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最后是你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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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轻音被人捂住口鼻，拉到面包车后座。车里的人都配着枪，个个凶神恶煞。

于轻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因为口鼻被人捂住，所以于轻音出来的声音很小。

“老实点。”强子青筋暴露，手里的枪正对着于轻音的脑门。

于轻音不敢再挣扎，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恐惧。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自己？

“大头，直接开到小树林。”上次行动，强子等人损失惨重。这一次不敢再耽搁，马上结果了于轻音，好回去复命。

大头是幸存者之一，因为他是司机，没有下车追击，所以留下一条小命。大头从后视镜看到于轻音的容貌，秀色可餐。不由得舔几下嘴唇“强哥，这小娘们不错，不如先让弟兄们爽一下。”

于轻音明白，猥琐司机嘴里的小娘们是自己。“唔，唔。”于轻音挣扎的更厉害。生怕对方真的升起色心，对自己动手动脚。

“m的，什么时候了，还想女人。”强子朝着大头的秃顶，就是清脆的一巴掌。“疤爷交代的上件事，办砸了。这件事不允许再出错。”

“是，是，是。”大头吓得直哆嗦，专心开车，不再提占便宜的事。

“还有你，m的。给你脸了，是不是。。”吓唬完大头，强子对着于轻音粉嫩的一脸，狠恨一扇。

“啪-”的一声，于轻音粉嫩的脸上，留下一个黑手印。

强子一伙全是亡命之徒，下手没有轻重之分。一个巴掌打的于轻音，嘴角有血液溢出。

于轻音没有再动，眼珠直瞪着强子，眼神中的怨恨，令人头皮麻。女人最恨的事，就是被人打脸。

“你个死婆娘还敢瞪我？我叫你瞪我。”强子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抽的于轻音花容失色。头顶盘好的秀，被打散，垂下来盖住娇滴滴的脸颊。

于轻音的眼神被垂落的长掩盖。强子依旧能感觉到，于轻音瞳孔里传来的死亡注视。

“m的，叫你瞪。”强子抬手又是一巴掌。“我叫你瞪。”

强子的巴掌，暴风骤雨般落在于轻音脸上。于轻音粉嫩的脸颊被打出血色。秀散落一团，模样非常憔悴，像极了深夜出没的幽灵。

打了一会，强子的手有些麻。朝于轻音的脑袋，吐了一口唾沫。“m的，晦气。我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或许是真的打累了，强子点上一只烟，自顾自的吞吐烟雾。

于轻音蜷缩在面包车一角，长遮面，不知是死是活。

…………

强子所在的面包车，一路上还算平稳。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没有耽误时间。眼看着，就要走完人民桥，到达对岸。

“嘿嘿，强哥，对面有个四轮头逆行。”大头一脸贱笑，混黑的人最乐意别人找麻烦，尤其是弱势群体找自己麻烦。大头看到开车的是个妇女，准备吓她一跳。

敢于逆行的人不是傻叉，就是上面有人。上面有靠山的人，显然不会开着四轮头瞎逛，肯定是农村来的土鳖。“撞过去。”强子不相信对方不躲。

“嘿嘿。”大头奸笑，加踏板踩到底，直冲向张婶的四轮头。

面包车临到跟前，现开着四轮头的老妇女，根本不理会他。对方没有丝毫转头的表现。

“我cTm的。”大头爆了一句粗口，不得不猛打方向盘，猛擦刹车。可是全前进的面包车，哪是这么容易就停下的。

面包车的车轮抱死后，向左滑行一段距离，车头冲出栅栏，才悠悠停下。开车的大头，和副驾驶座的人。车身刚停下，已经从前车窗飞出。溅起两朵汹涌的水花，坠入河底。

面包车急停，面包车后面的人，跟着惯性，撞在前排的座椅上。于轻音同样随着人流撞上去。

已经停止的面包车，因为众人撞击，“嘎嘎叽叽”传来面包车底座与大桥车身摩擦的声音。

“强哥，大头掉下去了。”混混们现前排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人。倒是前面的车窗上，有两个大洞。

“别Tm管大头了，快下车。”强子拉开车门，招呼几名混混下车。

“强哥，车上的娘们怎么办？”

强子走到摇摇欲坠的面包车尾端，双手放在上面。“都过来，把车推下去，砸死他。”从桥上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也会淹死。

几个混混纷纷走到面包车后面，双手用力往前推。面包车的车厢只剩于轻音一人，她能清楚感觉到，已经停止的面包车，在缓缓移动。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于轻音艰难的爬起来，是他？唐周。于轻音从面包车的后车窗，看到坐在四轮头后的唐周。

我要出去，他一定会来救我。看见心上人，于轻音看到了希望。于轻音用力朝面包车后窗一跃，做出一个跳水的动作。

后车窗的一整块玻璃“啪嗒”碎掉，碎玻璃渣如鞭炮般炸开，溅到几名正在推车的混混身上。

于轻音从面包车里飞出，伴着玻璃渣落在人民桥。冲出的身体，一直翻滚了五六米才停下。每一处与桥面接触的身体，都已经青肿。于轻音的手被碎玻璃扎破，白皙的手指已经变成深红。于轻音抬起鲜红的手掌，朝着唐周的方向“救我。”

从面包车撞向栅栏的那一刻，唐周的视线就没有移动。因为张婶没有停车，所以由于距离的原因，唐周的山河意，感知不到车里的情形。

四轮头快要驶出人民桥，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个女人从面包车里跳出来。

唐周拿着唐刀离开张婶的四轮头。那个身影，唐周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唐周站在原地眺望，回想这个身影到底是谁？

从面包车里跳出来的女人，浑身是血，一直在往前爬。唐周看到趴在地上的女人抬起面庞，伸出血手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即使她的脸上全是手印；即使她的长狼狈不堪；唐周也一眼就认出她。

“轻音”唐周声嘶力竭的大喊，催动真气，以百米冲刺的度冲出去。

另一边推车的强子，和他的手下没想到于轻音会以死相搏，从车里跳出来。强子愣住片刻，招呼人。“快，把她架回去。”

“轻音。”唐周的嘶喊，同样被强子等人听到。

强子抬起头，看到喊话的人是，那个烟雾里的杀神，

“快走。”慌乱之中，强子对着于轻音的后背开了两枪。

于轻音的身体中枪后，震了两下，后背开出两朵血花。

“不。”唐周的双眼通红，完全忘记自己身中枯木剑意，不能运用真气。唐周加催动真气，趁着于轻音空中的血手摔落之前，把于轻音抱在怀里。

唐周的心如刀割，眼泪扑打扑打，落在于轻音的身上。

被唐周抱入怀里的那一刻，于轻音笑了。好像刚刚生的一切，地狱般的折磨都不存在。好像恐怖的黑暗全部散去，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

只要在他的怀里，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于轻音颤颤巍巍地抬起滴血的手指。在唐周的眼里，她的动作是那么慢，那么慢。

于轻音总算艰难地触碰到唐周的脸蛋，“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唐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啜泣。唐周汹涌的泪水彻底遮挡住了视线。自己怀里的女人教会了他跳舞；教会了他男女之事；直到最后的时刻，她竟然残忍地教会自己伤痛欲绝。

于轻音的手指，在唐周的脸上抖着，画了一个圈。“那你记得吗？记得你说的第一句话吗？”于轻音说话变得困难，鲜血直接从嘴里喷涌而出。子弹彻底搅碎了她的五脏六腑。

于轻音嘴角颤抖着上翘，仿佛再用最后的力气给唐周一个微笑。“你能再说给我听吗？”

唐周已经张不开眼睛。说出去的话跟眼泪一样，砸进于轻音身体里。“女施主，我观你一身灵气，赐你一场造化。”

于轻音的脸上看不到伤心，依旧保持残阳一样的微笑，口中不断重复唐周的话。“女施主，我观你一身灵气，赐你一场造化。”

仿佛那日的场景重现，唐周像只迷路的兔子在原地，找不到出路。于轻音上前跟他答话，其实于轻音知道，自己就是考古系的老师。眼前的唐周，就是自己的学生。

但是于轻音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没有承认？是不是第一眼看到唐周时，这颗心已牢牢系在他身上。

那根尴尬的甜筒，那些想要捉弄却被反捉弄的小九九。他帮助自己夺冠时的雀跃。他天真的傻笑。

那个酒吧迟到的吻。那一天桂花树下的相遇。那一间教师宿舍的鱼水之欢。果然自己的心，早就被他套牢。往事的一幕一幕，在于轻音渐渐模糊的脑海里上映。

“女施主，我观你一身灵气，赐你一场造化。”

“女施主，我观你一身灵气，赐你一场造化。”

“女施主，我观你………………”

………………

ps（船长偷偷抹了眼泪，QaQ。于轻音更像我们每个人，并不太美好的初恋。人生总是有许多无底洞，挺得过，你就是真男人。挺不过，就只能永恒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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