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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沁心细,早在之前跟着乐宜公主进到梅子衿卧房里,见到在干活的‘仆妇’时,心里就生出了怀疑。
既然梅子衿在睡觉,怎么还会有下人这个时候在他的卧房里干活,难道不怕惊扰到他吗?
正是因为怀疑,她不免对这个干活的仆妇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竟是让她惊讶的现,这个仆妇竟然就是之前被梅子衿亲口下令换掉的那一个!
如此,蓝沁心里疑云更重——
既然是侯爷厌恶的下人,为何会再次出现在上房里,还在侯爷睡觉时悄悄出现在他的卧房里?
越想心里越是狐疑,蓝沁继而想到,进院前,三石与6霖神色慌乱的守在院子外,并大胆的拦下乐宜公主,也太过反常。
之前梅子衿虽然对她们不热络,可也没有在他的院子外设过防过,她们都是随进随出的照顾着他,并不像今日这般被拦过。
而且,先前听三石与6霖交谈,她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提到了‘郡主’,最后却被他们辩解成‘公主’……
最让她诧异的是,好好的,梅子衿突然不容置疑的赶她们走……
种种迹像都表明,方才上房里并不像她们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
所以,在梅子衿让她们退下后,蓝沁见到水卿卿悄悄的随在众人后面一起退下,并是朝着后院而去,心里更加狐疑,故意当着乐宜公主与唐芊芊的面叫住了她。
果然,听到她的话,乐宜公主与唐芊芊都认出了面前的‘老妪’,心里也生了疑惑。
乐宜公主当即上前盯着全身紧绷的水卿卿,冷冷道:“你方才鬼鬼祟祟的留在侯爷卧房里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虽然脸上已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但被蓝沁叫住开始,水卿卿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全身紧绷的呆呆立在当场。
见她不回话,乐宜身边的大宫女露珠上前斥道:“装什么傻,公主在问你话呢。”
回过神来的水卿卿仓忙跪下,低头小声道:“回公主,小的是守库房的奴婢……”
闻言,乐宜公主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道:“你先前不是被解雇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水卿卿却是被问住了,半天答不话来。
她当然不能说是管事去叫她回来了,如此,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正在为难之际,三石却是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到乐宜公主在盘问水卿卿,脸色一白,连忙上前向乐宜公主道:“回禀公主,她是卑职在军营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母亲,后来朋友战死沙场,她老无所依,就来了帅府当差。之前侯爷不知情所以……但后来听卑职说起后,侯爷怜悯她可怜,让管事重新召她进来,安排她到这里守库房。”
三石的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终是打消了大家对水卿卿猜疑。
见此,担心不已的梅子衿不禁舒了一口气,等三石回屋复命时,满意的对他点了点头。
6霖一面帮他换下身上带血的纱布,重新包扎上药,一面道:“如此一来,等明日乐宜公主她们一走,你就可以将昀儿也接进府来,与郡主在此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了。”
梅子衿见6霖识破自己心中的主意,也不恼,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道:“何时能痊愈?”
6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身上又裂开的几处伤口,气恼道:“照着你与郡主如今的热乎劲,只怕你这一身的伤,非但好不了,还会越来越重……最后累死的人是我!”
6霖打趣的话,竟是让梅子衿这座万年冰山脸染上一丝可怕的红晕,他恼羞成怒的瞪着6霖,冷冷道:“你别将人想得都同你一样。”
见梅子衿不承认,6霖笑得猥琐:“你敢说,你急着养好身子,跟郡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亮光,梅子衿正色道:“确实跟她有关——我要将大楚赶出大晋土地,还边关一个安宁。我要给她与昀儿,一个安宁无忧的生活环境!”
6霖一怔,却是明白过他话里的意思,惊诧道:“你竟是……竟是打算从此以后不回京城,与她两人带着昀儿守在这边关过一辈子吗?”
不愧是梅子衿最好的朋友,6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望着外面沉沉的暮色,梅子衿沉声道:“我昨晚想了一宿。边关条件虽然艰苦,但留在这里,却能远离京城的一切烦忧。如此,我与她之间,就没了后顾之忧,就能带着昀儿三人在一起生活了……”
6霖虽然之前就知道梅子衿与水卿卿难得一见的真爱,但听到梅子衿为了她,愿意一直守在边关,还是大为震动。
他提醒他道:“那你母亲与其他妻妾怎么办?你可别忘记了,你还与乐宜公主有婚约在身的——皇上亲自为你们赐婚,难不成你还要逃婚不成?!”
听6霖提到他与乐宜公主的婚事,梅子衿眉头紧蹙,冷声道:“当初李宥以她相胁,硬逼着我答应娶乐宜,其实是害了乐宜一辈子——我给不了她幸福的。”
“而我母亲与其他人,我以往也多半在军营边关,她们早已习惯——等我想到办法妥善解决昀儿问题,我再带着她和昀儿回京城与母亲团聚……”
6霖见他竟是将一切都想好了,心里五味杂陈,道:“这些,你同郡主说了吗?她同意吗?”
梅子衿心里一暖,坚定道:“其实,在她与李宥被赐婚的前一晚,她就答应带着昀儿嫁给我……她不像一般的女子,贪图名利,她只寻求一个安稳的生活,好好抚养带大昀儿,所以,她一定会同意我这个主意!”
这一点6霖倒是认同,毕竟为了昀儿与梅子衿,水卿卿是王妃之位都可以舍弃之人……
而另一边,刚刚差点露馅被现的水卿卿,侥幸从乐宜公主手下逃过一劫后,回到库房好久都喘不过气来。
但一想到终于与梅子衿坦承相见,她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欢喜与激动……
到库房当差,虽然轻松,却不像在厨房,可以在落夜后离开帅府回自己家去。
自这一个多月与昀儿朝夕相处以来,水卿卿越的离不开他了,特别是晚上,昀儿总喜欢她哄着才能睡着……
想到这里,水卿卿心里又起愁来,担心晚上自己不在家,他会不习惯吵着要见自己。
而且,小喜也不知道自己进到库房当差,若是自己不回去,只怕她也会着急的……
思及此,她决定去向管事说个情,求他让自己出府回趟家。
正在此时,三石却是悄悄进到库房来,笑道:“郡主,侯爷让卑职来送你回家。”
水卿卿心里一喜,笑道:“我正准备去向管事告假呢。那就麻烦你了。”
三石领着水卿卿从侧门出了帅府,侧门口早已停好了一辆马车,水卿卿掀帘上车后,才惊诧车内有人。
不用想,除了梅子衿不会有其他人。
水卿卿一脸惊愕,怔愣道:“侯爷怎么在这里?”
嘴角挂着宠溺的笑,梅子衿伸手拉她上车,道:“我有许久没见昀儿他,想去看一看他……”
听到他这样说,水卿卿心里涌上暖流,却也担心他的身上的伤,关切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痊。万一……”
“6霖说伤口已大部分结痂了,马上就会好了,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
自从见到她后,梅子衿一扫心中的阴霾,心情大好,感觉连着身上伤都好得快些了。
只是……
看着她又成了一个满脸皱褶的老妪,梅子衿哭笑不得,不由自主伸手再次去揭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却被她躲开了。
“如今已离开了帅府,又呆在这马车里,没人会现的。”梅子衿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顺利的揭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其实长期戴着人皮面具并不舒服,脸上始终有一种窒闷的感觉。
“可是,方才就差就被乐宜公主她们现了……”
想到方才被乐宜公主她们逼问的情形,她现在还心有余悸,若不是三石出面替她解了围,她只怕都要露馅了。
若是让乐宜公主与两位姨娘,现她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波折……
看着她惶然不安的样子,梅子衿轻轻拥她入怀,愧欠道:“等明日她们离开了这里,你就不用再受这份苦了。到时将昀儿接到帅府,我们一起照顾他,再无人来打扰我们……”
水卿卿心里充满感激,眸光深深的看向梅子衿,感动道:“谢谢侯爷一直记得昀儿……”
相比梅子衿对她的爱,梅子衿对昀儿的爱,更让水卿卿感动。
可是,一想到昀儿的身世和对他的威胁,水卿卿心里又黯然伤神——
他不会永远的留在边关,总要回去京城。
而昀儿却是别人伤害他的致命软肋,而她如今的身份也成了李宥嘴里与侍卫私奔的逃犯,她却是不能带着昀儿随他一起回去的……
仿佛看穿了她心中的思虑,梅子衿沉声道:“我会向皇上上奏折言明,你并不是随人私奔,而是来边关寻我。所以你不用再戴着它,我会让你光明正在的与我在一起……”
“而我也已决定,等边关战事结束,我向皇上请求镇守边关。如此,我们带着昀儿不再回京城去,一直在此生活——你觉得可好?”
梅子衿憧憬中的美好未来,让水卿卿心口一震,一直以来的孤单无措,此刻在他这里,全部被他驱赶融化,心中惟剩下满满的幸福与知足,甚至是她一直寻求的安稳平静。
她从来不敢想,他会愿意为了她与昀儿,放弃京城里的锦绣繁华,与她生活在这艰苦贫瘠的边关小城。
但……这却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用力搂紧梅子衿的腰身,水卿卿将头埋在他胸前,流泪不止:“侯爷何苦要为我做这么做?”
自从找到她后,梅子衿冷峻无双的面容早已不复平时的冷漠,嘴唇总是不自禁的扬起笑意。
他替她抹去脸上肆意的眼泪,动容道:“你为了我,明知道皇后给你下毒,你不也喝下去了么?为了来见我,你千里奔波,不惜放下身份吃尽苦头……所以,我梅子衿可以负天下人,却不能负你一个人!”
梅子衿越抹,水卿卿眼泪却流得越凶——
从被骗着嫁入王家,嫁给一个疾哑的傻子后,她就对人生失去了希望。
她原以为她这一辈子就是守着这样一个丈夫过下去,可没想到,更悲惨的命运还在后面。
为了给王家延续香火,婆婆给她下药让她与其他男人打种,亲手将她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可后面又为了灭口遮羞,将她绑着游街浸猪笼,她的人生像被恶魔吞噬着,跌入了地狱深渊……
但,养父从小就教她,只要有一线的希望,也要想办法活下去。
所以,她就像荒漠上的一株杂草般,顽强的活着。
从冰冷的池塘里逃出后,她再次坚强的活了下来,并为了孩子,千里寻亲,独身闯进了繁华却陌生的京城……
可是,京城里的人比西漠的野狼还可怕,噩梦再次降临在她身上。她不但丢了她珍视的孩子,更是连自己都差点死在了深湖里……
一次次的打击磨难,一次次的背叛被害,让水卿卿身心俱疲,对生活彻底失去希望,更没想过,这一辈子还有会有人来爱她呵护她……
是梅子衿霸道又坚定的热爱,将她从阴影中拉扯出来。
他爱她,愿意接纳她不堪的一切,并霸道坚定的不容她逃避退缩,终是给了她再爱一次的勇气……
这是母亲离世后水卿卿哭得最汹涌的一次,可这一次,她的心里却没了悲伤痛苦,只有幸福与甜蜜!
可是,沉浸在幸福中的水卿卿,却并不知道,从她上了梅子衿的马车后,就已被人悄悄的盯着了,直到她领着梅子衿下了马车来到了她居住的院子,露出她的真容……
帅府后宅里,跳跃的灯火下,唐芊芊与蓝沁的脸色出奇的一致,皆是一片震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那个老妪竟是……怎么会呢?”
听到派出去跟踪水卿卿的人的禀告,唐芊芊震惊得舌头都捋不直了,说话直打结,一双妩媚的大眼睛瞪得铜铃还大,神情间是一副打死也不敢相信的形容。
原来,之前在梅子衿的上房里,虽然有三石出面帮水卿卿在大家面前遮掩过去,但心里一直抱着怀疑的蓝沁,却总察觉到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回到屋子后,她细细的将今日上房生的一切在心里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起疑。
而且,梅子衿苏醒的那一天,与‘老妪’拉在一起不肯松开的手,一直在蓝沁脑子里挥之不去,让她心神不宁,心里更是不自由主的生出了一些大胆的揣测,连她自己都被惊到了。
终于,坐立难安的蓝沁,终是将心中的怀疑同唐芊芊说了,为了解惑,两人当即决定派稳重机灵的谷雨去悄悄跟踪水卿卿……
谷雨领命下去后,两人一直惴惴不安的坐着,等着消息。
然而,等了两个多时辰,等谷雨回来禀告,告诉她们,那个老妪竟是水卿卿时,唐芊芊与蓝沁犹如天雷滚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到唐芊芊的追问,谷雨白着脸回道:“奴婢亲眼见到那仆妇被三石领着从侧门上了侯爷的马车。奴婢一路悄悄的跟在马车后面,等到了地方后,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表小姐与侯爷……”
“当时,奴婢也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可她身上所穿着的下人衣裳奴婢识得,而且马车中途没停过,也没再见其他人上过马车,所以,奴婢确信那个仆妇就是表小姐假扮的……”
因水卿卿之前以表小姐的身份在侯府呆过,所以谷雨还是以表小姐的身份称呼她。
听了谷雨的话,唐芊芊彻底震惊在当场。
相比唐芊芊的震惊不敢相信,蓝沁却是冷静许多。
老妪就是水卿卿,如此,倒是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原来,这才是侯爷要赶她们走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蓝沁心里一阵刺痛,眸子里划过寒芒,看着同样伤神难过的唐芊芊,苦笑叹息道:“其实第一次见到她出现在侯爷屋里,与侯爷牵手开始,我的心里就怀疑着,没想到还真的是……”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唐芊芊,冷冷嘲讽道:“一直以为咱们的侯爷不解风情,咱们姐妹来他身边这么久,莫说同床共枕,得他恩宠,侯爷却是连正眼都未瞧过我们一眼,可如今为了一个莞卿郡主,却是暗渡陈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呵,真是讽刺!”
说着说着,唐芊芊不觉心酸的落下泪来。
蓝沁上前体贴的帮她擦着眼泪,黯然神伤道:“姐姐不要伤心了,左右咱们明日就要被赶……就要离开这里回去了,就当眼不见为净好。”
听到蓝沁说到‘被赶’两字,唐芊芊也不由的想到了梅子衿突然让她们回京的事情来,心里酸痛,咬牙恨声道:“咱们姐妹不远千里来这里照顾他,可到最后,侯爷却是嫌咱们碍事碍眼了,急巴巴的赶我们走,好让他与郡主在这里双宿双飞,好不甜蜜自在啊!”
蓝沁低头盯着茶碗里沉浮的茶叶,凉凉笑道:“真是羡慕郡主,以后啊,咱们这侯爷,就成了她一人的夫君了!”
说罢,抬头看向一脸阴沉的唐芊芊,苦涩笑道:“姐姐的行装可收拾好了——明日一早咱们可就要出走了。”
闻言,唐芊芊神情一凛,阴沉的神情不觉透出几分狠戾来,侧过头定定的看着蓝沁,冷冷道:“就这样被赶走,妹妹甘心么?”
蓝沁无奈苦笑:“不甘心又如何,难道侯爷的命令,我们那敢不从?”
唐芊芊盯着她不屑冷笑道:“在我面前,妹妹就不必遮掩了——若是妹妹真的这么甘心的听话离开,就不会不死心的纠着郡主的事不放了,更不会让谷雨去跟踪她了。”
见唐芊芊识穿自己,蓝沁脸上显现窘迫难堪之色,嗫嚅道:“不甘心又怎么样?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又怎样?我们人微言轻,伤心也只能在心里,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的……”
“我们人微言轻,可有人可说话顶数,并且——能将此事闹翻天!”
蓝沁等的就是唐芊芊这句话了,笑着拉过唐芊芊的手,道:“公主虽然刁蛮,可人不傻,只需漏点风声给她听到就行了。”
两人相视一笑,对身边的丫鬟吩咐几句话,梳儿与谷雨就领命下去了,不一会儿,关于那个‘老妪’其实是侯爷金屋藏娇的新宠之事,就传进了乐宜公主的耳朵里。
彼时,乐宜公主正因为梅子衿要送她走的事,在屋子里生闷气。
再加上天气闷热,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正在乐宜公主对一屋子的宫女下人脾气时,露珠白着脸从外面进来,顾不得脸上冒出的热汗,附到乐宜公主耳边,将方才‘无意’间从下人房里听来的消息,低声告诉给了乐宜公主。
乐宜公主一听,当即炸了!
“真的么?那个老妪真的是子衿哥哥的悄悄养着的新宠?!可是、可是她明明……”
“公主,据说她是故意装扮成那个样子的,就是怕被公主现。而侯爷今日突然催公主离开,也正是因为怕她被公主现……”
想到先前在上房生的事,乐宜越想越觉得露珠说的是真的。气愤之下,一把摔了桌子上的东西,气恨道:“可知道那个贱人是谁?竟敢在本公主眼皮底下勾引侯爷,我定不会饶过她!”
蓝沁与唐芊芊皆是聪明的故意瞒下了那老妪就是水卿卿的事,只是让乐宜公主知道,老妪是梅子衿新宠的女子,如此,才会激起乐宜公主的好奇心,也会让她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去对付水卿卿。
毕竟,若是让乐宜公主知道那人就是水卿卿,依着水卿卿的郡主身份,乐宜公主总要顾忌三分的。
看着暴怒的乐宜公主,露珠小心翼翼道:“女子是谁还不知道。只是听说,方才侯爷亲自送她出府回去了……似乎侯爷还另外在外面置了宅子养着她。她下马车时卸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真容,听说,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子……”
乐宜公主气得肺都要炸了,一把将宫人已收拾好的包裹撕扯掉,咬牙狠声道:“不除了那贱人,本公主才不会回去!”
不用想,露珠已猜到了乐宜公主心里的打算,不由担心道:“公主,从方才就看出,侯爷一心护着她,如果公主要对她做什么,侯爷一定会阻拦的……”
乐宜公主冷冷笑道:“你去帮我唤陈子津来,就说本公主有急事找他。”
窒闷了一整晚的阴沉天气,到了第二日终是降下大雨来。
一大早,梅子衿就被陈子津派来的人请去了军营,说是京城传来急令,病情好转的晋明帝大怒,令他们尽快想出做战对策,收复沦陷的失地与城池。
梅子袂前脚一走,乐宜公主后脚就带人冲进了库房,抓住了水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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