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前路如渊四面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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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寅时的晨风，赤白两团光晕中，凤铉鸣与苏青璃衣袂翩跹，诠释了世人对神仙眷侣的所有幻想。男的气韵厚重一身玄紫战袍，青玉定军簪束住发髻。女的回风舞雪纤腰楚楚，云髻上嵌了朵白玉玲珑，蛾眉颦笑间，酒窝若飞若扬，妖目琉璃碧色，向远方三道流光瞟了一眼。

苏青璃只有真灵境修为，无法御气行空。她伸手挽住凤铉鸣臂弯，开口打破宁静，“铉鸣，为什么你没有告诉至道？西陆那边，是古神宗掌教天烛明翰赴约，万一有什么变故，至道不知能否应付得来？”

自渡劫后，炼化了帝脉元精，凤铉鸣面容老成几分。他看着西方逐渐清晰的金色人影，神色微沉，“璃儿，你觉得至道没有收到京城报讯？我们有父皇的灵鸟传讯，凤无极伯伯岂会不给他传消息。那为什么至道没有与我们商议此事？”

嗯，苏青璃应了一声，沉吟不语。

“此事至道无能为力，他的任务是清理各国密探，应付青麟洲金氏，已没有多余的力量再来处理这种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场面功夫。这两日，我仔细推敲，天烛明翰的出现未必是坏事。”

苏青璃听完笑了笑，安慰道：“铉鸣，我俩懂事以来，都在为今日做准备。你虽然不说，但千般顾虑岂是一言可尽。事到了今日，箭已在弦上。你有其它什么想法，最好能告诉我。我修迷天九惑，对心神气息最是敏感。你神思不定，我岂能不问。”

拍着臂弯内的玉手，“我不是要瞒你，只是这都是我的臆测。你我出世就受到万千宠爱，各种资源耗费在我们身上。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亲情关怀，不需要开口，就已送到眼前，甚至比九璃储君还要丰厚。

父皇为了完成先祖誓言，把青木后人请回九璃，不惜破除凤陵山之盟，让你我朝昔相伴，默认了这个事实。要知道，九璃后位，一直就是苏氏嫡女的归宿，你应该是太子的原配。父皇违逆祖制的缄默，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反对，连昭玄阁傅心宁这个老古董，都退让了。这中间的道理，没有那么简单！”

嗯，小狐狸却不太在意，“铉鸣，你是觉得有什么万一，我俩之事会横生波折？”

“不是觉得，是必然会横生波折。你想想，父皇的恩宠来自什么？是对天下的欲望，还是情亲？母后还好，但这么多年，太子他心底怎想的，没人知道。现在围绕在我们身边，各方利益已经成型。这次，我们失手或成功，他们会如何取舍？这里面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铉鸣，这些思虑徒乱人意，京中有姑姑，还有老祖宗，你有些过滤了！”

“璃儿，今日赴约的五人中，稷东皇和伏罗太隐，与我俩的情况大致相同。古神宗天烛明翰，他又是为什么而来？西陆大漠真的人才凋零？要让教宗赴约恒海？他人不说，黑骑统领天烛云帆，惊才绝艳岂会不如我等。为什么他不来，而要教宗大人亲至。天烛明翰此次前来，必有不得已的缘由。千载前的事情有谁最清楚，那肯定是这位千岁高龄的长者。如果没料错，今日恒海必定会出乎你我意料，福祸难测啊！”

凤铉鸣刚说完，浑厚苍劲的语声，响彻四方天际，“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诸位贤侄的身姿，老朽深感欣慰!”

深金色神纹密布的长袍，穿在一位长眉短发脸色安详的老人身上。虽然已千岁鹤龄，但古神宗功法亲近自然，专修神魂内息，天烛明翰气色润泽得如同六旬长者。

“见过掌教伯伯。”北面灿白色的冷光里，八尺巨汉现身，对着西方躬身问安。帝刹族太子，伏罗太隐到了。

“掌教神人功参造化，小侄稷东皇有礼了。”一人青衣素服，腰间那条玉萝青云带，是由东极古地云蚕丝制成，仙灵太子稷东皇的招牌。

凤铉鸣与苏青璃，齐齐躬身弯腰，向老者行礼问安。天烛明翰哈哈大笑极是欢愉，他神态亲切敦厚，居然从怀内掏出三个锦盒。其随手一递，盒子穿过天风，来到众人面前。

四人心中凛然，古神宗掌教见面就出手赠礼，是个什么意思？伏罗太隐和稷东皇连忙拜谢，双手接过纳入怀中。

苏青璃白衣似雪，看着身前的礼物会意一笑，双手恭谨的托起小木盒，朝着天烛明翰再次俯身。

“九璃人杰地灵，苏家闺女终于长成，便宜你身边的小子了。东极北溟的，你们可不如凤家崽子，也不见你们带个红颜知音给伯伯认识。”

众人闻言一乐，无形中，啸杀的天风亦消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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