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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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的, 卫梓俞的脚步忽的顿住了, 握着刀鞘的指尖逐渐收紧,仿佛那间东暖阁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顾容谨看了他一眼,“为何不走?”
卫梓俞转过身去,行了一礼,淡淡的道:“陛下,臣忽的又想起一事。近日京中颇多关于陛下的流言, 臣自觉有义务上禀,陛下要听么?”
顾容谨的神色仍旧很淡, 垂下眼去批阅文书,并没有立即回答。
自从他即位以来, 朝中的流言就不曾断过。说他这个皇位来路不正,勾结前朝的天子宠臣,谋划自己亲叔叔的皇位。
说起来, 这些他自然心里都有数。卫梓俞故意提及,又是为了什么?
“若只是普通的议论, 朕自然清楚,”顾容谨说:“不过,也不必多加过问。百姓的悠悠之口,并非一两日能堵住的。”
“不, ”卫梓俞否认:“此事并非如您所想, 还关于您与前丞相苏瑾清。您难道, 也不想知道么?”
顾容谨喉中有些噎住, 下意识抬眼, 看向卫梓俞。
苏瑾清虽留在东暖阁中,但顾容谨并没有想慢瞒她,大殿中的每一句声音她都听得分明。听到卫梓俞的话时,指尖也不由得一紧。
她已换好常服,随便拿了本书看。但在卫梓俞的眼里,苏瑾清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还能编排出什么东西来?
只听卫梓俞淡淡的道:“市井中都说,苏丞相生前与陛下身为同门师徒,却纠缠不清,如今苏丞相没了,却不见陛下悼念半分,陛下实是无情之人。微臣觉得,这些人非但对陛下多加非议,甚至,也冒犯了死去的前丞相苏瑾清,实在不应该轻易放过。陛下,您觉得呢?”
顾容谨平静的问:“这些话,都是何人所传?”
卫梓俞的十指逐渐拢紧:“难道陛下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
顾容谨站起身来,殿内的气氛安静祥和,卫梓俞却能嗅到他的这么一丝不痛快在里头。在这个时候,他的新宠还在不远处的暖阁里,他却提着什么苏瑾清,丝毫不顾他的圣颜,顾容谨大抵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他吧。
但顾容谨并不曾多说什么,只是道:“卫大人乃朝中股肱之臣,实在不该听信市井中的流言蜚语。你可知你在朕冒犯失言,该领什么样的责罚?”
卫梓俞唇角翘起,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该说的,臣都已说了。陛下若是要罚我失言,我自然也只能领罪。”
反正他的这个位置,从顾容谨登上皇位开始,就已经不再握在他的手中了。
顾容谨的神情倒仍旧十分淡然,温和的说:“将那个人找出来吧,你毕竟是皇叔的爱臣。若是还能对朝堂有功,朕自然不会轻易罚你的。”
卫梓俞低垂着眼睑,蓦然,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他说:“不过,臣还有一个问题,今日斗胆,敢问陛下。”
顾容谨平静看着他,只听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甚至显得有些压抑:“前后不过一年,陛下真的忘了么?”
顾容谨指尖微微屈起,轻声问:“忘记什么?”
内侍监听出了这话里有些不对的意味,觉着自己已不能再呆在此处。忙悄悄的退到一边去,招呼着一众小太监随他离开。
“——您的弟子,苏瑾清,苏丞相。”卫梓俞明显恍惚了一下,可神志还是清醒的:“苏瑾清为何会死,您当时已控制了整个金陵城,总不能说,与您毫无关系吧。”
顾容谨言语轻缓:“瑾清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从未忘过。只不过,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与你毫无关系。”
卫梓俞咬了一下牙,说:“她既是您的弟子,也曾是内阁的丞相!她的性命,难道只关乎您一人么。”
你是不是就真的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会想起苏瑾清来。
顾容谨喉结上下微微一动,冷淡的眼眸里无波无澜。目光抬起,最终落到卫梓俞身上。他缓缓的道:“——不错。她的确只与朕一人有关。”
“……”
卫梓俞紧咬着牙,望了望顾容谨,却不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到底他现在是天子了。
顾容谨见他不开口,轻声问了句:“朕方才说的话,爱卿明白了么?”
卫梓俞淡淡一笑:“陛下想让臣明白,自然容易。难的,不过是让世人也信服罢了。”
顾容谨随意的接过御笔,翻开一张折子,温声道:“朕与朕的弟子之间的事,自然不劳爱卿操心。”
继而,他望向守在一边的内侍监,道:“现下是她喝药的时辰,让她准备一下吧,太医快来了。”
内侍监本来正战战兢兢伺候着,听到顾容谨的吩咐,忙不迭的退下了。
卫梓俞也很好奇,暖阁里藏着的,究竟是哪位,能让新帝这么上心。看上去,顾容谨也并没有要瞒着他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立即退出殿外去。
才用完药浴,苏瑾清的发梢还是湿润的,搭在清瘦的肩胛上。
穿了身素白宽松的宫装,隔着很远的距离,只能依稀瞧见精雅白皙的侧脸轮廓。
隔着重重的幕帐,卫梓俞的瞳孔却骤然收缩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哪里是什么新宠,她……难道不就是苏瑾清么。一年前,他已经曾怀疑过这件事。只不过,最后皇上说棺木已经下葬,他才没有继续调查。
难道……她真的又回来了么。卫梓俞的指尖重重的颤动了一下。
但他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顾容谨这么安排,也许分明是故意的。
他让苏瑾清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又不说出她的身份,即使生的一模一样,但谁也不能说出她就是前丞相。顾容谨大可用一手偷云换月,将她光明正大留在自己的宫中。
谁也不敢置喙什么。
因为她是不是苏瑾清,全都是顾容谨说了算。
今日故意当着他的面将她叫出来,除了挑衅的意思,更多的,不正是在试探他的态度么?!
下意识走过去,卫梓俞挑起了帷帐,书房那边的一幕幕落入眼中。
旁侧的内侍连忙低声叫住他:“卫大人,您这是做什么!陛下正传唤太医,旁人都要避嫌才好。”
卫梓俞嘴角一抽:“你们陛下都没有说,我还需避嫌什么?”
在御案旁侧,顾容谨满目柔和,微微俯下身。指尖搭在她的脉息上,轻声交谈。那样的图景,哪里像什么君臣。
卫梓俞的脚步下意识顿住,刀鞘不小心撞击到梁柱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顾容谨显然已察觉了他的存在,抬起头来,抿了一下唇:“你还有什么事么?”
卫梓俞指尖一僵,缓缓的走过去,目光一直落到那位清雅的少公子身上,心里发紧,但她却一眼都没有看过来。
“陛下,臣只是斗胆想问一句,您不觉得,这位公子,长得像极了一个人么?”卫梓俞嘴唇动了动,喉咙发紧:“方才臣竟以为见着了故人,所以神思难平,多看了几眼。”
顾容谨淡淡道:“天下容貌肖像之人这么多,你也要一一查清么?他是老宁王府的恩人,朕自然该多加留心。”
“敢问陛下,是何姓名?”卫梓俞仍然不肯放弃。
顾容谨淡淡看了他一眼,内侍监见着如此情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低声提醒:“卫大人,这些话,您怎么能当着陛下的面儿问呢!”
卫梓俞紧绷着唇,唇线苍白,一点没有要认错的意思。顾容谨平静的接过话来:“萧氏后人,陈州人。与你想的那人,并毫无关系。”
苏瑾清嘴角一抽,也没有否认。
见着了苏瑾清毫无波澜的反应,卫梓俞默了默,手里握成拳,终于忍了下去:“臣知罪。是臣冒失了。”
他在朝堂上和她争了这么多年,明明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苏瑾清。
但是因为顾容谨的原因,却不能相认。连叫一声故人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顾容谨是铁定打算隐瞒她的身份了。
反正她是孤儿,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不也是看她的师父一句话么。
顾容谨并没有继续与他多说的意思,挪开了视线,吩咐道:“朕交代你的事情,也好好去办吧。旁的事情,都是朕的私事。你身为人臣,原本就没有资格过问,明白了么?”
卫梓俞的身子原本紧绷着,听着这句话,反倒轻松下来。
他都记不得半刻以后,是如何魂不守舍退出大殿,看着华贵的隔扇缓缓阖上,终于把所有东西都隔绝在了身后去。
待到卫梓俞完全退出,苏瑾清才垂眸,轻声说:“陛下为何要引我与卫梓俞相见。您心里明明清楚,他有多熟悉我。”
顾容谨捋了捋她微湿的长发,顿了一下,声音很沉:“朕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早晚都是要出去的。与其等着那个时候被人问起来,还不若朕主动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以此堵住他们的嘴。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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