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4章 我有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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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曾彻感动的时候，紫禁城内那个像黄鹂鸟样的小姑娘正在正被幽禁在自己的宫殿内罚抄女训一千遍。写着写着，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个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依然能够长篇大论的书生。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还能够那么慷慨激昂？

想起了那个他，坤兴公主朱媺娖就感觉满脸通红。没错就是崇祯的长公主坤兴公主朱媺娖！崇祯那是万万没想到，打个屁股居然把自己的女儿给赔出去了！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激动居然会为了他在那么羞人的地方上药？坤兴公主朱媺娖心不在焉的，写女训的毛笔不自觉的画出了曾彻的画像。

唉呀！真是羞死人了！坤兴公主朱媺娖脸红的把画有曾彻画像的纸给揉成了一个纸团，然后又忍不住的打开愣愣的观看，一幅思春小女人样！

（咳，咳，古代人结婚都比较早，为了剧情让一个小女孩思春实在是有点罪过）

窗外，一双慈祥的眼睛正在关注着那满脸通红的小姑娘。

崇祯今天真的很愤怒，那些无知狂士真的很讨人厌。一个从无从政经验的学子居然敢夸口以一县之地，在五年内筹集百万两巨款。

要知道整个崇祯朝廷一年的税赋还不到四百万两，一个小小的知县如果能够年纳五万两那就顶了天了。那都是要破格提拨的超级天才。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愤怒的，最最愤怒的是没想到打了一个无知狂妄书生，居然赔了自己的女儿。如今公主名声有染这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呀，难道还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给那狂妄书生不成？

钱呐、钱呐，崇祯想钱想得头发都要白了。山河破碎到处都要钱，当兵的要粮响，灾民要安抚，可是偏偏府库里穷得能跑老鼠。要是那小子真的能够年纳百万税赋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崇祯连忙甩了甩头。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又是一个袁崇焕式的大嘴巴而已。

唉，崇祯皇帝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皇上可是为了公主而叹气？”崇祯的内侍，掌印太监总管王承恩王公公小心翼翼的问。

“曾彻那小家伙虽然年轻不太牢靠，但还是忠心耿耿的。臣的人已经查过他的底细了。”

“此人叫曾彻，字释之。父早亡，母尚健在。未娶亲也未有婚约。在家乡时虽对政局小有牢骚但为人还是非常正直忠诚的。不如直接招他为附马罢了。”王公公提议说。

“不！”崇祯摇了摇头，突然又问道：“你相信那小子五年后能够给我年入百万两税赋吗？”

“这！”王公公迟疑的说：“探花大才，但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走吧！该早朝啦！”崇祯摇了摇头，放弃了那可笑的想法。带着内侍们赶去参加早朝。

崇祯走得很慢，并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怕走快了让风吹起了龙袍露出里面打有补丁的内衣。也不是不想乘轿，而是因为那东西如果坏了又要花很多钱去修。

钱、粮，这两个字确实击中了崇祯的软肋。正所谓皇帝不差饿兵，没钱就没人卖命。

“皇上，不好了！”

就在崇祯苦恼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勿勿的跑了过来。

“混帐！瞎嚷嚷的，成何体统。”王公公一声训斥，那小太监连忙跪在地上跪头。

“究竟出了什么事？”崇祯问。

“禀圣上，探花郎曾彻正跪在午门外请愿。”小太监说。

“又是那个混帐！他真以为朕不敢革了他的探花功名吗？”

崇祯大怒，稍稍平复了自已的心情后说：“让他跪吧！跪死了最好。”

探花郎三字让坤兴公主朱媺娖给听到了，她小心翼翼的伏在墙根处偷偷的听父皇的对话。

那个讨厌的家伙又来请愿了吗？他就不怕父皇真砍了他的脑袋吗？一时间坤兴公主朱媺娖的心里起了涛天的波澜，再也无心抄写女训了。偷偷的换了件宫女的衣服就溜出了紫禁城。

天灰蒙蒙的，离日出还有半个小时之久。崇祯十三年，北京的早春格外的寒冷。北风呼啸而过，像刀子一样割得皮肤生疼，尤其是这黎明时分。

坤兴公主朱媺娖一路哆哆嗦嗦的来到了午门外，再次看到了那直挺挺的跪在午门外的曾彻。

那瘦得像根竹杆似的身体，总是挺得那么笔直。哪怕被打得奄奄一息了，也总是努力的将自己的脊梁挺直。难道这个家伙就不觉得累吗？

一时间，曾彻的顽强深深的吸引住了坤兴公主朱媺娖。

我必须要为他做点什么？坤兴公主朱媺娖这样想着，闯进了御膳房煲起了人生的第一窝鸡汤。

太和殿内气氛十分的尴尬！面对探花郎曾彻的问题，文武百官感觉无比的棘手。

首先，探花郎的出发点是很忠义的，在场没人挑出任何的缺点。其次探花郎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按惯例身为探花能够获得一个六品的编修职位。

中央的六品编修和地方的七品知县比起来强了可不是一点半点，也可以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毕竟中央的官员，哪怕是一个六品官员只要派出去哪怕是管理一省的从二品的布政使都要客客气的，想搞死一个七品的知县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编修好升官啊，只要不太差劲用不了十年混个尚书等正国级官员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多数内阁成员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为什么一个六品的中央官员会要死要活的要去做一个地方的七品知县呢？崇祯和文武百官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最后没办法只能让礼部尚书范复粹去劝说一番。

等到下了早朝，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按后世的时间算也要将近十点了。可怜的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范老夫子，一把年纪了还要饿着肚子去劝说那狂悖书生。

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围在午门外议论着跪在那里的探花郎曾彻了。议论声中多有对当朝百字的不满，范尚书一听当即脸色铁青。

这现象不好！非常的不好！对朝廷、对文武百官的声誉影响很大，必须尽快解决。

一脸铁青的范尚书一来到曾彻的面前，质问道：“聚众闹事，妄议朝政，曾彻你可知罪？”

不料曾彻并未被范尚书的气势给吓倒，非常平静的问：“尚书大人，你可有自己的理想。”

理想？

范尚书无语了。岁月是把杀猪刀，这么大岁数了什么理想也被这把杀猪刀都杀死了。

现在，范尚书只想能够平平稳稳的挨到退休，能够安度自己的晚年。理想，那可是年轻时期的奢侈品啊！

再说了我现在是问罪也，你不应该争辩自己无罪吗，怎么扯到理想上去了？范尚书正想再次问罪，不料曾彻又谈起了他的理想。

“我有个理想！我想我大明朝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每个人都有饭吃。每个人都有衣穿，每个小孩都有书读，让每个人都活得有尊严。”不等范尚书回答，曾彻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为了这个理想我九岁开始读书，虽不敢说头悬梁，椎刺骨，但也做到了日夜苦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总算不负所望考上了探花。可是你要我现在放弃自己的理想那怎么可能！”

“吾曾彻对天发誓！吾将穷此一生为建设大明天朝而奋斗，一息尚存，奋斗不止！”

义正辞严！

刚正不阿！

一时间曾彻那拱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滑稽样居然变得无比的伟大，无比的高大上！

“好！”

人群中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一声大喝，无论是热血青年还是老于世故的老者都在为曾彻喝彩。曾彻收获了无数的小星星，收获了无数的崇拜和信仰！

范尚书折服了！（不服不行啊！这探花郎太能说会道了。被那些激动的愚民打死是小事，老节不保那才是天大的事啊。万一死了还被人吐口水怎么办？）

弯腰、拱手，范尚书行了一个同辈间的大礼然后黯然的离开了。

“哦！曾探花！曾探花！……”

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伟大的曾探花终于战胜了邪恶的范尚书！人群中爆发出了如雷鸣般的喝彩声！

“天朝是什么？天朝就是让……”趁着众人热血澎湃之际曾彻发起了穿越到大明朝以来第一次演讲。

这次演讲是极其成功的！它诞生了天朝党的雏形，让曾彻拥有了第一批狂热的拥护者。其中傍眼葛世振、新科进士林日光、张一中、周星，以及一些秀才站在了最前列，呼喊得最是大声。

这第一批拥护者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学子，其中有不少的秀才，识字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一百。

当曾探花讲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坤兴公主朱媺娖送来了一碗浓浓鸡汤，感动得曾彻激动不已，感动得周围士子们发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一时间才子佳人又添加了一段传奇佳话。

大明朝二百多年来一直恩养士子，只要考上了秀才就不用交税，再加上一些亲戚的挂靠基本上不做事也能混个温饱。一些心黑手辣的官僚、读书人世家其名下的土地常常能够占用大半个县城。

读书人不用干活自然就会极其的无聊，再认真也不可能成天捧着本书吧。因此那些读书人往往喜欢聚会，一起高谈阔论指责朝政，或眠花宿柳自命风流。

然而曾彻这一番热血激昂的演讲，那让人充满向往的理想顿时勾引起那无数学子寂寞无聊的内心，引燃了满腔的热血。

烟花柳巷、客栈茶馆，无数学子广邀宾朋大书特书，满嘴飞沫的讲述着曾探花怒怼范尚书的情节，讲述着曾探花的伟大理想。

一夜间曾探花之名已经传遍整个京城，成为了大明朝最闪光的明星，曾探花的理想已经成为了大明朝所有士子心中最热烈的话题。

第二天，天还未亮，等曾彻再一次来到午门前请愿的时候，午门外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几十层士子。

“曾探花来了！大家快让出一条路呀！”

“曾探花！曾探花！……”

众人无不欢呼活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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