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风马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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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洗澡了。”将衣服整齐叠好，放在沙上，进入了卫生间。

程悠兰无助的坐在床上，神情恍惚，低头不语。

她从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第一次，像是一个噩梦，永远没有办法醒来。

将手中的包搂入怀中，无意识摩挲着包内的银行卡，五十万，就像是她的一切。

捏在手中，生怕它不翼而飞，消失不见，如同一个木偶呆滞的坐在床角。

“你去洗一下吧。”温笑的语气传来，有着关怀之意。

见她没有反应，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她一个激灵，慌乱的看向岳风。

“你去洗一下，长夜漫漫，不用着急。”

僵硬的站起，将包怀抱在胸口，缓慢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动，鞋底蹭着地板，将包搂的更紧。

小心翼翼放在沙上，步入卫生间，隔着门，似乎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响，一件一件解开脱掉，露出娇嫩的肌肤，引无限遐想。

岳风走到沙旁，看了一眼自己叠好的衣服，上面一根细小的头丝仍旧存在，满意的笑了笑，坐在床上静静等待。

温热的水流冲刷细腻的皮肤，升腾起氤氲的雾气，如梦如幻。

手指无意识划过小臂，水流顺着而分划开，剔透的水珠沾落其上，好似珍珠一颗颗洒落。

头浸泡在热水中，似乎清醒过来，长长吸一口气，极其认真的擦洗，如同进行圣洁的仪式，在做着告别。

眼中如水一样平静，波澜不起，不泛涟漪。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就是岳风对其最好的评价，出尘绝世，不染凡尘。

步步生莲，风姿绰约，连走路都能令人心神荡漾。

“放开一些，在你做出这个决定时，你就应该会想到有这样的场景生，你当时的想象与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坐在他身旁的程悠兰低头道，“当时会认为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没有想到是与我差不多年岁的青年。”

岳风握住她的手放在她腿上笑着说，“比你预想的好一些，至少不是那么反感了，不是吗？”

“是啊！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与我同龄的人有这么大魄力买下我两年的时间。”叹息着说，抬头看向吊灯，“有钱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用......”

随即目光望向他，“一掷千金，不会觉得有些心疼吗。”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下一些就足够了，剩余的趁还活着的时候开心一下，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还以为你会说，为搏美人一笑之类的话呢。你反倒不像是二十出头的人，更像是一个看淡生死的老者。”

“或许是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已经习惯了。”

“看你如此需要一大笔钱，想来应该是有些困难，可我也并不会因此而同情你，可怜你。我给你钱，你给我欢乐，各取所需，这样的关系才纯粹。”

程悠兰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也从没有指望有人会放弃到嘴边的肉。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或许是一眨呀就过去了。”

“还以为你会哭喊着反抗，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呢。”岳风笑了笑说。

“交易就是各取所需，我会尽量扮演好这个角色的。”闭上双眼，一副任君多采撷的样子。

洗水的味道，白皙透红的肌肤，若隐若现的一抹白色，刺激着雄性荷尔蒙的分泌。

岳风的呼吸不自然加重，眼中悬浮两三根血丝，心跳加。

手指颤抖解开她腰间的衣带，手掌探入其中，滑过她的肌肤。

如同猎食者在捕捉到猎物之后而不是粗暴的享用，而是慢慢的撕咬，享受这种胜利的快感。

眼中血丝激增，密布在瞳孔四周，仿佛血色的海洋，引动人们的欲望。

华袍落下，完美无瑕的展现在岳风眼前，一下扑了上去，疯狂的享受美味的猎物。

灯光忽明忽暗，程悠兰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双手抓抠着床单，似能将之撕下一缕缕布条，身体不自然的扭动，狠狠咬住下嘴唇，不敢出一点声音。

血液从嘴角流入口中，鲜血的味道似乎刺激了岳风的嗅觉，如狼一般展现残忍的凶性。

终于忍受不住，泪水滑过眼睑，哭腔轻声的说道，“疼，轻一点，好吗。”

如同一道霹雳炸响在岳风脑海，身体极为迅捷的跳到床下，眼中血丝消散，恢复清明。

看着白皙的身体上青紫相间，神情呆滞一闪即逝，走入卫生间中。

程悠兰紧抠床单的手松懈下来，腰部放平，大汗淋漓的松了一口气，将头埋入枕头中小声啜泣。

没过一会儿，岳风面无表情的出来，换上衣服。

程悠兰听到声响，起身抬头看向岳风穿上衣服，目光又扫过她随身带的包，眼中闪过坚定的神色。

“没关系，我能够忍住的，我保证不会再喊了。”

背对着她说道，“对不起！”顿了顿继续说着，“若有机会再见，下次的。”

干净利落的走出房门，留下程悠兰一个人在屋中。

望着街上的霓虹灯，与森茶截然不同，五光十色，色彩斑斓，仿佛是一个光怪6离的世界。

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严寒灌入肺中，贪婪陶醉般的享受，接收到传来“冷”的信号，才感受到活着的滋味。

又一次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应该是第十次了。不一样的是，除了第一次的不可控制之外，第二次到第九次都有一些征兆，在此之前就能够控制。第十次的状态有些怪怪的，毫无征兆，却对程悠兰的话有些反应，否则她会更加伤痕累累。

自我嘲讽的说道，“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吗？”

“果然，活下来的时间都是像死神借的，现如今，正在一点点偿还。”

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呢，三年，两年，已经不在意了。

落叶归根，若有可能就将自身的骨灰洒在森茶的土地上，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与父母一直在一起。

两笔钱都准备好了，都是三百万美金，当他一死，钱就会转到他父母和沈冥的妹妹那里，所承诺的都完成了，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这一刻，走在龙城的夜生活，突然感觉自己很是孤单，真的如同一个孤魂野鬼，在这世间飘荡，不知目的，不知所去。

有刚吵完架的年轻男女，男友竭力去哄，女友才傲娇的收起表情，搂住男友的胳臂，笑靥如花。

有为生活还在努力的阿婆，翻捣着垃圾箱，想要从里捡出纸壳和瓶子，装入背后的麻袋中。

有刚从补课班下课的学生，宛如脱缰的野马，一副放松的表情。

世界很美，多种多样，不一而同，很想融入其中，就仿佛一个幻境，看的见却摸不到。

生死之间存活这么些年，心中肯定是有问题的，却不得不带上面具，想要融入阳光下，融入这个美好的世界中，依然格格不入。

真的很想在这样的世界中长久驻留，而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血腥冰冷的屠戮生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习惯，却又不得不去做。

忽然一笑，“真是便宜那个程悠兰了，天下果真有免费的午餐，五十万再东拼西凑一些，应该能够度过难关了。”

“也是，这么好的姑娘糟蹋在我手里，不是可惜了吗，就当做一件善事，积些阴德。”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扯回了他杂乱的思绪。

还是之前的女生，笑嘻嘻的说，“怎样，没有破坏你的好事吗？”

“那怎么可能，生怕你又来这一套，我现在都提前下手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龙城花？”娇笑的问道。

“必身经百战，直捣黄龙，于百万军中斩。”

银铃般的笑声咯咯直乐，“骗谁呢，我查了你的位置，现在正在前进街上呢。”

板着脸佯装怒意说着，“你不会直播观看我酣战的视频了吧。”

“还装，就算你是提前，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出来，而且以往的你都是在酒店中，这条街上应该没有你心仪的酒店。所以，你今天竟然没有采花，良心现？”

“一个在分部的宅女瞎问什么，我听说分部有许多久仰芊技术员的风采与美貌，狼多肉少啊，啧啧啧，你这块儿鲜美的肉竟然还没有被吃掉。”

娇媚害怕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是啊，奴家好怕怕，叶公公赶紧回来保护我啊。”

“滚......”

再次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岳风耳边，让他在这个孤单而又寒冷的世界多了一分暖意。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早上八点，飞鸿街第36号向北走有一个快递店，那里去拿一份肖诗琪的快递，等你取到了打给我。”

忽然，声音有些凝重，郑重嘱咐道：“这次任务有些不寻常，若是感觉有些不对，及时抽身回来，千万不要逞强。”

“你还没有陪我放过烟花呢。”

岳风语噎，通话响起嘟嘟的声音，思绪飘到了从前，那个第一次试炼的夜晚，仿佛仍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