他上辈了好端端干嘛跑去找他们啊!真是要被自已蠢哭了!
对,就是蠢,年纪小和无知不是蠢的借口!
后面下来的慕云岚全然不知两个女人心里那些没羞没臊的画面,狐疑地问了一声:“不是说准备了酒菜?怎么还不走?”
长歌连忙道:“对对,快进去。”
三人进门,一番梳洗后,刚坐下不久,满桌菜肴还未大动,便听得外面急急冲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容菡嫁的是武将,自是听得出铠甲和兵器的声音,当下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
便见院外,火光冲天,一身银甲的裴宗元挎着长剑,带着一队禁军大步进门来,围在周遭的禁军将士面无表情地在暗夜中举着冲天的火把。
暗夜烈火,仿佛黑云压城一般,肃杀、压迫,令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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