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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韶毕竟是官宦家出来的,她又有了疑问,“崧卿,按理说兴元府前身梁州,本是山南西道节度使的理所,向来节度使是兼任府尹的(比如西川节度使兼蜀都尹,河东节度使兼太原尹,陇右节度使兼凤翔尹,荆南节度使兼任江陵尹。可也有例外,如先前张延赏为西川节度使时,崔宽就为蜀都尹,为此闹得很不愉快),崧卿此次前去为兴元尹,贾节帅(贾耽)如何自处呢?”
“圣主在临行前,曾对我说,以我的官品,为兴元尹确实还不够格。但他也想到办法,那即是襄阳已光复,便准备授贾耽为山南东道节度使,随后将山南西道权分为汉中防御使和巴南观察使,一理所在兴元府,一理所在阆中。”
原来,李适为了奖赏高岳的忠诚可谓煞费苦心,不但给他兴元尹的官职,给了“白草军”的军号,还专门把原山南西道节度使贾耽送去襄阳,当山南东道节度使,并且害怕朝堂有议论声,又准备将山南西顺着大巴山为界分割为两部分,即汉中和巴南,前者辖制梁、凤、兴、洋、利五州,后者辖集、壁、果、通、巴、阆、蓬等州。
皇帝的计划是,贾耽先腾笼换鸟,把高岳换入进来,所以高岳必然是任兴元尹,兼任汉中防御使喽。
其后,原本最有资历接任山南西道节度使的凤州刺史严震,则被调任去为任巴南观察使,而皇帝鉴于李希烈沿武关道进犯京师的教训,又要设置单独的商、金防御使,准备让樊泽担任之。
这样一解释,云韶立刻就明白了,不由得喜滋滋地抱住夫君的脖子,接着又有些忧心地瞪着眸子,低声问:“阿霓最近在百里城得到个传闻,可了不得!”
高岳心里咯噔下,觉得头顶顿时热了起来。
不会是有人传他和唐安公主的绯闻吧?这都传到泾原来了!
虽然自己和唐安并没什么,可架不住风言风语的添油加醋呀!
可明显是他多虑了,云韶问的是:“听闻崧卿受命出奉天城镇抚泾原时,圣主亲自赐酒,还抚崧卿的背来着?”
“是,是有这事。”
云韶忧心忡忡,“崧卿啊你可不知,百里城人都说,圣主在奉天城内先后摸过三个人的背加以劝勉。”
“除了我,还有哪两人?”
“高重捷将军和吕希倩将军。”
云韶这句话,让高岳的胡麻饼塞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吓得芝蕙急忙靠过来,摸摸拍拍三兄的后背,这口气才缓过来。
皇帝摸了高重捷的背,哽咽说奉天安危全在卿一身,可力战,高将军随即在莫谷战死;
皇帝摸了吕希倩的背,流泪说回驾京师后必不忘卿,可力战,吕将军随即在城墙上中箭阵亡。
可见这皇帝的手,是真正的“死亡之抚”啊!
“没事的阿霓,你夫君我命大。”高岳搂住阿霓的肩膀,不断安慰说。
晚膳完毕后,和父母玩耍了一日的竟儿眼皮耷拉,眼看就要困倦不行,阿措就抱着他,把他搁在宅院的东小厅的席褥上,竟儿一下子后就睡着了。
阿措还在拾掇着,这时槅扇门打开,芝蕙穿着很漂亮的新罗衫坐在门框外,对阿措招招手,接着就给她半匹彩缯,“三兄从奉天城里带来的,听说是吴地进贡给圣人天子的,天子又赏赐给三兄的,这些都给你,三兄说你留宅侍奉主母辛苦。”
阿措当然晓得吴地的彩缯是如今天下最好的,特别高兴,又见到一身漂亮鲜丽的芝蕙姊姊,晓得她身上衣衫肯定也是家君赠送的,不由得特别羡慕:马上去了什么兴元府,就拿这半匹彩缯,三分一当作工钱,三分二当作衣料,自己也做套新衣。
西厅内,高岳穿着中单,坐在铜镜前,云韶在他的身后用木梳细细地给他理着头。
云韶事前在梳子里匀了些“轻云束珠油”,所以一下一下“犁”下来,带着好听的嘶嘶声,而后云韶伸出小酥手,摩了摩高岳的后脖,将他的头再绾上去,“崧卿的头真是丰茂。”
“我在奉天城,经常想能让阿霓为自己梳就好了。”高岳在穿越前,当然是不长的头,但他现在反倒喜欢古人的髻,因为让阿霓给自己梳,不晓得有多惬意。
“那在奉天城,谁为崧卿梳来?”云韶的“微妙考验”转瞬即至。
“说来不怕阿霓笑话,我于奉天城的宅第让给薛炼师和碎金小娘子居住,在外营住的话,就是同棚的伟长(李桀)帮我梳髻,之前随段太尉营时就更简单了,自己帮自己。”
“啊!?”云韶有些小怒气,崧卿怎么老是摆脱不了男子的纠缠?
以前有个郑文明,现在又来个棚中师弟李伟长。
看到妻子娇嗔的模样,高岳笑起来,转过身捏住云韶小手上的肉涡,“何能及淇县县君夫人呢?”
“崧卿真是贫相。”
“马上还有更贫相的呢!阿霓,你晓得我以前还在集贤院当正字时,同侪拿我开玩笑,说我要是参加制科考试,还能得个敕头。”
“那夫君想应什么科的考呢?”云韶莞尔,她自然晓得下面进入夫妻俩的情趣话题时间了。
“孝悌力田科啊!”
听到这个后,云韶想了会儿,才算是明白,顿时粉面含春,夫妻俩便很自然地“得了口”。
随即就停不下来,两人先是缓和地触吻,随后分开,又互相用眼神交缠,再次如鱼口般相合,直到越来越激烈。
轻轻啮咬着妻子丰润的唇,高岳只觉得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呼吸也越来越粗暴,不由得将阿霓给搂住。
“日夜思念,崧卿可想杀阿霓了。”云韶也闭着眼睛,不断抓挠着夫君的脖子和后肩。
今夜夫妻交接必然销魂蚀骨。
“呜呜!”原本在一旁耀武扬威,居在锦被上的棨宝被女主人一柄如意直接捅了出来,虽然气得毛炸裂,也只能化为头败犬,溜到庭院当中去了。
云韶被摁在玉枕和褥席上,接着她上衫的合欢系扣给迫不及待地扯开了,接着罗袜也给夫君几近粗暴地扯下,夫君的手捏住她的小足,接着是粉嫩的小腿,“崧卿,崧卿,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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