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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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磅礴的念气自蚁王身体中放出，在以他自身半径五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密度极高的“圆”，具有噬念能力的灰雾在全力吞噬下效果也是几乎没有。

金昊紧皱眉头，因为这还是从他开始和蚁王交手以来对方第一次施展体术攻击之外的手段。

现在灰雾已经很难对蚁王进行精准定位，金昊的速度还算勉强能够跟上，可就像蚁王说的，这个速度已经远超他本身的水准，没有了灰雾的辅助他的动态感知可以说是完全处于下风的。

蚁王觉醒了自愈能力，再加上那深不见底的念量，他犯错的机会其实是很多的。但与之相反，人类生命本身的脆弱性，金昊只要在一次对抗中没有给出最优解，就有可能顷刻丧命。

金昊仍然没有主意，但是蚁王却是先一步动了，携着周身的高浓度念气团。

迫不得已之下，金昊只得先用自己手中长剑斩出一道剑气，对念气团的具体强度进行测试。

融合了红色爆炎能力的三色剑让金昊使出自己并不擅长的放出系能量也能保证相当程度的威力，但这一击也仅仅是在高浓度念气团上切出了一道三米多深的口子，甚至没有逼近处于核心位置的蚁王。

混蛋！！怎么会这么强？

金昊在一瞬间便决定暂避锋芒，脚下步伐展开，极力拉开和蚁王之间的距离，原本的对局形势也变成了一追一逃的局面。

他的攻防树并不平衡，那样恐怖的能量团足以将他的身体搅烂了，就算是用三色剑开路，考虑到那团念气阻力和蚁王本身的速度，能够对其造成重创的几率也并不算大。

可是他连一次失败的机会都不能有。

两人并肩驰骋在山岳间，蚁王一直在尝试从侧面接近他，在这种威胁下金昊只得接连打出数道剑气，在延缓蚁王接近的同时头脑飞转，考虑着应对的策略。

先前他的一切战术都是建立在对抗那个已知蚁王的前提上，但现在就算蚁王只开始使用简单念能力应用技巧，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尝尝这个吧。”，蚁王从地上踮起一块石头，单腿一提石头便碎裂成千万碎块，携带者巨大动能朝金昊飞来。

无奈之下金昊只得再次张开空间将这些石块吸收掉，但与此同时蚁王已经趁机移动到了他的侧面朝着他一拳打来，情急之下金昊匆忙举起剑进行防御。

“轰！！”的一声闷响后，金昊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在地上砸出一个坑之后，又连续翻滚了无数次，到速度渐慢的时候他才勉强保持住平衡将剑插入土石中滑行一段才停下来。

“噗。”，金昊吐出一口鲜血，即便没有被蚁王正面命中，但这冲击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此刻他的身体内部已是千疮百孔。

但幸运的是王并没有追击，不然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到此为止吧。”，梅路艾姆平静地说道，“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你是具有存在价值的那一类人。”

“存在价值？看来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衡量一切的标尺了，不过我倒是对你判断的标准挺感兴趣的。”，金昊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微笑着说道。

“因为我在你和那个老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光芒，就像和小麦对弈时看到的一样，不，怎么说呢？相似却又不同。”，梅路艾姆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曾经我认为力量就是一切，对这种微妙的感觉感到迷茫，但和那个老人交战的过程让我认识到了这种光芒的威力，不过即便那时我也不认为这足以超越力量层次的差距，而和你交战之后，我明白了这是不输给绝对力量的能力，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还远在其上，老实说，我很欣赏。”

“哈哈哈……你的话真的有些可笑，仿佛就像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一样，其实在你出现之前，尼特罗那个老家伙已经做了半个多世纪的天下第一了，我也不瞒你说，我看他是非常不爽的，或许是身为最强的底气吧，他总是喜欢肆意妄为，这点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倒是挺相似的。”，金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大笑着说道，“不过我的心里总是有这么一种冲动，就是把你们自以为是的臭脸打歪掉，既然老家伙已经死了，就由你来接替他好了。”

金昊又向嘴里丢了一枚硬币，原本有些萎靡的气势再度振奋起来。

不，远比之前更加沸腾。

“你最强的手段已经被我破解了，从你的呼吸就可以轻易解读出来，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不敬，劝你还是珍惜得来不易的生存机会，不要学那个老人。”，梅路艾姆说道。

“那我还是要多谢你的恩赐了，不错，刚刚那的确是我最强的手段，但这并不意味着现在我不能变得更强。”，金昊抬起剑嗤笑一声，“收起你那村霸一样的口吻吧，只不过是击败了一个比你弱小的村霸而已，像你这种仅仅依赖力量的强劲，如果遇到了在这之上的强劲，立刻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到最后你会发现，你引以为傲的东西仅仅只是因为无知罢了。”

听了金昊的话，蚁王几乎是在一瞬间愣住了，他并没有感到愤怒，而是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一切。

除了力量之外，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比自己强劲的个体真的存在于遥远的未知之中吗？

如果是之前他会很中二地回答，他会征伐一切的未知，灭杀敢于抵抗自己的一切。

从前的他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是自己血液中与生俱来的念头还是自己的手下，都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是承受天命统治世界的王。

不过，谁也不了解全部的世界。

试想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像自己屠戮人类一般压制自己，“蚁王”这个生命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村霸”，这个形容或许真的非常贴切。

突然之间，梅路艾姆的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或者说是渴望，渴望成为向小麦，老人和眼前少年一样……

散发光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