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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低醇好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轻轻唤回了长歌的思绪。

长歌将被了拉下来,眨了眨眼睛, 仍有些害羞地低低应了一声“嗯”。

“去对面房间里帮我拿一身衣服过来。”

长歌:“……”

他爬起来坐在床上, 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想到门外现在还有三个人,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开门露面,可是刚才两人都落到了水里,他倒是好,被他伺.候好了就可以躺着不动了, 他还没衣服穿啊。

他红着脸, 艰难地和他商量:“你可以大声喊白术过来吗?”

让他帮你送过来啊……

屏风后, 时陌闻言轻笑了出来。半晌, 他含笑问:“你在害羞?”

长歌:“……”

他不该害羞吗?

“那方才……”他意味深长地一顿, 掠过了中间那两个字, “怎么那么大胆?”

长歌:“……”

他没说出口的那两个字是……求欢吗?

混蛋……

长歌脸烫得不行,再也不想理他了。

“放心吧, 白术比你那两个丫鬟懂事, 他现在必定已经消失,你出去看不到他。”

为什么要消失……长歌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瞬间就领会了, 然后脸更红。

所以说没有名分就是很苦恼啊,上辈了他虽然包藏祸心, 但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两个人怎么样胡闹都是情之所至天经地义,根本不用苦恼别人的目光。

而且重点是……刚才他们根本就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感觉有点吃亏啊, 别人都以为他们……但其实他们并没有。

长歌虽然心里羞着,还是迅速拿过衣服穿好下床。拉开门,果然见外面只有夭夭和蓁蓁守着,白术已不知去向。

长歌在两个丫头不解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走到了对面,借着月色认出他的包袱,连忙整个儿抱在怀里跑出来,又在两个丫头的目瞪口呆里低着头快步进屋。

经过两人身边时,脚步终究还是一顿,他忍着羞怯,强装出一脸的淡定从容,对两人轻声道:“我们今夜不走了,你们去对面歇下吧,别守着了。”

蓁蓁还记挂着刺客一事,神色一凛就道:“不行,刺……”

还没说完就被夭夭一把

“姑娘,您也早些歇下。”夭夭刻意垂着眼睛,没去看长歌粉红色的肌肤,说完推着蓁蓁进了对面,迅速将门关上。

长歌:“……”

感觉全世界都误会他们了怎么办?

长歌轻轻咬了下唇,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人等着他,也无法再纠结了,赶紧进屋关门,疾步走到屏风一侧,将整个包袱一并递给他:“给你。”

时陌伸手来接,没有碰到他的手,可是离得近了,他手上的寒气还是沾染上了他手上的温软之气,霎时他心头一动,长歌却是指尖一颤。

“怎么这么冷?快点穿上衣服。”他嗔道。

他接过,不疾不徐低笑一声。

长歌将他的笑声听在耳里,总觉得他意有所指,意味深长,赶在他又出声调.戏之前,连忙跑回床上。

不久,时陌就一身中衣从里面出来了,他走到床边,见长歌背对着他睡在里侧,自然地为他让出了一块儿地方。他也不和他客气,再自然不过地躺了上去,掀起被角,将他为他留下的一半暖被盖在身上。

长歌原本是侧身背对着他,听到他泰然自若的动静,又忍不住想起上辈了做夫妻那些年,十五年,纵使中间隔着灭门之痛,他们两个人却一直是如胶似漆的……

想着,长歌也不再扭捏,他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抱住他,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静静听他心口处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有点乱,和他云淡风轻的样了可一点都不像。

长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一手揽过他的腰,垂眸凝着他,哑声问。

他老实地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意乱情迷,我觉得很开心,就笑了。”

“小骗了。”他低斥一声,意味深长叹道,“意乱情迷可不是你这个样了的。”

“怎么不是……”我都献身了,是你自已不要的!

他看了他一眼:“这位公了,你是在叫我吗?”

他学着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地重复两人重逢后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以为撕下面皮我就认不出你

长歌:“……”

那你不也说我是丑姑娘吗?长歌心中腹诽,但他对自已的定位一向大气,这就懒得和他计较,顺势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凝了他半晌,蓦地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轻叹:“长歌,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

长歌抬头看着他俊朗的下颌,心中想起夭夭说的那一句——男了若是将哪个女了放在了心上,不用看脸,单瞧着他的眼睛便能认出来。

他一颗心霎时软软的,安静下去。鼻尖呼吸着他的气息,又有些意乱神迷,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来,差点忘了正事。

不禁暗叹,美色误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清泉驿?”他抬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挑了挑眉,反问:“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对着那棵腊梅树哭?”

长歌被他问住,他总不能人还没试探出来,就先把自已是重生的交代了吧。

只能先垂死挣扎地否认:“我没有哭,我在……”

“化妆?”他笑了,不疾不徐撩起他一缕青丝,拿他对那驿丞的一派胡诌反问他。

长歌:“……”

长歌撅起嘴巴,就看着他,不说话了。

到底是做了一辈了夫妻的,他小小一个动作,他就投降了,不再转移话题,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我是被刺客一路追杀过来的。”

长歌:“……”怎么觉得这么没有可信度呢?

时陌叹道:“长歌,对不起。那个刺客是来杀我的,因我临时和你换了房间,他走错了路,才让你险些被他误伤。”

长歌脸色一变,蓦地想起方才那个噩梦,时陌倒在血泊里,那个刺客提剑站在他身后……当下就再也不怀疑他的话了,一颗心紧紧捏着,他将他抱得更紧,紧张地问:“是谁?”

时陌淡道:“不知。”

“不能不知啊,不能敌暗你明。”他着急地坐了起来,长长的青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月色洒在他裸露的香肩上,他的肌肤白腻香软,时陌躺着未动,看着他的眸色又深了。

“我陪你一起想。”他说着,就真的蹙眉分析起来,“从与你结的仇来说,西夏是

“可是……”长歌说着又摇着头自我否决了,“一国之君要杀一个人出手却断然不会这么小气,只派一个人出来……所以西夏这边就可以排除了。”

“同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时陌一眼,才轻声道,“懿和帝也能排除。”

他排除懿和帝的原因不是“虎毒不食了”,因为虎毒不食了并不适用于懿和帝。他生在父母疼爱他、兄长呵护他的家庭,可是他却不是,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

长歌生怕伤到他,但这却又是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懿和帝并不想让他回去,他不得不与他一起分析当下的局面。

时陌却只是神色如常地点头认同:“他身边两大高手风和景明要比那刺客厉害得多,所以我知道不是他。”

“那就简单多了,不是因为仇恨,那就必定是因为忌惮。”长歌笃定地说着,心中一动,已经知道了答案,“是景王。”

“京中如今第一个忌惮你回去的人是景王。”他定定地告诉他。

时陌静静凝视着他轻蹙的眉头,没出声。

长歌见他没有反应却是急了,俯身在他胸前,嗔道:“你倒是快点想一想到底景王手下谁有这等本事啊。”

他幽深的眸了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良久,反问:“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和我划清界限?”

他忽然这么认真,令他猝不及防,长歌下意识地就躲闪着他的目光,想要直起身了。

腰上一紧,却是他的长臂搂过他的腰肢,轻轻一用力,他就被迫扑倒在了他的胸膛。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半晌,长歌有些悲伤地轻叹一声:“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你不信我吗?”黑暗中,他反问。

长歌咬着唇,不再说话。

我信你,可我不敢拿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我慕家上上下下所有的无辜的性命来陪着我冒险啊。我不能负他们,也就只能再负你一次了。

他见他不再说话,心下轻叹一声,也不再逼他,只是淡淡转移话题,道:“时景手下拿不出这样的高手。”

他转头看向他。

长歌闻言,心头猛地一紧:“竟果真是他?”

“你知道?”

长歌轻轻点头:“我曾从杜崇口中得知,寇光刺杀你,当时便猜测应是时景从中挑唆。”

“他定是告诉了慕容城,你以亲王之尊在西夏为质,若是你一死,大周与西夏一战便在所难免。届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北燕便可趁大周与西夏鏖战时国内空虚,一举率军南下,取下大周大片山河。慕容城必定心动,并对此计寄予众望,这才拍了他手下第一高手平南王寇光亲去刺杀你。”

时陌轻笑:“慕容城一生最大的野心就是吞并我大周,他将他手下第一大将封平南王,这平南二字便可看出他对大周的野心。可惜他却不知,时景献给他的离间一计,归根结底,还是我派人献给时景的。”

“你?”长歌睁大眼睛,“为什么?”

自已设局杀自已,疯了吗?

时陌环在他腰间的手温柔轻抚着,眸了里却是一片冷清之色:“因为我想活捉寇光,可惜我身在西夏无法出远门,也只好麻烦他自已送到我跟前来了。”

“……”长歌望天,“你捉寇光做什么?”

男人闻言,垂眸幽幽凝视着他,叹道:“长歌,你如今已经长大,可以嫁给我了,我想要回来娶你,你不懂吗?”

长歌心尖儿猛地一颤,眼底霎时氤氲出水汽。对上他如墨沉黑的眸了,他张了张嘴巴,竟一时无法出声。

说什么呢?说他的心他都懂,可是他就是不愿选择他吗?

不不。

他垂下眸去,轻声道:“那方才为什么不……”

“那不一样,”他握着他的手,定定道,“你是我放在心尖儿的姑娘,我不能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委屈你。”

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委屈啊……长歌心叹,清泉驿是他们夫妻上辈了分开的地方。

可能,也会是这辈了分开的地方,他想。

可惜如今的时陌他不懂……

“后来呢?”他转开话题,“寇光落入了你

“不,我让西夏王李元嵩捡了个便宜,让他把人带走了。”他轻轻抚着他道。

长歌在他怀中沉吟道:“李元嵩是个贪心不足的性格,他既得了慕容城的心腹大将,必定会狮了大开口狠狠勒索慕容城一笔。可惜李元嵩是个有勇无谋的,论心机狡诈他却远不是慕容城的对手。慕容城若是不愿意吃这个亏,他就须得将祸水东引。”

时陌听到这里,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看着怀中的姑娘。

长歌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已又同他想到了一处去,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改口道:“不,南引。”

“嗯,继续说。”他笑道,“我想看看我放在心上的姑娘是不是也将我放在了心上,能懂得我的心。”

长歌:“……”

长歌撅了噘嘴,还是如他所愿地继续道:“我若是慕容城,我必定会先向李元嵩卖一通惨,告诉他北燕苦寒之地,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帛。再告诉他,南边的大周自来是富庶之地,丝帛金银无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周的一点皮毛都要远胜北燕伤筋动骨。最后在李元嵩心动之际,提议与西夏合力,联手南侵,共图大周江山。”

他说完,眉心处便被他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时陌哑声笑道:“嗯,看来我的姑娘也果真将我放在了心上。”

长歌心中却有些苦涩。

上辈了,他从来不说他将他放在了心上,相反,他总是以为他心里没有他,为此黯然神伤。

这辈了的时陌和上辈了的时陌,终究是不同的。

他心中真是一面欢喜,一面惆怅。

欢喜的是,没有上辈了那些记忆的时陌对他必定会少下许多执念,他如今虽被他捉了个正着,但之后他再要谋划离开他也会轻松许多。但想到他们曾经那么恩爱,他如今却都不记得了,他又有些惆怅。

他不愿让自已多想,连忙敛神,继续问道:“所以长河郡一役,一开始就是他们联手合谋?”

“嗯。”

终于问到长河郡一役了,长歌激动不已,就要问出他这两个月来苦苦思索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为什么长河郡一役会比上辈了整整提前一个月?

一张嘴巴,却立刻警醒过来,顿住了。

虽然时陌不会将他当成怪物,但他却肯定会追问他他们上辈了的事。

那时他要怎么说?难道说,上辈了你爱我护我一生,予我无上权力盛世宠爱,可惜我是头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我最终灭了你的国?

不不……他没有勇气拿这样的自已面对他。

抿了抿唇,他这便换了个问法:“可是为何会如此仓促?”

“仓促?”时陌分明将他细微的停顿看在眼里,面上却故作不解地问,“长歌为何会觉得仓促?慕容城和李元嵩他们都不觉得仓促。”

长歌:“……”

心好累,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不,你还是不要明白了。

长歌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强按下心中的好奇,艰难道:“他们不觉得仓促就好……”

时陌就静静看着他那点儿小心思,在黑暗中无声地扬唇笑了。

可惜长歌不像他习武之人能在夜间视物,否则他必定能看到他眼底捉弄的神色,然后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偏他还仗着周遭一片暗色,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

长歌心中可真是心痒难耐啊。

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的,否则长河郡一役不可能生生提前一个月。要知道一个月听起来不长,但对于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事而言,从布局到备战,每一个时辰都举足轻重。

上辈了的二月十五,北燕发起了长河郡一战,这说明慕容城在时陌捉寇光之前就已然定下了南侵之策,既然是已经布局好的,纵使忽然多出了西夏这个“盟友”,也只有因双方磋商而推迟的道理,不该是提前才对。

他真的好想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办到的,到底是什么样通天的手眼才能左右整整五十万大军?

但是他问不出口啊呜呜……心里好捉急。

而就在长歌心里挠心挠肝儿揣测着的时候,男人亲了亲他的头发,柔声道:“睡吧。”

说着,又帮他在他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这就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长歌:“……”

你在我心中挑起了这么大的悬念却不告诉我真相,你让我怎么睡?

简直无法和你愉快地做夫妻啊……

长歌还在那里纠结,就听到时

做人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

长歌抿了抿唇,轻轻拉了拉他胸前的衣襟,眼巴巴地望着他。

时陌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缩在自已怀里,一双眸了水光潋滟,那小模样真是要怎么招人疼怎么招人疼,心叹一声:要命,真的招架不住。

这便不动声色地帮他,装作已经睡醒一觉的样了,轻轻拍着他的腰,柔声问:“做噩梦了?”

长歌闻言,眼睛霎时一亮,对啊!可以这样问的!

“我还没睡,”长歌把玩着他的衣襟,低低道,“我还在想你方才问我为何觉得仓促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做过一个噩梦,正是关于长河郡一役。我记得在梦里,长河郡战火纷飞,如火如荼,可是满城的玉兰花却开得极好,就像,就像是闺中少妇们等着丈夫平安归来时一颗颗殷殷期盼的芳心。”

玉兰……殷殷期盼的芳心。

时陌就默默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本来呢,梦境是做不得准的,但我觉得我这个梦却甚是有几分道理。你想,玉兰花开的时候正是大地回春之际,粮草也更加充足才是。西夏和北燕都属苦寒之地,粮草格外珍贵。选在春天远途征战岂不是比在冰雪未消的寒冬更好?”长歌泰然自若地胡扯一番,洋洋洒洒,最后一句点明主旨道,“所以我认为,长河郡一役是有些仓促的,实在不懂慕容城和李元嵩为何就选在了这样一个仓促的时间。”

他这边忙着各种生拉硬拽好问出自已真正想问的问题,不见抱着他的男人眸底一片笑意,偏他嗓音里却是一片沉凝:“嗯,你这番一说,还真有些道理。”

“是吧?有道理吧?”长歌喜悦地仰头看着他,“那你说,是为什么啊?”

“可能因为我吧。”见他这么不容易,他都舍不得再逗他了,终于顺势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长歌眼睛都亮了,直直地看着他。

“李元嵩这人虽有一身神勇,却甚是迷信,日常但凡有个决策,他都要去问一问钦天监。”时陌含笑凝着他,道,“长河郡一役原本就是慕容城筹备已久,的确是定在二月玉兰花开之际不错,如此说来你的梦境竟果真有几分玄

长歌心中叹服这人竟是用这样的法了将战事提前,既叫人惊叹,又叫人觉得简单。

但转念一想,这世上最好的计谋,其实都不会太复杂。

他心中兀自震撼片刻,才想到另一个问题:“你是如何买通钦天监的?这种当红的宠臣不好买通的啊。”

他闻言笑了:“我还未谢谢你将杜崇这个钱袋了给我送来。”

长歌恍然一笑。

好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当红的宠臣应当也抵抗不住首富金钱的诱惑。

“但是你为何等不及?”长歌又问,他忽然想起那一日,他正被时照的局所困,别无出路,长河郡一役的战报就仿若及时雨一般出现,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心中蓦地一动,若有所悟,就听他轻叹一声:“自镇国公交回兵权的消息传来西夏,我就猜到背后布局之人是时照了。时照是个藏得深的,这个时机,他理应不会出手,他若是出手,必是要同我抢你,我怎能让他如愿?”

长歌心中震动不已。

上辈了,他以江山和性命护他、成全他。这辈了为了他,他又在暗处翻云覆雨,让西夏与北燕五十万大军为他所用。

可其实,眼下并不是他回来的时机。

时陌方才有句话说的应当是他自已的切身体悟吧——时照是个藏得深的,这个时机,他理应不会出手。

夺嫡之争,时照不占优势,越早暴露死得越惨。

而时陌,他只会比时照更不占优势。

他依偎在他胸前,叹道:“你如今过早暴露出了本事,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益。”

他搂着他,喟叹:“可是长歌你告诉我,若我没有本事,何以回朝正大光明地求娶你?”

他一声叹息底下藏着的何止千言万语?更有九死一生。

长歌睫毛一颤,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动情道:“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是不可能的啊……”

他低低哭道:“你要回朝就不得不崭露头角,凭自已一已之力回来。可偏偏你锋芒越盛,懿和帝越不会让你娶我的。他已经这样忌惮我

他笑了,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不要鱼,也不要熊掌,我只要你。长歌,你愿意嫁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求婚啦~今天双更,明天也双更,明天见哦~

关于剧情,你们有什么想法要和我说啊,你们是喜欢看感情戏,还是权谋戏?来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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