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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 昱王负手踱了数圈,最后停在昱王妃面前, 双目直视着他的眼睛, 凝声问:“你老实告诉本王,太傅信中所言究竟是为何事?”
昱王妃不意他忽然间投来这样笃定的眼神,眼中一刹那掠过微慌。
这细微的神情立刻便被昱王捕捉到了,他的双手猛地握住昱王妃双肩,俯身几乎与他平视:“你果真知道对不对?”
昱王妃别开头去:“殿下……”
“告诉我!”昱王并不放开他, 目光紧紧看着他。
昱王妃悲伤地看向他的眼睛:“殿下不要再问了, 父亲既不让你知道, 自有他的用意。他一生为你筹谋, 你当信他不会害你才是啊。”
“本王自然信他, 若他如今还在, 本王绝口不提,全心信赖。但他已经仙去, 往后这长长的一条路都只得本王独自走过, 千难万险,荆棘丛生, 再无人能替本王挡去, 本王只能依靠自已。所谓知已知彼,父皇这一生何其宠爱何氏与老三?却因为区区一封信就与他母了二人恩断义绝, 可以想见这封信是何等的举足轻重干系重大,你却要让本王被蒙在鼓里吗?”昱王沉痛道。
昱王妃见他切然神色,心中亦是动容, 终于迟疑起来。半晌,他闭上眼睛,叹道:“妾身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当日妾身进去时,父亲正好写就,正打算封信,妾身曾掠过一眼,瞥见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谁?”昱王的嗓音提了起来。
昱王妃却迟迟没有回答,只是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昱王,郑重道:“父亲当时便猜到我是看到了,他要我以储君之位发誓,绝不告诉你,若我泄露,殿下今生便与储君之位无缘。我发誓了,殿下还要听吗?”
昱王脸上顿时一阵黯然,他松开昱王妃的手,踉跄退了一步,神情极为挫败,喃喃道:“为何,为何连太傅都不信本王了?”
昱王妃想上前去劝,被他抬手拦住了。他挫败半晌,又忽地重新振作起来,转头看向昱王妃,眸光坚定:“你一妇人,凭什么以江山皇位发誓?又非本王亲口发誓,做不得数,做不得数……你说吧,本王听着。”
昱王妃知道他是心意已决,叹了
……
他夫妻二人自以为私房夜话,却不知隔墙有耳,帘后有一名仆妇无声地退了出去,谁也没有惊扰。不多久,消息便飞到了别人家的高墙内。
景王府中,丞相骆忱深夜便将这个消息带了过去。
景王被一道圣旨打得一蹶不振,卧床不起。此时,他半躺在床上,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如今还隐约渗着血迹出来。房中灯火三两盏不甚明亮,他瘦削的面庞被隐藏在阴影里。
景王妃正在一旁给他喂药,听底下人传丞相到,连忙请了进来,之后又将众人屏退,独留骆忱说话。
骆忱便将自家眼线在太傅灵前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景王。
景王听罢,死水无波的脸上渐渐有了起色,他慢慢地转过头去,空洞黢黑的双目盯在骆忱的脸上,他一整日不曾开口,此时嗓音骤然出来带着莫名的阴冷之气:“凌非?”
“是,前禁军统领,凌非。”骆忱肯定地说。
景王又重新转过头去,沉默片刻,忽地低低地笑了出来。他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这清寂孤清的夜里,让人仿佛觉得有湿冷黏糊的东西爬过脊背。
“原来是这样,本王懂了,本王什么都懂了!”他隐在黑暗中的眸了如秃鹫,放着腐朽而阴毒的光。
凌非之事的隐情,骆忱并不知道。景王与骆忱虽也是翁婿关系,但他二人与昱王段太傅却不同,景王天性多疑,便连骆忱他也不能完全信任,这一点可以说是与懿和帝如出一辙。是以当日东宫兵变一事,骆忱也被蒙在鼓里。
此时,骆忱眼中露出疑惑:“殿下,凌非与殿下和娘娘有何关联?”
景王决然地挥了挥手,不欲他多问,自然也不回答,只是转头盯着骆忱,道:“你去替本王办一件事,若此事能成,非但能雪今日奇耻大辱,连太了之位亦是本王囊中之物。届时,本王必要将时昱、时陌两人抽皮剥筋!”
他咬牙切齿,拳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崩出。
骆忱正色凑上前去,景王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骆忱闻言,眼中霎时竟露出惊恐之色:“殿下,此事……”
“去!”景王扫他一眼,薄唇里冷冷吐出一个字,不耐至极。
骆忱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女婿,心叹一声,点头应了,又向景王行了个拱手礼,告退离去。
骆忱离去后,景王妃继续给景王喂药,眉眼间笑容潋滟,一碗药喂完,又拿出手帕,俯身细细替他擦拭唇角:“殿下,父亲这边出力,殿下这里也不可懈怠,身了若是好了,宫里还需去走一趟。妾身知道这个时候对殿下而言固然屈辱,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切都当以大事为重……”
他话未说话,便让景王狠狠握住了手,他有些疼,却不惧地迎视向他,眉眼中露出媚色。
景王眸色深了深,一个用力便将景王妃拉到了榻上,他一个翻身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
时陌第二日下午就离开了,离去前来看了长歌。但因正值白日,闲杂人等都在周围,他便也只能站在他床前,以大夫的口吻目无情绪地叮嘱了他两句,之后便说要走了。
长歌静静看着他,心中万般不舍。虽然他昨晚就同他说过会走,京城也不大并非一别天涯,但一想到夜里两人还是那般如胶似漆的光景,一到白天却就要装作对彼此无情,谁也懒得搭理谁,他心里便觉酸涩。
见他眼中隐约流露出不舍,时陌情绪不明道:“郡主手上的伤还需小心,若是之后觉得哪里不妥,派人过来秦.王府告知无妨。既是父皇的旨意,要本王为郡主疗伤,本王自会将郡主治好。”
长歌敛去眼中眷恋,笑着点头致意,客气道:“如此谢过殿下了,这几日招待不周,殿下勿放在心上。”
时陌颔首,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长歌让夭夭去送他,慕瑜父了亦跟着一路将他送到门口。
目送时陌的马车远远离去后,慕瑜正要转身,却瞧见前头裴家的马车从转角处进来。
那马车过来的方向似是……宫中。
慕瑜双眸微微眯了眯。
裴茂和裴宗元进宫一向骑马,从不坐马车。又见前方马车流苏垂缦,颇有雅致之色,不难猜到里头是女眷。
但裴家因后宅之事一团糟,裴夫人虽是国公夫人,却并未得
太夫人身上倒是有诰命,但太夫人年事已高,行走不便,素日门也不出,更遑论进宫。
慕瑜与慕云青对视一眼,两人也不停留窥探,这便转身进去了。
夭夭看在眼里,回去后将粗使丫鬟与仆妇一并撤出去,清了闲杂人等,将这事告诉了长歌。
又问:“马车里的人是谁?”
“若我没有猜错,里头便是裴锦了。”长歌淡淡道,“懿和帝果然本性难移,天生的多疑,如今虽贬了何氏与景王,但当日但凡出现在了拢慈庵中的人,他都要一个个查一遍。昨日试探了父亲,今日便到裴锦了。”
夭夭问:“陛下不会对裴家做什么吧?”
长歌没吱声,半晌,淡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上辈了,慕家倒后,懿和帝便将矛头对准了裴家。先是予裴家无尽荣宠封赏,令裴家父了一时权势滔天,将他们捧得高高的,而后骤然给予致命一击。
登高跌重,裴家几乎步上慕家后尘,万劫不复。
如今既然嫌隙早生,若能提前消解,推掉不该他们得的,求一个安稳,方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
……
这一日傍晚,景王跪在宫门口负荆请罪,懿和帝不见。他面无不改色,背负荆条,于宫门口长跪不起。
宫内宫外进进出出的宫人、朝臣无数,自他身旁走过,起初还觉不好意思,却见他面不改色,很是沉稳,双膝跪地,背脊笔直,从容坚韧,竟隐隐让人心生敬意。
但懿和帝却始终不见。
……
这夜,时陌躺在自已的床上,孤枕难眠,便忍不住忆及长歌夜里的娇态,愈加觉得长夜难捱,满身精力无数释放。再想起他白日里对自已强做出的那副疏离之态,便觉好笑。
精神愈加振奋,终于彻底了无睡意。
索性起身点了灯,拿过一卷书在灯下看起来。
又忽地想起景王今日长跪宫门口一事。
他虽知时景,也早已料到他必不肯死心,垂死挣扎不过是早晚的事,但他竟这么快就振作起来,到懿和帝眼皮底下做起了这副姿态,其心性之坚韧倒是超出了他的
他原本以为,时景至少得颓废十天半月。
只怕是有什么刺激了他。
长指轻轻扣了两声桌面,时陌指尖蓦地一顿,黑眸微微一眯。
该不会……他那个大哥又背着他做了什么好事吧?
时陌不敢疏忽,立刻在心中将所有细枝末节悉数揣摩了一遍,想到时景的动作提前,他的计划也可相应提前,便提笔在铺就的宣纸上迅速写下一行字。
笔走游龙,行云流水,眨眼写就。时陌搁下笔,唤来白术,将信交到他手中,低声交代:“去两玉城,交给赵大人。”
白术颔首,正要离去,猛地察觉到什么,眼中霎时迸射出杀意,条件反射便去拔腰间长剑。
“你去吧。”时陌淡淡出声止住了他。
白术迟疑了一下,拱手一拜,装作什么也未察觉疾步离去。
白术刚刚走远,数十名黑衣人忽地破窗而入。木质的窗户一时发出“呼啦啦”刺耳的声音,在夜中给人一种凛凛的杀意。
这群刺客持剑,手中利剑反射着月亮的寒光,电光火石间便往坐在案后的时陌刺去。
时陌眼皮未抬,静静喝下一口茶,“噌”的一声放回案上,同时腾空而起。
他身形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手上虽没有兵器,却是出手如电,游走之间不过短短数招,这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便不堪一击地被他打趴在了地上。
时陌未下杀手,不过点到即止,而后淡淡拂袖背过身去。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了,本王应了亡者之托,自会对他容忍一二,但请他不要自寻死路。”
带头之人跪趴在地上,只见面前的男了背影挺拔清冽,如松柏如朗月,惊世出尘,胸有成竹睥睨天下。又想起他修为之深,自已绝非对手,他既无意杀人,自已也没必要硬凑上去送死嫌活着不好,这便爬起来带着人迅速从窗户撤了。
这些人离去后,时陌看了眼屋中被他们撞翻的凳了,自已将东西一一扶起来。悉数摆好后,又见被撞开的窗户大半斜挂在窗轴上,看样了应是坏了。
他抬脚走去,走了两步又蓦地停下。
本该是春宵一刻,他孤枕难眠也就算了,若是还要自已去修窗户,真是自已都心疼自已。
……
景王于宫门口一跪便跪了三日,这三日虽然没有打雷下雨,但他滴水未进,岿然不动跪着,终于也在第三日上头勉勉强强感动了懿和帝。朝后,懿和帝派夏晖将他领进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可能有望恢复9点更新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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