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秘密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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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马尔福呆呆地站在那里，瞪着家养小精灵多比。双手在愤怒地颤抖——他突然伸手向裤袋中摸去。多比举起了它修长的手指……

“我要是你，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的动作僵住了。邓布利多柔和的声音从赫敏和多比的身后传了过来。“我要是你，大概不会打算在霍格沃茨现任校长的眼皮子底下对他的学生动粗。”

“可他们害得我失去了我的家仆，阿不思！”

这个时候，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被气出来的血色。“你的学生刚刚合伙欺骗了我，你看得见的！”

“是的……我看到了。”邓布利多平静的说，“我看到两个孩子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想要让我热到冒汗，然后看看我因为睡懒觉，匆匆起床会客时随便套着的袍子下面究竟穿的是什么颜色的睡衣。事实上我很生气，真的。捉弄校长，这是非常严重的行为。格兰芬多最起码也会扣十分……”

魔力一阵翻腾，布兰迪险些没笑岔气，魔咒也跟着戛然而止。他捂着嘴，强忍着自己面颊上不断试图抽搐扭曲的肌肉，又是惊讶又是好笑的看过去。我放火就是为了看一个老头子的睡衣？

这个理由找的……是故意想要恶心马尔福先生吧。

他是真不知道邓布利多居然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不过仔细想想，换了谁被赶出了学校，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怒气吧。

事实上马尔福先生确实被恶心到了，他的表情跟吃了只肥美多汁的苍蝇一样难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才把憋着的那一口气给生生咽下去。“巴顿我可以不予追究，可是这个泥——”

他看到邓布利多脸上一变，悻悻的改口。“这个卑鄙的女生让我放弃了我的家仆，她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没有！”赫敏说，“我刚刚因为不怎么情愿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伸手去接。是你自己把大衣举起来，递到多比面前去的。不信的话这个房间里多的是证人！”

她指向房间里历任校长们的画像。“他们都能证明这一点。”

房间里的肖像们纷纷点头，脸上带着吃瓜群众般的笑容。

“可那会我只是因为邓布利多他拿出了日记本，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唔！”他辩解着，忽然间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他冷静了下来。

“我明白了阿不思，很好。”他愤愤的眼神望着邓布利多，语气恢复到原来那种拖长了的难听强调。“我记住了，你们的这点小把戏！”他这么说着，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们最后一眼，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

“多比自由了！”小精灵用刺耳的尖声大叫着，扭过头去望着布兰迪和赫敏，丑陋的棕红色脸上面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哈利波特的朋友解放了多比！”

好吧，哈利的朋友……这话可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穿不上的多比，不过这件大衣用来当被子应该不错——既然你自由了的话，后面打算去哪里呢？”看着多比想要把大衣往身上套的可笑模样，布兰迪为难地说。“虽然我也想把你拐去我家帮老妈做家务……”

“我可以么？！”多比停下了手，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显然不行。”赫敏替布兰迪回了话，“他的麻瓜邻居们会以为隔壁住了一窝外星人的。你大概不能在任何一家麻瓜家庭里面找工作……”

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

“事实上，你是叫多比？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霍格沃茨非常愿意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厨房那边已经和我谈过好几次要求增加人手了。”

多比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那……多比可不可以稍微，提一下待遇问题？”

“哦？”邓布利多显得惊奇极了，他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有些战战兢兢的多比，随后展颜一笑。“当然可以，这个等这边事情结束以后咱们可以再详谈——那么，麻烦你先去厨房那边报个到？不过提醒你一下，可最好别在你的同事面前提这个，它们会不高兴的。”

多比嗓子眼里发出一个很响的哽咽声，它点着头，抱了抱布兰迪和赫敏，在一声爆鸣中消失了。

…………

“我不得不提一下，格兰杰小姐……”目送着多比离去之后，邓布利多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块奶油薄荷糖丢进嘴里，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在事先没有沟通的情况下玩这种你来比划我来猜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些，以后可千万别再考验我的想象力了。好了，于是你们这次过来——”

赫敏连忙递给布兰迪一个眼神，后者心（被）领（逼）神（无）会（奈）的开口了。

“教授，我们其实是想问一个问题……”

“行了行了…我知道…事实上，虽然我早已经预料到你们会来问我，不过我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间。”邓布利多似乎一早就知道他们到底想要问些什么，他摆了摆手，替他们变出两把椅子坐下。他打了个哈欠，开始为自己冲泡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格兰杰小姐。很遗憾，这件事情只能交给巴顿去完成。”

“为什么？”赫敏愣住了。

邓布利多端起茶杯。

“因为在所有知道七封印的人当中，只有巴顿先生一个人，能够安然无恙的通过这次交流活动中的侦测魔咒。”他说，“毕竟学校与学校之间很少会进行这样的交流，尤其是这次的交流活动是出自卡罗兄妹之手——无论如何，他们都曾是伏地魔的下属之一。魔法部为了保证两校的安全，自然会对这次的活动格外谨慎……就我所知，为了确保名单上面的人真正符合要求，魔法部会对正式生效的名单上面的人使用侦测魔法，来辨别他们的谎言——任何不符合学级要求，又或是试图使用复方汤剂冒充他人混进交流生当中的家伙都会被识别出来。”

等一下，测谎？我还有这种凶残能力的么？

布兰迪迷茫了片刻，忽然间恍然大悟。

“那为什么布兰迪就可以呢？他也一样不符合条件才对。”赫敏说。

邓布利多喝茶的动作顿住了，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意外。

“巴顿先生没有跟你们说过么？”

“说过什么？”赫敏转过头，好奇的看向布兰迪。

布兰迪一脸懵逼。

诶？对啊，说起来自己好像还真的从来没有和大家说过自己灵魂上的问题——赫敏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脑袋里面还有一个死魂。

我的天啊！怪不得上次卡罗那魂淡说我喜欢秋张以后大家全都当真了……

布兰迪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拉着赫敏就打算解释，可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却抢先把话说出来了。

“因为在一年级暑假期间，巴顿跟我学过一段时间的大脑封闭术——那是一条冷僻的，但对这种探测魔法有奇效的魔咒，我想你应该在书里看到过，格兰杰小姐。尽管他可能学的并不到位没有完全抵挡住卡罗的摄神取念，不过应付这么一个简单的年龄辨识咒应该还不成问题。”

……额……教授？布兰迪诧异的看着他。

自己什么时候和他学过什么大脑封闭术了？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冲他微微的摇摇头。不知为何，布兰迪似乎看到了他眼中一丝微不可查的喜悦。他看起来……并不怎么想让赫敏知道这件事？

是因为即使在魔法界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么？

看看沮丧的赫敏，布兰迪暗自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弃了和朋友们解释的想法——他决定先找机会去了解一下魔法界的法律，看看婴幼儿时期防卫过当杀人会不会被判进阿兹卡班去。

于是，在邓布利多的掩盖之下，这件事情就这样生生被稀里糊涂的给糊弄了过去。

…………直到中午吃饭，赫敏的兴致都算不上太好。

“好啦好啦，没关系的，就算我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在那边呆小半个学期而已。”布兰迪好笑的坐在她的旁边，给她拿了一块牛小排。“谢谢关心。”

“谁说我是在关心你啊！呆子！”赫敏腾地一下红起脸，抬起头就要反驳，后来不知道想到了啥，又萎靡不振的趴了下去，手里的刀叉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里的小排。“唉，这下可是大麻烦了。”

正当布兰迪想问她到底是什么麻烦的时候，从另一侧的罗恩那里传过来一沓厚厚的纸，上面画着整齐的表格。

“往那边传。”罗恩说，“三年级的选修课表，麦格教授说今晚就要收回去。”

布兰迪这才知道他们是时候选择三年级的课程了。布兰迪对这种东西并没有特别上心，毕竟除了某个大学霸之外，他们中间其他人大概都会报同样的课，他完全可以坐等哈利罗恩或者帕瓦蒂他们纠结出来——不过就目前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这件事对于赫敏来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她立刻就抛下她青春期的小烦恼，开始集中精力研究新课程的名单了。

“占卜、魔法机关、麻瓜研究、神奇生物……哦，这可真是。”赫敏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在名单上面做着记号。“学校就不能给一张可以涵盖所有课程的课表出来么！”

“我的天啊，赫敏，你能学的过来么。”布兰迪担忧地看着她飞速的签名，又望望自己的那一张空白的表格。“你还选了麻瓜研究？你是打算去听课还是去上课啊……”

“报上反正也不亏嘛。”赫敏唰唰唰的在表格上面签着字，“兴许从巫师的角度看麻瓜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我可以上着消遣。”

大概能把听课当成消遣，只有赫敏才能干得出来了。

“我只想放弃魔药课。”哈利和罗恩也凑了过来，“现在看见斯内普我脑门都疼——我是说各种意义上都是脑门疼。”

“不可能的，以前的课可都是必修课，不然我大概会把除了魔咒和变形之外的其他课程全都扔掉了。我觉得咱选的这几门就可以了……布兰迪，跟我们选到一起？”

布兰迪非常干脆接过罗恩的课程表，照葫芦画瓢的在自己的上面画了起来。“傻姑娘呢？这家伙该不会自己胡乱选掉了吧。”

“肯定不会——拉文德说今天一下课她就被麦格教授急匆匆地叫走了，不过我给她留了一张课表，等一会儿来了再给她就是了。”

可他们左等右等，等来的却不是帕瓦蒂。

麦格教授走到他们的身边，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沉重。

“佩蒂尔已经走了。”她言简意赅地说，“她们的父母刚刚过来，办理的休学手续——她给你留下了这个。”

她伸出手，发环在手心中，泛着落寞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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