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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后,李宥虽然擒住了刘荆,但他一直不肯交出他的妹妹和那个孩子,也不肯说出他幕后指使之人,不论怎样的酷刑,都不曾开口透露过半句。
更是于昨日夜里,咬舌自尽,死在了暗牢里……
迫切想找到孩子的李宥,断了刘荆这里的线索,只得将希望放在了6霖身上。
眸光定定的看着明显慌了神的6霖,李宥淡然笑道:“只要6大夫帮本宫找到那日到你府看诊的那个孩子,本宫即刻带你进宫去救莞卿郡主。如何?”
6霖强装镇定的苦涩笑道:“殿下说笑了,那只是到草民手里看病的病人,看完病就走了,草民并不认识他,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6霖确实不知道刘茵与昀儿在哪里,但这样的话,李宥如何会相信?!
“是吗?”他挑眉冷笑,神情间一片淡然,似乎并不着急,缓缓道:“本宫并不着急,6大夫可以慢慢的想,何是想到了,就带孩子来见本宫,本宫自会亲自带6大夫进宫救郡主。还有——”
李宥眸光划过冰寒,一字一句缓缓道:“本宫有一句话望6大夫转告那刘荆的妹妹,若是想救她哥哥,三日内拿孩子来换。不然,三日后本宫就将她大哥的尸曝于闹市街口。”
闻言,6霖眸光一沉,而躲在外面偷听的刘茵,听到这句话,更是全身剧烈一颤,脸色一片煞白……
李宥走后,6霖如坠冰窟,全身冰寒,不仅开始担心宫里的水卿卿,更是开始担心昀儿来。
既然李宥已怀疑到昀儿的身上,他一定不会轻易罢手的!
想到这里,6霖更是心急如焚。当务之急,不但要进宫救治水卿卿,还要尽快将昀儿送到安全的地方。
想到这里,6霖让下人关好府门,急步来到了后院的内室里。
内室里,刘茵坐在床边,眸光怔怔的看着床上睡熟的昀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原来,自从刘荆被抓后,整个朱雀巷几乎被京兆尹和三皇子府的人翻了个底朝天,刘茵带着昀儿自是呆不下去,被无名送到了6霖这里。
无名原本的打算是,如今整个京城都在李宥的眼皮底下,昀儿无处藏身,他惟一想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就是定国侯府!
他想,李宥应该想不到去定国侯府去找人,何况定国侯府在京城的地位举足轻重,那怕就是李宥,没有皇上的圣旨,也不敢随便上侯府搜府要人。
所以,无名托6霖将昀儿暂时送回侯老夫人身边,保他周全。因为,他如今无暇顾及昀儿,他却是要想办法从李宥的手里救刘荆出来……
见6霖进来,刘茵全身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6霖着急道:“姑娘赶紧收拾一下,入夜后我就要将昀儿送走了。”
刘茵全身僵滞的呆坐着,半晌后才看着6霖怔怔道:“6大夫要将昀儿送去哪里?我……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他吗?”
6霖看着刘茵魂不守舍的样子,并不知道她方才偷听到了李宥与他的谈话,只以为是她带了昀儿这么久,如今要与昀儿分开,心里舍不得了,不由宽慰的笑道:“你放心,只是暂时送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无名救出你大哥后,你们再带昀儿一起离开京城……”
闻言,刘茵脸上并无半点喜色,相反越的苍白。
她艰难开口道:“6大夫,听说抓走我大哥的人是三皇子……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吗?为什么……为什么他抓走了大哥,还要抓昀儿?昀儿……昀儿到底是什么身份?”
面对刘茵的追问,6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这中间的纠结恩怨,只得安慰她道:“你不要担心,无名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你哥哥的……昀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的母亲你不是见过吗,就是莞卿郡主,父亲……父亲我也不知道是谁……”
刘茵担心的落下泪来,“连我哥哥都不是三皇子的对手,我怕无名大哥去救我大哥,也会出事的……就没有其他办法救我哥哥吗?”
6霖也是心烦意乱,总感觉这一次,三皇子李宥来势汹汹,很难应付。
而他如今最担心的,却是宫里的水卿卿……
恰在此时,无名悄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小喜,而小喜的手里提着两个包裹。
短短几日,无名已是瘦下了一圈,整个人憔悴不已。
这几日,他虽然查到了刘荆被李宥关在了王府的暗牢里,更是急切的想将刘荆救出,但在没有妥当安置好刘茵与昀儿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去闯府救人,怕最后救了人也不能全身而退。
何况,水卿卿还在宫里生死未卜。若是真的要走,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一定要带着她一起离开京城……
所以,他提前将小喜都从白府接了出来,做好了离京的准备。
6霖将无名拉到一边,悄悄将李宥来寻他的事同无名说了,无名听后,脸色越的阴沉。
沉吟片刻后,无名沉声道:“他既然已猜到昀儿就是之前的侯府世子,想必对侯府也不会放松警惕,所以,昀儿不能再回侯府。”
“那怎么办?他已是怀疑到我的身上,若是再搜府,岂不……”
“你不是说梅子衿给了你一块令牌么——我们兵分三路,入夜后我去王府救人,趁王府大乱之时,让小喜她们拿着令牌趁乱离开京城。而你现在就去找侯老夫人,请求她带你入宫去救郡主。”
“等郡主苏醒后,你带着她立刻出宫来城外与我们汇合——我们约好在回雁城的往来当铺见面。”
听了无名的安排,6霖与小喜都激动的点头应下,只有刘茵,一直忧心忡忡的看无名,眉头越拧越紧,颤声道:“无名大哥,你明日……一个人独自闯进三皇子府去救哥哥吗?”
无名回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知道她自从刘荆被抓后,心里一直急乱难过,如今还在担心自己,不由轻声道:“不会,还有其他兄弟与我一起。你不要担心我们,你只管护好自己与昀儿安全出城就好——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带着大哥回来见你。”
刘茵心里一酸,默默的点头应下了……
而6霖将梅子衿给他的令牌拿给无名后,立刻出门去定国侯府找侯老夫人去了。
侯老夫人之前并不知道6霖从边关回来了,所以乍然一听到他求见,以为是梅子衿托他带信回来,立刻欢喜不已的迎他进府,迭声的向他询问梅子衿在边关的情况。
自从梅子衿去到边关战场后,侯老夫人天天跪在佛堂里,向佛神祈求梅子衿平安战胜归来。
所以,听到6霖说梅子衿与大楚战,以少胜多大捷后,侯老夫人欢喜得落下泪来,连忙又要去佛堂里感谢佛祖保佑,6霖却不敢迟疑,赶在她去佛堂之前,将水卿卿的事同老夫人说了,请求老夫人带他进宫。
老夫人得知水卿卿竟是病在宫里昏迷不醒,再看着6霖神情间的急色,也猜到事情紧急,当即以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进宫求见晋明帝,并向晋明帝说明了她的来意。
晋明帝正为水卿卿的中毒昏迷一筹莫展,听到说,侯老夫人带着民间的名医求见,心里一喜,连忙召她觐见。
当着一屋太医的面,6霖凝神替水卿卿把过脉后,向晋明帝禀明,说他有办法让郡主苏醒过来。
闻言,一屋的太医都怔了怔。
太医院的人,虽然有不少人听过6霖的名号,但之前也只是传闻他医术厉害,如今亲眼见到他,只见他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不由都小觑起他来,认为之前的传闻都是吹的,不相信整个太医院都没办法让郡主苏醒,年纪轻轻的他能有办法做到。
要知道,水卿卿昏迷这三日以来,除了院王中仁,太医院的其他诸位太医,都绞尽脑汁,各处找寻古方秘籍,想尽办法要救治水卿卿,以便在晋明帝面前立功露脸。
可三日过去,众人尝试了不少法子,却没有一个法子能让水卿卿苏醒过来……
听了6霖的话,晋明帝眼睛一亮,正要开口恩准,一旁的院王中仁见了,却是拧紧眉头,对6霖冷声道:“6大夫在民间声望颇高,可毕竟医治的只是寻常的百姓,所看过的也只是寻常的病症。而如今,郡主中的是西漠奇毒,6大夫冒冒失失的下手,可别伤了郡主的千金之躯!”
王中仁的这番话,说出了其他太医的心声,几个在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都忍不住站出来阻挠,认为6霖来自民间,又年纪轻轻,不能将中奇毒昏迷的水卿卿交给他医治。
晋明帝听了众人的反对之言,也不觉犹豫的,看着6霖迟疑道:“你真的有把握能让郡主醒过来?”
6霖沉声道:“草民以针炙打开郡主因毒闭塞的经脉,再用药草给郡主泡澡散寒,以助郡主早日苏醒——此法,并不会伤了郡主的贵体。”
闻言,王中仁不免嗤笑道:“此法,这三日来咱们太医院早有太医给郡主用过,并无成效,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面对王中仁的嘲讽,6霖却并不在意,淡然道:“同样的针炙之法,所用地方不同,效果自是不同——这样粗浅的道理,王院应该知道。”
被6霖当场反诘,王中仁冷脸生霜,正要再次开口阻拦,一旁的侯老夫人徐徐开口道:“6大夫医术确实是不错的,而若是他没有十成的把握,自是不敢亲自进宫来见皇上,所以,既然不会伤及郡主身体,皇上不如让他试一试!”
晋明帝也觉得老夫人言之有理,于是吩咐6霖开始为水卿卿疹治。
如此,皇上亲自开口,王中仁不再敢开口阻拦,盛方也毫不迟疑的开始凝神为水卿卿扎针疹治起来。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6霖身上,除了晋明帝与侯老夫人,其他人都盼着他出丑难堪。
6霖给水卿卿施完针后,还是不见她苏醒。
王中仁与一众太医目光无不鄙视的看着他,可6霖却一点慌乱都没有,用银针轻轻扎在破水卿卿的指尖,见里面冒出来的鲜血一片黑紫之色,心里一片叹息。
这时,宫女已用药方熬好了汤药,让水卿卿泡进去。
听闻侯老夫人亲自领了民间的名医进宫救郡主,不光陈皇后闻讯来到了御书房,连五公主乐宜也赶了过来。
其实,五公主是得知了梅子衿向父皇求娶水卿卿的消息后,担心侯老夫人此时进宫,是来同父皇决议赐婚一事的,心里不由气愤起来——
她都尚未与梅子衿成亲,如今又要为他赐婚,而且所娶之人还是她最讨厌的水卿卿,她如何肯依?
而自从水卿卿昏迷一直住在晋明帝的御书房以来,宫里开始传起了各种传言,说是晋明帝先是给这位莞卿郡主他的紫龙玉珏,如今又任由她在自己的龙榻上连睡三日,竟是格外的宠爱!
陈皇后私下已暗示白浩清好几次,让他接水卿卿出宫离开,可白浩清只说皇上一直见她未醒,不放心她出宫。
如此,陈皇后也跟晋明帝提议,将水卿卿挪去她的储秀宫,可晋明帝也不同意,只说她至今昏迷,不宜于挪动身子。
陈皇后心里顿时一片冰寒!
她只盼着,水卿卿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就好……
若是这个民间大夫真的能治好她,那么,她却是容不下她了……
想到这里,陈皇后亲自踏步进了浴房,眸光冰冷的看着闭眸躺在药汤里的水卿卿。
越看,陈皇后越觉得,眼前之人,就是那个让她嫉妒不已的武宁公主。
手中长长的护甲掐进了梨花木的桶沿边,陈皇后眸光冰寒,心里冷忖,难道,武宁死了,还要让她的女儿来抢她的东西吗?
简直不自量力!
思及此,陈皇后手中尖利的护甲却是抚上了水卿卿的脸庞,恨不得拿护甲划花这张最让她痛恨的脸!
然而,恰在此时,昏迷了三日的水卿卿倏然睁开了眼睛,眸光怔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下一刻,初初苏醒过来的她,看清了眼前之人是陈皇后后,眸光里迸出寒光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陈皇后被水卿卿眸光里的寒意惊得心头一跳,迟疑道:“你……清醒过来了?”
昏迷这三日,水卿卿的心里却是异常清醒的。
她知道如今李宥已对无名与昀儿起疑,还抓住了刘荆。依着李宥的性子,他一定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她却是不能再装痴傻下去了,她要护住无名与昀儿,所以,她要趁着这次的中毒昏迷,让自己‘清醒’过来。
勾唇淡然一笑,水卿卿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还是咬牙从浴桶里起身,由宫女服侍穿好衣物后,对一脸震惊的陈皇后道:“侄女好像做了一个冗长可怕的噩梦,如今突然梦醒了,却是记起许多事来了。”
说罢,径直越过惊愕住的陈皇后,出了浴室,来到前面的御书房,向晋明帝谢恩。
早在水卿卿睁眼之时,就有宫女欢喜的跑去禀告晋明帝了,所以等晋明帝亲眼见到水卿卿在宫女的搀扶下进来,龙颜大悦,迭声称赞6霖是华佗再世!
6霖见水卿卿终于醒来,全身一松,而王中仁与太医院一众太医却黑了脸……
而更让大家震惊的还在后面。
水卿卿上前款款向晋明帝拜倒,道:“6大夫不愧是神医,不但让臣女苏醒,连臣女的失智之症都一并好了。如今,莞卿的脑子不再混沌,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醒,一切都清醒了。”
此言一出,整殿的人都惊呆住了,连堪堪从宫外赶来的白浩清和李宥都惊了惊!
陈皇后随着水卿卿一起进殿,强颜欢笑道:“老话说,因祸得福,看来今日在莞卿郡主身上倒是应验了。没想到她这一昏迷,却是将失智之症给治好了。”
王中仁也是瞠目结舌的看着眼睛恢复清明的水卿卿,按下心头的慌乱,也故做镇定道:“微臣之前帮郡主看疹时就同白相说过,此症,看待天机,天机一到,郡主自己就好了,果然如此——却是恭喜白相与郡主了!”
王中仁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恭贺水卿卿与白浩清。
而乐宜公主却是不敢相信,明明成了傻子的水卿卿,竟是泡个澡就突然好了,如此,她与梅子衿的婚事不是更加阻拦不了了?!
当下心里更是着急起来,一直紧张的看着晋明帝与老夫人,生怕他们提起梅子衿求亲的事来。
所幸,晋明帝沉浸在水卿卿苏醒,并失智之症也一并好了的欢喜中,一时间,却是将其他事都暂时忘记了。
6霖自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水卿卿给自己找的契机,他知道她是在担心昀儿与无名他们,所以顾不得被陈皇后怀疑,让自己提前‘清醒’过来了。
而苏醒过来的水卿卿,那怕不用6霖提醒,也因为担心被抓的刘荆,还有无名昀儿他们,所以,不顾晋明帝与陈皇后的挽留,只简单喝了一碗人参汤后,让自己的身体恢复点气力后,就执意出宫了……
一心想出宫救让荆的水卿卿,并不知道刘荆已死,只想着他被抓了,为免无名再落入李宥的手中,她要亲自去问李宥要人。
宫门口,水卿卿看着等在那里的李宥,心里一寒,上前缓缓笑道:“自失智之后,感觉好久未见表哥了,有许多话要同表哥说,表哥可否送我一程?”
李宥眸光沉沉的看着眼神恢复往昔清明和清冷的水卿卿,心里已是如明镜般透亮。
他温和笑道:“我特意在此等你,本宫也有许多不解之事要问表妹呢。”
说罢,亲自掀帘,扶水卿卿上了马车。
马车里,不等水卿卿开口,李宥眸光凉凉的看着水卿卿,缓缓开口道:“你认识刘荆。”
李宥的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事到如今,水卿卿也并不做隐瞒,淡然笑道:“他是我一个朋友,所以,还请表哥看在我薄面上,放了他。”
闻言,李宥眸光里划过冰寒,冷冷嗤笑道:“想必,这就是你突然恢复神智的原因了——或者,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失智,你不过是就着撞到了头,假装失智,以此达到退亲的目的,对吗?”
说罢,李宥又不禁想到了在御书房外听到的她同父皇说的话,心里生出愤恨,说出口的话冰冷得没了一丝的温度——
“本宫竟是没想到,为了不与我成亲,你不但求过母后退婚,还在我们大婚前几日求过父皇,更是为了毁了大婚,连自己的声誉都不要,装疯卖傻——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欺骗父皇与本宫,是欺君的大罪,是要被砍头诛九族!”
说到最后,李宥温和的眉眼间戾气横生,眸光如刃的死死盯着水卿卿。
可是不论李宥怎么说,水卿卿都是一脸的淡然。
心里落满冰霜,水卿卿抬眸迎上李宥锋利的眸光,冷冷道:“有些事情,其实三殿下心知肚明——我是否真的装疯卖傻,而是为了如姨母的心意,让三殿下能如她所愿,娶琳柔郡主做王妃,英明睿智如三殿下,难道心里没有数吗?”
神情一震,李宥不敢置信的看着眸光淡淡的水卿卿,惊诧道:“难道……一切你都知道?”
水卿卿嘲讽一笑,“这世间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如今一切如了姨母的心愿,表哥怎么可以倒打我一耙呢?!”
袖下的双手紧张握紧,李宥想到因为与她退婚,父皇已对他心生成见,若是让父皇知道,她的失智与退亲都是母后一手做下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后果?
如此,他的太子之位还有希望吗?
想到这里,李宥心里一片冰寒。
他咬牙按下心头的慌乱,冷冷道:“所以,你如今‘恢复’清醒,是要向父皇揭穿一切,报复母后吗?”
李宥眉眼间难掩的慌乱,被水卿卿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她淡然一笑,缓缓道:“表哥,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不去向皇上揭我失智的真相,也请表哥放了我的朋友刘荆!”
闻言,李宥眸光一闪!
刘荆已死,他一直瞒着没让外界知道,目的就是为了引真正的面具刺客上钩。
而如今,水卿卿拿母后做下的事威胁他放了刘荆,让他拿什么放?
若是让她知道刘荆已死,愤恨交加的她,是不是就要去父皇面上揭母后了?
心思百转千回间,李宥心里越的慌乱起来,可面上,他却是无事般的轻轻笑了,道:“成交!”
听到‘成交’两个字,水卿卿全身陡然一松!
然而下一刻,李宥的话却是让她心头一颤——
“不过,在放他之前,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面具刺客那晚进陈国公府,是替你办事吗?你们进到母后的兰馨院,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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