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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专业那些课程有什么好学的?”孟宗嗤之以鼻,不过没再多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我急急忙忙跑到学校,提前在班级群里发了收作业的通知,让大家把作业都交到401教室来。
同学们在收到我的通知后纷纷表示,他们早就把作业给忘了。
我苦笑一声,其实我也忘了。
这次的作业是写一则新闻报道,想想我最近遇到的有趣事情,哪个才是能抓住众人眼球,引起读者兴趣的呢。
头发被我拔掉了好几根后,终于让我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既然我要找玉面菩萨的墓,为什么不就这个问题写一篇报道呢,万一发表了,没准还能得到线索。
想着我就拿起笔,描述了小玲家壁画的大体模样,起了一个惊人的标题。
神秘壁画惊现世间,它的墓主人是何方神圣。
等到六点之前,同学们陆陆续续把作业交了,我也敢在下班前跑到了刘硕办公室。
“老师,这是所有学生的作业。”我去喘吁吁地将一大摞作业本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以后作业要提前一天收上来。”刘硕有点高冷男神的意思,看了一眼作业,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我需要仔细检查同学们的作业,既然这次作业交晚了,你留下帮老师检查作业。”
刘硕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让我搬过来坐下。
不是吧,我只是课代表,而且还是个只上过一次专业课的人,怎么会检查这些新闻稿。
“老师,我不懂这些专业知识,我也很想帮您查作业,可是我水平有限。”回家晚了,又得被孟宗收拾,我可不想年纪轻轻死于非命。
“我会教你。”
刘硕没有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告诉我快点查完作业,还能早点下班,随带了一句,他今天加班都是被我害的。
翻开同学们的新闻稿,我发现大家写的真是五花八门。
有些某某家的狗丢了,有些当红明星的娱乐八卦,还有些股票行情的。
个个都是人才啊。
想到我写的那个,心里有些没谱,这次的作业该不会我的是最差的吧。
“林梦。”刘硕批阅作业的手突然停下来,我忙问怎么了。
“这片导报是你写的?”
“对,是我。”妈呀,果然是被哎批评了吗?
“你从哪儿见多的这幅壁画?”刘硕的表情十分严肃,所以说他一直很严肃,但是现在明显比平时要庄重地多。
“我从朋友说的,没见过。”我不想把小玲说出来,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呢,“我觉得是一则秘闻就写出来,不一定是真的。”
“这幅壁画,我见过。”刘硕扶了扶眼镜,神情有些莫测。
“您见过?”我看着刘硕的眼睛,他不像是在说谎。
“在五年前,咱们学校有一只考古队,我的一位朋友是考古队中的一员,她当时说自己进了一个古墓,里面的发现可能会颠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说道这里,刘硕靠在了椅子上,有些悔恨地继续道,“我当时是觉得她是在开玩笑,毕竟全国多少古墓,不外乎古时候皇帝将军的陵墓,有什么能颠倒认知的。”
“是老师的朋友见过这幅壁画是吗?”我猜测道。
“对,她当时传给我一张照片,就是你说描述的壁画,那一天,她给我打电话,十分匆忙,说让我保管好这张照片。”说道这里,刘硕眼角隐隐红了,“那是她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那从之后她就失踪了。”
莫非当时刘硕的朋友真的进了玉面菩萨的墓?但是为什么失踪呢?
“失踪?其他人呢?没有找救援队吗?”
“整个考古队的人都失踪了,事实上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当时是去哪儿考古了,因为这个事情,学校的校长还被免职了,可是学校的几位重要领导都说,他们对这次的考古任务毫不知情。”
这件事情听起来太过奇怪,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年小玲的祖先也到过墓室,他们偷了壁画还能出来,为什么这对考古队就失踪了呢,而且在哪儿也不知道。
“老师,能让我看看那张照片吗?”我说道。
刘硕拿出手机,很快就找出了照片。
果然是和壁画一样。
等等,小玲家的壁画,人们是在左边跪着,而这幅壁画人们是跪在右边,是不是说两幅画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呢。
因为长时间不动手机,手机就会自动黑屏,我不自觉地按了一下屏幕,发现屏幕上是两个相拥的年轻人,一个就是刘硕,而另一个是一位长发姑娘。
看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班那些看中刘硕的女生要伤心了。
“如果你有关于这幅壁画的消息,希望能告诉我。”刘硕收回手机,目光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老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同学们等着吃喜糖呢。”刚才的话题太沉重,我故意转移话题道。
“岁岁,回来之后。”
“她现在没有和您在一起?”
刘硕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顿道:“岁岁就是我对你说的,考古队朋友。”
我从学校离开后,脑子里都是岁岁、考古队、失踪。
而这一切又都和玉面菩萨有关,这位神秘的玉面菩萨还是鬼界的创立者。
这样强大的存在,她的墓究竟在哪儿呢。
“林子。”我一直低着头走路,现实看到一双鞋,之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易,你怎么来了?”见到老朋友,我立刻高兴起来,“不对,你是偶然碰上我的吧,你不知道我在哪儿上学。”
“我可是特意来找你。”傅易笑着说道,“你这个妹子,一点没把我当回事,上次高家见过之后,也不说去找我。”
高家事情结束之后,我这边事儿都没断过啊,大哥。
“别提了,我最近一直在看事儿挣钱。”姑且这样说吧。
“哦,你最近又接到什么大生意了?”
“大生意没有,都是小事。”赚钱的好像只有高家那一单,“说实话,你怎么想起我来了,高远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没什么事儿,现在高远就是想知道那位高家背后神秘的高人是谁。”傅易吹着口哨,一副轻松的模样,“林子,越大怎么越没礼貌了,我都来了,怎么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
这……傅易知道孟宗是鬼,我要是带着他去见孟宗,两位会不会打起来?
“怎么,不方便?”傅易笑着问道。
“不是,就是家里太乱,怕你笑话。”算了,既然那房子写着我的名字,傅易是我大哥,去我家住一晚,孟宗总不能把人赶出来吧。
我和傅易一起上楼,在路上傅易告诉我,那位高人似乎和灵俏公主墓有些关系,因为这些年,在那位高人的唆使下,高家不止一次进过灵俏公主墓。
高远找到了高老爷子的日记本,上面记载着灵俏公主墓里似乎藏着某种厉害的宝贝,许多人都想得到。
“灵俏公主的墓在哪儿?”傅易不提,我都快把这位主忘了。
“不知道,我打算过段时间回老家一趟,找找有没有关于灵俏公主的线索。”
我和傅易说着话,便进了门。
奇怪的是,孟宗没有在家。
“只有你自己?”傅易看了看四周,他显然也在找孟宗的身影。
“他可能出门了吧,你先坐,我去洗点水果。”
傅易和我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听的时候,总觉得是昨天发生的事儿。
我腾出一个房间给傅易,自己则回了一直住的卧室。
一直到很晚的时候,孟宗都没有回来,这样的事情,以前看没有发生过。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怎么说,他也是我名义上的夫君,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想着想着便拨了出去。
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孟宗都没有接,这让我特别恼火。
以他的本事,出事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在外面玩,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真是过分。
我将电话扔到了一边,之后便蒙头大睡。
一直到十月一的时候,孟宗都没有出现,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傅易按照计划,也回老家了,我让他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已经很久没到爸妈了,记得见到我爸妈之后告诉他们,我想他们。
十月一大家都回家,我坐上回家的火车,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没有孟宗在身边,我竟然会觉得不习惯。
拿着沉重的行李到家之后,发现叔没有在家,我鬼使神差地去西屋,想找找孟宗在不在,结果不但孟宗没在,连苏凤都没在。
他们都去哪儿了?
我一口雾水,只能跑出去问邻居赵叔。
“田堂村出事了,你叔帮忙去了。”赵叔只开了一个门缝,还不停地往我身后看,像是害怕有其他东西跟着一样。
“出啥事了?”我见赵叔紧张的神色,总觉得是出大事了。
“哎。”赵叔一把推开门,猛地将我拉进来,之后又快速地关上门,“林子,进来说。”
等我到了家里,发现赵婶子一直躺在床上,赵叔让我先坐下。
“林子,咱们这一片,出大事了。”
等赵叔给我讲完,我还愣在原地,总觉得赵叔说的就跟笑话一样。
几天前,附近村子的狗总是无缘无故地死,接着是其他家畜,像是牛啊羊啊,都死了,而且都没有头,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下来一样。
大家伙想着可能是冒犯了哪儿神仙,便让这里的阴阳先生做法,谁知道事情不但没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各家各户竟然开始有人上吊。
这下事情闹大了,我叔、刘瞎子,还有大太婆都被叫过去了。
死人的事情现在暂时只发生在田堂村,其他村子只是死了牲口。
“我叔去事主家了吗?”我立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可不正常啊,各家各户都有人上吊自杀,得是什么级别的厉鬼能做到这个份上。
“是。”大约是看出我着急,赵叔立刻说道,“你可别去啊,就在家里安生地等,你叔晚上估计就回来了,赵叔可告诉你,现在不许乱跑,在咱们村也不能四处走动。”
死人的事情闹地人心惶惶。
我面上答应赵叔,说自己回家待着。
等回到家里,拿上我的包袱,我便向田堂村出发了。
现在我也算是半个道士了,不能放任不管,而且在走之前,我试着叫过一次孟宗和苏凤,他们两个都没有回我,太蹊跷了。
到了田堂村,家家户户关着我,我虽然问出来我叔去的是谁家,可是我不知道那儿家住在哪儿。
晓敏应该在家,我可以去问她。
“晓敏,晓敏,开门呀,我是林子。”
“林子?”里面传来一个很小的声音,仿佛是极其虚弱的人发出来的。
不对劲。
我立刻推开门,却发现在院子正中央倒着一个人。
“晓敏!”我立刻跑过去,看到地上的晓敏时,吓了我一跳。
她比上次我见到的时候更加虚弱,真真的只剩下个骨头。
“林子。”晓敏叫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妈呢?”我将晓敏从地上扶起来,把她扶到屋里去。
等晓敏坐稳后,才缓缓地告诉我。
“我妈,自杀了。”说完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声,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哭的时候仿佛都耗尽了她的力气。
“别哭,还有我呢。”我立刻抱住晓敏,为什么这些事情都要发生在她身上。
等晓敏终于平静后,我才知道,田堂村发生的事情远远比赵叔告诉我的更恐怖。
每家都有人自杀,可是那些自杀的人还会在白天活动,他们像是僵尸一样,拿着刀要杀人,村里有不少人是被他们杀死的。
晓敏妈自杀后,晓敏原本想着将她妈放在棺材里,等着我叔他们过来,可是半夜里,晓敏妈就跑了。
晓敏去追,差点被砍死。
“林子,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妈都离开我了。”晓敏的胸口起伏不定,我连忙帮她拍了拍后背。
言修走后,晓敏原本就虚弱,再加上晓敏妈的事情,晓敏是一口饭吃不下,一口水也喝不下。
“晓敏,你还有我,我一直在呢。”这个时候,要是言修在,晓敏应该会好一些,即使我说过要陪她,可是我知道,自己在晓敏心中的位置,远不如言修。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宁可死的是我,我不想痛苦地活着。”晓敏哭地撕心裂肺,我看她这样虚弱,如果再不吃不喝,早晚会饿死。
“你既然活了下来,就要提婶子好好活着。”
我的劝说对晓敏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林子,我刚才就是想跑到大街上,让那些尸体杀了我,也好让我解脱了。”
说着,晓敏又要往街上跑,我立刻拦住,要是外面真有个尸体什么的,晓敏肯定会受伤。
“晓敏,我告诉你,你的孩子还活着,言修帮你带着你。”我抱住晓敏的腰,阻止她再往外面跑。
“他?他带着我的孩子跑了。”说完,晓敏大笑起来,“要不是他,我会有今天吗?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他是为了你好,有人在追杀那个孩子,他为了不连累你,所以才带着孩子走了,其实他是爱你的。”
我将所有的话都告诉了晓敏,而晓敏愣了许久,问我是不是在故意骗她。
“林子,所有人都骗我,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言修有自己的苦衷,他如果带着孩子留下来,会被追杀他的人找到,到时候也会连累你。”我这样的形容其实不准确,但是现在安抚晓敏要紧。
等晓敏终于相信了我,才冷静下来,不再往街上冲。
“你知道辉子家住哪儿吗?我叔在他家呢,我得去找他。”
晓敏的眼睛稍微有了些神采,看来她是相信了我的话。
“我知道,我带你去。”
“别,你告诉我就成,要是遇到哪些尸体,你现在可跑不动。”
“看你说的,我没事,我孩子还在,我还舍不得死呢。”
晓敏执意要带着我去,因为她也想去见我叔一面,求我叔赶紧找出来作恶的厉鬼,好给她妈报仇。
辉子家算是田堂村的大户,而且是第一家死人的,所以我叔才来了这里。
“林子?你俩怎么来了?”叔正站在一副棺材前看着,我走进来叫了他一声,他才看到我。
除了叔,让我没想到的是,现在苏凤就站在叔的旁边,也叔一样凝眉看着棺材。
“我来找你,她……”我没想到苏凤会在这,诧异地看着叔。
谁知道叔竟然被我看地脸红了,结结巴巴道。
“她过来帮忙,这些日子,她一直跟着忙里忙外的。”
我点了点头,看来苏凤是一直跟在叔身边啊。
晓敏看不到苏凤,问我什么意思。
“没事。”叔直接回道。
“有什么线索不?害人的厉鬼在哪儿呢?快告诉我,咱们联手去把他收了。”我摩拳擦掌道。
叔苦笑地看着我,“那厉鬼连影都没有,要是有影,你叔我拼了老命也得把他收了。”
我和晓敏都没想到,原来叔这里也是一筹莫展。
“林子,你也别再这捣乱了,和晓敏一块回咱家呆着去。”
叔知道了晓敏妈的事后,让晓敏去住在我家,我和晓敏都同意,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我有厉害的法器,不要看不去我好不好。”说着,我把噬心匕首拿出来。
叔看到匕首后竟然吓了一跳,连问我是从哪儿得到的。
我将王婆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叔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王婆?你是说这把匕首是她给你的?”叔的脸色白地像一张纸。
“你认识她?”莫非这位王婆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叔手里握着匕首,眼眶却红了。
“林子,你见到的可能是你太奶奶。”
我被叔的话劈地外焦里嫩的。
“当年你太爷爷给大官配阴婚的事儿,还记得吗?”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不止我知道,估计我们这十里八乡都知道。
“后来你太奶奶不知道为什么,一天夜里,拿走了林家祖传的噬心匕首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王婆,是我太奶奶?还有噬心匕首?这是咱家祖传的?”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在之前我怀疑过王婆和林家有关系,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我太奶奶。
“当时我还没出生,没见过噬心匕首,但是林家一直有噬心匕首的记载,我回去之后给你找找,上面画出来的匕首,和你手里这个一模一样。”
叔重新将匕首还给我,让我保存好,我是林家传人,因为这个匕首就该是我的。
“叔,你知不知道这个匕首最开始是谁的?”我记得赢景说过,匕首是那个女人的,但是他没说那个女人是谁。
其实我见过赢桀之后,怀疑匕首是玉面菩萨的。
“这我就不知道,只知道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
虽然有噬心匕首,可是叔还是想打发我们回去。
“叔,我现在比你厉害多了,好吧,我都收了鬼灵了。”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凤,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看了好几眼叔。
这两人不会有什么……秘密吧。
“苏凤是自愿做的鬼灵。”叔说道,“对了,孟宗呢?他怎么没和你一块过来?”
“他还几天不见影了,谁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没好气地说,叔什么时候关心起他来了,“我爸妈呢,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当我提到爸妈的时候,叔竟然躲闪了一下,“阴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那么没事了他们就回来了,对了,你还是找找孟宗吧,他现在是你供奉的仙家,怎么说和你也有关系,你把他找出来,也能帮忙看看这次的事儿是谁在作恶。”
叔又将话题转移到孟宗身上,那天我们原本就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打了电话他也没接,我已经不想再找他了。
“知道了。”
叔一直赶我们走,我拉着晓敏出门后,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没有线索的话,他干嘛还要留下来啊。
叔看阴婚是没的说,可是对付厉鬼,没准还不如我呢。
“晓敏,你先回我家,我得去看看。”我将几张符纸递给晓敏,这都是孟宗画的,对付厉鬼完全没问题。
“不,我跟你一起。”晓敏不肯收。
“我现在能收鬼,遇到哪些厉鬼也不怕,你不会这些,当时候会被厉鬼伤了。”
好在晓敏也不是死脑经的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就听从了我的建议。
晓敏走后,我返回到辉子家。
可是这条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出不对劲。
明明没有几步路,怎么要走这么久。
“小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回头,看到三个手拉手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出现在我身后。
“你们是谁?”我微眯着双眼,这三个,是鬼。
“我们是这里的主人啊。”其中一个小鬼说道。
“最近总是有人闯进来,来了之后就不想走了,你也是来玩的吗?”另外一个说道。
这三个小鬼长得白白胖胖的,不像是恶鬼,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人闯进这里?那些人在哪儿?”田堂村的事儿不会就是这三个小鬼弄出来的吧。
“你也想去吗?”最后一个小鬼说道。
这样级别的小鬼,我应该能对付,想到这里,便点也点头。
三个小鬼步伐一致,走路的姿势完全一样,她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四周都黑了下来。
“就是这里。”
小鬼说话间,在我面前就出现了一座古老的大宅子。
宅子上挂着匾额,上面龙飞凤舞两个大字,鬼府。
“请进吧。”
已经到来这里,没有不进去的道理,我抬起脚往里走,三个小鬼一只在前面带路,穿过庭院就到了客厅。
“你先在这里等,我们去叫主人出来。”
三个小鬼飘出门,我看着自己身下的红木椅子,忍不住心惊。
这个鬼府可真有钱,里面的小鬼又这么有礼貌,田堂村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处地方的。
我在椅子上坐着,没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仿佛古时候宫廷娘娘的女人。
女人柳叶弯眉,樱桃小嘴,带个一股威仪。
“你来这里有什么想要交换的?”女人径直做到主座的位置,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眼睛都没有往我身边瞟。
“交换?我没什么要交换的。”我看得出来,女人是个鬼,可是她身上一点鬼气没有,着实让我惊讶了一下。
“既然不交换,来我这里做什么?”女人有些生气地看着我,仿佛我浪费了她的时间。
眼看女人没了耐心,我自然也不敢拖延时间。
“娘娘,我是附近村子的人,近期田堂村出了大事,不少人自杀,还有活尸袭击人的事儿,我来是想问问您,是不是和您有关。”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一口一个娘娘,这女鬼应该不会对我起歹意吧。
女人抬头,头上的金步摇便叮铃铃地响,霎时好看。
“不知道,人间的事儿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女人十分傲娇,看模样也不想在撒谎。
“娘娘,您不知道是谁做的吗?”这个女人看起来就是厉害的住,她的府就在田堂村,总得有点线索吧。
女人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对我怒目而视。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我堂堂北派鬼娘娘,还需要杀人增加我的道行?”
北派鬼娘娘,好霸气的称号。
“不是,您别误会,既然您不知道,我现走了。”
眼看对方要发火,我还是溜之大吉吧。
“站住。”鬼娘娘厉声呵斥,我放在门槛上的脚不知道是该迈出去,还是收回来。
“我这有我这里的规矩,凡是来我这里谈生意作交换的,都得付出代价。”鬼娘娘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大约是我刚才冒犯了她,“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所以,你得留下点东西作为回报。”
“你之前没说呀,要是我知道要交换,就不做生意了。”只是几句话就要给报仇,难怪鬼府这么有钱。
“呵,不知道规矩就敢来,把我鬼府当什么地方了?”
鬼娘娘走到我面前,此刻她的眼睛四周已经有些发黑。
“您别生气,您说需要多少报酬?”现在我也算是有点家底的人了,就算鬼娘娘狮子大开口,要几千的冥币,我也是能给的起的。
“把你的眼睛留下吧。”鬼娘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着我的眼睛有些贪婪,“好美的一双眼睛,放在我脸上一定很美。”
“眼睛不行。”我立刻后退,鬼娘娘的眼神太过犀利,我似乎不怀疑她说的是假话,“别的要求,您要多少冥币,要大宅子也行,我一定满足您。”
鬼娘娘一步步走进,一双手捏住我的下巴,低沉道:“我只要这双眼睛。”
我想要拿出匕首,可身体却在鬼娘娘碰到我的一刻就不能动了,而且也说不出话来。
今天我的这双眼睛不会毁在这了吧。
鬼娘娘的手弯曲成爪,锋利的指甲眼看就要碰到我的眼睛。
“鬼姬,你干什么?!”
一声粗暴的怒吼从鬼娘娘身后传来,鬼娘娘愣了一下,将我放下后,转过身看向来人。
“大人,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是鬼姬把您吵醒了吗?”鬼姬对那人说话可以说是万分恭敬,除了恭敬还带着讨好的谄媚。
“林子。”孟宗此时一身玄衣,头上带着一个白玉簪子,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似的,除了他那一张有些惨白的脸,可以说整个鬼是完美无瑕毫毫无缺陷的。
“孟宗。”我带着几分欣喜跑到孟宗身边,不愧是我的鬼老公啊,什么时候都能赶来救我。
“大人和她认识?”鬼姬看着孟宗将我抱在怀里,惊讶地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嗯,她是我夫人。”孟宗语气淡淡的,他抱着我的手很冰冷,在我印象里孟宗的体温没有这么低。
听到夫人两个字,鬼姬看我眼神明显带上了恨意。
“一个普通的人怎么能做大人的夫人?这个女子有什么资格……”
“住口!”孟宗呵斥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鬼姬十分不甘心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是我夺走了她的东西一样。
“我让来此处,是让你处置北派的叛徒,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其他的事情不要插手。”孟宗对下属说话时总是直接下达命令,其中不带丝毫感情,“记清楚,这个女人是我的心头好,别找她的麻烦。”
说完,孟宗便带着我离开。
我以为他是要带我出鬼府,谁知道他竟然带着我往这座宅子后面走。
“哪儿呀?咱不回家吗?”今天孟宗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不但冷冰冰的,而且周身鬼气环绕,难不成是受伤了?
“今天就在这住。”
孟宗将我带到了后面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比刚才鬼姬的房间还要气派,像是我看电视剧里那些王爷住的府邸。
“你怎么走了这么久?连声招呼都不打。”我有些郁闷地看着孟宗,要不是看到他对鬼姬的态度,我都要怀疑他是来这里密会情人了。
“事情紧急,走的匆忙。”孟宗突然将我抱住,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像是累了,“这次没顾上跟你交代一声,让媳妇担心了。”
这么肉麻的话,让我都不好意思再指责他了。
“不过,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让你走的吧。”我嘴角渐渐染上笑意,打趣道,“是不是约会鬼姬了?我看她的模样不错哦,风情万种,很是符合你的审美。”
有好几次,孟宗在折腾我的时候,无意中脱口而出,说我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可惜不够性感什么的。
要知道,我这样的身材也算是好的了,结果却被嫌弃,气地我差点把孟宗推开。
“我眼里只有我夫人,活色生香。”孟宗一把将我抱到桌子上,裙子被他掀开,眼睛带着危险的气息,“许久没有品尝夫人的味道了。”
“等等!事还没说清,我是不会允许你这样的。”我被孟宗吓着了,他体力惊人,我必须地想办法拖延时间。
“什么事儿?”
“就是紧急的事情啊,绕了半天你都没告诉我。”
孟宗动作的手突然一滞,眼睛深邃地看着我。
“如果我告诉你,因为的棺材被挖了,身体受损,所以只能离开你呢。”
不是吧,老鬼的棺材被人挖了。
“你、你的棺材在哪儿?”我结结巴巴地问道,谁这里厉害,我爸妈不是还在阴山吗?叔不是说阴山没事吗?
“你也想挖?”孟宗危险地问道。
我立刻尴尬地笑道:“哪儿能啊,你是我夫君,又是我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能去挖你的坟呢?”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现在我却不明处对孟宗的感情,如果有办法收了他,解除阴婚,那我是不是会立刻同意?
孟宗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像是蛊惑一般地说道:“你现在和我结了阴婚,就是我夫人,我若是出了事,你就得陪葬。”
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孟宗将我抱到了他的腰上。
我心里挂念着田堂村的事儿,被孟宗折腾一通后,似乎没有睡意,既然田堂村的事情不是鬼姬做的,那会是谁。
“我陪你去看看。”孟宗眨眼间便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看着我说道。
“现在?”
“我娘子一心除恶扬善,要是不解决田堂村,怕是会一直失眠。”
说着,竟帮着我开始穿衣服。
我在五岁的时候就会自己穿了,现在孟宗像是对付小孩一样地对待我,让我忍不住红了脸。
“我自己来。”
“你乖乖站着。”
孟宗帮我把鞋子穿上后,又伏在我耳边低语。
“为夫再帮你一次,事成之后,记得补偿。”
我的耳根子像是火烧一样,这次才刚完,又惦记上下次了。
孟宗把我带出鬼府,他告诉我这次他的棺材被挖就是因为北派出了叛徒,而鬼姬这次来,便是为了找出叛徒,清除叛徒的余党。
“你的棺材不是在阴山吗?为什么来这?”我惊讶地问道。
孟宗微微勾起唇角,眼中意味不明,“你说呢?”
“阴山的棺材是假的,这里才是真墓。”我恍然大悟,可是又觉得说不通,林家帮他办事这么久,怎么会年年去阴山守假棺材呢,“不对,是有人挖了孟宗的坟对不对?”
当时老鬼将孟宗的头换了,所以现在孟宗的坟就是老鬼的。
“傻。”孟宗轻敲了我的额头,“当然不是孟宗那副棺材,我可以告诉你,阴山的墓是假的,孟宗的坟也是假的。”
老鬼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会背叛他吗?
“北派对付叛徒的办法有的事。”仿佛被看穿了一样,孟宗冷不丁地说道。
“哦哦,北派,北派?”我好奇道,“鬼是不是分着派别,你是北派,回代是南派,这两个派系不对付。”
“可以这样理解。”
“那鬼界属于什么?赢景和赢桀是哪一派的?”最近出现的大人物太多,我还不知道这些人物究竟有多厉害呢。
“鬼界不属于任何一派,赢桀和赢景两兄弟自然也不属于南北派,这三股力量实力相当,谁看谁都不顺眼,多年争霸,却始终没有出现一位霸主。”
在孟宗的讲述中,我感到鬼的世界并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些。
他告诉我,无论哪个派别,其中都有人、鬼、灵,三股势力组合,所以说有些人表面上是道士或者商人,其实是为本派办事的。
“我算不算北派的人?”我用手指着自己。
孟宗眯着眼睛,笑道:“你是我夫人,难不成还打算加入南派?”
“不不不,我夫君在哪儿我在哪儿。”看得出来南派和北派一直不对付,我心思一转,突然想到,“我家算是北派吗?”
林家虽然不是自愿的,可这年也帮孟宗做过不少事吧。
这个问题孟宗倒是犹豫了一下,“不算,你家并不了解北派的事情,对北派内部的事务也一无所知,所以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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