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以剑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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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一力破万法吗？”

剑慧哭笑不得道，望着激荡不已的海面，心情远没有他看起来那般平静，绝顶高手之下的剑客之间对决气力还可以起到关键性作用，可绝顶之上大家的剑法都达到入境的地步之后，气力的作用就渐渐小了，试问哪一个绝顶剑客对剑不是炉火纯青？简单的卸力技巧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因此就算是那些绝顶重剑剑客，注重的也是以磅礴的剑势和剑意压迫敌人，像李察这样不讲道理的把人击退的场景，剑慧已经快要忘了上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

“轰！”

一道巨浪这时突然自海面中升起，浪高百丈，朝着半空中的李察急速而去。李察眉头一皱，面色霎时间有些凝重——他从巨浪中感受到了一股锋锐的剑意。

“原来如此，藏在浪中吗？”

李察眼中随即流露出一道恍然之色，没有选择硬接而是利用凌波微步身形暴退离开原地，巨浪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只见自浪头中一道身影好似离弦之箭爆射而出，手中长剑如同闪电掠过半空，直朝着李察咽喉刺来！

柳生剑影！

李察对于他的攻击心中早有防备，低喝一声反手一剑横扫而出，滚滚剑气刹那间成形，朝他呼啸而去，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他心中一惊，更是让一旁的剑慧惊呼出声。

只见剑气还没到柳生剑影的身前就消散于无形，就好像是海面上的泡沫，凭空蒸发了一般！

“嗡…”

柳生剑影手中长剑一颤，一股无形的剑意自其体内发散，朝着四面八方飞快延伸，李察心中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然而还是比不过剑意的速度，被剑意笼罩其中。

李察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浓烈，低喝一声自身剑意滚滚而出，对抗着柳生剑影的剑意，出乎他意料的是两人剑意相撞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柳生剑影的剑意就好像是下方的大海，无证无求无欲，将他的剑意尽数包容在内。

不，不对，不是包容！

李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的剑意竟然在被柳生剑影的剑意不断同化，这感觉就好像他的剑意是一条奔腾的江河，而柳生剑影的剑意则是大海，二人的剑意交汇，就好像是江河汇入海中，江水尽数变为咸涩的海水一般！

柳生剑影的剑意激荡，弥漫四周将李察笼罩在最中央，感受到他的剑意，剑慧和独孤剑二人同时深深皱起了眉头，剑慧低声道：“这一剑…好生奇怪，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独孤剑，你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吗？”

“以剑入道，很大胆的想法。”

独孤剑轻声道：“自剑界诞生以来，有记载的剑意一共有一千零二十七种，这一千零二十七种剑意，包括你我的剑意在内，无不是剑道的一部分。剑道似海，而我们所修炼出来的剑意就好像是弯腰从剑道海洋中舀出来的一杯水。”

“无论将剑意修炼到何种地步，在剑道面前终究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因此无论是再强的剑意，都会被剑道所包容，就好像舀出来的水重归大海。柳生剑影这一剑的玄妙也近乎于此，以剑入道，以自身剑意模拟煌煌剑道，因此剑者所发出的剑气对敌人的攻击和防御都有包容的作用，称得上是无上剑术。”

剑慧闻言惊诧道：“那这么说…岂不是没有人能打败他这一剑了？无论攻击还是防御都被他所包容，对他毫无作用，这他娘的要怎么玩？”

独孤剑摇摇头道：“他这一剑充其量只能算是以剑入道的雏形，虽说有了道之无争，道之无求，道之无欲的一些气度，剑意中也带有些许道的气韵，但模拟出来的剑道终究不是真正的剑道。说得再直白些，真正的剑道对于剑意的包容是无限的，而他这一剑对于剑意的包容，是有限的。要破这一剑，难也不难。”

剑慧迫不及待问道：“如何破？”

就连一旁的柳生无极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独孤剑缓声道：“就和瓜瓜刚刚一样，一力破万法即可。如果说真正的剑道是大海的话，柳生剑影的剑意只能算是一个气球，只能有足够多的水撑爆这个气球，这一招也就不攻自破。”

被柳生剑影的剑意所笼罩的李察闻言立刻暴喝一声，万钧剑意冲天而起，朝着柳生剑影四周的剑意发动了更加猛烈的冲击，柳生剑影面不改色，区区一种四境剑意，还难以对他的剑意造成有效的冲击。

只见他身形一晃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李察身侧不远处，一剑朝着李察横扫而出，滚滚剑气刹那间成形，朝着李察呼啸而去。这一剑的速度极快，就算是李察也没反应过来，一剑被劈飞出去，右臂齐根而断。

李察闷哼一声，断掉的右臂连同手中的重剑万钧顷刻间消散于无形，只见他立刻以元神之力再次凝聚出一条胳膊，怒喝一声剩下的无双剑意，决剑剑意和黑蝉剑意同时爆发，四种四境剑意好像四头凶兽，朝着前方柳生剑影的剑意发起了冲击！

在四种四境剑意的冲击下，柳生剑影的剑意一阵抖动，柳生剑影亦是脸色微微一变，一种四境剑意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四种四境剑意却足以对他的剑意造成足够大的冲击，他现在感到自己的剑意就好像是独孤剑口中的那个气球，不断膨胀，快要到了极限！

“给我开！”

李察怒吼一声，四种剑意越发激荡，狠狠冲击着柳生剑影的剑意。在眼看要冲破柳生剑影的剑意时，柳生剑影看向李察的眼神中掠过一道犹豫之色，数次举起手中的剑，最终轻叹一声还是放下了剑，长剑在他手中缓缓消散，而他亦是收回了剑意。

正准备一鼓作气发起最后一次冲击的李察顿时扑了个空，这种全力一拳结果打了个空的感觉令李察身形一趔趄，险些朝前栽倒。

柳生剑影看向李察微笑道：“这一场比试，就算我们二人平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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