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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吃点应该没事吧?”
挠了挠折耳猫的耳朵,陈奇在对方期待的表情下,再度叉了一块蛋糕送入口中,完全和所说话语南辕北辙的动作,气的让折耳猫将屁股转向陈奇,晃了晃尾巴,不搭理他了。
“唔,饿了的话还是吃点牛肉吧。”戈尔德将烤肉架上的烤串拿了下来,重新铺上一块铁板,手指对着炭火打了个响指:“强化。”
嗤嗤嗤,蹿涌的火苗迅速将铁板升温,戈尔德敲了一下铲子切断牛肉纹理,随后启动炼金魔术,完成形态结构,将之化作夹子取肉上板,开始轻柔的伺候起这块产自苏格兰北部的安格斯牛肉。
陈奇饶有兴致的注视炼金的过程变化,手掌不自觉的摸到了身后的枪械,他是第一次正式接触除去强化和投影的不同魔术类别。
这种改变物质形态,重组原子结构的炼金术,虽然此刻只是应用在烤肉上,但不难看出这种魔术的便利和实用。
其中应该还涉及了陈奇许多不知道的魔术类别与知识,但是他一个都看不出来。
不仅仅是知识量有限那么简单,还因为所有能直接被观测的魔术,都是已经被他人研究,并且完善好术式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辨识和推理能力,即便有对应知识也无法读取理念,从而逆推魔术精华。
这种开发与完善的经验不断积累,最终铭刻在魔术刻印之上,代代传承下去,以时光打磨成为一种可触发式的技能,只需输入魔力就会有对应的魔术式完成,是来自祖先的遗产。
在不断使用遗产的过程中,接过传承的魔术师自然便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经过补全基础,待吃透祖先留下来的魔术之后,进行新的积累开创,并将之记录在魔术刻印中,继续流传下去。
这就是魔术领域中最为重要的传承。
魔术师们相信这种愚公移山般的做法,只要不断积累下去,一代又一代的前进,最终必然能在对应领域登峰造极,乃至于突破现有的规则,见到名为‘根源’的事项统合概念。
如果让陈奇来形容的话,这个流程其实一个词就能概括完毕。
——证道。
学习魔术就是参悟天地,是在借假修真,想要以实践得出的相对真理,去打开那扇关闭的道门,最终追求则是以灵魂接触根源之涡,完成以身合道的究极飞升。
可以说每个魔术师的终极梦想,就是陈奇认知中的尸解仙,脱下肉窍梦想拥抱根源。
也因此,绝大多数魔术师都是泯灭人性,只在乎最终目的,无视一切伦常道德的人型牲口,有些东西自接过魔术刻印的那一刻起,就从他们的脑子里被剔除掉了。
陈奇就暗自感叹过,这帮人还不如慈航静斋的一群尼姑,至少人家基础修养还是到位的。
抛开追求魔术之人的精神不谈,魔术本身是非常有意思的一门学科。
虽然有人总结说——
魔术,即超脱常识的现象,将在常识下即能做到的事情,用另一种非常识的方式使其发生,是人为的奇迹,再现奇迹的行为总称,如果不限制时间跟金钱,那么用现代的科学技术也能再现。
意思就是魔术行的,科学也行。
但陈奇觉得这是脱了裤子放屁,全篇废话。
大道之路,殊途同归,最初的肯定是一样的。
但他没有见过哪怕一个魔术师是真正放弃了魔术,去试图以科学去再现神秘。
原因很简单,试问手搓小火苗的爽感,是兜里揣个打火机能代替的吗?
以人身直接役使伟力,改变物质操控元素,这其中的妙处岂是现如今的科技能够一言道尽的。
“唔,差不多了。”
霜降融化的牛油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戈尔德以夹子不断地翻面,聆听肉质变化所发出的声音,在听到那触动灵魂的声音完全成熟的一刻,他夹子一闪将牛肉取入盘中。
“吹一吹,切成小块就好了。”
取了对崭新的刀叉递给陈奇,戈尔德停止了魔力输出,将手中工具重新化为铲子擦拭干净,问道:“说起来,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拿起刀叉将牛肉切成小块,在折耳猫渴望的眼神下慢慢吹凉,陈奇笑了下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永远不要小瞧别人的智慧,这是陈奇在以前生活中得到的教
训,戈尔德如此直白的在他面前展示魔术,想来心中应该已经有了谱。
“嗯,话是那么说,但我毕竟不是搞审问的,问你名字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方便称呼。”
擦干净铲子,戈尔德拍了下大腿道:“吃饭嘛,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看得顺眼能一起吃饭那是缘分,总不能请别人吃个饭,还要勾心斗角的考虑一番,那也未免太折磨了,不是男子汉应有的风格!有天大的事吃完饭再解决也不迟。”
“有道理。”肯定了戈尔德的言论,陈奇将吹至温凉的牛肉放到折耳猫嘴边,伸出右手笑道:“我叫做陈奇,来自中国。”
“哦?中国的魔术师吗,可真是少见啊。”没有意外于陈奇的名字,但戈尔德听到中国二字还是眼前一亮,他见过一些来自港澳台特区,新加坡等地的魔术师,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大陆来的。
毕竟那里可是自成体系,连魔术协会都无法渗透的地方,很少有人不在本土进修,反而跑到西欧这边学魔术。
“别误会,我是来到这才接触的魔术。”否定戈尔德可能出现的遐思,陈奇并不打算披上一层老鸟的光环,没实力还摆谱可是会遭雷劈的。
“你什么时候接触的魔术不重要,快快快,把那柄步枪还我,这破玩意我得赶紧扔回法政科去。”
“……”
沉默了数秒,陈奇很干脆的偏开视线,并吹起了口哨,一气呵成的举动让戈尔德表情微僵,看着神色略显尴尬的陈奇,良久歪了下头道:“你不会想要告诉我,其实你也弄丢了吧。”
也字出口,陈奇顿时明悟的挑了下眉毛,原来如此,怪不得约翰那个家伙会老老实实跟到这里。
感情是难兄难弟啊。
“没,只是被人夺走了而已。”陈奇抓着牛肉粒喂猫,享受着猫舌柔嫩的触感,一副猫奴的模样,选择性的无视了戈尔德那从期待到铁青的表情。
主要是没什么好说的,抢人者人恒抢之。
他抢约翰,尤里乌斯抢他,这套理所当然的流程,让陈奇抛枪的时候没有半点生气的念头,实在是技不如人,哪里知道这会戈尔德会突然问他要那
把步枪。
“谁抢的!”双手合拍一拉,戈尔德唤出拳套,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他现在特别在乎这个事,急于找到东西还自己一个清净,不然这舒心的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知姓名,但应该是圣堂教会的人,有十字架类型的概念礼装,腰缠一条鞭型银链,留着成熟的络腮胡,神色颇为肃穆认真。”
形容了一下尤里乌斯的长相,陈奇拿过烤串在铁板上按了一圈,开始填补自己的五脏庙:“如果将我的格斗水平定位为入门,那么这个人至少有着精通以上的水准,近乎大师,体魄也迈入超凡的范畴,嗯,你可以粗浅的理解为他杀人很厉害。”
体魄超凡+杀人很厉害+圣堂教会=代行者。
戈尔德在心中做了个简单的公式加法,并从中得到了正确答案,察觉达维之前警告的话语,竟然真的成为了此时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圣堂教会就这么派出了代行者,来调查一个莫名奇妙的小案子?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戈尔德膀子一拉,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吐槽反问道:“你居然没被对方打死?”
那是因为我果断扔包跑路了啊,不跑路就被打死了。
陈奇逗着折耳猫,回想起当时的交手,其实他跑路并不丢人,对方年岁比他大,发育时间比他久,如果赢了才是真没道理。
力量,速度,技巧,精神,魔力,体能。
但凡有一样不合格,阿修罗闪空就会成为败笔与笑柄。
譬如没有判准时间启动失败,无法豁免静止状态以至于失去挣扎机会,又或者初始加速不够快被子弹命中打出硬直。
奈何对方是一个真正的六边形战士,至少陈奇没找到所谓的破绽。
“没被打死,自然是因为我也很强啊。”
陈奇将折耳猫举到身前,捉着猫爪子晃了两下,一本正经展现着自己的强大。
据传日本战国有一刺客,因隔着八百米外朝着忍界至强丢了一发手里剑,自信暴涨,逢人便说我与至强交过手,从此声望水涨船高,闻者无不丧胆,成就忍界老前辈之名。
四舍五入一下,陈奇觉得自己尤里乌斯的
战斗其实也是如此,且交手之时略占上风。
只因自己胸怀若谷,不愿为难对方,于是便在关键之际以接化发礼让半招,负手飒然离去。
这境界若是给个五五开的评价,想来水分也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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