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村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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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唐周带下山的老妇，将唐周安顿在店里。

山下人做生意没那么多准备工作，挂个牌子就是饭馆。老妇觉得托别人做招牌费钱财，而且人家不费心思。不如自己做一个，可是自己与儿子都不识字。

老妇把山上不值钱的掌门叫过来，“喂，喂，你认不认字？”

唐周虽说常年在山上，但是自己的师傅全都教过自己，“不知老板的娘要写什么字？”

老妇直奔主题“张记饭馆。要大字。”

平时在山上，没什么事做。每天总是练练刀，写写字。唐周也不矫情“拿纸墨笔砚来。”

老妇去到经常给人摆弄黑白喜事人家里，借了人家的墨宝。老妇也不懂什么纸墨笔砚，能拿的拿上，满载而归。

唐周挥笔“張記飯館”几个字栩栩如生。老妇小心拎起还未风干的招牌，有些纳闷“你这字，我怎么瞅着笔画这么多”

唐周心想山下的人不认识字，也没放在心上。

老妇挂好招牌，找出许多小木牌。“我说你写，把菜名写在木牌上。”

饭馆开业在即，唐周见到了老妇的儿子。老妇的儿子学过几年做饭，唐周了解到老妇的儿子叫大虎。大虎待人真诚，听说唐周是免费来打工的，抢着脏活累活帮他干。

老妇挂好牌匾，放鞭炮。饭馆就算是正式营业了。

老妇家的饭馆透漏出一股书香味道，同周围的环境大大的不同。也不知是不是这股特殊书香味道，来大虎家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第一天的生意不错，老妇捧着大把的零钱数了一遍又一遍，“嘿嘿，做生意是比种地来钱。”

大虎也是开心“娘，咱的生意这么好，那唐大哥的工钱是不是也涨点？”

老妇不悦“大虎啊，这人都是贱骨头，你不给他还好说，越给他越不知足。娘心里有数，那个什么掌门，你只管使唤他。”

唐周听到他们母子俩的讲话，乐呵呵道“大虎兄弟，钱财乃身外之物。难免沾点俗气。我乃得道之人，断不会要你的钱。”

“不要更好，哼。”老妇看到唐周从厨房出来，赶紧把钱捂上。生怕被他看到，拿了去。

唐周忙活了一天，身上沾了油烟，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唐大哥你把长剪了去吧。干活的时候太碍事。”大虎商议着

“剪了吧，这个钱给你报销。回头掉到菜里，客人耍赖，不付钱怎么办？”老妇开口没好话

唐周听到让自己剪头，顿时不乐意“此法不可，此物不可，莫要再提。”身体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说剪就剪。

虽然听不懂唐周说的话，但是大虎也能明白唐周话里的意思，大半是拒绝了。大虎的娘小声嚼舌“真不知道你每天嘟囔着，什么玩意？”

“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

老妇一看是老李，村里写字的，谁家有个黑白喜事都要去请他给置办置办。“我说，老李大叔，什么风把您老给吹过来了。”

“厄……”

“哎呦，你瞧我这记性。你是来拿回，我借你家的家伙事的吧?”还没等到老李说话，大虎的娘就插嘴回答。

“厄……这……。”老李头今年八十有五，被大虎的娘两句话堵得差点顺不上气，一个劲的咳嗽。

“哎呀。”老李这一咳嗽可吓坏了大虎他娘“老李大叔，你要死就死在别地去，我这饭店刚开门，你可不能死这啊。”

唐周赶紧扶住老李头，手掌软绵绵的抚摸他的后背。几缕真气顺过去，老李头总算不咳嗽了，只是脸有些红。

老李头回过神，也没计较太多。村里的人都知道大虎娘的秉性“大虎他娘，我不是找你要家伙事的，我是想问问，你的牌匾是谁写的？”

“老先生，有何指教？”唐周一副恭敬地模样。

“哦？”老李拉了一个长声“是你写的？”

“老李大叔，这招牌怎么了？写错了？”大虎试探着问

“嗯……。”老李头意味深长的抚摸着胡须。

“哎，哎，哎，我说老李大叔你就别端着了，招牌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大虎的娘一点耐心都没有，她就瞧不得老李的装模作样。

“这招牌，写的好。”

大虎和他娘松了口气。“我说老李大叔，写得好就写得好呗，你瞧你这说话的口气。真能吓死个人。”

“嗯……，村长的爹死了。”老李头又慢吞吞的讲了一句。

“啥？你吓死的？”老妇一惊，这事完全有可能的。

老李头恨不得用自己的小眼睛瞪死大虎的娘。

“娘，你说啥呢？镇长的爹昨天就走了。”大虎是知道这事的，昨天他娘去山上闹事了，才不知道。

“我啊，年纪大了。看不清，手的力道也不行了。我瞧着你们的招牌不错，写招牌的人一定是个书法大家。这趟白事就想拜托一下，由他带我去办了。”老李这才说出，自己为什么来。

唐周还没说话，大虎的娘就答应了老李头“行啊，这事就交给我们家的免费掌门了。”大虎的娘是个机灵鬼，村长请自己家的伙计办事，以后自己家里有什么事，请他帮忙也容易点。

“那好，小伙子就跟我去一趟吧。”

唐周是没什么意见，本来他下山，就有自己的打算。对于，大虎的娘没跟自己商量就答应老李大叔，自己也没往心里去。这位大婶可是舌战自己一个门派的神人，惹不得。

“老先生前面带路。”

还没到村长的家，就听到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声。入眼的是白色的花圈，电视机，大白马什么的。

老李头在小村里算的上一个人物，大家一看他来了，赶紧让座。

老李标准的扶起他的胡须“这次的事我就不做了，由这位小伙子代劳，我在旁边看着点就行。”

本来农村人办事没多少讲究，其实老李的作用就是。将来往宾客上的礼钱记在礼单上，大家都不认为是多大的事。看到唐周，只是觉得对方年青，都没往心里去。

村长家里人给拿上白纸，老李头自己带的毛笔，还有个小砚台。

老李头耐心为唐周讲解“东家的亲戚按照大小辈分写在一页上；村里的左领右舍写在一页上；东家往来的生意好友单写在一页上。”

唐周对村里的人不熟，有人上礼，老李都会在旁边默念一遍要写的内容。

唐周一直在写，他倒不觉得无聊。在山上的时候这就是自己每天要做的事。期间，东家送了一茶瓶水来。老李头同东家说了这次由唐周代笔的事，东家瞧了瞧唐周，没放在心上。

快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扔下二百块钱，“记上鲁达。”

老李显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老李经历过的黑白喜事多了去，照念道“鲁达二百元。”

唐周抬笔“魯達貳佰元”

鲁达是新来的乡长，他与这个村的村长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了这位下属家里出事，特地抽空过来看看。没想到穷乡僻壤，有个高人。

“小兄弟的字不错，透着一股凛冽。”

唐周猛一抬头“阁下是习武之人？”此次下山，唐周的目的，就是跟山下的各大门派较量较量。

“不，不，不。只是对书法有点研究。”鲁达的父亲喜欢书法，也许是沾染了父辈的个性。业余时，鲁达也好临摹前人的笔迹。

唐周听到自己会错意，收起眼中的锋芒，换了个面孔“兄台，有礼。”

“呵呵，兄弟这身打扮，颇有点书法大家的味道。不知道小兄弟的姓名。”鲁达起了结交之意。

唐周站起身抱拳“唐周，不知兄台称谓？”

“鲁达。”鲁达伸出手示意握个手。

唐周不知道鲁达何意，抱拳冲他傻笑“鲁兄，有礼。嘿嘿。”

鲁达没当回事，村子里的人本来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懂得握手，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老李头是个人精，八十多岁的高龄，上前握住鲁达的手。给了鲁达一个台阶下。

“鲁乡长。”村长披着孝衣，前来恭迎。

村长的高音把村民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老李头握鲁达的那只手不自觉，摇晃了几分。

“乖乖。乡长的手就是这个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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