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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边停车!”
不及司华悦说话,对方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
不是梁针眼子,是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司华悦略一沉吟,想起来这个声音是谁了——文化。
堵住话筒,司华悦对司华诚小声说:“哥,停车,单窭屯文化的电话。”
说完,司华悦将扬声器打开,让一旁的司华诚一起听。
“好了,已经停车了。梁针眼子呢?让他过来说话,在确定他没事前,你才有资格跟我通话。”司华悦毫不客气对文化说。
电话挂断后约一分钟,对方的视频通话邀请响起。
接通后,正对屏幕的人是梁针眼子,看起来苍老憔悴了好多,但整体无恙。
背景能看出来是在一间貌似办公的地方,梁针眼子的身后墙面是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在此办公的人应是个笃信风水的。
视频画面中只有梁针眼子一人,大概担心司华悦会截屏,文化等人躲在镜头外。
“你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司华悦这边因为是坐在车里,车灯又是熄灭的,路灯距离他们停车的位置有些远,光线很暗,仅能看清她如炬的双眸,五官轮廓是模糊的。
“你放心,我没事,他们说找你有点事,你跟他们说吧。”梁针眼子一脸无奈,应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现在不管怎样,人既然已经控制在对方手里,司华悦也只能先听听文化要干嘛,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好,你让他们接听。”司华悦说。
视频通话被切断,电话再次打过来。
“说吧,什么事?”继续开启扬声器并录音,司华悦问。
“袁禾在我手里,想要她平安返回监狱,就用袁木来交换。”
电话接通后,文化倒是很爽快,直接道出他的意图。
果然是文化将人半路劫了去,司华悦看了眼一旁的司华诚。
司华诚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先同意对方的要求,而他则给马大哈兄弟发送消息,让他们马上开车过来。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通往单窭屯的交叉路口处,顾颐等一干警员已经抵达单窭屯,而与警方错开
的马大哈兄弟就缀在司华诚他们的车后。
“我要确认下袁禾是不是没事。”司华悦有些担心袁禾的安危,如果可以,她倒不介意文化换人的条件。
电话那头静默了会儿,文化说了声“好”以后,再次挂断电话,视频通话响起。
“华悦,”袁禾一脸歉疚地看着司华悦的眼睛。
她被五花大绑着,应该是太能挣扎,对方怕她挣脱才对她采取了强制手段。
“赶紧把人松开!”司华悦见状大怒,对电话里的文化大喊了声。
“不行!这nia们太踏马能闹腾,并非我要绑她,而是她伤了我好几个小弟,不信你可以问她。”那边的文化严词拒绝。
“华悦,我没事,你别担心,袁木真的在你手里吗?”袁禾焦急地问。
“是,在我这儿。”司华悦有些迟疑地说。
“不要给他们……”袁禾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强行将通话切断,然后再次打过来。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电话接通后,文化问。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司华悦这么问,也是确有疑惑,不明白他们大动干戈地要袁木做什么?
文化呵呵笑了声,说:“不怕告诉你,我想藏起来的人,就算全奉舜和大昀的警察联合出动,也休想找到。”
“你最好相信我说的,不然袁禾就会以逃脱罪被加刑。你觉得你爸的能力真的能通天吗?他能为袁禾申请延期几天?一天?一周?还是一年?我等得起!”
“到时候受到牵连的,不仅有监狱方的负责人,还有你爸,我会让人把这件事捅出去,让各大网络和媒体来报道你们家的那点稀罕事。”
说到最后,文化竟然洋洋自得地笑出声,仿佛真的将司华悦一家逼到绝境似的。
一旁的司华诚不待司华悦回话,接过电话问:“说!在哪交换?”
“还是爷们说话办事爽利,等我电话。”说完,对方挂机。
因为今天办理出殡需要拉客,司华诚开的是一辆商务车,出来的匆忙,他也没顾得上换车。
放下电话后,他将车开离这片路口,向前行驶了大约十公里,在一处
没有路灯照明、黝黑广袤的果园旁停车。
“把人带过来,我有些事要问问她。”司华诚在电话里对马大哈兄弟说。
没一会儿,马哈扛着不停反抗的袁木走过来,司华诚和司华悦兄妹俩已经坐在宽敞的车后等着了。
打开车门,马哈像丢进来一坨猪肉般将人摔进车,然后动作敏捷地跳上车,并关上车门,马达腋下夹着他的大狙,据守车门外放风。
这辆车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隔音隔光性能非常好,即便马达距离车那么近,不仔细听,也很难辨听车内的谈话。
袁木的嘴被胶带封堵着,四肢被扎带捆绑得严严实实,佝在车厢里,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居高临下俾睨着她的兄妹。
司华悦探身,刺啦一下将袁木脸上的胶带撕下,带下来好多的毛发。
袁木疼得泪水在眼眶打转,“你们要干嘛?”她的声音因害怕而有些破音,听着不再像黄鹂,倒像是受惊的乌鸦。
“刘阿姨是不是你害死的?”司华诚看向袁木的眼神锐利如刀,与他视线对上,袁木忍不住哆嗦了下。
“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妈?”她力持镇定地为自己辩驳,在单窭屯时对袁禾说的话被她彻底颠覆掉。
“我忘记跟你说了,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最好据实回答,否则,你的下场将很惨。”司华诚冷笑了声。
说完,他打开手腕上那块看似手表的东西,一段杂音很多的录音响起。
听到里面的内容,司华悦和袁木均吃惊地瞪大了眼。
“说!妈妈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是与不是还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人都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你还是不是人?!妈妈这些年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卖掉房子来这里顶替你接客!”
“那都是她应该做的,她欠我的!我又没逼她,是她自己卖的房子,也是她自己提着行李卷走进这里,哼!赚了个舒服,回头还赖着我了?”
司华悦想冲上前,却被司华诚及时拉住,“不急,会给你时间让你解恨。”
说完,司华诚对上袁木惊
恐的眼睛,继续刚才的话题,“人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袁木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自语般回答,“不是,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病死的,不赖我。”
“废了她一条腿!”司华诚对马哈说。
惨叫声过后,袁木的脸痛得像一张白纸,额头渗出的汗水将头发打湿,黏贴在脸颊,看起来狼狈至极。
“马哈,还是你来问吧。”司华诚对马哈说。
马哈出身拷问官,最擅长的就是审讯。
“行,我来!老大,你和司大小姐先下去吧,会很臭。”马哈说完,狞笑着看向袁木。
仅十分钟的时间,马哈带着录音笔下车,递给司华诚,然后拍了拍手,说:“任务完成。”
听着录音笔里的一问一答,司华悦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因马哈的审讯手段,也因袁木那恶毒并扭曲的灵魂。
“你怎么看?”听完录音,司华诚问呆愣中的司华悦。
“换!”司华悦毫不迟疑地说,说完,拉开车门上车。
司华诚隐约听到车内再次传出袁木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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