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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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雯带着伴手礼，兴致冲冲的回到了公寓，今天正好是休息日，她敲响了薛沐寒的家门。

三四分钟之后，门才打开。睡眼朦胧的薛沐寒没好气的把人让了进来，他低血压，起床气十足，可以说钟子雯来的并不是时候。可惜钟子雯自小到大的环境，并不需要她具备察言观色这样的技能。

“呐，折扇和娃娃。樱花国的特产，开心吧。我连出去玩可都没忘了你呢！”

“是，是。你可真了不起。”薛沐寒叹了口气，“你这是出去挥霍你上学前的最后两周了，对吧？”

“听说上了警察大学之后，可就没有自由了。”钟子雯撇撇嘴，“后面四年，说不定都没有出校门的机会呢。”

薛沐寒拍了拍额头，“你这鬼话是听谁说的。大学是严格，但是也要看是什么学科的。你一个刑侦分析专业的，最主要的学习轨迹，就是去学习理论知识的同时，参与实际案件的分析。虽然别人不会采用你的分析结果，但是这却是提高最快的学习方式。”

“而且按照杨教授的教导模式，我看你不会是没有出校门的机会，而是根本就难以回学校。”

钟子雯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我就是杨教授的弟子，七年的学习时间压缩成了三年，期间全国各地到处跑，还去国外了好几次交流学习。三年来，真正待在学校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薛沐寒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在这样的高压下，理论学习的进展和实战能力，提高的都很显著。”

“毕竟，天赋仅仅是天赋罢了。没有实际面对那些罪犯，你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犯罪会有多么的荒诞。”

有人为了几块钱，可以把对方杀死，有人为了向女友证明自己的强大，去杀了对方的父亲。也有人仅仅就是喜欢收集头发，就把别人脑袋割下来。什么样的奇葩都有，他们甚至对于犯罪毫无罪恶感。

这就是所谓的道德感缺失。

实际上，智商越高，道德感越少。对于他们而言，法律和舆论，都是可以利用的社会规则罢了，他们以社会性生物本身这个概念去看待自身和同类，并非是以人这个概念去生存。

所以，很多方面在他们的眼里，都是没有意义的。

情感只是源于内分泌的分配以及原始冲动，规则只不过是规范底层人类的生活标准，法律也不过是限制大多数人的框架。对于高智商犯罪的这些凶手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他们熟知应用任何一种信息的手段，耐心的布局并完善自己的计划。以求达到完美犯罪的程度。

当然，这样高智商却道德感缺失的存在并不多，否则那就真的天下大乱了。可是有一个算一个，那都是需要调查司的各个一线调查员去侦破调查的。

真正能算作是一线的主力调查员，抛却现在已经颓废的韩奇之外，只有陆天乔、张宣、乔嘉等三个人，能够被评价为一线主力。

而这三个人，要面对的却是全国积累下来的近一百多起案件，每个案件的受害人，还均不是一个的那种。不是连环杀手，就是设计精妙的经济犯罪，盗窃，抢劫等等，就像是把所有的疑难杂症，都有扔给这三个人一样。

原本韩奇还在一线的时候，压力就已经很大了，到了现在，人力更是捉襟见肘。这并非是说调查司其他的调查员能力不行，但是想要被称作为一线主力，那需要的不仅仅是本事，还有对应的线索团队。

就单凭一人的信息收集能力，撑破天也对付不了现在信息化时代的高智商罪犯，没有人能够全面到懂得各行各业的套路，就算是天才，也有人类本身的生理极限。

“所以，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呢。”薛沐寒如此总结道。

“嘛，反正有你这个关门弟子玉珠在前，到时候我能协助你的话，也就满足了。”钟子雯笑了起来。

虽然说钟子雯原本的偶像是韩奇，但是看过那个酒鬼的状态之后，钟子雯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兴奋感。一个已经颓废到什么都不想管的韩奇，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令人崇拜的传奇了。

反倒是和薛沐寒一起破案，一起在这个过程中成长，让钟子雯更加坚定了自己成为调查司一员的决心。钟子雯本身能力并不差，否则也不可能通过杨教授的考验，被收为学生。要知道哪怕是记名的，杨教授的要求都高的可怕。

当初薛沐寒经历的三年，是全年无休，几乎全程处于高压学习状态下的。心理和生理都会接受极大的考验。

薛沐寒之所以能够度过这个时期，最关键的还是自己家庭的剧变，让薛沐寒采用这种方式转移自己的悲伤。当然，薛沐寒本身的天赋也很不错。

杨教授把薛沐寒和韩奇都看作是直觉系破案的存在，也是由于那个时期，薛沐寒本身的灵敏嗅觉，能看到一般人关注不到的地方。

钟子雯当然做不到这样厉害，但是她也有不少灵光一闪的地方，以及能够运用更加新颖的视角去看待问题。

分析，主要就是面对人的正向和反向思维。一个是正面从信息上去分析，一个就是站在对方立场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

犯人会怎么做，怎么逃避制裁，是利用法律漏洞，还是从基础上就做好反侦察手段，更有甚者，就是操控他人的心理和行为，作出难以实现的犯罪。

这些都是一个调查员要去分析研究的方向，对于调查员来说，最大的敌人往往不是对手的聪明狡猾，而是时间。

然而，薛沐寒却有着时空回溯的手段，这让他具有远超一线调查员的特殊手段，可以侦破疑难案件。目前就成绩来看，薛沐寒已经完全不下于一线主力的破案力度，这些事情，早已放在了杨教授已经总部一干领导的案头。

总部不会埋没人才，这是个评能力上位的地方，尤其是调查司，根本就讲究什么资历，年龄，职位等等这些条件，只是看有没有破案的能力。

乔嘉能在现在这个年级成为一线主力调查员，也正是因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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