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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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入紫霄宗之后，特别是最近这两年洛天一直跟随两位师父埋头苦修，真正和人动手的时候几乎没有，偶尔和雷翁火婆胖子等人比划两下也只是切磋罢了，与同境之人实打实的比试这还是第一次，也终于到了检验修炼成果之时。

两年多平静的生活并没有熄灭洛天打小磨砺出来的战意，平日里只不过是蛰伏在身体的角落之中静静等待，此刻因为石东气势修为爆的刺激，那股沉寂已久的战意也好像是感觉到了挑衅一样，瞬间苏醒了过来，再次开始熊熊燃烧。厚重而火热的战意从洛天身上弥漫而出，席卷当场，似乎是在无声咆哮一般。

原本石东对洛天还有些轻视之意，他可不认为跨入铸脉大圆满这一境界五六年之久的自己会不如一个刚刚跨境的小子，但是在感受到洛天的磅礴战意之后，石东的双目瞳孔也是不禁微微一缩，心中对于洛天的轻视之意随之消散了大半，不过即便如此他同样对自己信心十足，对于取得最后的胜利更是没有丝毫怀疑。

见洛天并不主动出手，石东也不再继续等待，身形一晃便到了洛天近前，右掌夹杂的一股呼啸的风声对着其肩头快拍下。这一掌虽然表面看似凶猛，不过掌中灵力却隐而不，招式也未到老还留有换招的余地，显然这石东也是个小心谨慎之人，第一次与洛天交手不为伤人，而是为了探明洛天实力的虚实。

面对石东的攻击洛天面无表情，轻轻侧身避开之后右掌横推其肘关节，左手拳头却直奔中宫向着其面门而去。石东左掌横档洛天的拳头，右掌随着下摆之势反手拍向洛天的腹部，这一下不但出人意料，更是掌势如风，快凶狠兼而有之。不过洛天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右手早已经在那等着这一掌了，甚至是提前迎了上去，这下石东来不及变招，两人双手互击，硬碰硬的比拼了一次。

随着一声闷响，两人同时挪步后退，石东退了三步便止住了身形，而洛天则是退了四步身形还一阵摇晃，不过石东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其他围观的众人不明就里，这一次硬碰硬明显是他占了上风，不知道为何还如此神情？

其他人不明白，可石东心里却十分清楚。刚才那一下硬碰硬洛天用的并不是灵力，而是内劲，在这之前石东甚至不知道洛天竟然还是一个武修，单以武修境界便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了，如果再加上其一身铸脉大圆满的灵力，这才是石东真正担心的原因。战决，石东心中马上有了对策，随后主动攻向洛天。

见石东再次攻来，洛天微微一笑迎了上去，眨眼之间两人便战到了一起。为了能够战决石东这次也不再有所保留，出手便是全力施为，招式之间更是狠辣异常，不过洛天却也并不惊慌，面色始终保持平静，见招拆招，八极拳偶尔夹杂着两位师父传授的种种拳法使出，倒是和石东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其实两人不上不下的这个局面，是洛天有意为之的。洛天的内劲在焱洞和雷谷中一变再变，武修境界也是起起伏伏，从最初的先天之境中期甚至一度跌落到后天之境的初期，直到后来这才逐渐平稳下来，如今也是刚刚才恢复到了先天之境中期的水准。内劲变异之后洛天也不清楚威力到底提升了多少，所以此时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体验一下内劲的变化，而石东则正是一块极好的磨刀石。

以前洛天内劲的威力的确不如灵力强大，不过经过两次异变之后，如今内劲的威力却有了显著的提升，尽管比起灵力还是有些差距，可这种差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缩短，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内劲变异的真正原因，不过既然它可以进化，那么总有一日内劲也可以如同灵力一样强大，这才是洛天为之欢喜的。

盏茶过后，局势开始变化，洛天渐渐处于下风，不过洛天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担忧之意，反而笑意盈盈，这让观战的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洛天心中很高兴，甚至隐隐有些激动，这次通过和石东交手，他不但更加熟悉了内劲的变化，操控起来也是越的得心应手，到了最后甚至有一种开怀大笑的舒畅感觉。

看着洛天处境越来越艰难，颓势尽显无疑，王生脸上也有了喜色，瞥了一眼果彤，看似自言自语轻声嘲讽道：“还好有这场比试，否则到时候让这种只有境界没有实力之人出现擂台上，岂不丢尽我雏凤堂的脸面，让别人笑掉了大牙？”

对于王生言语中的讽刺之意果彤毫不理会，只是语气平淡的对着比试的两人说道：“别玩了，时间不多了，抓紧一些。”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也不知道是对谁所说，观战的众人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倒是洛天听得明白，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是让自己快点结束，之前沉浸在体会内劲上反而把胜负这茬给忘了。

不得不说，这个石东实力强劲，与其比试正是打磨内劲的最好机会，不过既然果彤已经开口了，洛天也只好乖乖遵从。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洛天抽身倒退数丈拉开与石东的距离，好心提醒道：“石师兄，接下来要小心了。”随后便也不再多言，全身的灵力快的远转起来，一股铸脉大圆满的气势霍然而起。

听到洛天竟然出言提醒石东小心，观战的众人纷纷愕然无语，有人心中更是猜测这个洛天是不是被打蒙了，之前是你一直处于下风好不好？不过石东的面色却是突然变得凝重异常，他知道洛天要动用灵力了，接下来的局面恐怕不好应付，随后也是放弃了继续主动进攻的意思，而是采取了守势，严阵以待。

洛天由缓而快开始踏步，步伐不大，每次一小步，随着踏步气势却在不断攀升，一股雄浑厚重且彪悍狂野的气息向着石东不断推进。渐渐的，洛天的度越来越快，气势也是越来越磅礴，短短数丈的距离眨眼即至，石东只觉得仿佛有一座大山正在向自己倾塌一般，有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心中也是压抑不已。

此刻洛天所施展的正是火婆曾经传授的逆冲云步，所谓逆冲云步，单从一个“冲”字便可看出一二，讲究的是气势，而“逆”之一字则是表示逆境之意，逆境中也要勇往直前可见气势之刚烈决然，再结合自身的势，可以说洛天已经深得逆冲云步的精髓，起势便将石东震慑当场。这还不算完，随着逆冲云步踏出，洛天一记霸拳出手，气势再次暴涨，裹挟着一股无双大势向着石东轰去。

无论是逆冲云步还是霸拳都是玄阶武技，更是火婆为配合洛天自身的势所特意挑选的，这两年来洛天也是已经将其领悟，此刻施展出来顿时就让观战的众人吃惊不已。众人还只是吃惊，石东在这一刻心都有些凉了，面对洛天的霸拳，他感觉自己不管如何躲避也避不开，狠狠咬了咬牙，石东拼尽全力迎了上去。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场中人影翻飞，洛天表情平静的站在原地没动，石东脚步踉跄的向后退去，嘴角更是渗出了血丝。如果只是比试切磋的话，到此便应该可以结束了，不过石东站定之后却并没有要罢手的意思，目光凶狠的看着洛天，咬牙切齿的再次快步向前，对着洛天再次展开了攻势，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一般铸脉大圆满修者的灵力是凝气境修者的八倍，而洛天在完成八元铸脉之时灵力便是凝气境修者的九倍之多，之后铸成第九条半元脉灵力再增一成，如今灵力已经是凝气境修者的十倍之多，和开灵境的修者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之前洛天一直使用内劲和石东周旋，而石东灵力却有所消耗，此消彼长，此时洛天动用出灵力甚至比石东的灵力强了一倍，对于石东的纠缠洛天也不客气，一记记霸拳挥出，每次都打的石东倒退不止，场中的情形已经不是谁占上风的问题，简直就成了洛天一个人的表演，看着观战之人心中也是暗自惊骇不已。

洛天突如其来的强势表现不仅震惊了观战的众人，同样也震惊了雏凤堂的三位堂主，果彤和莫义自然是对洛天的表现欣喜不已，不过王生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只见此刻王生已经彻底黑了脸，目光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忌惮之意，显然是洛天的成长已经出了他的预料，让他进一步开始为自己以后担心起来。

同为铸脉境大圆满，这场比试不但不是众人所想的势均力敌，而是更像一方完虐另一方的儿戏，之前心中还对洛天有些意见的同境弟子也都息了那份怨念，并开始感到当初没有参与名额争夺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那么凄惨。

对，就是凄惨！看看如今的石东，观战的众人顿时有些庆幸，庆幸上场的不是自己。只见此时的石东披头散，嘴角和胸前的衣襟也是沾满血迹，脸色更是有如白纸一般，目光直愣愣的看着洛天，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慢慢转为颓败之色。同为铸脉大圆满，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石东已经没有了争锋的心思。

洛天目光平静的看着石东，语气淡然的问道：“石师兄，还比吗？”

比？武技不如对方，灵力不如对方？怎么比？拿什么去比？虽然与洛天同境，可石东知道估计两个自己可能赢不了洛天，相差不大时还有去争取的希望，相差太大连希望都没有啊！石东无奈的摇了摇头黯然苦涩道：“不必了，洛师弟实力比我强太多，再比也无意义，我认输。”

既然对方已经认输，洛天也不想落井下石便不再理会石东，而是转头对着王生笑道：“王副堂主，不知道如今弟子可有资格代表我雏凤堂参加宗门大比？”语气虽然平淡，不过那个“副”字却是咬的格外之重，嘲讽之意也显而易见。王生目光阴沉的看着洛天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别过脸去一副不再过问的样子。

果彤嘴角微微翘起，心情愉快的宣布道：“好了，这场比试到此为止，既然洛天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那参战名额便归属洛天。收拾一下，出。”随着果彤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内外，王生的脸色更黑了几分，石东表情也是更为苦涩，只有洛天若无其事的走回到了参战的人群当中，好像什么都没有生一般。

胖子满脸兴奋的扯着洛天的袖子道：“你小子厉害啊，居然三招两式就把那满脸臭屁的家伙打了，怎么，这次大比准备夺魁啊？”随着洛天最后的爆众人也都看出来了，之前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他开始并没有使出全力，不过最终结果还是一样，这也样众人对于洛天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就连参战的那名开灵境弟子孙勇也是多看了洛天几眼，胖子的问话倒是让众人竖起了耳朵。

洛天好笑道：“你说夺魁便夺魁了，这次参与大比的诸位师兄无一庸手，夺魁岂是那么容易的，何况我连开灵境都不到，只不过是一个铸脉境的弟子而已。对了，方兄，之前你我的约定我因实在有事，没能赴约，还望方兄勿怪啊！”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方晴天说的，也是为了没能赴当初一年之期的约定而致歉。

目光复杂的看着洛天许久，方晴天叹了一口气道：“无妨，洛兄客气了，以洛兄的修炼度想必就算能赴约定也只是我最终落败罢了，如今这样还为我保留了几分颜面，我感谢洛兄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见怪。当初我以为洛兄会是我日后最大的竞争对手，没想到洛兄已经远于我，我没有看错洛兄，倒是有些高看自己了。”言语之间方晴天也是有些唏嘘感慨，世事变迁，快的让人目瞪口呆。

洛天摇了摇头道：“方兄太过自谦了。这三年来方兄的进步同样不小，何必妄自菲薄？我之所以进步如此之快也是因为遇到一些机缘，有人从旁相助的关系，说起来方兄如今的境界全靠自己苦修得来，可比我强多了，而且说句心里话，我从来没有和谁比过什么，只要今日的我比昨日的我强一些，我便知足了。”

“今日的我比昨日的我强一些。”回味着洛天的这句话，方晴天也不禁有些失神。片刻之后，方晴天对着洛天抱拳施礼道：“以前我老想着和其他人去比，反而失去了平常心，其实真正的强大不是比其他人强大，而是能够不断突破自我的极限，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今日洛兄一句话让方某茅塞顿开，受教了！”

洛天连道不敢，随后三人便聊了起来。这三人本来就是一同进入紫霄宗的，相对其他几名参战之人更为熟悉，而且年龄相仿，又有胖子在其中调剂气氛，没过多长时间便聊得火热起来，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洛天在说，其余两人在听。

一会之后，果彤那边安排妥当，整个雏凤堂的弟子浩浩荡荡的开始启程，直奔这次宗门大比的地点，演武峰，在那里七十二名弟子则将上演连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