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章 掀起真相的一角,鸿渐于陆,慕笛,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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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马上就到巳时了,您还不出门吗?”丫鬟小蕊站在床边,神情木然地瞧着赖在床上的阿宁。
阿宁不满地哼了几声,然后掀开被子。胡乱地蹬上鞋,便朝门外走去。
“郡主,您就这么出门啦?不打扮一下?”小蕊很是诧异地问。
“就是要这样蓬头垢面地去!”阿宁理所当然地说:“安庆宗见我一面之后吐了才好呢!”
那一天,阿宁在土地庙中一直睡到了天蒙蒙亮,然后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家里。
右臂虽然没伤到筋骨,但一时半会她也没法再用剑。于是她只能窝在家里,暂时放弃了刺杀安庆宗的计划。
这几天里,她费尽心思地打听土地庙中老翁的身份,但却一无所获。向高力士问起,高力士也毫无头绪,只说他可能是哪一位隐世的高手。
就在她边养伤边打听消息的时候,太子那边却开始兴致勃勃地给她张罗起了婚事。昨天的时候,太子告知她,安庆宗约她今日巳时在清雨楼见面,正式认识一下。
阿宁很不想去,但又拗不过父亲。于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试图破坏这次见面。
出了宫门,阿宁与小蕊便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清雨楼距离春宫没有多远,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刚下马车,店小二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瞧见阿宁蓬头垢面地样子,他愣了片刻,但下一刻便又恢复了笑容:“两位姑娘,楼上的公子已经等候多时啦!请上楼吧!”
阿宁撇着嘴点了点头,也不理他,带着小蕊径直地上了楼。到了楼上,远远地便看到有三个人坐在窗边的桌子旁,为首的是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男子,正眯着眼靠在长椅上。他身后则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阿宁一眼扫过去,便认出他们正是那日与自己交手的紫电青霜两名剑士。而那两柄宝剑,也端端正正地挂在他们的腰间。
而除了他们之外,整座楼再没有其他任何客人,想来应当是安庆宗包下了整座楼。
一见阿宁上了楼,安庆宗立刻迎了过来。阿宁却没理他,一句话不说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坐在了空着的椅子上。
安庆宗的脸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但脸上的笑意已经少了不少。他走回桌旁坐到了阿宁对面,强笑着说:“宁国郡主,小生安庆宗,两镇节度使安禄山之子,这厢有礼了。”
阿宁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然后便吃起了桌上的点心,再不说别的。
见阿宁这副嘴脸,安庆宗也生出了怒气,心说你一个嫁过一次的郡主跟我摆什么谱?于是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郡主,我知道您金枝玉叶,身份尊贵,但怎么说我也算是封疆大吏之子,配您也不算怎么高攀。”
阿宁还是以“嗯”的一声回应他。
安庆宗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郡主,你是什么意思?明说了吧?”
阿宁嘴里吃着点心,含混地说道:“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的嘛!我不想嫁给你呗!”
安庆宗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想娶你吗?我们的联姻不过是一场交易,我父亲和太子殿下分别得到安全感的一场交易。你难道能反抗?不能的话还是老老实实认命的好!”
说完他“腾”地站起身:“郡主,我们今天也算是认识了。您就好好地在家里等着聘礼吧!”
扔下这句话,安庆宗一挥袍袖,带着身后的两名剑士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小蕊站在阿宁的背后,愣了好长的时间。然后她瞪起了眼睛,朝着阿宁吼道:“郡主,这次见面就这么结束了?”
阿宁拍了拍她抓在自己肩头的手:“别大惊小怪,淡定点淡定点!”
“您也太无理了吧?我看他都快要拿您嫁过一次的事出来侮辱您了!”小蕊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无所谓啊!反正我也不在乎!不过真的该想想,到底该怎么把这场婚事搅黄了!”说完这句话,阿宁停住了嘴,无聊地拿起了筷子敲起了桌面。
这时,一阵吵闹声从楼下传来,阿宁透过窗子瞧去,只见一群人正朝这边涌过来,人群的中央似乎有一人正在被几人殴打,他缩着身子不敢还手,一边躲一边向这边靠过来。
阿宁一皱眉,伸手掏出一块银子:“小蕊,去跟小二打听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小蕊拿着银子跑下了楼,不一会儿便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郡主,店小二说是一个民夫不小心撞坏了荣义郡主马车上的龙头,所以才被荣义郡主的家丁追着打到了这儿来。”
阿宁哼了一声:“又是荣义那个恶妇啊!欺男霸女的名声整个长安都知道了吧?”但接着,她的眼睛一亮,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去,拿着我的这块牌子,让那些家丁停手!再给民夫些银子。”
小蕊又急匆匆地跑了下去,然后挤进了人群之中。不多时,楼下原本围着的人便渐渐地散开了,只剩下那被打的民夫和小蕊两人。民夫接过小蕊手中的银子,千恩万谢了一番,才跛着脚离开了。
见此情形,阿宁也没等小蕊再上楼。直接走下楼来,招呼着刚刚送走民夫的小蕊,一起上了马车。
阿宁在车中脱下长裙,换上了一身男装。然后扶着小蕊的肩膀说:“诶,回去之后去找一下阿翁,让他帮我打听打听:安庆宗平日里都去哪些地方?荣义那丫头平日都去哪些地方?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们都经常去的,听懂了么?”
小蕊懵懂地点点头:“好,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阿宁神秘地笑了笑:“这你就别管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抬手掀开车门,便要跳下马车。
小蕊赶忙拉住她:“你又要去哪儿?”
阿宁嘿嘿一笑:“好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玩过了再回去嘛!你也晚些回去吧,我们酉时在角门会面,然后再一起回府!”说完,她用力挣脱了小蕊的手,纵身跳下马车。
在街上一路飞奔之后,阿宁来到了城西租马的驿所,掏出几两银子租了匹小红马,然后骑着马一路向西出了长安城,登上了了渭水畔的一座小山包。
这座小山包高不过五十丈,也没什么怪石奇景,当真称不上什么景观。但阿宁来这里本就不是来看什么景观的,她是来看郑巽的。
郑巽死之后,原本按照郑家的惯例,是要将他葬在荥阳的祖坟之中的。但准备葬礼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郑巽留下的一封遗书。遗书中说明,郑巽希望自己死后能够葬在这座无名的小山坡上。族中的长辈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尊重郑巽的心愿,将他葬在这里。于是郑巽就成了近百年间唯一一个没有葬入祖坟的郑家人。
坡上有座凉亭,阿宁在凉亭跟前停了下来,将栓马的缰绳绑在亭柱上,然后沿着石阶小路信步向上走着。但就在她刚看到山顶的那一刻,她却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在山顶郑巽的墓碑前,正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郑巽的家人早已搬离了长安,阿宁也从未见过这位老者。
带着好奇和些许的防备,阿宁慢慢地走上山顶,来到了老者身后三丈远的地方。然后她停住了脚步,试探着喊道:“老伯,您是来看郑巽的吗?”
老人双肩猛地一颤,似乎被阿宁的这声叫喊惊到了。然后他慢慢地转回身,一双沧桑却又明亮的眼睛落在了阿宁的身上。
阿宁也瞧向这位老者。之前他满脸皱纹、满头白发,连眉毛都是白的,看上去足有七十有余。一双狭长的凤目明亮而清澈,但却溢满了悲伤。
“你是……宁国郡主?”老者在打量了阿宁一番后轻声道。
“老伯您认识我?”阿宁很是诧异。
老翁点点头:“是啊!在巽儿的婚礼上远远扫过一眼,但也不太肯定。所以才会再问你一句。”
“原来如此。”阿宁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老伯,您是郑巽的什么人?怎么称呼?”
老翁叹了口气:“我是巽儿的师父,我叫吴道子。”
阿宁瞪大了双眼:“您是吴道子?画圣?”
老翁苦笑了一声:“难道还有第二个吴道子吗?”
也难怪阿宁惊讶。画圣吴道子,同样是当代武林中最顶尖的高手之一。“三刃双掌一佛陀”中,他便占据了三刃其中的一席。
前几日刚遇到绵掌徐怀秋和武功更强的神秘老者,今天就又遇上了吴道子。阿宁觉得自己似乎身在梦中,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才确信所见所听都是真实。
“您刚才说,您是郑巽的师父?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阿宁有些怀疑地问道。
吴道子摇了摇头:“年前的时候,他事情没有做好,我生了他的气,教他不要对别人说是我的弟子。应该是因为这样,他才没告诉你吧?”说完,他又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深沉的懊悔之色。
阿宁也叹了口气,想起不到一个月之前,郑巽还是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如今却只剩下青石的墓碑,不禁悲从中来,缓缓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吴道子见状走上前来,拍了拍阿宁的肩头:“郡主,斯人已逝,就别太伤怀了。我听说你为了调查郑巽的死因,费了不少心思,也算是情深义重了。早点忘了他吧,别想着报仇,好好的生活才是他想看到的吧?”
说完,吴道子迈开脚步,渐渐地走远了。
阿宁则站在原地,望着郑巽的墓碑回忆着两人间的过往。但她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突然发现吴道子说的话中,有一句话似乎有字面之外的解释。
“别想着报仇”,那么也就是说,真的有仇人喽?
刹那间,刀剑般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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