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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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尸鬼狂化后居然还能恢复意识，是该说他神志顽强呢还是该夸你回施放神符咒的功力又涨了呢？”青衫少女言儿看着刚刚冷静下来坐在地上的怪物，轻声对身旁的正凌说到。“什么他甚至顽强，没看见他刚才都彻底暴走了吗，还不是靠小道我功参造化的修为帮他回忆起人类时候的记忆!”刚才被凌儿推倒，正被她拉扯胸口领子的正凌喊道。

“凌儿---”坐在地上刚刚恢复神志的怪物轻声喊着，但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歉意，无奈。

“哥哥。”凌儿从正凌身上起来，哭喊着跑向坐在地上的怪物，这个时候那个怪物竟然向前伸出手似乎想阻止凌儿靠近自己，但是不待他开口，少女就扑在了他的身上，如三年前一般，她的眼里，哥哥一直是哥哥，不论变成什么样子，不在乎他的身上腥臭的味道还有暗红色的污血。

“凌儿，对不起”“哥哥，我好害怕，我怕你把我吃了，我也怕他们把你杀了，我害怕振振一个人没人照顾，我还。。。”女孩语无伦次的诉说着。

“嗯哼---”他们身后，响起了一声和这个氛围不和谐声音，虽然一个红衣女孩被一个光着上身，浑身是伤的怪物抱在怀里的画面本来就不咋和谐。

“很抱歉打扰你们，不过我想提醒你们一下，虽然这位小兄弟的意识恢复了过来，不过只是暂时的，毕竟他在就是个死人了，我估计还有一柱香的时间，他又要狂化了，小兄弟还有啥事情要和凌儿姑娘说了话就快点，一会儿二送你上路。”正凌说到。

“你为什么非要杀我的哥哥，你要是不来这儿，哥哥不会变成这样的！”凌儿回头瞪着正凌对着他喊道。

“凌儿，他说的对，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怪物抚摸着凌儿的头，用他嘶哑的声音说到。“三年前，我受雇去万兽山脉里打猎，抓捕牙狼，但没想到我们所有人反而被狡猾的牙狼围杀，我杀死了一头，但是最后当我一个人面对三只牙狼，我很绝望，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没办法遵守约定回来了。”那个怪物缓缓站了起来，走向荒田中最大的坑边，他突然跳了下去，少女喊着哥哥，正当她要往这边跑的时候，怪物从坑里爬了出来，他对着少女伸出了仅剩的左手，手掌里有一个石盒。凌儿接过石盒，看着自己的哥哥，那个怪物轻轻点了下头，于是凌儿开始缓缓打开这个石盒。当石盒盖子被打开后，里边装的是两颗尖牙，那只曾被少年杀死的牙狼的尖牙。

“当我被那只狼王一掌拍碎了半边脸后，我躺在地上抽搐着，我以为我要死了，感受着身体变冷，想着无法回去见你给你带礼物，我好不甘心，我只记着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变得很安静了。似乎到了深夜，我站起来环顾着四周，那时候我看见的是一地白骨，是我们的人被野兽啃食后的留下的尸骸，我我徘徊在那片森林，看见了那只似乎是我杀死的牙狼的尸骸，他孤零零的被同伴遗留在这里，然后死去，我取走了它的尖牙，打算带回来找你给你当礼物。但是在我回去的路途中我逐渐发现，我似乎已经不是人了，我看见野兽撕咬猎物尸体时候会有嗜血的冲动，我似乎会突然失去意识，当我恢复意识时候，我看见自己手中捧着是野兽和它的猎物的尸体，而我的口中似乎正在咀嚼着他们的肉。在白天我在烈日之下会浑身灼烧，我只能等待深夜行动，后来我找到了河流，看向水中的自己，苍白腐烂的半张脸，我抚摸着自己冰冷的皮肤，没有脉搏的手腕，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娘亲还在的时候对我们说的，僵尸的故事，我觉得我可能变成了那个怪物了。”那个将石盒递给妹妹的怪物平静地诉说着。

“但是我反而不害怕了，我很庆幸，至少我还能回去找你而不是化为一地白骨，我打造一个能装得下尖牙的石盒想给你当礼物，让你拿上些钱过好日子，但是当我偷偷回到小镇的时候我才发现，半年时间过去了，小镇变了，在那个官老爷死了以后，他曾欺压过的人们一起向新的镇长告状，后来他的住宅被抄了，我的报酬却没法被他兑现了，但没关系，我至少还能回来看你。但是，当我回到我们家的时候，看见你在我们过去的屋子里一个人辛苦的劳作，照顾着几个小乞儿的时候，我却不敢与你相认，因为我已经成了怪物，我不敢见你。后来我想到了从那个官老爷生前他欠我我报酬没给，我就想去他以前的宅子里取走些值钱的东西带回来给你。但那天我潜入宅子的夜晚却别里边的人看见了，那个家伙看见我就怪叫，我不知怎么的就把他也给吃了，那时候我明白了，我已经彻底成为了怪物，只会吃人的怪物，再后来那个宅子就被人们传成了闹鬼的凶宅，没人敢来，后来这个宅子便成了我的栖息地，也就是这里。”陷入回忆的他对着自己妹妹述说道。

“有时候我总会在屋子外面发现一些钱还有值钱的古玩是你给我的吗？”凌儿问到。

怪物点了点头“不过，后来我还是忍不住给你寄了一封信，让你过住进这里，这里虽然荒废很久了，但是至少比我们以前的破房子好啊，凌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里边的物件可以换很多银子的，你和那个小鬼以后一起好好过日子吧。”说罢他转头看向正凌还有他身旁的青衫女子。

“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我想你一定知道如何让我这样的死人真正死去，我不希望我再变成那样没有意识，只知道吃人的怪物，我早该死去，是我自己总抱着侥幸，以为自己能继续陪伴凌儿，所以才苟延残喘的呆在这里。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这个身上挂着白衫碎布的怪物看向正凌说到，正凌直视他的双眼，看到的是他的坚毅。

“说实话，我没想到一个尸鬼能保持自己意识接近三年，甚至完全狂化后还能恢复意识。正常来说，不到一个月，复活的尸鬼会忘掉人类记忆变成行尸走肉，就像民间传闻的僵尸一样，甚至刚才我利用符咒唤起你记忆也只是抱着侥幸罢了，想给自己驱除你图个心安，但你怎么就突然回忆起了过去变成个好哥哥了呢，这让我怎么才能忍心再弄死你一次啊。”正凌一只手抚在自己额头说到。

“哼，我看你个财迷是舍不得用镇魂旗给他设祭坛超度吧，想简单点把人家打烂吗？”言儿带着不屑神色的拆穿道。

”哥哥，我不要你走，好不容易你才回来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女孩保住了自己哥哥哭喊着

“傻瓜，你已经能独立了，都可以当姐姐照顾小孩了不是吗，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但我怕我会吃了你啊，我已经死了三年了，凌儿。”怪物用手捧起女孩的脸，看着她。女孩停下了哭声，缓缓后退，对着这个男人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大兄弟，让我送你一程吧。”正凌手中不知道时候多了一面令旗，对着身前的兄妹二人说到。

“看样子不需要在打架了，散魂超度的破事你自己解决吧，我睡觉去。”青衫少女不理会身后对他嘀咕的正凌，玉足点滴，向着荒野边上的黑色棺材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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