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小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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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红衣女子的背影再次出现了！老张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结结巴巴地向我问道：“你……你看到了，地……地下的那玩艺？”我点点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吓死我了！”等红色身影一消失，我赶忙对老张一招手，“张叔，你的‘二锅头’还有吗？给我来两口吧！”老张道：“我也得喝一口！”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瓶酒，酒瓶嘴对着人嘴，“咕噜咕噜”地悬空灌了少半瓶，热后我接过来把另半瓶一饮而尽，爷俩这才感觉踏实了一点。

老张虽然喜欢喝酒，但是酒量并不怎么好。半瓶酒下肚，就有点发困，走道都不稳了，摇摇晃晃地爬到“筒子间”后面睡觉去了。我因为天气闷热，睡不着觉，接过老张的收音机和蒲扇继续守夜。可不大一会，红衣女子又一次出现了，还是背对着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觉得她并无恶意，这回我胆子大了些，强作镇定，把脊背往墙壁上一贴，就要开始斥骂！

女子竟然开口了：“小林天师，就这么不待见我吗？”说完把头往下一低，接着说道：“从‘妈祖’开始，我们就追随你们林家，后来‘妈祖’登了仙籍，又为列代林天师效命，数百年来从未受过如此冷落。小林天师要是嫌弃我等，我等自然隐退不再叨扰！”说着竟“呜呜”地哭上了，在这宁静的下半夜的，声音显得格外渗人。

“哦……昨天在楼梯口，可是你推得的我？”我怕她一直哭下去，赶忙转移话题道。“肯定不是啦！”她着急的直跺脚，“我们世代服侍天师，怎会害他！”

以前从没见过美女羞恼的样子，如今看在眼里，像是踏着轻盈的步伐跳舞，在利欲熏心之下，我的‘害怕’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了，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可否转过头来说话？”

红衣女子慢慢地转过头来，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捂着嘴唇，怯懦地说道：“我叫那小红，是不是太丑，吓着天师了！”她娇羞地看着我，而我则仔细地打量着她：二十岁左右年纪，“甲”字型的脸蛋，高高的额头上留着齐眉的刘海，浓眉大眼而且眼眶很深，鼻子翘翘的，嘴巴也大大的，这是典型的东南沿海美女。

我就这么看了老半天，美女也不耐烦了突然把头一扬，甩了甩头发，睁大眼睛道：“小天师，你倒说句话啊！”我从愣神儿中返回来，看着她泪光点点的美目，亮晶晶的嘴唇，道：“哦，你好美！”

美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娇嗔道：“看你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真的是天师？见了面，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哦，那你以后，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我欣喜若狂，顺势一把拉住他的小手，道。“嗯！”美女害羞地点点头，很快又从我手中挣脱，道，“小天师不要这样啦。”

我有些尴尬道：“呵呵，就是看着你漂亮嘛。”“人家现在法力尚弱，聚成人形的时间也有限，你想不明白，我为何老背对着你吗？”

“哦，意思是说，平时你们大多时间是气态，偶尔会是固态？”我问道。“也差不多就是那意思，白天阳气最胜，我们是不敢见大太阳的，只可以在阴凉处偶尔现身一下。

在夜里呢，可以现身，但不能长时间的聚为人形。”小红扑闪地睁着她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给我认真地解释道。

“哦，怪不得在车里时，见你一会出现一会消失，原来是法力不济！”我点点头，然而又一个疑问出来了：“车里是不是，也有你的其他同类？”

“嗯嗯，除了三五个人，其他差不多都是！”接着她掩嘴笑道，“在实体世界中，你竟然给一个灵魂让座。你这个举动，让大家都非常吃惊，新任天师是小白吗？掌握招魂令的三界天师之一，竟然人鬼不分？”

“之一？那是还有别的天师了，你们怎么不找别人去呢？”我有些自嘲地说道，“而偏要找上，一个啥都不会的笨蛋！”

“小天师不要生气好不好？”小红竟然主动过来拉着我的手，摇晃着安慰道，“天师哥哥，你造吗……”

“what？”我吓了一跳，厉鬼也会撒娇，接着小红给我娓娓道来：“在冥界这个大体系中分为三各单位，第一个单位乃是地底，由地藏王总管，负责六道的度化，地王虽然不是佛的存在，但已经达到佛的境界；

而第二个单位乃是陆地由钟馗天师总管，他是人间的万应之神，负责捉鬼、斩五毒甚至赐福；

第三个单位就是水井、海底甚至溶洞、沼泽乃是由海神林默总管，百川东入海，她即是航海之神，也是人间的水神。不过当今三大神，早已修炼到更高的级别，界内之事交由弟子后辈打理。

然而古语有云：猫捕鼠，犬守门，各司其事。你公交车上所见，皆是与水有缘之辈，所以只能以林家天师为马首是瞻，换句话说天师哥哥也不可以推卸责任哦。”

“话是这么说的，可除了巡逻，但我啥也不会呀，一旦碰上事，可别指望我解决？能自保就烧高香了！”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嘻嘻，这个你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嘛！”美女安慰道，“我该走了，时间长了显出我的‘原形’，又怕你把我给甩了。嘻嘻！拜拜！”说着“呼”地一下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我一看墙上挂的钟，都凌晨四点多了，而且后半夜天气也两块点了，我也得上床眯一会了。

也许是聊天聊得累了，也许是心中的谜团解开，精神放松了，我脑袋一碰着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恍恍惚惚中，被一个拄着拐杖的独腿的老头，一脚踢醒。“你丫睡我床了，知道不！”老头厉声道。

我实在是瞌睡的厉害，拍拍隔壁的床铺，示意他睡这里，心想：七个床铺呢，还有五个剩余，不够你睡？“不行，我就要睡这！”老头倔强地吼道，“马上给我离开！”说完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拐。

虽然我一点都不疼，但受不了这侮辱，一跃而起就准备开战。老头丝毫不畏惧我，照我的大腿外侧又想要来一拐。

我欺负老头年迈，在他刚出手时，一把抓住拐，顺势往前一带，就想把他拖倒，谁知老头早有防备，一看见我抓住拐，猛地又往前一推，我“吧唧”一下就被撞倒，摔了个“屁股蹲儿”。不到一会的功夫，看似蠢笨的老头子把打到了七八回。

二十余年生涯中，那受过这欺负，我又气又恨，发了疯似的不断跟他较练。老头不厌其烦地收拾我，还间或对我进行冷嘲热讽：“连我一个受仓库的小吏都打不过，也配睡我的床！”说完对着我的屁股，来一个大脚力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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