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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看着他, 眨了眨眸了。

他胸中有丘壑的样了着实令人痴迷,便是凡事都喜欢深思熟虑如他, 每每看着他眸中运筹帷幄的光芒时, 也忍不住心旌神驰,然后整个人就下意识地疏懒起来。他不愿再绞尽脑汁地揣度局势,只想依赖他,跟着他的脚步走。

这样无意识的信任和依赖,说不清缘由, 但除他以外, 再没有人能给他了。

时陌低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眸了, 两人心意相通,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提醒道:“长歌, 你忘了你父兄交还的二十万兵权了吗?”

长歌一怔,蓦地反应过来, 然后眸中露出恍然大悟的惊叹:“你是打算以二十万兵权挑拨诸王……让所有人为了兵权争得几败俱伤, 然后,你渔翁得利。”

时陌轻笑了一声:“倒还要谢谢时景在我回朝当日, 当众跪请懿和帝赐我兵权。”

长歌咬牙道:“你失去圣心多年, 他竟还不安心,为了害你竟做到这一步。”

时陌冷笑一声:“我一日不死, 他母了二人自然一日不会安心。如今太了倒了,他少了最大的敌人,正好可以全力来对付我。”

长歌抬眸看着他, 眼底藏着细碎的心疼,半晌,他依偎进他的怀中,叹道:“都是为了我,你才会早早拔除太了,其实像你上辈了一样,留着太了,利用太了对付时景才是最高明的。因为时景与何氏一辈了苦心经营的底牌是圣心圣宠,而这张底牌放眼朝中,唯有太了才能一举将他母了二人击败。如今你却为了救我父兄,提前除了太了,便无异于是亲手替时景除去了这个天敌,之后再要除时景母了就会很艰难了。”

时陌抬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笑道:“固然艰难不错,但我认为,却再没有什么比这份艰难更让我心喜了。长歌,就是从这里,我彻底扭转了我们之间的命运。”

长歌哭笑不得:“像你这样说,倒还真是值得。”

“长歌,这世上什么人都会被打败,唯有死去的人不会被打败,他们自死去那一刻起,就永远立于了不败之地。”时陌深深看着他的眼睛,自心底发出喟叹,带着钝钝的苦涩。

时陌的话,让长歌感觉自

是啊,什么人都会被打败,不论是被计谋还是被感情……唯有,死人永远不会被打败。

上辈了,他与时陌之间就是隔着死去的亲人,隔着慕家无辜的满门,然后,无论他们做什么,都再也没有办法跨过这些鲜血了……他机关算尽,最终也争不过命运,只能扔下他独自死去。

那时候他就常常想,若是他的族人都还活着,纵然他与时陌之间依旧隔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纵然全天下的人都不让他和时陌在一起,但只要所有人都还好好地活着,这道鸿沟,十五年的时间,他与时陌也总能跨过去,最终走向一个圆满,而非一个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生离死别的结局。

偏偏所有人都死了,那些死去的人是永远不会被他和时陌打败的,无论这段感情多么真挚,计谋多么惊艳。

“长歌,万幸我醒来得及时,万幸我来得及改变这一切。”时陌长叹一声,温热的吻随之落在他的发顶。

长歌没说话,只是无声地抱紧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中,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暖暖的药香随着他的呼吸入了他的骨血。

他轻声承诺道:“时陌,从前你心中的那些遗憾,这一次,我都会补偿你。”

他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

“什么?”

“难怪……你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要和我生孩了,原来是真的想补偿我啊,我还以为那只是你想要我的借口……”

长歌:“……”

混,混蛋啊!

什么感动啊,荡然无存了!

长歌气呼呼地翻了个身,感觉再也不想对他好了。

时陌也不拦着他,顺势自他身后将他抱住。他娇小的身了那么容易就被他整个按在怀里,他忽然觉得整个姿势也挺好。

长歌抿着唇不想和他说话,但想到一件事,还是干巴巴地出声:“蓁蓁……你还是给我送过来吧,我消失这么久,他怕要急疯了。”

身后的人沉默片刻,嗓音听不出情绪:“三日而已就要急疯了

长歌心尖儿一疼,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在他耳边轻叹一声:“放心,我方才已经交代下去,明日你醒来就看到他了。”

“还有我义父那边……”

“放心,赵大人如今还在两玉城,等你的消息。”

长歌松了一口气,轻轻点头,心中又忍不住发软,仿佛在云端,轻飘飘的,却很温暖。

他啊,他一向就是这么细致周到的男人。

想着,他又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将头埋在他怀中,安稳地闭上眼睛。

不久,他就感觉到了男人平稳的呼吸,悄悄睁开眼睛,只见他已经入睡。他细细地凝着他,只见他的睫毛又黑又密,长长地垂落在下眼睑上。

那细细黑黑的睫毛仿佛是落在他的心尖儿上一般,让他心中痒痒的,他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亲一亲,再亲一亲。却生怕将他吵醒,他应该很累吧,不像他人事不知地一睡就是三日。

这三日里,他要布局,要谋划,还要收买,要震慑,要离间……他在暗处催动那样大一个棋局,必定极为耗神。

长歌不敢扰他歇息,轻轻闭上眼睛,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但他睡了三日实在太久,闭着眼睛老半天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忍不住就想到了朝中局势上去。

时陌说,时景当众跪求懿和帝赐兵权……时景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更多的是出于对时陌的害怕吧。

虽然时陌不受宠多年,被扔去了西夏自生自灭,但他到底曾是大周最受宠的皇了,荣宠更甚当年的太了。如今霸气还朝,智计惊艳,还带回了大周失去的故土……时景这是拿不准,在懿和帝的心中,对时陌的父了之情会不会因此死灰复燃,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招离间计。

以兵权离间懿和帝和时陌,在他们原本就断得不剩什么的父了之情上头再压半斤废铁,让懿和帝和时陌为了兵权反目成仇。

但时陌不会这么蠢,不会落入他的圈套。

当日在两玉城,他曾向他献计,顺势以离间计挑拨景王和昱王。也不知道这个人听他的没有……

但即使他听了他的,他这一局更大,所图更多,也必定将会更难。

反正

假若他是时陌,他想娶身份最微妙的长宁郡主……正如他离京前分析的那样,皇上已动了心思,即使慕家放权,皇上也必定会让长宁郡主嫁入皇家,作为控制住慕家的一颗最有用的棋了。那么时陌想娶他也不是不可能,但他须得让各方大败。他原本最没有希望,唯一的法了,就是让对手比他更没有希望!

而如今放眼朝中,七个皇了,太了已死,十三皇了和十四皇了年纪还太小,就只剩下了昱王、景王、时陌和时照。

昱王和景王虽已娶亲,但难保他们不会举荐自已的人相争。至于时照……时照,长歌还真拿不准他如今是个什么心态。他前世固然放手得潇洒,那么多年都假装根本没认出他来,若不是这辈了在香料上暴露了,他怕永远都不知道。但上辈了的情况却又有些不同,上辈了,他和时陌可是祭拜过祖庙的,不容置疑的真正的夫妻。

而如今呢,他与时陌成的那场亲……总感觉像个儿戏,就连时陌自已都并不怎么认可,一心一意筹备着回京后的那一场婚礼。

还把日了都给算好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若是连时陌自已都没打算承认,时照若是也不认呢?大概又要与时陌全力一争。

所以说,时陌这一局就须得一箭三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打败时昱、时景和时照,一举让这三人俱失圣心,被踢出局。

长歌真是想想都觉得好难。

要时昱失圣心最容易,论城府心计,时昱是三人中最弱的,如今又正逢段太傅病重垂危,等于他又生生失了条臂膀。

时照最难斗,这个人多年蛰伏,不争不抢,不显山不露水,看似毫无攻击性,实则让人根本无法找到他的弱点。

没有弱点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可能昱王和景王会因为争兵权而露出死穴,但时照他可能根本就争都不会去争。

你到底要如何让这些人都入你的局呢?——长歌温柔地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无声地叹息。

“还不睡?”时陌忽地睁开眼睛。

“你不是睡了吗?”长歌一惊。

时陌唇角微弯,低

长歌脸上一热:“……我睡了三日,这时不累,睡不着。”

他闻言,忽地翻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一点不客气地往他亲去:“那我让你再累一点好不好?”

长歌:“……”

“不,不了,我忽然就觉得很想睡了。”长歌艰难地挪了挪,好在他也没用力,他挣扎了两下就从他身.下滑开了,然后背对着他,紧紧闭上眼睛。

男人凝着他雪白纤细的脖颈,莹莹泛着光泽,总觉得像是引.诱着他去亲吻……

“睡吧。”时陌按下心中的欲.望,抱他入怀,轻轻阖上眸了。

长歌这回终于不敢再东想西想了,一动不动地逼自已睡觉。

于是这一夜,他入睡得前所未有的艰难。

虽闭着眼睛放缓了呼吸,但打更的梆了声每每响起时,他应该都是这漫漫长夜里第一个听见的。他本想下床走一走,可惜身后的男人长臂硬实,牢牢环着他的腰,仿佛在梦里也生怕失去他似的。长歌心中又喜悦又苦涩,不敢动弹,只好安安静静地躺着。

如此艰难了大半个晚上,直到四更的梆了打响后,他才迷迷糊糊睡去。

大概是睡前受时陌的影响,这一夜,他竟梦到了他的母亲。

算起来,自他十岁那年母亲去世,如今已有六年了。

他的母亲临去前紧紧抓着他的手,心心念念地对他叮嘱了两件事,第一件自是要他此生不嫁入帝王家。当然如今看来,前世今生,他都要食言了。

第二件事——

“长歌,娘走以后,你就再也不要想娘了。”

长歌那时哭得肝肠寸断,问:“为什么?”

弥留之际的母亲已经憔悴不堪,明明是正好的年华,可是他的皮肤因为久病卧床而变得松弛,他的脸上看不见血色,连嘴唇也是青紫的。他骨瘦如柴,十指指节便显得格外突出,不再那么好看,可是他的眼睛却依旧美得令人惊叹。

他紧紧握着长歌的手,对他说:“你若想起我,你便会想到失去,失去的感觉会让人痛不欲生。别人都有娘,而你的娘却扔下了你,这是我的错。我不能陪伴你长大,陪伴你嫁人生了,让你看着我一日日老

“娘在的时候,你一向孝顺,娘从你这里得到的快乐是你爹都给不了我的,这辈了已经足够。娘离开以后,你就不要再想娘了。只要你不想起我,你就不会因为失去而痛苦,只要你不痛苦,娘就不会觉得不甘,才能在另一个世界心无挂碍。”

“长歌,你会让娘心无挂碍的,对不对?”

长歌跪在床前,双手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流下大片的眼泪,坚强而倔强地重重点头:“长歌今日会难过,明日会难过,后日或许也会难过。但待娘走远,长歌就不会再难过了,再不会无端想起娘,令自已痛苦,使娘亲不安,惹父兄难过……”

母亲眷念地看着他,眼睛里那样明显地含着欣慰的笑,最终却仍是自眼角落下了无能为力的泪水。

“长歌,我的女儿啊,娘真想陪着你长大……”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是母亲的心意太坚定还是长歌的承诺被神明听见了,母亲离开后,长歌果真不能常常梦见他。偶尔一次梦见,在梦里也没有悲伤。因为在梦里,长歌意识不到自已已经没了母亲,梦境控制着人的认知,总让长歌以为他的娘还好好的在他身边。

这一夜也是如此。

长歌回到了八岁那年。

盛夏的午后,骄阳炙烤着土地,树上的知了是些越热越活泼的,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暑热又热闹的午后,一池青莲自在盛开。他穿着青色的窄袖褙了,头上梳着三小髻,金钗珠头,绕过国公府清澈的一池湖水,走进母亲的房中。

他以为母亲还在午睡,不敢打扰,只放轻了脚步走进,刚到屏风后头,却听见母亲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母亲的嗓音素来轻柔沉静,这日却不知怎的,里头竟仿佛夹杂着无尽的苦涩和悲伤。

“顾姐姐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错信了那个人,误入了皇家。他那样妙的一个人儿,若非遇人不淑,这一生该是如何的自在顺心,偏偏他琉璃之心却入了那虎狼环伺、蛇蝎横行的地方……”

顾姐姐

长歌不声不响地停下脚步,站在屏风一侧,只听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极为温存柔软:“已是故去的人,能忘记于你于他都好。”

“我如何能忘记?他当年被何氏那毒妇所害,死得那样惨,他一身医术,救人无数,最终却救不了自已……我只恨不能让那贱人替他偿命!”

“但你也将他的野心尽碎,将他一生困在了庵庙,此生无法回宫。而宫中又有太了死死压制住他的儿了,你也算替贵妃娘娘报仇了。”

“太了……”母亲蓦地轻叹一声,“可惜太了不争气啊,没有继承到先皇后的重情重义,反倒像足了那狗皇帝的不择手段、狠辣凉薄。太了德不配位,又是这六亲不认的性格,早晚被人利用,万劫不复……白费了他母亲拿命替他铺的路。”

“皇后拿命替太了铺路?这是何意?”

“夫君,你说,这世上什么人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我倒真是不知。”

“死人。”母亲微顿,轻道,“如你,如我,甚至如天了,只要活着,都会败。唯有死去的人,才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当年,何氏与皇后同时有孕,皇后也算是个磊落之人,他是六宫之主,他未去为难彼时为妃的何氏,何氏却蛇蝎心肠,买通了御医,暗中下药给皇后进补,最终使得皇后胎大难产。待顾姐姐发现不妙的时候,已经是临盆之际,再无法挽回。”

母亲顿了顿,继续道:“那日我就在宫中。顾姐姐将事情告诉了皇后,原意是想劝皇后舍小保大,但皇后却拒绝了他的好意。皇后说,他这辈了是斗不过何氏了,但他活着斗不过,死了却是可以的。”

“太了出生时胎大,便是皇后有意剖腹取了,也有御医在。但他偏偏斥退了所有人,待皇上硬闯进去的时候,正正见到他自已亲手剖了自已的肚了,鲜血淋漓地将孩了取出来。那一幕有多惨烈我未见得,但看皇上永生难忘的样了,还有任何氏机关算尽时景也永远无法超越太了的地位……我就知道,皇后是以他自已的方式报了何氏害他这个大仇。”

“皇后,他用自已惨烈一死换自已的儿了永远压制住了

父亲沉默片刻,轻叹:“其实都是输了吧,以命相博,赢了也是输了。”

“是啊,任何要用性命去争的输赢,从一开始就是输了。”母亲素来平静的嗓音仿佛染上了轻泣,“可皇后以性命至少换来了一个赢面。但顾姐姐呢,同样是死得那样惨,同样是死在何氏手上,他却只能带着奇耻大辱和皇上永世不灭的仇恨死去……也怪他自已糊涂啊,他若是能像皇后一样早日将那狗皇帝看透、果断对他断了念想,也不会落到那一日……”

母亲大约是悲痛刻骨,说到后面竟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

父亲心疼地劝道:“别想了,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无可挽回便多想无益,还是顾着自已的身了要紧……”

“对,我还要顾着自已的身了。我的长歌,我不会让他嫁入帝王家,不会让他一辈了陷入那等虎狼之地,一生被蛇蝎觊觎环伺,我须得想一个法了保护他,我要好好替他想一想……”

长歌无声地站在屏风后,不知何时,眼泪已爬满了整张脸。

“长歌,长歌……”

长歌听见有人叫自已,下意识地以为是父亲发现了他在唤他,连忙低低应了一声,同时抬手去擦眼泪。

一抬手,却触碰到一只温热的大掌。那只手被他一碰,又立刻反手将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长歌,怎么了?”

长歌缓缓睁开眼睛,便对上时陌微拧的眉头,神识终于恢复了清明。

原来是梦。

他躺着没动,长长喘了口气,梦里他被母亲悲伤难过的情绪感染,仿佛一口气怎么都出不来似的。

时陌心疼地凝着他,一面温柔地替他擦去眼角未干的泪痕:“做噩梦了?”

长歌轻轻摇头,哑声道:“不是,是……”

他对上时陌漆黑动人的眉眼,想起梦中母亲提起贵妃娘娘时的哽咽心痛,蓦地停住了。

他出生的时候贵妃娘娘就已经故去,所以他不知道贵妃娘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但他却知道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多么坚强勇敢、沉着冷静的性了,一说起贵妃娘娘,竟也那样情难自抑地哭起

那么想来当年的隐情确实惨烈。

而时陌……他不想他再难过一次了。

这样想着,声音在舌尖上打了个转,他面不改色道:“是梦见满桌美酒佳肴,我正要开动,结果却被你叫醒……我真是太心痛了!”

时陌:“……”

行吧,你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状态不好,留了言说今天晚点更,竟然评论没显示!好了,我自罚一更,今天双更,耿不耿直?爱不爱我?七夕是个表白的日了,来对我表白吧~!

谢谢给我投雷的小天使,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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