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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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外，吉野璎珞终究是跑了。金老口中的加强连，只剩下吉野璎珞，还有三个助手。

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中，王飞龙带着士兵，仔细查寻。期间，找到两名受伤，来不及逃走的日本人。

金小蕾根据记忆，找到进入日本人基地的入口。唐周依然靠着走廊，坐在血泊当中。

“唐大哥”金小蕾目光中的唐周，浑身是血。根本分不清是日本人的血，还是唐周自己流的血。

唐周有些疲劳的站起来。张开怀抱，迎接冲自己，跑来的金小蕾。“唐大哥，你有没有事？用不用去医院？”金小蕾掀开唐周的血衣，细心察看有没有伤口。

唐周没有回答，看到毫无伤的金小蕾，内心很欣慰。再次看了一眼，遍地的尸体“小蕾，我们走吧。”

“嗯。”金小蕾没有看到唐周受伤，安下心来，挽着唐周的手臂。她能感觉到，唐大哥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金小蕾还没现。

死去的全是日本人，2oo名士兵没有一人受伤。此次的秘密任务，一切顺利。王飞龙知道，上面最怕的是，被其他阵营的人知道此事。一旦闹大，会有不少军界大佬，遭到牵扯。还好，此处位置，远离市区。交战的枪声，根本没人听见。

王飞龙看到唐周的时候，眼中满是震惊。唐周居然还活着，不过看他浑身是血。估计，受了重伤。“中尉，你不碍事吧？”

唐周对王飞龙印象不错，“王兄，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金小蕾不想再待在这里。唐周交代完事，金小蕾拜托道。“麻烦你送我们回去，我们要回家。”

金小蕾是金老的孙女，她的话相当于金老的命令。王飞龙立正“警卫，派人送唐中尉，还有大小姐回去。”

歹徒虽然跑了，但是留下来的情报，以及武器弹药还在。王飞龙留在基地，整理文件。没人相信，在南城地底潜伏的日本人，是来度假的。这群日本人，肯定有特别任务。

走廊里横七竖八，躺着缺腿少脚的日本人。王飞龙从未见过，死状如此惨烈的尸体。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绝对不会想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一个人干的。王飞龙对唐中尉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唐周上了军车，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金小蕾躺在唐周的大腿上，很快进入了梦乡。唐周没有睡意，依着后座，看窗外的景色。夜已过去大半，依旧明亮的月亮，藏在密集的树杈后面，忽隐忽现。

车子两边的黑色树木，不断在倒退。唐周打开窗户，车窗外冰冷的空气，疯狂涌进来。唐周见腿上的金小蕾，有醒过来的预兆，慌忙又关上。

驾驶车辆的士兵，觉后面的动静。“中尉，初秋的早晨，很冷的。”

唐周坐在后座索然无味，接上话头。“冷的不是天气，是人心。”

唐周不愧为话题终结者。驾车的小士兵，听到唐周的回话。满脸的尴尬，不知如何去接。

路过大海的时候，唐周叫了停车。“我下去，前面的路，我知道该怎么走。”

“好的，中尉。”领导下命令，大头兵自然遵守。军用吉普车，停在大海旁边。

唐周抱起金小蕾，走到沙滩上。金小蕾被海风吹得抖。唐周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上衣脱下，盖在金小蕾的身上。

他暂时不想回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金老爷子。今晚生的事太多，死的人也太多。唐周搞不懂，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

海上的风很大。一望无际的大海。在黑暗里，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唐周感觉自己，正被黑洞一点一点扯入海底。他会永世不得翻身，再不会出现世界上。他的骨头会化为海里的鱼虾，他的血液会融进大海。

唐周不敢再看大海。他有了心魔，习武之人一旦惧怕，就会有心魔。他的惧怕缘于对人性的怀疑，他的心魔也是如此。

“你还好吗？”金小蕾在慕容婉儿的生日宴会上，被人掳走。作为慕容家，在南城的掌舵人。慕容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想得越多，慕容雪越睡不着。慕容雪决定披上睡袍，去海滩吹吹风。没想到碰到唐周，和金小蕾。

唐周光着膀子，裸露的上身沾有血迹。金小蕾，则在沙滩上熟睡。聪明的慕容雪，一眼就知道生什么事。唐周一定从歹徒手中，救出了金小蕾。

唐周回头看到身，穿睡袍的慕容雪。“不太好。”唐周的话语里，满是疲惫。

“呵呵”慕容雪站在唐周身边，同样面朝大海。“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看海。你看，大海那么大。一定会包容，我所有的坏情绪。”

唐周没有看大海，他在看慕容雪。慕容雪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虽然才见过几面，但是唐周感觉自己，早就认识她。“有些东西，它是无法包容的。”

“哦，是什么？”慕容雪很好奇，蹲在唐周面前。

唐周盯着慕容雪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喘息声仿佛都在同步。“小蕾的爷爷，大海就无法包容。”

“哦？”慕容雪眨着大眼睛，不明白唐周怎么会扯到金老？“你怎么会这样讲？金老爷子怎么了？”

唐周把晚上生的事，全盘托出，告诉慕容雪。

慕容雪听得惊心动魄。她很清楚，唐周说的，全是军事机密。唐周能够不隐瞒，说明他充分信任自己。听到唐周，提起金老的另一面，慕容雪感同身受。自己的家族，何尝不是如此。

慕容雪好奇地，不是金老的另一面。她更好奇唐周的军衔。唐周说他，被提中尉的时候。慕容雪多少，有些吃惊。直到唐周拿出，军官身份证明。慕容雪才相信，唐周所说的军职是真的。

慕容家在官商两界，均有子弟。慕容雪明白，一个大学生，平白无故的升到中尉，一定有不得了的任务。“究竟是为了什么？”慕容雪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唐周想到，被自己随手扔掉的文件。以及吉野璎珞的一番话。“估计是六个字。”

“哪六个字？”眼看谜题就要被解开，慕容雪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八年三十六人”

“八年三十六人？”慕容雪不断自言自语，咀嚼唐周说的六个字。一向聪明伶俐，从小听家族的长辈讨论政事的慕容雪。稍加揣测，得到一个惊天的答案，想到前不久叉叉叉上任的消息。

“我的天呢？”慕容雪捂着自己的嘴，小心查看周围有没有人。

“怎么了？”唐周一脸不懂的模样。

慕容雪紧张激动地，攥住唐周的手臂。神情非常严肃“唐周，你要记住，这件事不许告诉其他人。哪怕是金老，也不行。”

唐周不知道慕容雪，怎么会这么紧张？“为什么？”

唐周能感觉到慕容雪的手，用的力气很大。她娇嫩的指甲，快要陷进自己的血肉里。“你千万要记住，谁都不要说。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慕容雪很清楚，唐周军衔的由来；金老不管孙女生死的做法；军队出动，却不能大张旗鼓。以及指派的作战人员，唐周。为什么会选唐周？因为他对山下的体系，完全不懂。一切的一切，是金老爷子下的一场大棋。

金老爷子身上，肯定有具体名单。而名单中的一名。很有可能，就在南城。慕容雪越想越惊。这个局太大了，整座国家都在棋局之上。

唐周依然不解，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大虎娘俩的仇，报了。自己有没有必要留在南城。“唉”唐周对着空气叹息。

“你有心事？”

唐周对慕容雪，有说不上来的信任。他把自己的苦恼，告诉慕容雪。

慕容雪并肩坐在唐周身旁。“你说的事，我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人只能向前看。”

唐周终于把目光，重新转向黑洞般的大海。远处的远处，太阳要升起来，海面渐渐有了生机。唐周有了答案，堵住的死路被疏通。唐周兴奋地把慕容雪，举起来。

“啊”慕容雪吓得花容失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唐周高高举起。看到唐周恍然大悟的神情，慕容雪没有挣扎，反而坐在他的肩头。

远处的阳光，定格下，二人高低不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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