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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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魔都。

这是朱亥和白苍术秘密回到魔都之后的第三天，时间已经到了12月，气温愈发显得低，但是既然朱亥久违地提出了约会的邀请，白苍术当然乐意之至。虽说，晨跑什么的，多少和约会有些扯不上关系。但是，对于就连对战也能扯上关系的这两位而言，晨跑=约会，有问题？

只不过，随着他们两个人的晨跑，跟在后面一起晨跑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这一点就让两人感到不是很愉快了。年纪都不是很大，全部都是国青赛年龄限制以内的人，男女都有，但是男性要占绝大多数。他们也不说话也不过来，就是一直吊在后面，朱亥和白苍术加速，他们也就跟着加速，朱亥停下，他们也就停下来休息。

背后那冷静的，但是犹如虎狼一般的视线，很明显地说明了他们是什么人训练家，只有可能是训练家。在看过了他的比赛之后，想要来挑战他，想要来体验。或许是为了名气，或许是为了进步，或许是单纯的想要和厉害的家伙一决高下，或许是更加单纯的被人指使，为了得到金钱之类的报酬，他们找到了他。

这才第三天啊，动作真快！不过朱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继续晨跑。从一开始的满街昏暗，到慢慢的出现光亮，再到街边的路灯熄灭，又渐渐地可以闻到早餐店铺包子馒头之类的食物散发出的香味，稀稀拉拉的人流也开始变得稠密起来。

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掉队者。那是一个像是上班族一样的青年，身体还算是不错，但是那身西装实在是没有办法支持他继续跑下去，朱亥的速度和快，22分钟后他消失了。

既然有了第一个放弃的人，那么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先是一个和杜仲一个穿着打扮风格的小哥，但是容貌和气度上完全无法与之相比，骂骂咧咧地爆了几个粗口就直接蹲下来大喘气。然后是一对情侣，男的似乎还能坚持，但是为了照顾女孩子也挺了下来，转去了路边的一家米粉店。

两个一身腱子肉的家伙，穿着背心在寒风里奔跑，现在终于吃到了苦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呼吸的气息完全紊乱掉了，先后退出。然后是几个穿着样式不错的训练家服饰的少男少女，先是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掉队的家伙们，和同伴们又说了几句。虚荣心已经满足了，自认为比上不足比下也有余了的几人也慢慢停了下来，开始走着。

等到一轮看起来比往常要大得多的红日，开始散发出祥和的光芒的时候，白苍术都开始很吃力了，身后还能跟着的也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翻版的祝天倾，170公分，乏善可陈的外表，一身看起来有些老旧但是很干净的训练家制式服装，头发也是没什么发型可言板寸头，让人想起坚忍的骆驼。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都快8点半了，来吃个早饭吧！”朱亥牵着白苍术的手慢慢放缓速度，贴着墙边端详着哪家店的食物可能会更合胃口。最后，口味相近的两个人居然都选择了山东的杂粮煎饼，韭菜盒子，大号包子，荞麦馒头加上油条豆浆这些，分量十足又很接地气。

运动完之后两个人都吃得很香，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一时间突然觉得自己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好笑极了，然后两个人就彼此人认识了一下各自买了点吃的，慢慢地跟在两人后面走着跑着，追逐着这两个人这么久，他们对于朱亥的目的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虽然，他们也猜到，恐怕这就是人家的日常生活而已，两个大男人跟在人家小情侣的后面，观察他们的日常约会？真是丢人。到了外沿沿海的那部分的时候，在一处十字交叉路口，朱亥和白苍术靠着一家星巴克的墙壁停了下来。

他们顺着朱亥的眼睛望去，那是对角的一处大商场，似乎是神奥某个家族的海外产业，叫做什么“itoyokado”的，规模很大，装修不错。只是，这两个很明显不是泛泛之辈的训练家，能够从朱亥的眼睛里看到那倒影那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喂，既然能追到这里来，那么也过来看一看吧！”朱亥举起拿着山东煎饼的手朝他们挥了挥，居然主动和他们搭话。

“所以说，房老哥，你意下如何？”

“看看吧！”房四海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很久不见了，贺兄！”

“是啊，看起来我们很有缘分的样子。兜兜转转，从战斗列车，到道馆，然后又到了这里，终于能够较量一番了！”唯二能够跟到现在的人，除了房四海之外，另一个却是和朱亥有过一段过往的贺云龙。

“嗯，听说你从湘龙道馆离开之后，北上拜入郭云深郭大国手的门下，看样子是改变了主次，专修格斗系了。我很期待！”听到朱亥的话，白苍术也开始正视起这个人。郭云深那堪称是国宝的击技，必须要格外重视起来。

“这位是？”白苍术这时主动开口，比起气度卓然的贺云龙，房四海看起来实在是不起眼。

“房四海，被人雇佣来，前来挑战。”沉静的眼神，丝毫不含挑衅意味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这样啊，留个联系方式好了，确定一下双方日程安排。”朱亥的平静与从容十分震撼，两个人联想自身的境遇种种由衷地感到羡慕。

“您真是有一双让人嫉妒的眼睛呢！”

“嗯？我吗？”虽然朱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不仅用了敬语，并且还在称赞眼眸的房四海，他所说的“您”并非白苍术而是自己。“莫非你在说我这双赤眸很漂亮？你，知道它的来历？”

说这话的时候，朱亥本来还以为自己抓到了一丝自己血缘的秘密，但是房四海不好意思的讪笑说明了事实，“您误会了，我只是对于您还能在已经不存在了的地方，看到那原点而感到十分羡慕。”

“原点啊！”朱亥露出惊奇的笑容，看起来他似乎有着和自己类似的能力，“你，能看得见？我的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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