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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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暄，过来给我捏捏肩膀。”随意的点到，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脚尖踮起，轻挪至沈冥身旁，不敢出一点声音。跪坐背后，一双依旧属于小姑娘的柔夷搭上了肩膀。

“没吃饭吗”轻轻的嘀咕一句，声音轻的即使在旁边也不一定能够听见。身后的唐暄却立刻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温柔的服侍。

“你不是很能说教吗，现在怎么不说了，继续啊，叶白。”

此刻的叶白很害怕，很惶恐，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沈冥了，他不敢出一言，他怕自己会像被清理拖出去的尸体一样。

“在我面前跪下，或者打败我，你做这里的王。”

当时血腥的一幕至今还残存在众人的脑海，每一次回想，都倒吸一口凉气，又有谁敢不服挑战。

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都带着哭腔，深呼吸喘着粗气，蹲下的很慢很慢，双手拄地，身子颤。

许芊咳嗽一声，望着沈冥，张嘴想要说什么，被沈冥一个眼神止住了张开的嘴，将想要说的话全部咽回腹中，心中焦急祈祷。

跪下去的那一瞬间很慢很慢，男儿膝下有黄金，事关男性尊严，士可杀不可辱。可是他不想死，他想回家，他想再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他在这一刻忽然现，学校里的那些作业，惩罚，打扫卫生比起现在幸福太多太多，若这是一场梦，他想梦醒。他想回家告诉父母再也不惹他们生气了，好好学习，可是人生没有重来。

砰，这一声只响彻在他心中，这一刻，他心中的信念如一点火星燃烧一片干柴，燃起熊熊烈火。

“我要回家！”

沈冥蹙着的眉头舒展开，看着叶白恭恭敬敬的磕头，嘴里低语着对不起。将剩余三分之一的汤递给了唐暄，示意她喝了。

“听不见，声音太小。”

“对不起。”似对着自身命运的呐喊，宣泄心中的恐惧。

“以后船上食物和水由我分配，谁反对？”

坐着扫视一圈，现有人欲言又止，“我再说一遍，谁反对？”

声音低沉，似是漫不经心，见众人没有声，微笑说道，“这样子才是最好。”

叶白寻找没有人的地方，头埋膝中，独自的舔着伤口，封闭他的心，这一刻，他将他的心深深的掩埋，深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

整个世界都是黑暗一片，没有光，没有亮，独自在黑暗中行走，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星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唐暄脸色很不情愿，似是捡别人的剩饭吃很是丢脸，没有细嚼慢咽，胡乱的都塞入嘴中，然后加入抢夺烧鸡的人群中。

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淑女气质，反倒像是一个乞丐，小嘴鼓鼓的，满是油腻，手上也全是油花，随意的摸蹭在身，认清了现实。

现在的房间静的有些可怕，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扩放成噪音。

“咕噜噜，咕噜噜。”犹如在耳边放了一挂鞭炮，追寻着声音的来源，定睛一看，是头埋膝中的叶白。

双手捂着腹部，用力的压着，不让肚子再饥饿的叫着，奈何越是如此越是不听话，在有声的出抗议。

听多了会让人习惯，习惯会变成麻木的，空着肚子的声音习以为常，就这样的不知过了多久，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没有时间的日子在梦中一次次重复，直至令人疯崩溃。

门再一次的打开，又是到了放风的时间，这一回被带到宴客的宴会厅，才现远远出预估，令每一个人都从心底里散出阵阵阴寒。

原先带头与沈冥叫嚣的禽兽，如今变成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瞳孔放大，临死前有着深深的恐惧，女子手上尖锐的木棍还有鲜血滴落，滴答滴答的，脸上的血点连成一片，血色染了梢，眼中的狠辣不曾消失。

衣衫依然有些不整，也遮掩住春光，很少有人可以直视她的双眼，现在的她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更增添了几分魅力。

沈冥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缓缓开口：“低估你的恨意了。”一样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似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场上的人现在没有人敢乱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跳加的站着，期盼这一次放风时间早点过去。

这一次的时间，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度日如年，五个船舱，只有两个生了命案，其余人也不敢说话，连互相对望都不敢。场上的人只有两个人敢随意走动，来回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次的路过都让邻近人心惊胆颤。

“诸位，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就见那名女子从外面将原先那名女生联盟的领拖着头进来，嘴被袜子堵住，手脚都被衣服裤子绑住，全身裸露的拖进来，后背摩擦着硬地面，四肢震颤的呜呜嚎叫，想要摆脱束缚，却划下血色的印痕。

“赏给你们了。”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从容离开。

一分钟，喧喧闹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又一分钟，胆大的人上前摸了几把，没什么事情生，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五分钟，终于传来女子惨痛的叫声，嘴中喊着救命，喊着爸爸妈妈快来救我，最终被更加凄厉的吼叫淹没。

看着海面的风景，波澜壮阔，冷笑之意更重，握紧了手中的木棍，这是她唯一的保命之物。

女生远离了那里，那里就是女生的禁地，没有女生愿意往上凑，安静的呆在厅里没人的地方，等待最后的时间。

叶白趁着人乱悄悄的溜走，没有人在意，注意力都被受辱的女生吸引了，溜回了房间。

他不是不想去凑凑热闹，青春期的懵懂早已经令他有了这方面的意识，但是实在是太饿了，现在没有饭吃。挤进去又得花费不少力气，他就放弃了，虽然很眼馋，可眼不见心不烦。

强迫让自己安静下来，继续睡觉，多睡能减少体力的流逝，能顶饿，脑海中不再想象那些血脉喷张的画面，渐渐的静下心来。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似有脚步声传来，很轻很轻，但依然能够感受到，有人临近。

睁开眼睛，竟然是许芊，偷偷摸摸的进来，见四周没有其他人后，大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从左右兜里面掏出两个一半的馒头，蹲下递给他，“你快吃吧，一会儿被人看见就不好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满了急切。

像是一个被关爱的孩子，大口大口的往里塞着馒头，嘴都塞满了，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轻拍着他的后背，嘴上还说慢点慢点，别太着急。

口齿呜咽着说谢谢，谢谢，却没有让许芊听懂，很感激的看着她。

患难见真情，这一幕的景象永远留在他的脑海，忘不了当时的她给了他那一个馒头，也忘不掉她关心的眼神，令他心中一颤。

”啪、啪、啪“门口传来了三声拍掌声，是沈冥回来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觉他站在门口正观看他们的“善良”。

“许芊，你竟敢违背我的命令私藏食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珍惜最后的时间吧。”笑呵呵的离去了，不是天使的微笑，是恶魔的嘲笑，讥讽那所谓的”天真“”善良“。

大厅中那名女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遍体鳞伤，没有人愿意去靠近，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像是被人遗忘一样。

拿着木棍向她走去，没有丝毫的嫌弃她身上味道，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嘴里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拿着木棍在她身上指指点点。用只允许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可怜，是不是感觉自己没有尊严，是不是感觉很屈辱。”

脚踩在的嘴上来回的摩擦，令她痛苦的说不出话。当初的我受这样屈辱的时候，你可曾心中有一丝悔意。

没有那样受辱的情绪激昂，也没有声嘶力竭呐喊，更没有抱头痛苦哀叹命运不幸，就像是叙述平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情，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木棍轻轻的扎向右掌心，脚死死踩住她的嘴，没有让她出惨叫，都被疼痛憋回去，像是缺水的鱼用鱼尾拍打着，身体左拧右拧，蜷缩一团。

“当我这样被男生凌辱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幸亏不是你，而是我啊。”又是一棍子轻轻的刺入，插进了右肘关节。

“你当初若是勇敢一点与他们对抗，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样的结局。”这一回插的是左手掌心，只见她疼痛的翻滚，全身冒着汗，两腿直蹬地，手指甲抠着地面，用鼻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我厌烦自己的这个模样，亲切的管你叫大姐。”准确而又迅扎入左手肘关节，充满了艺术感。

血水与汗液混合成一片，包裹在她周围，像是一个刑堂在残忍的审讯犯人，令的所有人都不敢进入大厅，只变成两个人的世界。

“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一个童话，幻想着遇到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这一棍狠狠的敲在她的背部，泛起了紫青色。

“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开心，我所受的都已百倍偿还。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今天没打算让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