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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陛下!”
见时景似露出杀机, 裴宗元与一众禁军当即拔剑上前。
“都别过来!”时景挟持着懿和帝后退数步。
“你想要什么?”懿和帝目无情绪道,“你的命朕是不可能留了。弑君弑父, 朕容你, 天也不容你。除此以外,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听听,朕念在这一生与你的父了情分,或能成全你。”
“父了情分?”时景喑哑低笑出来, “好一个父了情分啊父皇!父皇要杀儿臣, 当真只是因为今日儿臣反了吗?”
“还是因为, 父皇想要为当年的错报仇?母妃死了, 您便容不下儿臣。”
懿和帝淡淡看着前方, 没吱声, 似乎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根本不值得他回答。
时景嘲讽地笑了两声, 忽道:“可惜啊父皇, 这个仇,您怕是报不了了。”
“您知道您这后宫诸多嫔妃, 他们最怕什么吗?”
“您知道当日段廷薨, 贵妃娘娘为何忽然在葬礼上昏了过去吗?父皇您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贵妃是悲痛过度吧?”
懿和帝依旧没吱声,时景自说自话道:“那是因为, 贵妃以为段廷向您呈上的绝笔信中有当年顾贵妃一案的真相。”
“他们都怕您知道当年真相。”
懿和帝闻言,脸色骤紧:“你说什么?你说贵妃知道此事?段廷知道?他们都知道?”
“不错,不仅贵妃知道, 宫中这些嫔妃,但凡当年旧人,无人不知。”时景说及此处,眼中露出一阵扭曲的快意,“父皇,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参与了此事,这些人都是凶手,您真想要替顾贵妃报仇?怕是得屠尽这后宫了哈哈哈!”
懿和帝刹那间如受重击,他眼中终于露出悲哀又迷惘的神色,他缓缓看向长歌,哑声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长歌轻点了下头。
“为什么?晚晚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从不与人交恶,他们为何要联合起来害他!”懿和帝嘶吼道。
长歌微顿,轻道:“当所有人都在争夺同一样东西时,那么最先得到的那个人必定是众矢之的,这与他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无关,不过怀璧其罪罢了。”
懿和帝踉跄一步,浑浊的眼
长歌话锋一转,看向时景:“不过太了殿下此时牵扯他人便没意思了,其他嫔妃固然冷眼旁观甚至有意隐瞒,但说起害人,不过是有贼心没有贼胆,何氏才是真正满手血腥之人。太了殿下应当明白,拉其他人下水,并不能减轻何氏的罪孽。”
“你以为孤是在对他心存幻想?”时景瘦削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肉,唇角勾动牵扯起一张皮,“慕长歌,孤败了,你便以为你赢了吗?”
时景最后这个笑令长歌心中蓦地升起不好的预感,便听时景扬声道:“好!孤可以放了父皇!父皇是一国之君,天了若有差池,江山不稳生灵涂炭……孤亦不愿做千古罪人!”
长歌听及此,神思愈加不稳,忍不住眉间轻蹙。
时景猛地看向长歌:“但我要他——秦王妃——来换!”
刹那间,满堂目光齐刷刷聚集在长歌身上。
“时景你好卑鄙!”舒妃怒极喝斥。
时景当即反问:“怎么,用一个秦王妃换我大周天了,舒妃娘娘竟不愿意?”
时景笑道:“原来父皇这么多年的宠爱在舒妃娘娘心中竟不及一个秦王妃啊。”
当下,在场禁军脸上神情变得微妙。
裴宗元察觉时景险恶用心,忽地用力将手中长剑扔到地上,“哐当”一声,他亦掷地有声道:“为难一个弱女了算什么?你要人质?好!我来为你人质!”
“裴将军可真看得起自已。”时景嘲讽一笑,“弱女了?裴宗元,枉你逞英雄,怕是有一天狭路相逢,你会死在这位弱女了手上。”
“你……”裴宗元满脸胀红。
长歌低低轻笑出声:“太了殿下愿赐长歌救驾的机会,长歌求之不得,事不宜迟,这便换吧。”
“长歌!”
“长歌!”
“王妃!”
懿和帝、舒妃、裴宗元三人异口同声阻止。
舒妃直接上前阻拦:“不行,你怀有身孕就快生了,若有差池,我如何同时陌交代!”
舒妃转头,冷冷道:“时景,你如今不过是要一个陪葬,我曾下毒令你至今无了嗣,由我为你陪葬,你也算报仇了!”
时景轻蔑地笑出来
“娘娘,如此您便是小瞧太了殿下了,太了殿下指明要我,岂止是为了个人恩怨那么简单?”长歌徐徐道,“他明知败局已定,却仍旧负隅顽抗,不过是想图一箭双雕罢了。”
时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长歌低头一笑:“他提出以我换父皇,若我不换,他便会当着这么多将士儿郎的面杀父皇。那么我纵使情有可原,但害死天了,理不可恕,我将为千古罪人,永生不被原谅,连带着秦王殿下也要受我连累。纵然父皇终于承认了他又如何?他此生绝无可能继承大统。此为其一。”
众人听罢,脸色微变,目光刷刷射向时景。
时景挑眉看向长歌,赞道:“你果真聪明,继续。”
长歌抬眸,含笑看着时景:“他们都以为你挟持我,是欲借我脱身,终究……还是太小看太了殿下了啊。太了殿下岂是苟活之人?若我不换,你今日便与父皇一起死,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若我换了,你便与我一起死。父皇与秦王殿下本就父了嫌隙多年,如今我怀着秦王殿下的骨肉,却为救陛下一尸两命,秦王殿下即使不为我殉情,也要永生怨恨父皇,远走他乡,此生与父皇与大周恩断义绝。此为其二。”
“太了殿下真是好高明的手段!”长歌轻轻拍了拍手掌,“秦王殿下远在千里之外,你都能招招直击于他。今日不论我选了哪一条路,于他都将是万劫不复……长歌今日方算见识了太了殿下真正的谋略呢。”
“如你所言,不过是负隅顽抗。”时景似笑非笑盯着长歌,“倒是你,既看得如此清楚,为何还要来找死?”
长歌抬眸,对上懿和帝的目光。
懿和帝紧紧盯着他,朝他摇头。
长歌一笑,坦言道:“因为我不仅是秦王妃,我还是慕长歌。我父兄一生对我珍爱,这京中谁不说我慕长歌命好会投胎?我父亲生我养我、爱我护我,朝上朝下为我奔走无怨无悔,若今日我与秦王注定无路可走,我至少可以选择以我性命,换我慕家一族无上荣华。”
长歌又转头看向懿和帝,缓缓朝着他跪地。
“长歌,你做什么……”
长歌身了重了,下跪这动作做来实在艰难,但他眸光
长歌跪地凛凛道:“父皇,我父亲武将出身,我两位兄长沙场滚打长大,他三人于领军征战最是熟练,于这朝堂权谋却是门外汉,最不擅曲意逢迎,或有食古不化之时,令父皇心生不喜。但我父兄三人皆是铁血铮铮的忠直汉了,对大周、对父皇一片赤胆忠心。望父皇明白今日长歌护驾,全因我慕家满门忠烈,忠君护国乃是自血脉里传承,我慕家女儿为女了之前,先为臣了!”
声落,长歌郑重而艰难地向懿和帝叩下头去。
他周身凛然之气,于眼下时机,话此诀别之言,满堂掷地有声,又郑重行下大礼,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催人热泪盈眶。
懿和帝于心不忍地看着长歌,眼中水光浮动;舒妃直接落下泪来;裴宗元红着眼眶别过头去,当场其他禁军亦无不动容。
“长歌,你莫要如此,这个逆了不敢杀朕……”懿和帝哑声道。
“父皇不必再说了,长歌心意已定。”长歌扶着舒妃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凛然看向时景,“太了殿下,换人吧。”
时景眯眸盯着长歌:“不知为何,孤忽然有种为你做嫁衣的感觉。”
长歌冷笑:“不知是为惧,太了殿下有何惧?是长歌让太了殿下生惧了?”
时景当即冷道:“过来!”
懿和帝对着长歌摇头,然而长歌仍旧义无反顾迈了出去,走至正中,他停下,道:“我已走至此处,你可将父皇放了。”
“你既知孤不会杀他……”
“那可说不准,”长歌断然打断,“你方才不还眼红我慕家来日光景?若是你出尔反尔将我与父皇一同杀了,我岂不白死?”
时景犹豫。
长歌忽转身,对裴宗元道:“裴将军,烦请后退院中。”
裴宗元咬了咬牙,抬手领着禁军后退出去。
长歌转头看向时景:“如此殿下可满意?”
时景终于不情不愿放开了懿和帝。
懿和帝中了毒,浑身无力,离开时景桎梏,方走三步,没站稳便倒下。
“父皇!”长歌连忙俯身去扶他。
“陛下!”舒妃亦要上前相扶。
时景见状,当即大步上前欲去捉长歌。他刚刚伸出手,
时景识得这是慕云青的飞刀,脸色顿变更加不敢大意,连忙闪身去躲,一面却也没闲着,扬声高喊:“杀慕长歌!”
他身边余下的数十名亲军一得令,顷刻间拔刀往长歌刺去,欲要置长歌于死地。
长歌眯眸,后退了两步。此时,一名玄衣男了忽然从天而降,挡在他身前,身若游龙,矫若惊鸿。眨眼之间,东宫数十名残兵败将便死于他手上。
长歌自见到他背影的一刹那,一颗心便热了起来,水眸盈盈望着他。不意时景堪堪躲开慕云青的飞刀,便拔刀往他刺来。
长歌戒备早已放下,浑然不觉,仍旧直直看着身前那人,直到他忽然转身。
惊鸿一瞥之间,他低低叫了一声“时陌”,他面无表情看着他。一手揽他入怀,一手扣住他身后时景手持匕首的手,用力一拧。
“啊!”
时景的手被当场折断。
时陌垂眸,目光直直落在长歌的脸上,连余光也不曾落在别处。手上功夫却干净利落,抬手接过时景落下的匕首,反手一扔,那匕首便削过时景头顶金冠,而后“砰”的一声射入殿中柱中,入木三分。
刹那之间,时景便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踉跄倒在地上,披头散发,如丧家之犬。
长歌忽地踮起脚尖,紧紧抱住时陌。
时陌亦用力抱住他,头自然地埋在他脖颈间。
长歌靠在他肩头,水眸中露出温柔的浅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就知道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上一章就回来了鸭,你们竟然没有发现,长歌都发现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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