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们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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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赵汐羽的这个评论对邹建旗帮助良多。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他确信了赵汐羽确实是一个品性极差的人，至少在和人相处这点上很糟糕。或许深入了解之后会发现一点其他让人感到稍微欣慰一些的事情，不过现在，邹建旗决定给赵汐羽贴上一个“乖戾”的标签。

“那你到底是来找我干嘛的？不会光是给我介绍这顶……什么‘那个帽子’的作用而已吧？”

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的邹建旗索性把自己最后的问题甩了出来，如果说赵汐羽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也就没必要继续谈下去。

说起来，邹建旗其实还有个任务，那就是要求对方归还早些时候从警队档案室里偷走的关于龙空伦的资料档案，如果可以的话，顺带追究其法律责任。

“哎？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我是何方神圣呢，怎么直奔主题了？”听到这个问法的赵汐羽顿时脸上闪过一丝阴笑后继续说，“说说，你约女生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不问名字，直接问她有没有带身份证？”

“你要是再这样问我就真的生气了！而且我不关心你的名字问题！”

邹建旗不是没脾气的人，只是他一般都会把自己的脾气压得很好而不至于轻易爆发出来。

眼前的人忽然把音量提高这件事没有出乎赵汐羽的预料，不过为了不让对方进一步生气下去，赵汐羽还是收起了自己那欠揍的表情进而转为近似于无表情的模样。

用目光轻轻扫了一下面前这个咬牙切齿同时面部因为气血上涌的缘故而略微发红的家伙，赵汐羽脸上再度出现笑容道：“顺带吧，我告诉你，其实赵汐羽就是我的真名，要是为了显得亲密一点叫我汐羽我也没意见……”

“我没打算和你亲密，毕竟待会我还想将你以盗窃国家资料罪扔进看守所里。”

“真是个坏脾气的家伙，这样吧，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实现你的愿望的话，你愿不愿意和我亲密一些？”

“我的愿望？你开什么玩……笑？”

下一秒，邹建旗脸上的愠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略显惊愕的表情。

在邹建旗用嘲讽似的口吻说话的时候，赵汐羽从口袋里拿出了她的手机，而手机上有个播放键。

按下之后播放的是十年前的一次案件证人录像。录像的主人公是一个小男孩，即便赵汐羽已经把音量关掉，然而从小孩子的举止上来看，仍旧可以让人判断出这孩子在哭诉什么。

这是档案室的另一个资料，邹建旗见过。

本来他还以为赵汐羽只是为了龙空伦才去档案室的，现在看起来，这是烟雾弹，自己才是真的目标啊！

“十年前，界龙市发生了一起恶劣案件。负责维持在界龙市举办的尖端生物学讨论会的某位邹姓特警几乎枪杀了所有在场的生物学家，同时也击伤多名同行。这起事件引起社会巨大轰动，而本次事件中的特警亦在其他警员还击重伤后遭到逮捕。由于各方面证据都指向了这名警员，因此毫无意外地这名警员数罪并罚，判以四百七十三年的服刑。据称法官在进行这个决定时受到了大量的干涉，所以才判得那么轻。之后……”

“我爸爸不是杀人犯！”

还没等赵汐羽把话说完，邹建旗表现出了和刚才气焰完全不同的状态说出了和视频中小男孩一样的话。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上的红色都变得稀薄。

不仅如此，这位身高将近一米八的男人身体绷直坐在原位，双手紧紧攥住，牙齿也在上下摩擦，着一系列表现似乎都是在为了抑制住自己发红的眼圈，试图让其中的泪水不至于流出。

本来，赵汐羽应该是给邹建旗一个小小的缓冲时间以便其不至于失态，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赵汐羽有自己的打算，她想让自己的队伍变得更加像是人的队伍而不是怪物云集的地方。因此，赵汐羽必须进一步刺激邹建旗，她必须把邹建旗的心理底线击破然后亲自为其修补。如果可能的话，她不介意为其指明一条救赎之路。

“令尊锒铛入狱之后，你的母亲承担下了负责抚养孩子的责任。我是没法想象一个女人是如何在整个社会的异样眼光中把一个正值叛逆期的男孩抚养了十年，甚至还这个孩子没有走上极端变成了一个秩序的守护者。我承认，你的母亲是个伟大的女人，同时我也对她最近的病情感到很遗憾，希望这位伟大的母亲能够挺过难关。”

说话时，赵汐羽的眼睛一直直视着邹建旗。后者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双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同情，仅仅只是一种尊重，纯粹的尊重。

这不像是施恩者的那种眼睛，也不像是慈悲者的眼睛，这是一双人类的眼睛，这是一双可以看穿邹建旗所有心理防御，直接进攻其最后一片心灵阵地的眼睛。

这双直视自己的眼睛让邹建旗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同时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值得信任，因为她尊重自己的双亲，同时也没有对自己丝毫的怜悯。就是这种感觉，邹建旗一直以来都希望有人带给自己这种感觉。

所有人都可怜邹建旗十年间的命运，而现在有人愿意直视他的命运，甚至还愿意不是无用的安慰而是从最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且退一步说，如果赵汐羽真的办得到，那么他的父亲不就得救了吗？

十年，这是最后的期限。

因为各方面的干涉，所以邹建旗清楚自己父亲数百年的徒刑只是一个幌子。当这些干涉无力之时，这个案件会被认为判决有误而重新判决，而这次判决将会决定邹建旗将会和父亲团聚还是阴阳两隔。正因如此，邹建旗才拼命考取警察学校，然后回来。

既然没人能够调查出真相，那他就自己来。他不介意这么做，就算是徒劳无功，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判刑而自己袖手旁观。

“谢谢你对我母亲的赞美，不过我想知道你要怎么调查一个十年前的案件。那个地方已经物是人非，没有任何调查空间了。”

纵然邹建旗心中抱着一丝希望，可是他自己也清楚现状是什么情况，时间会把一切带走，证据也会。

“那是因为你一个人在调查，如果加上我们预言者小队的话，那就两说了。”

“预言者小队……等等，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在我大脑里说话的女人吧！”

“答对了！”

看着邹建旗的赵汐羽嘴唇并没有活动，而她肯定的声音却确确实实的传递到了前者的脑海中。

这是昨天晚上的声音！一点没错！可是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听出来呢。这不对劲啊！

“你还记得空伦对你的身体进行了重新编程吧？”依旧是用大脑传音方式说话的赵汐羽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重启的时候电脑难免会删除一些不必要的文件，而你记忆中的我的声音，就是那个不必要的文件之一。”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你们能够办到这种事情？”

对于现在以及昨晚发生的一切，邹建旗已经没办法用自己的思维来进行判断。这完完全全超乎了他的认知！

“说个广告词吧。‘我是法外之徒，我在保护你的常理。’再考虑一下和我合作的建议，想通了就打我电话，另外奶茶很好喝。”

留下一抹微笑，赵汐羽从座位上飘飘然离开，留下思维和身体还有些对接失败邹建旗在座位上发愣。

法外之徒，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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