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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与顾廷风共餐,吃到中途,他家的仆人气喘吁吁地找到他,悄悄说了两句话,急急忙忙地把自己送回医院,一溜烟就跑了。概是紧急的事,就目前的关系状态,他还没资格过问他的家事。本来白苏起请他吃饭不过套套交情,后来他离开时留下再见的话,便知道他们还会再见的,如何笼络住他,白苏起并不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这还是一块大豆腐。
白苏起本意只想与他做好朋友,这人第二次探望他时,看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对自己不仅仅是歉意那么简单。回国已有六年时间,生意场上的朋友也有捧戏子优伶类的人,他见的多了,那些朋友与其亲热时的眼神,他看得懂。
不过他不好这口,从不碰倌人。有次应酬去风月场所,老鸨为了讨好他,特意挑了一位清秀倌人坐在他身边。其中一位朋友对着清秀倌人道,“这位爷可用不上,过来坐我这里吧!”一伸手把他拉到怀里,并且打趣道,“我们这位爷可不能碰你们,那是要吃亏的!”说着,几位在场的朋友一起笑了,白苏起只是静静地坐着抽烟,毫不动容。论白苏起的长相,恐怕这里的头牌也比不上。另外一位朋友附和道:“我们白少这模样儿的,恐怕全天津也很难找到比他更胜一筹的人啦!”
白苏起不爱交际的原因,其中他的相貌占了一半。他有他的自尊和身份,而不是像个交际花似的每天围绕在一群男人身边,用自己的美色达成目的。他不愿与人过于亲近,总是让人感觉其身上萦绕寒气,拒人千里。这乃是自己造的保护套。
但是这层保护套,在顾廷风面前,自己亲手划开了。
汽车开至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顾廷风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汽车夫还来不及回答,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满面油光地在窗户前打招呼:“顾爷!”
顾廷风看了身旁的白苏起一眼,推开车门下来握手:“邵经理,好久不见!您这是上哪里去呢?”
“我们行长安排我去办趟事,这不就碰见您了么?”接着垂头丧气道,“您一两个月没过来我们银行,行长还责怪我没好好招待您呢!”
“改天过去,最近忙得很,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啦!”
邵经理见车上还坐着个男人,会意后停止寒暄,“那您赶紧去忙吧!”
顾廷风进了后车座,整了整领带,双手交握搭在腿上,侧首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白苏起闭着眼睛,神态自若,并不回答。在顾廷风与胖男人谈话时,白苏起向窗外瞟了一眼,那胖男人他曾在宴会上见过一次,听人介绍说是一家外商银行的二把手。他的一朋友因移民去国外,拖了多少关系才能够见上那胖男人一面,然后安全地把国内资产转移到国外,这位胖男人帮了他朋友的大忙。
他心想,一个在天津海关不怎么起眼的公子哥,竟然跟外国银行有非比寻常的关系,顾廷风没他想得那么简单,海关职员,武馆总长,海关副署长的儿子,这些身份就像是一副面具,而面具下的人究竟是什么底细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越往下想越是深不可测。凭着顾廷风的本事,自己的底细恐怕早已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席间吃饭,白苏起沉默不语,顾廷风见气氛有点凉,便自个儿没话找话说了许多,白苏起听完只是嗯嗯两声。顾廷风感觉他在家里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出来吃趟饭像是对着陌生人似的,十分不解。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兄,你身体不适吗?”白苏起听完,顿了一下,自己冷淡的态度表现得似乎明显了些,他嚼完口里的菜,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没事。”随即低下头继续挑着盘里的菜吃。
一场饭,吃得索然无味。顾廷风左思右想,并未说出得罪他的话,怎么他突然就对人如此冷漠了?顾廷风在感情上是个直肠子,稍微拐点弯就糊涂了。这跟他那已逝未婚妻有很大关系,那未婚妻不高兴时会主动跟他说,而他是不需要琢磨对方的情绪变化。
白苏起在席间已经把顾廷风盘算了一通,算来算去与顾廷风做好朋友的想法弊大于利,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自己还不知道要落得什么下场。凭他身上的武力和不为人知的关系网,一脚都能把自己踩死,不如疏远他,明面上做个认识的朋友。
虽然白苏起先前对他有好感,但是若不是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一幕,他也万万料想不到这个人背后隐藏的力量,那点好感早就烟消云散了。
顾廷风回到家中,立刻打电话让自己的表弟顾廷礼让他过来一趟。
顾廷风躺在书房的榻榻米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天阴沉沉的,上午还是晴空和煦,下午却是阴霾漫天。隔着门响了两下敲门声,顾廷风收起飘渺的思绪,沉着气说道:“进来。”
顾廷礼望着大哥一派严肃的神情,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
顾廷风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向下扯扯西装外套的后襟,倚靠在窗前问道:“光信银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银行旗下的一家商场被烧了,投了不少款子进去,现在行内闹虚空呢。”
顾廷风双手插在裤袋里,“你动了存在他们银行的款子吗?”
顾廷礼手心发汗:“大哥,那种情况您不在家我只好全部取出来了,不然等到他们银行倒闭,那钱不是打水漂了??”继而陪着笑脸道:“本来我今天上午就过来报告您一声的,没想到您刚到家就出了门。”
顾廷风走近书桌,拉下第二层抽屉,拿出一个本子,往桌上一丢:“原数存进去,再加一倍,换用这个账户,交给邵经理办就是了。”
顾廷礼接过本子,动了动嘴皮子,但想了下,欲言又止,只听顾廷风交代道:“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能擅自挪动银行的款子。”
顾廷礼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躬身退出了门外。
顾廷礼名义上是顾廷风的表弟,其实相当于他的帐房先生。他的父亲去世以后,他就继承了他父亲的事业,不过只是继承了一半,他不是顾家的管家,而单单是顾廷风的管家。一直做顾廷风的小跟班,在物质上顾廷风从来没亏待过自己,可是顾廷风却一直把他当下人看待,他就是顾廷风的传声筒,他说什么自己就得做什么,完全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力。说得好听点是顾廷风的心腹,难听点就是狗腿子。
白苏起坐在家中以为会等来顾廷风的问候,不过一个月后顾廷风并未出现,等来的是一个大麻烦——马大霖断了根小指头,并带着二十万的欠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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