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紫燕女指军出山，避水兽拦路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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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话说禺猇部落多是捕鱼，入山甚少，北方山林更是少来，这一日秋风萧萧，禺猇部落在无极山附近与联军走散，羽翼仙同禺猇仙、禺疆仙脸色发烫，不知该如何与族众说。正巧山上下来一双兄弟，样貌一般，一个黑些高些，一个白些矮些。羽翼仙差族人问之，知其乃黑龙氏驱逐者之后，亦属华胥氏一脉，一名华正，一名华定。

【02】羽翼仙乃请之带路，以盐为酬，至其村落扎营。傍晚时分，一女子哭哭戚戚经过小村落，禺猇仙见了问道：“娘子何人宅眷，在这啼哭，为何？”妇人答道；“妾身山后良家妇也，名叫紫燕。夫死无子，娘家北迁，无人养赡，饥饿难存。故此来此小村欲挂个名号。”禺猇仙喜道：“我们是从泰山以南来的，太昊陛下的近臣，帝俊之后，任姓禺猇氏部落，正北上中，不若夫人入我族中，也可寻母族也。”妇人依之，与老妇人同帐。

【03】次日，妇人对禺猇氏（三世）言说知道北去之路，禺猇氏（三世）乃请之引路，果到大道，众多人口迁徙的脚印清晰可见。羽翼仙、禺猇仙回首拜谢紫燕，那紫燕娘子却不见了。羽翼仙飞上云端，正见一燕首女仙携带电芒，风驰电掣，往南而去。幸得大鹏善风，拦住她道：“不知紫燕仙子修行在哪座名山，受命那方尊神前来相助。”紫燕仙子：“羽翼大仙，非是弟子不以真面目示人，此中有一缘故。我本生于西海凤麟洲，乃九天玄女娘娘亲生，前番曾受禺猇氏救命之恩，其不知我，故此亦不留名也。”羽翼仙目送紫燕仙子继续往南而去，返回禺猇氏队伍后对众言说是其妹西海凤麟洲九天玄女娘娘差使者前来指路，禺猇氏部落众人乃往西而拜。

【04】当天夜幕，石矶仙子乘云飞临，对羽翼仙、禺猇仙言说正定河妖仙厉害，智取为上。送走石矶仙，羽翼仙带上善水的禺疆仙，辞别禺猇仙，潜行正定河中，打探消息。巧遇一只羊头鱼身的怪物，手中拿着使者节，羽翼仙与禺猇仙将它绑了，打探到乃是信德河的吠陀教天神伐楼拿差此摩羯怪前来邀请避水兽妖王前去赴宴。羽翼仙得知此事，思索一番，将之交给禺猇仙严加看守，自己带着禺疆仙正式拜访避水兽妖王，希望那妖王能让部落通过。

【05】且说羽翼仙与禺疆仙拿了竹篮，捉得三两只野兔山鸡，去见避水兽王，经河兵通报，进了河神殿，但见他：狮额扁头，花身电目。四只蹄，挺直峥嵘；二十爪，钩弯锋利。锯牙包口，尖耳连眉。狞狰壮若大猫形，猛烈雄如黄犊样。刚须直直插银条，刺舌驸驸喷恶气。果然是只猛斑斓，浑身龙鳞卧河殿。颈有垂珠璎珞盖，修行万载尽不坏；西方信度大慈悲，自称寂静超三界。

【06】羽翼仙见了道；“原来是前任信德河河神，贫道昆仑山羽翼仙，万望大王顺应天时，放太昊之军过河。”避水兽笑道：“羽翼仙，你倒也夸口。冀州不顺太昊者多少，你那里灭得？我知你那部族有几个兵将，才修的几年，还是归顺我府，也来分冀州一块肉吧。”羽翼仙听得就走，避水兽掣出金刚杵要打，羽翼仙忙用古定剑止住道：“避水兽，何发暴性？”避水兽王怒道：“若非汝母凤凰与雅利安金乌合谋，我怎会被贬到这正定小河来。”羽翼仙道：“我岂不知；分明是你自己没有驻防兵马在喀布尔山谷，我母凤凰何曾下得恶意？昊天帝俊为何贬你来到此间，正为戒你粗心，忽略小事你如何又起恶心，要入叛军？”禺疆仙在羽翼仙身侧，现出鲸鱼尾，方才对避水兽说：“河神大人，我与先生联手，你是拿不下我们的，不如今日两相罢手，我们再寻别路北上，如何？”避水兽见禺疆仙果是鲸鱼尾，口虽答应，心里却只是要打与预先。半晌才撤回金刚杵，看着羽翼仙二人道：“好了，你去吧。”瞅了羽翼仙几眼。

【07】羽翼仙二人回到队伍，对禺猇仙说：“那避水兽，面貌丑恶，心地凶残。我倒好心与他，他却存不善心肠。且看他今晚作何光景，再与他作个计较。”天色渐暗，鸟雀来报，万年避水兽远远跟着前来。羽翼仙也不远去，与禺疆仙三人分作三拨，找寻着干燥洞穴。羽翼仙寻的一个，对族众道：“谁在此掌事，待我去将二仙队伍叫来。”一人道：“我在此看守罢。”羽翼仙依言，先与禺枭仙汇合去了。

【08】羽翼仙带了禺枭氏部落另两路，行至山下。往上一看，但见：征云惨惨冲牛斗，杀气重重漫十门；风吹兽甲分五色，日照石枪亮似银；銮铃法杖叮当响，兵卒营前狄语情；东门青似三春柳，西接旗幡白似银；南首兵丁如火焰，北边盔甲暗层层；中间戊已黄金色，谁想今番又围城。

【09】果然围得凶勇！老将搔头摸耳，小英雄吐舌摇头。禺鸮仙皱眉道：“先生，你看狄兵势头利害，都是有法力的，如之奈何？山上族众不知如何，倘一时失利，被他攻破，便怎么处？”羽翼仙说：“道友心且安。我去搬兵也。”遂令部落将军，各带五百人马，同禺鸮仙、禺疆仙、禺鸮氏（三世）部落三首保守避水兽军下山之路，若遇避水兽王讨战，不许开兵。若来路口攻打，只宜坚守。三人领命，各带人马，分八门用心紧守。羽翼仙即弄风往东海飞去。

【10】却说山上禺猇氏族人被围，中有一人乃弇兹氏走婚者，颇为勇武，被禺疆仙留在部落。见部众被困，乃带一个助手在山洞不远处一棵大树边探头探脑，却被河神营前小番瞧见，多架石头喝道：“呔！山上来的两脚羊，敢自来送命，看石哩！”飕飕的乱发碎石。弇兹氏男子好不着忙，向前也怕，退后不甘，叫一声：“番儿，慢动手。借你口中言语，去报与避水兽得知。说我吾崦嵫山玄鸟洞族人，有话要面讲。”小番听了忙报营中说：“启河神爷得知，今有城中走出一名奸细，口称西海神玄鸟族人，要与河神爷搭话。”避水兽道：“那人带多少人马？用何兵器？”“启上河神爷，那人并无兵马，单人而来，手内端着一柄粗石斧子，余外并无什么。”避水兽来到营前，大喝一声说道：“兖州蛮子，你姓甚名谁？请本神出来有何话说？”兖兹男开言叫声：“胡儿！只为水兽利害，主帅命我弇兹程老催取粮草，来杀你们。”避水兽说：“原来你就是弇兹程老，本帅也悉知。我也不杀你，你回去罢，”弇兹程老叫一声：“胡儿，我中原还有上天入地英雄好汉，倘然一到冀州，你们一个个性命就难保了。我家还有长兄，名叫弇兹云海，用十六个军士扛抬一柄板爷。若一到正定，你们就难逃生路了。”叫一声：“避水兽！你若怕杀，宜快把我玄鸟爷爷这就杀了；你若是英雄好汉不怕杀，放我过去搬兵取运粮食。”

【11】避水兽听了此言，心中一想：那里有什么上天入地英雄好汉？那里有十六个人扛抬的斧子？一概胡言。他分明粮草全无，运粮是真情了。我想这凡俗杀他也无益，不如放他去罢。倘有粮草到来，我就一鼓而擒，乘机攻破山洞，将猫鹰人杀尽，拿住禺猇仙，呈与伐楼拿，功劳无限。主意已定，叫一声：“南蛮，本神也不怕你钻天好汉，也不伯你入地英雄，放你过去。”弇兹程老道：“胡儿，你果然不怕死？”避水兽王说：“匹夫，你不要骂，俺不怕。放你过去。”弇兹程老叫一声：“胡儿，你好奸诈呵！这会儿假意放我燕爷爷过去，前边关口都被你番兵占去，你差兵到关津嘱咐，教他拿住我，将燕子爷爷一刀两段，岂不是上了你的当了？要杀，就在这里杀。”避水兽道：“嗄！你说那里话来？本帅乃堂堂汉子，岂肯巧言令色。我若不容你过去，一刀就砍你骡头下来。难道见钟不打，反去炼铜？决无他意。你不要介怀，放心过去罢。”弇兹程老乃匆匆跑过河神营地，在山下路口与禺猇仙遇着，禀报山上族众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